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的白月光杀回来了——by核桃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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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飙车回小区,路上不知闯了多少红灯的肖胜誉蓦地停好车,拔腿就往小区电梯方向跑。
小淼,小淼,小淼!
然而,就在他刚跑到电梯面前,刚按下电梯按钮的那一刻,一声‘嘭’的巨响自身后猛的传来的同时,轿车刺耳警报的呜鸣声划破了静谧的小区。
有什么东西……砸到车上了。
念头在脑海中冒出的瞬间,不知为什么,肖胜誉的整个大脑都有片刻的空白,胸腔中那股喘不过气的窒息感,在这瞬间达到了顶峰。
那……那……那是……什么……
“啊——!有人跳楼了!”
“快打急救电话!”
……
身后是一片槽乱的惊慌,这样的一种慌与乱,令扶着墙红着目的肖胜誉甚至不敢转过身。
他怕,他怕在身后看到了那张脸。
看到了那张……生命中最熟悉的小脸。
碎裂着一地玻璃的黑色轿车车顶,模样清秀的少年轻轻的闭着双眼,前额的碎发随着微风的弧度轻摆着,安静的模样就像是今天早上他离开时,将怜惜而不舍的吻落在他的额头,轻声告诉他,让他等他回家的模样。
他的身上穿着那天他带他去买的新衣,他还记得那天人羞着红通通的小脸,眼中满盛漫天期待的星辰告诉他。
‘新衣服,我……我要留着,……马上我要过生日了,到时候……到时候我再穿给你看。’
那样干净的目光,像是瞬间将全世界许诺给他的璀璨。
而那件他说过要穿给他看的崭新的衣衫,这刻却被自人身下淌开的大片大片的血完全染红。
自他嘴角,自他被玻璃划破的肌肤,一簇簇的血,一抹抹的暗,将那件被玻璃完全划破的衣衫染成了刺眼的暗红。
肖胜誉想抬脚,想走过去,想碰碰那张脸,想如今天早上般,再亲亲他的小脸。
而也是直至这刻,他突然发现那张安静的过份的小脸,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没有了他蕴养出引以为毫的小肉。
什么时候没有的呢?到底什么时候那个可爱的他突然这样的消失了呢?而又是为什么,他直到现在才发现,他的小淼竟这般消瘦了呢?
是不是因为这些天他太过于在意比赛,忽略了他,所以小淼不开心了,想吓吓他?是不是他好久都没有如那些天一样带着他去玩,所以小淼生气了,现在想跟他玩一个不好玩的恶作剧?是不是……
无数个自我猜想安慰的是不是,都在那只从来没颤抖的这么厉害的腿移动的瞬间,在他整个人狼狈的跌在了冰凉的地上的瞬间,全然坍塌。
血,无尽的鲜血,在少年的身下不停的流着,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在他眼帘中绽放开一颗又一颗的血花,张着哆嗦到近乎崩溃的音,狼狈不已的肖胜誉终于唤出了那个名字。
“小淼……”
我不去了,不去比赛了,不去国外了,我不打篮球了,我不会再把心思放到其它地方了,我带你去吃东西,你喜欢吃的,爆米花,冰淇淋,果冻,布丁……我带你去吃,带你去。
我只求你,不要跟我玩这个不好玩的游戏,不要开这个不好笑的玩笑,起来,原谅我……好不好。
然而,那个淌着满身鲜血的人,并没有爬起来瘪着嘴扑到他的怀里,揽着他的脖子委屈的告诉他,他不开心,他很难过,他有好多好多的心事想告诉他,他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他说……
吧嗒吧嗒吧嗒——
小淼,我错了,小淼,我错了,小淼,你起来啊……
‘小淼。’
‘啊?’少年呆萌抬头瞬间,被男人的唇小心的撰吻。
’小淼。’
‘唔,不……不许。’被多次偷袭过的少年,抬头反射性捂住粉嫩唇瓣的同时,却在瞧见男人挪揄的眼神时红了整张小脸。
‘小淼。’
‘坏……坏蛋。’被吻到醉了满眼时,羞怯的躲在人怀中纳纳的满脸通红。
那些曾经美好如画的记忆中,全是少年红着小脸腼腆羞怯的乖巧模样,全是少年抿着唇小心翼翼的模样,全是少年安静而美好的模样。
他的紧张,他的胆怯,他的惊慌,他的不安,他的开心,他的泪水,他的动摇,他的睡颜……
