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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京后成了万人迷 番外篇——by雨夜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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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县令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头顶的乌纱帽,这才看着陈二狗缓缓道:“因为我!”
  “可你身为这青山镇的父母官,食朝廷俸禄,不应该为百姓做事吗?刘大夫这般草菅人命,你却视若妄闻,甚至还为虎作伥!”,陈二狗心中很是愤怒,忍不住紧紧握起双拳,阿爷曾教导他要有容人之心,可赵县令和刘大夫这种人,也应该对他们宽容以待吗?
  赵县令看着陈二狗一脸愤慨,不屑的嗤了一声道:“你当朝廷俸禄有多少?为百姓做事?我为何要为他们做事?他们能让我过的像现在这样滋润?自然是谁有钱有权就为谁办事!”
  赵县令这般说也不怕陈二狗说出去,青山镇向来是他说了算,若谁敢反抗,他随意安个罪名就可将人下牢,在说就这么一个小娃儿的话,谁又敢因为他和自己翻脸?
  此刻陈二狗心中明白,如今他就连为阿爷讨个说法也做不到,只怪他太弱小,什么容人之心,什么待人以诚,都是假的。
  赵县令也懒的在与他废话,他像旁示意了一下,一个衙役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白纸走了出来放到陈二狗面前。
  赵县令这才悠悠的道:“画押吧!”
  画押?画什么押?
  赵县令见陈二狗没有动作,皱眉向一旁的衙役道:“他不识字,念给他听。”
  那衙役拿过那认罪书念了起来,这上面竟写的是他偷盗刘氏药房的药材,害死自己阿爷,以此想要欺诈刘大夫,从而获取财物。
  陈二狗双眼大睁,这竟是要倒打一耙,他万没想到一个人坏起来心竟然可以这么黑。
  “我不会画押的,你做梦!”,陈二狗脸偏向一边,面色铁青。
  “不认罪?哼,我这儿可多的是方法,只怕你到时候求着认罪都来不及。”
  赵县令语气轻蔑,他从未把这个孩子放在眼里过,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娃,抽两鞭子吃了苦头,自然就什么都顺从了。
  正在这时,一个衙役匆匆从门口跑了进来,附在赵县令耳边低语了几句。
  “哦?那人在何处?”,赵县令一边问一边神色古怪的看向陈二狗。
  那衙役回道:“就在门外!”
  赵县令道:“那将他带进来。”
  那衙役领命走了出去,陈二狗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赵县令看着陈二狗苍白的面色,轻轻拂了拂袖子得意的道:“你猜刚才我们抓到了什么?一只偷溜进来的小老鼠。”
  言罢,之前那衙役手中提了个东西走了进来,他手中那东西正张牙舞爪的低声咆哮。
  这声音陈二狗在熟悉不过,他们抓了小怪物,陈二狗的心立马提了起来。
  不竟焦急的看向衙役那边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小怪物本来全身防备着,听见陈二狗声音,这才向着陈二狗的方向委屈的哀鸣。
  赵县令笑了笑,将旁边那杯茶拿起来一口饮尽,这才慢吞吞的道:“签字画押,然后我放人。”
  陈二狗面色铁青,气的浑身发抖,他一把将那递到面前的认罪书抓过来撕了个稀碎。
  “我是不会签字画押的。”
  赵县令面色不变,他早料到陈二狗不会这么容易松口。
  他像一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站起来正了正衣服,一边闲庭信步的往外走,一边道:“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们把认罪书签了。”
  “是!”,那衙役领命,他这几日正好输了钱,没处撒气,这下倒好,折磨人的手段他可多的是。
  那衙役狞笑着看着陈二狗,心中已经想好了上千种折磨人的法子。
  那知这时陈二狗却突然暴呵一声,趁人不注意,从地上弹起,对着赵县令就冲了过去。
  “我跟你拼了!”
  他来势凶猛,又趁人不备,竟是一头将赵县令消瘦的身板撞翻在地。
  赵县令“哎哟”一声,摔的呲牙咧嘴,连头顶的乌纱帽都咕噜噜滚了老远。
  这时衙役们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将陈二狗按住。
  赵县令连滚带爬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捡起自己的乌纱,指着地上目光凶狠的陈二狗,气的口齿不清的道:“打!给我打!翻了天了!”


