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害我破产了——by不打滴滴打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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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花明吃完饭后水果,吐掉两粒西瓜籽抬头时,偌大的客厅安安静静,只剩下对面盯着他一脸打探的柳母。
花明一咯噔,心道:该来的总会来,不知道她会不会像小时候一样,暗地里让他离柳岸远点。
还是会像刘雅莉写的小说里一样,直接拿出五百万的支票甩在他脸上,让他离开她儿子。
想到这,花明竟然一下兴奋了。
能不兴奋吗?按柳家这种超极豪门,柳母说不定不止拿五百万甩他,说不定一出手就是一千万。
哈哈哈哈哈哈……请尽情的拿钱砸我吧。
爽!!
咦?不对不对!剧情的走向不能这样,万一柳母真的拿钱砸他,到时候怎么办?
自己要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很有骨气的扔掉一千万,然后带着哭腔很认真的说:“不,你不能拆散我们,我跟柳岸哥是真心相爱的,我是真心愿意帮他生猴子的。”
呃???
算了,这种操作大概是脑子被驴踢了,有1000万还生什么猴子?
1000万拿着打游戏不香吗?吃海鲜大餐不香吗?一个人逍遥自在不香吗?况且自己也生不出猴子。
……
柳母还没开口说话,她似乎正在酝酿说词。
花明趁着这个机会拿起餐巾纸,擦干净唇角的西瓜汁。
脑中还在继续想刚刚的问题。
这1000万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如果自己真要了,会不会对不起柳岸呀?可这不要的话,也太对不起自己了呀!
唉,这种大抉择太难了。
花明有些犹豫不定。
而这边柳母也准备好了,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包东西,严肃且郑重的放在花明的面前。
看吧,果然来了!
花明看着面前用红布包着的方形东西,没敢伸手去拿。
“愣着干什么?打开看看呀。”
见他不动,柳母伸手将它推了推。
花明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咽了咽口水,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丑态,才将它拿了过来,揭开红布,里面是个两个手掌大小的锦盒。
咦!装支票大概用不上锦盒,这里面一定不是钱。
花明有一丢丢的失落,但更多的是庆幸,他悄咪咪松了一口气,毕竟钱还是小事,对于有选择恐惧症的人来说,抉择才是最难的。
他伸手揭开锦盒,锦盒里面是一块古纹龙勾玉,玉色温润澄澈,雕工精致,他这个不识货的人都知道,这绝对是价值连城之物。
花明收起轻视之心,双手捧着它,直愣愣的坐在那儿,他不知道柳母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把它捧在手里,像拿着一个烫手山芋,放也不是,拿也不是。
柳母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伸手在那纹龙勾玉上摸了摸,开口道:“这勾玉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却意义非凡,是我们柳家的传家宝,一代传一代。太婆传给婆婆,婆婆传给了我,如今你嫁了进来,虽然……你……唉……”
柳母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如今我便将它交给你,你好好的收着吧,你嫁给了我岸儿,夫妻间相处的事,我这当婆婆的也不好参与,只求你多向着他些,对他用心些。”
花明:呃???
用心些?
我刚刚没演好吗?恩爱秀的不够吗?我对他哪不用心了?我刚刚都剥了一盘虾给他吃呀,手都剥红了。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这是唱的哪出?
将传家宝送给自己,意思是……她……她这是承认了他?承认他是柳家的媳妇?
我的娘哎!这玩笑可开大了。
在这种传统的豪门里,传家宝相当于帝王家的玉玺一般,有多重要可想而知了。
这玩意送出去,断然没有再收回的道理。
同样,他花明要收下这件传家宝,那便生是柳家的人,死是柳家的鬼,将来可是要列入柳家祠堂的。
可问题是,他与柳岸是契约结婚啊!
要是收了这套传家宝,五年之后合约结束,他跟柳岸毫无关系时,柳家的列祖列宗会不会撬开棺材板盖爬出来找他。
沃日!花明刹时寒毛倒竖。
这咋办?不收就露馅了,收了的话以后怎么解释?
这简直比刚才的1000万事件还要磨人,还要难以抉择。
重点柳母这态度也不对呀,到现在也看得出她不喜欢自己,在柳家她是主母,从来说一不二,是什么让她妥协,这么容易的就接受了自己?