那是他想守护一辈子的少年,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小淼。
在无数围观人群的目光中,肖胜誉就那么以一种近乎狼狈的姿势半爬到车旁,将满身是血的人紧紧的抱在怀中,大颗大颗的泪珠自他眼眶中不停的落下,淌落在气息全无人的脸上,嘴角。
这个自小骄傲的男人,在这刻哭的崩溃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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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一个排队来,下面轮到最渣的那个了,当然一些‘真相’被公布一些细节被推敲时,最惨的还是某人
第37章 渣攻心头白月光 19
苏淼的葬礼是在联赛当天举行的, 因为他几乎没有任何亲人,所以来的只有肖胜誉以及两面之缘的顾星杰。
下葬的那天天空阴沉沉的,飘着淅沥沥的小雨, 肖胜誉就那么呆呆的单膝跪在那块冰冷的墓碑前。
他的眼下泛着浓重的青黑,胡子短短几天也冒了不少, 面上是浓浓的疲惫, 甚至连以前最在意的头发都没有心思打理半分。
抬着颤抖的手指,肖胜誉以指腹轻而柔的摩挲着墓碑上那张印着少年腼腆笑意的照片。
那还是他被放假那段时间, 带人出去玩时心血来潮下拍的。
泛着粉的小肉脸颊因黑白照片的关系显得黯淡, 但那双闪亮的眸, 却始终如水晶般的漂亮,如水晶般的干净。
打着伞的顾星杰看到面前男人这般颓废的模样,平时妙语连珠的口这刻却像是哑了音,半响才吐出了两个字。
“节哀。”
肖胜誉没有说话,被打湿的发稍淌掉着细细的雨珠, 滑落进男人衣衫, 浸出一片又一片的水渍。
“人……找到了吗?”嘶而哑的音,半分不像那个肆意的他。
面对这句问话, 顾星杰没有回话。
他知道苏淼的死对人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更何况对方还调查出了会造成这一幕的元凶,吕志宇。
城市里找个人对旁人来说或许困难, 但对人脉遍地交际极广的顾星杰来说并不难, 但面对这个状态下的肖胜誉, 他却是不敢告诉对方, 他找到人了。
他们虽然有后台,但光明正大的杀一个人,同样也是要付法律责任的,所以顾星杰顿了顿道:“我知道你现在想杀他,但是你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下手,他……”
“把他交给我。”
“胜誉……”
蓦地起身,肖胜誉猛的拽住了身后顾星杰的衣领,若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凶兽,腥红着目的男人额头青筋直冒的怒吼道:“我特么的让你把他交给我!!!”
咆哮落下,自人手中掉落在一旁集了小片水洼的地面上的黑色雨伞,溅起一道不清的朦胧。
而那片朦胧后,是一双布满血丝狠戾到近乎疯狂的眼睛。
如果不是那部手机,如果不是那条短信,肖胜誉就不会知道,他自以为将那个乖巧而美好的少年保护的好好的誓言,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最讽刺的笑话。
他的房间里竟然被吕志宇那个败类装了针孔摄像头!
那个人渣竟然威胁少年杀他,希望以此来报复他‘抢’他的位置的仇,但是那个傻乎乎的小田鼠却因为下不了手,为他整整自杀了两次!
至于威胁的原因……那个禽兽竟然强了他都不舍得伤一分,碰一毫,只恨不得捧在心尖上的少年。
尖而利的哭喊声,崩溃到绝望的呼唤声,满身的鲜血淋漓,那盘他亲手为少年洗好放在床头柜等他醒来吃的,却终散了满地被碾压成泥的甜葡萄。
就在他的房间,就在那张床上,他心心念念的少年,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看到那一幕的肖胜誉抓着自己的头发,崩溃的想到了两个月来,少年对那张床的抗拒,看到了少年冰冷的身体上那已结了疤却永远散不去刺眼的白痕,看到了他偷偷躲在窗户看着自己离去时,抱着自己的身体一个人在房间中哭的绝望到崩溃的模样……
他说过,他会保护好他的,他向他承诺过的。
一片黑暗的电影院中,傻乎乎的少年信了他,甚至感动到落了满脸的泪。
可是,可是他没有做到,他没有保护好他,他彻底失去了他。
杀人?
