我成了偏执男主的白月光——by安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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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艰难地集中起精神,重重锤了锤景昭的肩膀,当然,是宋慕方自认为的重。
由于生病的缘故,宋慕方全身都软趴趴的提不起什么力气,比起捶打,用小奶猫撒娇这个词来形容似乎要更加的恰当些。
“你好讨厌。”宋慕方在景昭耳边小声的又重复了一遍,嘴里面嘀嘀咕咕:“我不想让你背我。”
“嗯,是我讨厌。”景昭附和宋慕方:“听话,先去医务室,等到了医务室再来骂我好不好。”
景昭没说话还好,这话一说出口,宋慕方心里面的那股子委屈劲一下子上来了,他水蒙蒙的眼睛没有焦点的看着前方,委屈地控诉着景昭:“可是你真的真的好讨厌,突然就不理我了,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讲到后面时,宋慕方抽了抽鼻子,声音里面带了点鼻音,可怜兮兮的。
景昭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没有生你的气,你这么好,哪里有人舍得生你气。”
“真的吗?”生病时候的宋慕方反应格外迟钝。
“真的。”
宋慕方闭上了眼睛,两只手下意识的搂紧了些景昭的脖子,脸贴在他后背上,声音软成一滩水似的,用最后一点力气控诉:“你胡说,你这些天都不愿意和我说话,还,还说没有生我的气。”
这些天不止宋慕方难受,景昭心里面也很不好受,要疏远宋慕方难受,看到宋慕方难受更难受。
宋慕方的指责软唧唧的,没有一点力气,却像细细密密的针一样,扎在景昭心口,绵绵密密的全是疼。
对不起,是我错了。
景昭在心中向宋慕方道歉。
背着宋慕方,景昭很快到了学校的医务室。
看到景昭背着一个学生走进医务室,校医赶忙招呼着景昭将病人放在病床上。
他看了看宋慕方的脸色,取出一支温度计给景昭:“先量一□□温吧。”
景昭接过温度计,看着躺在床上的宋慕方,像哄小孩子一样地轻声道:“抬一下胳膊,量体温。”
然而宋慕方已经烧糊涂昏睡过去,听不清景昭说的话,自然也没办法配合景昭的口令。
看着宋慕方紧闭着的眼睛,景昭走近两步,俯身很轻地抬起宋慕方胳膊,将温度计塞进他衣服里量体温。
动作之间难免碰到宋慕方藏在衣服之下的肌肤,宋慕方的皮肤和他想象中差不多,上等玉石一样的柔滑细腻。
手指与宋慕方肌肤接触的地方传来一阵微妙的战栗,景昭不敢多碰,目不斜视地将温度计塞进去之后立刻收回了他的手和视线。
几分钟时间过去,景昭将温度计取出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温度——39.2度,这已经是很高的温度了,景昭的表情变得凝重,更加后悔内疚他没有及早反应过来宋慕方的不对劲。
校医看到温度计的度数,也没多说什么,给宋慕方手上扎了一针吊水。
送走打完针的校医,景昭在宋慕方的床边搬了一张椅子坐下来。
他注意着宋慕方吊瓶里面的药水,在对方不知道的时间里,眼神近乎贪婪地一寸一寸描摹宋慕方的眉眼。
眉毛形状很好看,睫毛纤长卷翘,漂亮的双眸总是水光潋滟的,嘴唇水红饱满,一看就很柔软,很甜。
平稳住鼓噪的心跳,景昭迫使自己移开视线。
*
宋慕方睁开眼睛时,看到眼前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第一反应是自己回到了原来那句病恹恹的身体上,第二反应关于恶毒炮灰系统什么的只不过他的一场幻梦。
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宋慕方看着眼前白色的天花板刚要不知所措,脑海里面响起了1111熟悉的声音:【宿主,你好点了没?】
宋慕方:……
宋慕方垂下眼睛:【已经好很多了。】
虽然四肢依然酸软,但是比起一开始那种连眼皮都要睁不开的状态已经好了太多。
宋慕方手撑着床板坐直了身体。
这种生病的体验宋慕方几个月没有再经历过,突然再来一次他竟然感觉到了几分新奇。
旁边的桌子上有一张被压着了半边的纸条,宋慕方左顾右盼间注意到,心里有种纸条是留给自己的直觉,将纸条扯了过来。
纸条上面有字:“我下课之后把晚餐给你带过来。”
字迹龙飞凤舞,铁画银钩,宋慕方和景昭同桌这么几个月,自然不会认不出来这是景昭的字。
