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这票,我就退!——by春溪笛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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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激怒他?”长霄忍不住问。
“因为好玩啊。”焦和玉懒洋洋地回答,“我向他投怀送抱,他一点都不给我面子,毫不留情地把我推开。后来呢,他又想把我关起来,天天锁在他床上哪都不让我去。这人这么坏,我难道不该气气他?”
长霄分不清焦和玉的话是真是假。
不过焦和玉确实很爱没事瞎撩拨,至于后果会怎么样,这家伙根本不会去想,他只管自己快活。
“不要招惹他了。”长霄说道。
一个讲道理的魔尊他也许还可以应对,一个气疯了不想再讲道理的魔尊他可能应对不了,或者说世上根本没有人能应对得了。要不怎么修行界已有三大仙君,至今仍没让魔宗消失。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好啊,我不招惹他了,都听你的。毕竟我可是要对霄叔叔以身相许的,怎么能再招惹别人,以后我会对霄叔叔一心一意。”焦和玉噙着笑仰头看长霄,眼睛仍如同一泓碧泉般清亮,“霄叔叔,你以后还跟我回家乡吗?”
“跟。”
“仙君不当了吗?”焦和玉很是惊奇。
“……不当了。”长霄缓声应道。
处理青谷宗之事时,他便发现自己有些德不配位,他对于许多俗务其实并不擅长,别人听他的话他还可以把事情做好,别人要是不敬他这个仙君,他根本无从下手。
他实力强也没用,对混在自己人里的邪魔外道他又不能以雷霆之势直接清扫,别人一句“希望仙君不要插手他宗事务”就能让他束手无策。像他这样的人怎么适合当仙君?
还不如不当了。
“那你不仅可以当我们酒楼的掌厨,还可以当我们酒楼的活招牌哎。”焦和玉兴致勃勃地和长霄合计起来,“到那时我们打出你这面活招牌,说我们是‘仙君退休后开的酒楼’,何愁生意不兴隆,肯定每天都好热闹。”
长霄听着焦和玉的话,眼前仿佛也浮现出那喧闹欢腾画面。
他素来是爱清静了,可听出焦和玉说得这么开心,竟觉得热闹也很不错。
可在那之前,要解决的事太多了。
长霄说道:“先睡吧。”
焦和玉还真有点困了,也没再多想,偎在长霄怀里沉沉睡去。
这一夜焦和玉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一会儿是一群傻子下属叫自己“左护法”,一会儿又是一群傻子下属叫自己“嫂子”,后面那个称呼太瘆人了,弄得他天还没亮便醒了过来。他感觉自己还被人环抱在怀中,懒得睁眼,只抬腿踢了踢,踢到了长霄暖呼呼的腿。
长霄坐起来,把焦和玉抱出被窝。
焦和玉半合着眼,由着长霄帮自己穿衣梳发。等长霄忙活完了,他才笑眯眯地说道:“霄叔叔,掐个诀就能搞定的事,你为什么要亲自做?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长霄不回答。
他对情爱之事不太懂,更不是特别善于表达的人。他与焦和玉相识至今,满打满算也没两个月,连他自己都不太确定算不算“特别喜欢”。
不确定的事,自然不能说。
焦和玉见长霄沉默下来,也不逼问,跳下床大摇大摆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许是因为这个点适合起床,所以焦和玉才刚打开门,就看到凌秋霜从对面的东厢走出来,凌秋霜依然是一身素美女装,看着很有第一美人的模样。
焦和玉正欣赏着沐浴着朝阳的美人,又听到吱呀一声,西厢另一间房间的房门打开了。
元离走出房门,看到焦和玉从长霄房里出来,不由睁圆了眼,满脸都写着不敢置信。
“早啊。”焦和玉很自然地和他招呼,一点都没有昨晚爬了长霄床的心虚,仿佛他和长霄睡一起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元离回了声“早”,明显很受打击,去吃早饭的路上一直蔫耷耷的。
凌秋霜见状暗暗看了焦和玉几眼,觉得焦和玉这人着实可恨,昨晚摸进他房间不说,竟又和长霄睡在一起,他是不是离开男人就活不下去?
早饭之后,四个人开始分开行动,长霄要接着去找解蛊之法,凌秋霜遵从师命带着元离去找书修炼,焦和玉则是被一群老生招呼走了,也不知他们要去哪里玩儿。
元离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凌秋霜离开,等看不见焦和玉一行人了,才把头转过来看路。
凌秋霜怒其不争地说道:“你还别惦记着他了,他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有真心。”
“师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小玉。”元离脾气一向很软,这次却少有地固执,“小玉他很好的。”
凌秋霜气结。
元离还自责起来:“肯定是我那天晚上失约了,伤了小玉的心。”要不是他伤了小玉的心,小玉肯定不会找别人的,他、他也可以陪小玉睡觉的啊。
凌秋霜板起脸说:“一会修炼的时候你给我收起这些杂念,别走火入魔了给别人添麻烦!”