第8章 认罪画押
  四周衙役闻言,立马对着陈二狗瘦小的身板就拳打脚踢起来。
  陈二狗再怎么凶狠,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哪里抵的过这些人的拳头,只能被迫蜷缩在地上护住脑袋。
  他透过手臂间的缝隙,直勾勾的看着站在人群后的赵县令。
  每一拳每一脚,他都在心中默默数着,总有一天他会一一讨回来的。
  赵县令被护在人群后,将跌脏了的袍子拍了拍,然后将乌纱帽再次戴在头上,他脸上满是鄙夷和恶毒的嘲笑。
  小怪物见陈二狗挨了打,立马狠命挣扎起来,他侧身对着抓着他的衙役手臂狠狠一抓。
  三条抓痕立马冒起了血珠。
  那衙役吃痛,松了手,口中骂道:“小兔崽子,让我逮着你,看我不弄死了。”
  小怪物一被松开钳制,立马一溜烟向着被围在人群中的陈二狗冲了过去。
  人群间陈二狗衣衫凌乱,拳头落下再提起间,依稀可见点点血迹,陈二狗已经失去了意识。
  一股淡淡的香味从中间沾满鲜血的人身上飘了出来,小怪物双目赤红。
  “曾...、陈!”,他口齿不清的叫着,鲜艳的红色刺激了他,竟一时间凶性大发,像只野兽般四肢着地盘旋着挡在陈二狗身前,有人伸手想将他抓开,他竟是对着那人手腕恨恨撕咬下去。
  疯狂之下,竟是将那人手筋活活咬断。
  那人惨叫一声,摔出人群,随后被人拖走,小怪物满嘴鲜血,他呲着一口锋利的牙齿,双目赤红,像是一只护食的凶猛狼崽般,恶狠狠的盯着在场众人。
  尤其是他目光落在赵县令身上时,还对他狠狠的咆哮了一声。
  赵县令快吓/尿了,他哪里见过这等场景,就算他是一方的父母官,作威作福惯了,面对这种场景也是心有余悸。
  他赶忙拉过身旁的几名衙役挡在身前,一边连滚带爬的往外跑,一边大声喊道:“抓住他,谁抓住他!我重重有赏。”
  那几名衙役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冒然上前,直到其中一个衙役拿了几把木质的长叉过来,想要卡住他的脖子,这种长叉是专门用来对付暴徒的。
  用前端的u型叉口卡住人的脖子,不管他如何挣扎也没办法挣脱。
  可奈何小怪物身型小,动作还灵活,这衙役试了几次都没得手。
  还是其中一人先看出了端倪指着陈二狗对同伴大声道:“他好像在保护那个人,你先攻击那个人试试。”
  那个拿着木叉的衙役闻言立马变换方向,对着晕倒的陈二狗身体戳去。
  小怪物果然上当,见状立刻扑上去,抱着木叉撕咬,就在这时,另一方等待良久的衙役,趁他被吸引的空档,将另一根木叉对着小怪物的脖子叉过去。
  直接将他叉倒在地,小怪物双手狠命扒拉脖劲间的木叉,可奈何他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那被抓伤了手臂的衙役走上前来一脚踢在他身上,啐了一口,恶狠狠骂道:“还敢抓老子,你在跑呀,他/妈/的。”
  说完,他又对着一旁的一个衙役命令道:“去,把铁链拿来,锁了他,我看他还怎么伤人。”
  “那他呢?”,其中一个衙役指着地上的陈二狗问道。
  那人捂着手臂看了看,随后一脚踢在那衙役屁/股上,阴戾的道:“这还要我教你吗,一起给我绑了。”
  “是是是。”,之前问话的那人不敢在多话,连忙狗腿的一边称是一边去拿了铁链来。
  陈二狗慢慢醒了,只觉得脑袋十分沉重,还有些晕眩。
  耳边一些叮叮当当的声音和熟悉的咆哮渐渐清晰。
  陈二狗甩了甩脑袋,这才看清,他被吊着绑在一边的木头桩子上。
  前面正围了群嘻嘻哈哈的衙役,那熟悉的咆哮声就是从人群中间传出来的。
  这几个衙役,手中都拿着鞭子或是木叉,不时甩动,似乎是在驱赶他。
  “你们要干什么?住手。”,陈二狗虚弱的说道。
  他一出声,前方人群停了下来,陈二狗这才看清,小怪物被一根手臂粗细的铁链拴住脖子,他此刻正愤怒的想要反击,但那根铁链限制了他的行动。
  他每扑上前就会被这些衙役的鞭子和木叉驱赶。
  小怪物身上已经见了血,他受伤了,陈二狗心急如焚。
  其中那个手臂有伤的衙役,似乎是他们的头儿,他走上来一把抓起陈二狗胸前的衣服,对着他的脸就啐了一口:“我呸,你算哪根葱?”
  说罢他从一旁的人手中接过新写的认罪书,拿着放到陈二狗眼前问道:“你认不认?”