好吧,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咋办啊?收还是不收?渣攻啊!你去哪里了?快点出来解个围吧。
花明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柳母又一直盯着他,牙齿一咬,干脆收了吧!
而且他还记得今天柳岸对他说的话,当时柳岸极正色说:不要露馅!
自己当时也是答应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先收下再说,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花明脑中百转千回,最后深吸一口气,将锦盒盖上,对柳母道了声谢,老老实实将它揣进了怀里。
……
与此同时,柳家老宅,二楼的某间房,
柳岸坐在沙发上,目光紧紧的盯着电脑监控,客厅里柳母与花明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柳父坐在他身旁,问:“刚刚饭桌上那是什么情况?花家那混小子怎么这么粘.腻,你与他这半月都是这样相处的?”
难不成这小子转性了?开窍了?还是自家小子情商变高了。
柳岸摇头:“不是,他只是尽责的秀恩爱。”
柳父皱眉:“契约上面写的?”
“嗯!”
柳父哼了一声,小声自言自语的说:“花家小子忒没诚意,做戏都不先打听点,不知道你不爱吃虾吗?还在饭桌上装的那么认真,要不是我阻止你妈,你妈当时都快忍不住了。”
一想到晚饭的时候,花明装模作样剥了一盘子虾给柳岸吃,柳父就一脸嫌弃。
……
监视器里开始有了动作,柳岸也不说话了,眼睛紧紧的盯着电脑。
客厅里,花明捧着那套传家宝,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时,柳岸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慢慢攥紧了。
当花明叹了口气收下它时,柳岸也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他收下了。”
一直坐在身旁的柳父又开口了,侧头看着儿子略显僵硬的脊背,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他们柳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情种,偏偏情路如此坎坷,送媳妇儿个传家宝,还要费尽心机联合老父亲老母亲下套,装作明正言顺的样子,半强迫半利用的送出去。
这倒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唉!花家那混小子怎么就这么不开窍,一点情商都没有,不过话说回来,自家这小子情商也不咋地,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从娘胎里就开始追,追到十五岁都没追到手,一丁点进展都没有不说,还把人家给赶跑了,一跑就跑了三年。
要不是他看不下去,在背后出手让花家出了点事,给了自家小子这么个不太正当的机会,怕是这辈子都别肖想花家那混小子了。
柳岸见监控里花明小心翼翼的将那锦盒收好,才幽幽道:“那本就是他的,18年前就该送给他。”
“岸儿,当初那只是一个玩笑,是你爷爷与他爷爷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可我当真了。”柳岸低喃。
柳父侧头看着一如既往固执的儿子,心口酸涩的厉害。
是啊!18年前,老一辈开的玩笑,所有人都一笑而过,唯有这孩子当了真。
第26章
当年柳岸的爷爷与花明的爷爷是战友, 同生共死过,彼此关系很好。
好到什么程度,好到柳家老爷子没住这个老宅, 而是领着一家人住进了当时很洋气的小洋楼里, 与刚从农村搬上来的花明一家做邻居。
柳岸六岁时,花明才刚在花家妈妈的肚子里发芽。
那时的花家老爷子老想要一个乖巧的小孙女儿,一口咬定花家妈妈肚子里是一个女娃,逢人便说他要有乖孙女了。
那时柳、花两家关系极好, 又是隔壁邻居,自是经常聚在一起, 花妈妈的肚子越来越大, 两家人便商量着取名。
柳家老爷子爱开玩笑,他看着身旁独自玩耍的小柳岸,突然对着花家爷爷道:“要不给你家小孙女取名叫花明吧, 我家的柳岸, 你家的花明,你看柳暗花明多好, 不但好听,还很有寓意!”
“花明?”花家爷爷想了想, 念叨着:“花明?不错不错。柳暗花明, 天生一对啊,要不干脆给他俩定个娃娃亲得了?”