凌秋霜一凶,元离立刻怂了,蔫耷耷地乖乖点头。
第26章 外行上场
焦和玉跟秋水书院的老生们玩了小半天, 和他们一起用过午饭后说要去接个人,便去约定地点等待凌秋霜。
凌秋霜人如其名,对待别人大多冷若冰霜。他刚安排完元离的修炼计划, 寻了机会出来与焦和玉碰面,既然约好了, 他当然不会失约, 要不然一开始他直接拒绝就是。
来是来了,凌秋霜脸色却不是很好。他远远见焦和玉站在那里踢地上的小石头, 把不远处栽着的花一朵朵用小石头击落, 顿时觉得这家伙连无所事事时搞的小动作都这般恶劣。
焦和玉压根不觉得自己恶劣, 他朝凌秋霜说道:“凌姐姐,你再不来,花都不够我踢啦。”
凌秋霜不太想理他。
焦和玉也不管, 伸手拉着凌秋霜往山上跑,口里说道:“你来这么晚,斗琴都要开始了, 其他人都催了我好多次了!”
斗琴之地在一处山顶上,玉色长阶从山脚延伸到山顶, 沿途皆是白石铺成, 仰头看去宛如天梯横立眼前。
凌秋霜被焦和玉拉着往上跑,险些维持不住平日里的淡漠。他开口说道:“能不能走慢点。”
“对哦, 女孩子走路要斯文点。”焦和玉笑吟吟地放慢脚步,牵着凌秋霜的手一步一步迈上石阶。
“为什么不直接上去?”以他们的修为,根本不用走这长阶,一个弹指便能到山顶上去。
焦和玉开始胡说八道:“听人说两个人一起走上去的话, 就相当于同甘共苦过了,以后会更加相亲相爱的, 我想和你走一走。”他悄悄用指头捻了捻凌秋霜的掌心,觉得这人看着挺美,手掌却比元离他们要硬实一些,还磨出了不少茧子,看来是个很好强的人。
怪不得入夜后情绪容易失控呢,肯定是平时被迫男扮女装给憋的。
焦和玉觉着有趣,说着说着松开了凌秋霜的手说道:“你看我!”他打了个响指,身上一下子换了身衣裙,乌黑的长发还配上了十分繁复好看的少女发饰,衬得他本就好看的脸越发秀美起来。
凌秋霜抬眼看去,只见焦和玉衣裙翩翩,眉心还贴了小小的花钿,瞧着活脱脱一个涉世未深的美丽少女。
焦和玉一点都没有不适应,还特地在凌秋霜面前转了个圈,开开心心地说:“你看,我这样是不是和你更配了!”他相貌本就秀美漂亮,穿上少女衣裙之后更添了几分天真甜美,模样可谓是可爱至极。
凌秋霜:“…………”
他还没见过想法比焦和玉更天马行空的人。
焦和玉很快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提起略长的裙摆跟着凌秋霜往山顶走。
山顶并不狭窄,相反,上面有个宽阔的斗琴场地,是琴修专用的地方,四面的观众哪怕离得有点远,也能清晰地品鉴琴修们弹奏的曲子。
要是侥幸遇到修为高超的琴修,很多人可以在听琴过程中提升修为,甚至还有可能突破瓶颈!
焦和玉兴致勃勃地拉着凌秋霜去与早就上到山顶的老生们会合。
焦和玉那身“特别”的打扮,老生们看到后都惊了一下。不过焦和玉早上已经和他们说过他要去接人,见到凌秋霜之后,他们都明白焦和玉为什么特地去接了,原来是美人有约!
人是最会脑补的生物,瞧见焦和玉亲亲热热地拉着凌秋霜过来和他们会合,再瞧瞧凌秋霜的相貌,老生们恍然了悟:妙啊!追人还能这么追!这牺牲也太大了吧!
不过,焦和玉这样穿看起来也怪顺眼了的,站在凌秋霜身边一个冷淡得像冬天,一个活泼得像春天,并肩而立竟叫人久久挪不开眼。最后他们还是相互捅了捅彼此,才没一直盯着两人看,轻咳两声说:“你这样穿还挺好看的。”
“是吗?”焦和玉显然很享受别人的赞美,又给其他人转了个圈,让他们瞧瞧自己的小裙子转起来是不是更好看。
这下老生们眼更直了。
这要不是知道焦和玉是男的,他们肯定要下手追啊,这样的小可爱谁不喜欢!