杀人算什么,就算他将那个人渣一刀刀的凌迟了,也不够解他心头之恨的万分之一。
一片蒙蒙细雨中,墓地前的俩个人就这般对持的僵持着。
顾星杰看着对面男人的那双眼睛,看着那双因失去伴侣而被彻底触怒的眼睛。
他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所以他不懂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刻骨,才能让这个向来游戏人间的肖胜誉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颓废,暴怒,黑暗……压抑的像是想拖着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去为那个人陪葬。
可能是因为没有爱过,所以他才真的是不懂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吧。
想着曾经两次相见,那个单纯呆萌到令人莫明想揉他脑袋的少年,顾星杰轻闭上眼,他说:“……好。”
将人带到自己暗中产业的一套郊外的小别墅,顾星杰道:“他就被绑在一楼储物室里面。”
副驾驶座位上的肖胜誉眸底划过一缕腥红血光,推开车门就往外走。
“肖胜誉!”
突然而来的声音暂时打断了男人的动作,顾星杰看着那似一夕之间弯下来的背脊,咬了下牙再次道:“……就算你杀了他,苏淼也不会再回来。”
所以,求你不要为了他毁了你自己。
时间似停滞了很久,就在顾星杰以为劝动了人,再想说些什么时,一句泛着冷意的话传来。
“可是如果我不杀了他,我担心我会忍不住先一步杀了我自己。”
我让他信我会保护好他,他信了,我失约了。
吕志宇从头到尾针对的就是我,我没有回家,他却受到了一辈子无法弥补的伤害。
吕志宇想杀的是我,我现在还在这,他却永远的消失了。
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代替那个最干净,最美好,独一无二的他活在这个世界上。
现在我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他给予的,都是他用命为我换来的。
我有什么资格置身事外!
看着合拢的大门后男人的背影,顾星杰叹了口气缓缓的合上了眼。
安静的别墅只有单调的脚步声,哒哒哒的声音在空旷中回荡着,带着几分诡谲的味道。
脚步停在储物室的门前,垂着眸的肖胜誉抬手拧开了房门。
前几天吕志宇在发出短信后就一直等着苏淼的出手,他笃定苏淼一定会乖乖听话的,因为他将那些录下来的某些画面发给了他。
他所知的苏淼没主见又胆小,被这么一威胁他只用看着肖胜誉死无葬身之地就好,但是,吕志宇从来没有想过那个胆子小到连他话都不敢反驳一句,谁都能捏一下的苏淼,有天竟然会毅然的自楼顶一跃而下。
本准备去找苏淼麻烦的他,正好遇见了楼下的那幕,一地碎裂玻璃的鲜血淋漓中,本应该去了国外的肖胜誉却抱着满身是血的人哭的从未有过的狼狈与痛苦。
看到那副画面,他分明该快意,该冷笑的,但是那刻他的内心中只有害怕,只有恐惧。
害怕对方知道他的小动作,恐惧来自那刻男人疯狂的报复。
逃,躲,藏,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肖胜誉没有任何动作,他以为那个男人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刚松一口气,却突然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给绑了,直接扔到了这。
肖胜誉的报复终于到了?还是他以前得罪了什么人,现在来收拾他了?或者这只是一起单纯的绑架?
没有人告诉他。
这个不大的房间没有窗户,安静,诡异,空旷,黑暗……而真真正正折磨吕志宇的是那份来自未知的恐惧,来自不确定的猜疑。
吕志宇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少天,看不到阳光的黑暗中,他觉得自己像是渡过了几个世纪般的漫长,就在他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在这个地方时,一直紧闭的门忽的自外被打了开来。
在门打开刺眼的阳光照进黑暗一片储物室的那刻,被未知的恐惧早已吓的泪涕一脸的吕志宇蓦地抬起了头。
几乎反射性的他张口就道:“不是我,不关我的……”最后一个‘事’字还没来的及落下,抬头在认出对面浑身阴郁缭绕男人的瞬间,刚刚才扶墙站起来的他,腿整个都软的再次狼狈瘫倒在了地上。
肖胜誉。
视线缓缓向下,涕泪交加吕志宇的目光停留在了男人手中的那把泛着反光的剔骨刀上。
恐惧的泪哗哗往外涌的同时,他拖着几乎完全瘫软的双腿往后狼狈移动,口齿不清的道:“不……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冷冷看着这幕的肖胜誉一个字也没有多说,他只是抬手沉默的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啊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划破阴沉的天幕。
吕志宇死了,死的极为痛苦与凄惨。
顾星杰自诩见过无数鲜血与残忍,但他却不知道原来一个失去所爱的人,可以疯狂到这般。
整个储物室全是暗色的血与碎肉残肢,那具尸体甚至已经不能用血肉模糊来形容,因为血肉模糊至少还有肉,而那具尸体除开几近被剔的干净的白骨森森外,只有一个死相扭曲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