高烧时候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当时不愉快的心情宋慕方却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宋慕方瘪瘪嘴,看着面前的纸条小声咕哝:你让我留在这里那我就留在这里,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他想清楚了,他要当一个恶毒炮灰,真恶毒的那种。
以后景昭说话,肯定不会给景昭半点的好脸色。
从今天开始,他就是宋钮钴禄归来慕方,一个冷酷又恶毒的恶毒炮灰。
下午第四节 课一下课,景昭动作飞快走出教室下楼,去给宋慕方买晚餐。
只要想到宋慕方或许已经饿坏了,正在着急地等着自己,景昭的速度又快了点儿。
学校外面的吃食很多,考虑到宋慕方生病发烧大抵还没有好,需要吃些清淡的食物,景昭给他买了一份皮蛋瘦肉粥。
害怕宋慕方等急了不高兴,景昭手里面拎着袋子,又脚下步子飞快地往校医务室的方向赶。
然而好不容易赶到医务室,之前宋慕方躺着的床上却已经没了人,床单也折的整整齐齐被放在床头。
“医生,今天下午来打针的那个同学呢?”景昭走出了病房。
平常来校医务室看病的学生并不多,再加上景昭当时还背了一个人过来,校医对他的印象很深刻,无需景昭多问自个儿便想了起来:“你怎么又来医务室了,你那个同学已经被他妈带走了,他没有告诉你一声吗?”
“应该说了,不过我手机没电了,没有看到。”景昭胡乱找了个借口,拎着袋子又走出医务室。
他一个人走到学校的小花园随意选了个位置坐下,默默地吃完了原本买给宋慕方的皮蛋瘦肉粥。
晚上上完晚自习,景昭回到住处。
开门进去之后,无一例外又遭到了王慧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她儿子景鑫以前做的事情被发现,由于没有满18岁的缘故,还算运气比较好,去了少管所,另外的盟哥他们就没有景鑫那样的好运气了,被警察抓进去之前两个星期刚好成年,现在已经进了局子,要被关个七年八年的。
对儿子被送进少管所的事实无法接受,这些天,每每看到景昭,王慧丹都会控制不住情绪。
将王慧丹的无能狂怒彻底无视掉,景昭摔上了门。
回到他的房间之后,景昭没有急着去做其他的事情,而是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面掏出一个盒子。
宋慕方送给他的糖果吃完之后剩下的糖纸,两个人上课时候传的纸条,秋游时其他人发在群里,他特意去照相馆洗出来的宋慕方的照片等等。
这些关于他和宋慕方的回忆,景昭都偷偷地藏在了这个小盒子里。
景昭将纸条、照片按照顺序重新又看了一遍,动作轻柔地将这些回忆放进盒子里。
理智告诉他,现在正是一个与宋慕方划清界限的好机会,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却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景昭,他想要靠近宋慕方,想要亲近宋慕方,想要对宋慕方做一些亲密又过分的事。
第37章
宋慕方靠坐在病床上, 单手撑着一边脸颊,皱眉看景昭留给他的纸条。
到底要不要听景昭的话,待在医务室病床上,等景昭下课给他带晚餐呢?
他还没有琢磨出个结果来, 宋妈妈赶到了学校的医务室, 她从门口走进来, 看到病床上宋慕方虚弱的模样, 简直心疼坏了,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 说道:“慕慕, 你这次一定要听我的,请假在家好好休息几天。”
“不用, 我打完针现在已经好多了。”宋慕方下意识地摇头拒绝:“真的没有必要请假, 请假也只是浪费时间影响学习。”
可是这一次宋妈妈的态度十分的坚决,打断想要继续说话的宋慕方:“不,你需要请假,学习哪里有身体重要。”
没给宋慕方选择的机会, 宋妈妈给班主任老师打了一个电话:“是姜老师吗?我是宋慕方的妈妈,宋慕方明天后天身体不舒服, 我给他请三天的假……”
宋慕方:“……”
挂断电话后,宋妈妈看着宋慕方:“慕慕, 你们老师已经批假了, 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
彳亍口巴。
宋妈妈态度如此坚决, 宋慕方放弃了和她争论。
请几天假应该也没事, 而且他生命点也足够了。
“慕慕,我们先回家,我去问医生几个问题,你快点出来哦。”
宋慕方回答了一声知道,可是因为心里面有事,在床上磨磨蹭蹭半天没有动弹。
宋妈妈在外边和医生聊完,等了半天没见宋慕方出来,没忍住又走进去看了看情况:“慕慕,你怎么还没有好,是不是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没做?”