  “我认你奶奶!”,陈二狗挣扎着想要去够那张纸。
  那衙役头头笑了笑:“我还就怕你这么快认了。”
  他向一旁的几个衙役使了个眼色,那几个衙役立即上前,将手中拿着的拶子套到陈二狗手指上。
  这是想屈打成招?陈二狗咽了口唾沫,将眼睛死死闭了起来,到底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心中还是怕的。
  那衙役头头冷笑一声:“将他眼皮给我扒开。”,一旁几个衙役立即上前。
  那套在手指上的拶子越拉越紧,一股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来,陈二狗忍不住惨叫出声。
  小怪物,在一旁焦躁的哀叫,他好几次都想向陈二狗跑过去,但脖劲处的铁链又将他拉倒。
  “你认还是不认?”,那衙役头头又将认罪书放到陈二狗面前。
  陈二狗从咬紧的牙关中蹦出两个字:“不!认!”
  那衙役头头也火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硬气的到什么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又笑了:“听说小孩儿的皮肤很嫩,铁器穿破时会发出脆响,也不知是也不是,我那梅花钩,可是寂/寞了很久了。”
  陈二狗心中发寒,就连他身旁的几名衙役听见这个名字也忍不住浑身发抖。
  没过一会儿,其中一人手中捧了对铁器走了回来。
  那衙役头头拿起来看了看,之所以叫它梅花钩,是因为这是铁钩上面雕刻了许多梅花的凹槽,铁钩后端连着一截长长的铁链,这个东西如果穿进肉里可想而知,那血会一直顺着梅花型的凹槽往下滴。
  那衙役头头邪笑了下,将那钩子递给一旁的衙役道:“给我吊起来。”
  少倾,这牢房内响起一声惨叫,和夹着焦躁的愤怒咆哮。
  一个月后,离青山镇不远的一座荒郊外,一个穿着粗鄙衣裳的车夫,正赶着一辆板车。
  前方有一个斜坡,斜坡下是一条长长的水洼,这个地方人迹罕至,一两个月恐怕都难见到一个人影。
  那车夫停了下来,将板车上被席子卷着的东西抱了下来,对着下方水洼一推。
  那东西就翻滚着掉了下去,席子散开间,一只布满伤痕的苍白手臂漏了出来。
  车夫做完这一切,拍了拍双,驾着板车离开。
  只是那车夫离开没一会儿,那只暴露在外的苍白手臂竟然动了动。
  随即从席子里传来一阵深深的吸气声。
  没过多久,从席子内缓慢的爬出了一个看上去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娃。
  他出现了短暂的休克,大概是那些人认为他死了,才把他扔到这里来的吧。
  陈二狗双手有些无力,琵琶骨上两个黑黝黝的血洞,浑身上下全是淤青和伤痕。
  他不甘心的向前艰难的爬行着,好几次他都想停下来休息,可他不能,没人知道他这一个月来都经历了什么,陈老爷子的那些教导,仿佛是上个世纪发生的一般。
  他双眼迸发出一股阴戾的气息,这一个月来,他在折磨中不断祈祷,可是呢,根本没有所谓的奇迹,如果真的有神,那怎么没来拯救他?
  什么好人会有好报,都是假的,他阿爷惨死,而害死他的凶手依然逍遥的活在世上,既然天道不公,那他就自己来亲手了结好了,只有你比他们更狠,比他们更坏,你才能在这浊世中保全自身。
  似是累了,陈二狗埋头在这片水洼中尽情喝了起来。
  天色将暗,他艰难的爬到一处看起来还算干爽的草堆上,仰面看着夜空,眼神却仿佛透过这片静谧看着别的地方,过了许久他才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陈二狗就这么在荒林中呆了月余,渴了就喝水洼中的水,饿了,就抓点鸟蛇虫蛙之类的果腹。
  好在他还会认点草药,又正是在长身体的年龄,养了一个月,他浑身上下的伤口也好的七七八八。
  只不过从这荒林中走出来时,浑身衣服破破烂烂,走在街上竟也有人施舍给他钱币。
  陈二狗也不拒绝,默默捡了铜板就走,只不过路过卖书的摊子,他将那几个铜板全部换成了书籍。
  他太恨自己不识字,害死陈老爷子,他也要占一半的原因,怪就怪他既识人不清,又不识字,但凡他两样之中占了一样,也不至于害的陈老爷子一命呜呼。
  将那几本书揣进怀中,陈二狗心中始终记挂着一个人,那就是小怪物,他记得最后一次见他,小怪物正被人像畜/生一样关在狭窄的笼子里。
  这里离青山镇不算太远,但光凭双腿赶路,至少也得要个两三天。
  此时天气已经开始入秋,但秋老虎依然猛烈,陈二狗虽心急如焚,但白天时他仍然不敢马不停蹄的赶路,旧伤未愈,如果在中了暑只怕会浪费更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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