其实吧,男孩子他们也可以的,看看焦和玉对女装的态度,简直是一种性别两种快乐!
可惜焦和玉为了追凌秋霜做出这样的牺牲,显然特别喜欢凌美人,他们有缘无分!
老生们在心里叹惋了一番,让出两个视野最好的位置给焦和玉和凌秋霜。
周围的人也频频往焦和玉和凌秋霜望来,每个人都下意识地多看两眼。一个美人已经够吸睛了,现在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并排坐在一起,叫他们怎么能不被吸引!
焦和玉倒是一点都没有周围人盯着看的局促,还兴致勃勃地和老生们聊起琴师们的出场顺序。说话间,第一组已经出来了,焦和玉很有素质地没再说话,专心听起琴来。
一听之下,焦和玉还真听出点门道来,等一曲终了,他和老生们感慨:“这个人不行。”
等第二个琴师上场弹了一曲,他又说:“这人更不行。”
陆陆续续比了几场,焦和玉都连连摇头,继续哔哔这个不行那个不成,语气十分笃定,听着非常前奏。
有人控制不住偷偷看他们,自然也有人怎么看都觉得看他们不顺眼,听焦和玉连续批评了六七位琴师,周围终于有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琴修生员终于忍不下去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行你上啊!”
焦和玉瞧了那气鼓鼓的少年一眼,顿时来劲了,他对少年谆谆教导:“你这样是不对的,出来弹琴就要允许别人评价,不让别人评价,别人说几句你就说‘你行你上’,琴技永远都不会进步。”他脸庞还带着几分稚气,说起这些话来却特意讲得语重心长,看起来像是在故意气人一样。
少年更生气了:“那你倒是说说哪里不行,翻来覆去只会一句‘不行’算什么评价!”
焦和玉怜悯地看着少年背着的长琴,叹着气说:“可惜了一把好琴,居然碰上个根本不懂琴的主人。”
“我哪里不懂琴了?”少年不服气。
“你连哪里不行都听不出来,还敢说自己懂琴。”焦和玉说道,“再看看你脾气这么急躁,听个琴都能和人吵起来,难道还能指望你在琴之一道上有多高的造诣?真是可惜了一把好琴啊。”
其他人听了焦和玉一番感慨,都觉得焦和玉说得有理,这少年看起来没什么当琴师的潜质啊。
周围的目光叫少年又气又恼,他把琴解了下来摆到焦和玉面前:“你要是能用它弹出一首好曲子来,我就把这琴送你!”他就不信了,这个只会说“不行”的家伙真还就懂琴?
“这不好吧?”焦和玉看着摆到自己面前的长琴,颇为爱惜地抚弄那细细的琴弦。
他虽看不出这琴的来历,却能感受出这是把十分古老的名琴,刚才他还只是随口刺激少年几句,没想到少年居然冲动到说要把琴送他。
焦和玉说道:“我跟你说,我是个魔修哦,我用琴弹一曲,很多人会受不了的。”
这时底下正好中场休息,这场斗琴的负责人注意到这边的争执,过来了解是怎么回事。
得知少年拿自己的琴当赌注,负责人有些责备地看了少年一眼。
对琴修来说,琴就是自己的武器,往往除非自己身死,否则不会轻易弃琴,哪怕少年家世显赫,能轻松弄到好琴,也不该这么随意把自己的琴拿出来当赌注。
听少年陈述完事情始末,负责人竟有些认同焦和玉的评价。他说道:“修行之人言出必行,不可食言,既然你把话说出口了,这位道友不妨到琴台上试弹一曲。倘若你弹的曲子能叫子明心服口服,这琴便归你了。”
焦和玉说道:“可是我又不是琴修,要琴也没用啊。”他又瞅着一旁的少年,“而且要是他硬说不服,我岂不是白弹了。”
少年怒道:“我才不会出尔反尔。”
焦和玉微微一笑,又与负责人说明自己是个魔修,叫一些承受能力差的人赶紧退场,要不然后果自负。
负责人一宣布此事,原本觉得无趣、正准备退场的人立刻来了精神。
退场是不可能退场的,这时候要是退场,岂不是显得他们修为不行,连听魔修弹一曲都不敢!
而且,会弹琴的魔修,他们还没见过几个!
整个观众席顿时热闹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传到那些刚从场上下来的琴修耳里,让他们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他们的斗琴真那么没意思吗?
这些家伙怎么都这么期待一个外行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