等景昭才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宋慕方一个激灵清醒了,他跳下床将被子叠好,跟在宋妈妈身旁走出了医务室,甚至连提前离开也没有跟景昭说一声。
既然决定当恶毒炮灰,那就要贯彻到底了。
因为宋妈妈害怕他出门吹风又着凉,这三天宋慕方一直都宅在家里没出过门。
不过因为以前有过一直生病住院的经历,宋慕方对几天没有出门也没有什么接受不良的反应,只是有些淡淡的郁闷。
好不容易将三天熬完,第四天又恰好撞上学校放月假,自然也没有必要再去学校。
这天月假,宋慕方窝在书房里面,正捧着本书看,宋妈妈突然敲门进来,告诉宋慕方一个好消息:“慕慕,你同学来看你了。”
宋慕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李不言和陆斯从宋妈妈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笑眯眯地和他打着招呼。
在家里面待了好几天,乍然间看到同学,宋慕方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
他合上手里面的书,笑眼弯弯地和两个人打招呼时,眼角余光却瞟到景昭的英俊面孔竟然也出现在了视线里。
景昭他怎么也过来了?
宋慕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宋妈妈还在外面,他不好赶景昭走,毕竟宋妈妈对景昭很有好感,之前还提出过资助景昭上学,只是被景昭拒绝了。
不过对景昭的不喜却表现在了脸上,和陆斯李不言说话的时候都笑容甜甜的,轮到景昭时就只有一句冷冷的“随便坐”。
“宋慕方,你这两天怎么样,病好点了吗?”李不言关切地询问。
转眼看李不言时,宋慕方的脸上又带上笑容:“感觉好多了,明天就可以去上课了。”
“那就好,你这两天没来学校上课,我们都还挺担心你的。”
“是的,李不言这家伙天天在我耳朵旁边念宋慕方不在,没有人坐在他前面挡着,上课好没有安全感。”
李不言羞恼地不行,忍不住推了一把陆斯:“别听陆斯在这里胡说。”
等到宋慕方将书房门关上,李不言立刻搬着椅子往宋慕方的方向挪了挪,目光又在书房扫了一圈,感叹道:“宋慕方你家好大啊。”
平常在学校的时候也没看出来,因为宋慕方和他们吃一样的午餐,穿一样的校服,想不到竟然这么有钱。
哦,差点忘了,在学校也不一样,宋慕方每次上下学都有司机接送。
“还好吧。”宋慕方对此没有多大感觉。
“是真的大。”李不言摇摇头,他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可能有五个陆斯家这么大。”
“跟你讲个有意思的事情。”旁边的陆斯开口说话了。
“什么事?”宋慕方兴致勃勃地追问。
“前两天你生病没来学校的时候,李不言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
李不言的反应十分强烈,伸手就要去挠陆斯:“不准说!别说!”
“陆斯别说了。”
李不言刚要对宋慕方露出感激的表情,却听宋慕方又道:“等李不言不在的时候你再告诉我。”
李不言听到这话,瞬间萎靡了。
比起陆斯趁他不在的时候在背后将他坏话,还是让他现在讲算了,至少可以提防着陆斯这个狗东西添油加醋。
他无力的摆了摆手:“算了,你还是现在说吧。”
“不过他也没有当一回事,中午照样打游戏,打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流鼻血了,吓到不行,去百度搜索怎么回事。”
靠百度看病?宋慕方惊了。
陆斯还在说话:“搜了半天之后,李不言突然哭着开始写东西。我过去看了眼,他已经在写遗嘱了,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告诉我他得了白血病。”
白,白血病?
宋慕方更震惊了:“所以到底为什么流鼻血?”
陆斯看了一眼已经羞愤欲死的李不言:“他吃火锅吃太辣了,上火。”
宋慕方等了半天,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当即就憋不住笑了,手捂着嘴巴肩膀一抖一抖。
李不言表情幽怨:“所以我知道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陆斯和宋慕方都看着李不言。
“水一百度会开,但是人一百度,会死!”
李不言的这个道理一说出口,陆斯笑疯了,宋慕方捂着肚子也乐到不行,他歪头看了一眼景昭,景昭没有笑,只是微微垂着眼睫,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