柳家老爷子立马豪爽的点头:“成,我看成,让咱们俩亲上加亲, 从战友升级成亲家公。”
重重吸了一口旱烟,又继续道:“等我家未来孙媳妇满月那天,我就将柳家世代相传的传家宝,那个纹龙勾玉送给她当满月礼,我跟你说,我家那勾玉可不简单,是从明朝当大官的□□公手里流传下来的。”
花家爷爷笑道:“成!就这么定了。”
柳家老爷子叫过自家小孙儿,摸着他的头说:“小岸儿,花妈妈肚子里的宝宝往后便是你的人了,是你未来的小媳妇儿,也是你将来要共渡一生的人,你可要保护好她。”
6岁的小柳岸认认真真的点着头,他年龄太小,不太懂小媳妇是什么意思,也不太懂是他的人了是什么意思,但他把这几句话记进了心里。
八个月后,大家翘首以盼的娃儿出生了,只是这小家伙很不给面子的多长了一个把儿。
那时候的社会风气还比较传统,没有现在这么开明,不允许同性结婚。
两家不想、也不能让两个男孩结成夫妻。
之后,两个老人很有默契的没再提娃娃亲的事,而在花明满月当天,柳家并没有依言送出那古勾玉,只是送了一套很普通的金器。
从此以后,柳家爷爷不提,花家爷爷也不说。
两个老人给柳岸和花明定下的终身大事,最终跟着他们被带进了坟墓,就像烟雾一样被晨风吹散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可他们不知道,他们三言两语一笑而过的玩笑话,那个六岁的孩子却当了真。
***
晚上,柳岸和花明并没有回半山亭别墅,而是被柳母挽留着住在老宅。
花明和柳岸身为名义上的夫妻,自然是住同一间房。
洗漱干净后,花明坐在床上掏出柳母给他的锦盒,在柳岸面前扬了扬,神神秘秘道:“柳岸哥,你猜猜这是什么东西?我赌你猜不到。”
柳岸见刚洗完澡的少年乌黑的头发上还在滴着水,皱眉道:“你先把头发擦干,湿着头发容易生病。”
“没事,我头发短。”花明随意的甩了甩头,又拿着锦盒道:“你猜猜看。”
“短也不行,把头低下。”柳岸顺手拿了条毛巾盖在他头上,站在床边替他细细卷干。
侧眼看着那个锦盒,眼里一片了然之色,却依旧很配合的问:“我猜不到。”
“嘿嘿!我就说你猜不到。”花明撩开挡住眼睛的毛巾,煞有其事认真地打开锦盒:“呐!你家的传家之宝。”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勾玉捧在手心,然后凑近细细的看了会,认真说道:“这种价值连城意义非凡的东西,你说你母亲为什么要把这个送给我?”
柳岸垂着眸,认认真真的给他擦头发,动作温和手法轻柔,没有分一丝的眼神给那块玉,仿佛这价值连城的传家宝,抵不过花明的一撮头发。
他道:“不送给你送给谁?你现在就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也是它现任主人,你就放心大胆的拿着它。”
“你不知道,当时我都吓到了。”想到当时的场景,花明还有一些不自在。
“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竟然会被这种小事吓到。”柳岸的语气带上了揶揄。
花明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别说的这么轻松好不好,这可是你家的传家宝哎!价值连城哎!”
“传家宝怎么了?终究不过就是一个死物。”
传家宝从来都不是看物品本身的价值,而是看它将来会落在谁手里,它存在的意义,不过就是身份的确定和传承而已。
柳岸将毛巾放到床柜上,伸手将勾玉拿了过来,说道:“它现在是你的了,听闻古玉能保平安,我帮你带上。”
“可将来……”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这可是你说的。”花明放心了,金主都这样说了,他还有什么想不开的,5年之后再还给他不就行了。
传家宝的事解决了,头发也干了,他舒心的往床上一滚,对柳岸道:“咱俩分头睡,你睡那头,我睡这头。”
“嗯。”
柳岸随手关了灯,只留下一个散发着淡黄色微弱光的壁灯,也爬上了床。
花明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发现换了个新地方,他又睡不着了,左翻右滚了半天,小声问:“柳岸哥,睡了吗?”
“没有。”
“我也没有,我有些睡不着,”花明烦躁的又翻了个身,想了想道:“你会不会讲恐怖故事?”
在学校这一周,他习惯了每天听舍友们讲恐怖故事的声音,虽然每天听到大半夜吓得心惊胆战,但之后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不会。”
“那……要不我说给你听?”
“好。”
听到柳岸的回答,花明起身借着壁灯微弱的光,爬到了柳岸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