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穿错了书 番外篇——by张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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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明辞熠走出雅间。
他希望没有这一日。
回到王府后,明辞熠的视线便落在了月白身上。
月白没有丝毫犹豫的跪在明辞熠面前:“主子,多谢主子信任,奴婢……”
“起来吧。”明辞熠无奈道:“我知你不会害我,若你真想动手,我早死了千遍万遍了。”
月白却还是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头,这才起来。
明辞熠:“说说看吧。”
月白便道:“奴婢家族的确是被太后设计流放,但被人救下,这组织的名字是‘S’,而奴婢的任务是保护主子您。”
月白的“S”发音并不标准,听起来还有些别扭,但明辞熠清楚她在说什么。
她顿了顿:“其实奴婢知道的也不多,最清楚的无非是这宗派分为两方,一方的理念是掌控这个世界,另一方最初和他们的理念是一样的,但不知为何后来出了变故,变成了保护您。”
月白掏出怀中的小型手.枪:“这便是S所研制出来的。奴婢从未见过如此精巧威力也巨大的暗器。无论是速度还是杀伤力,都足以让人瞠目结舌。”
明辞熠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石山是谁?”
月白微怔:“是……识雾观观主。”
????
明辞熠傻了。
石山?
等等,识雾观,识山……?
卧槽?
那他当时被开了那两枪也太冤了吧?!
他这才见到对方啊?!
而且还是在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打过一个照面而已啊!
明辞熠泪目。
都怪他这张贱嘴应什么应!
月白:“其实何甘本应带一本书给主子的,但他在路上不小心遗失了。之后他便凭借着自己的记忆誊抄给了您。”
等等?
何甘原本就带了一本书——
所以季长书捡到的那本是何甘不小心遗弃的?
所有的碎片在这一瞬间全部能够串联在一起,于是明辞熠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穿越并非偶然。
有人在做穿越实验。
这个世界究竟是书中世界,还是先被塑造再成为书中世界,已经无从考据了。
但S里面有两拨人,一拨是想要掌控这个世界,另一拨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突然横生了变数。
比如他的穿越,又或者是季长书捡到了两本书,又或者是别的,他们发现掌控世界并不可能,于是改了目标?
不对。
这个解释有些过于牵强。
这点只能存疑。
何甘被派来保护他,告诉他这个世界不是他看到的那个世界,而是别的世界。
却不想何甘因为静姝郡主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但何甘掉的那本书也成为了后续世界发生意想不到的变革的重要点。
然后是S那边想要掌控世界的人怀疑他提前接触到了识山,脱离了他们定的轨道,于是来杀他。
但明辞熠活了下来。
北原和鄞朝联姻的婚事被搅黄,但双方都没有黑脸。
这个时候S的人有没有人想要动手杀嘉兰娜以确保轨道按照书中进行,明辞熠已经无法得知了。
但季长书借着北原引蛇出洞,成功抓获了S的一员。
然后……S的人为了混淆视听才那样跟季长书说?
明辞熠摁了摁自己的额角,只觉脑袋都快要炸掉了。
他问月白:“若我想见见他们,该如何是好?”
月白垂首轻声道:“麓山,识雾观。”
.
麓山,识雾观。
黑袍人冷眼看着这个衣衫凌乱、发丝微垂却仍旧摆足了姿态的女人。
女人理了理自己垂下的情丝,正了正衣裳,微扬下巴瞧着面前的道观,神色倨傲而又自信。
不过片刻,一白袍人便缓缓走了出来:“长公主来此地是有何事?”
白袍人的声音有些平静,但却很好听,只是好像有点机械化。
长公主掩嘴轻笑:“想同你们做笔交易。”
白袍人没有说话,长公主便继续道:“你们帮本宫拿下皇位,本宫帮你们杀了季长书……你们就算是想要这个世界,本宫也可以辅佐你们拿下。只要本宫登上了皇位,依我鄞朝的实力,打下这天下,绰绰有余。”
白袍人瞧了长公主许久:“你要我相信一个不惜把自己身边最忠诚的人牺牲掉的疯子?”
长公主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迷阵:“那是他自愿的。”
白袍人似乎是笑了一下,她侧身让了让:“进来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追寻=追日=夸父。
我,逻辑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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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两个夸父
明辞熠将所有事情都与季长书说了。
他轻叹了口气:“王爷, 其实我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话明辞熠从前与鄞温帝说过许多次, 但鄞温帝只以为他是来自所谓的仙境。
季长书早些时候也觉得明辞熠暗指仙界,故弄玄虚,但如今听得明辞熠此言, 他居然相信了这样荒唐的事情。
明辞熠见季长书并不言语,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 但很快季长书就点了一下头, 神色冷淡:“然后?”
明辞熠微微瞪大了眼睛:“王爷您不觉得我是在说笑?”
“你说的。”季长书垂眸瞧他, 在他眉心处落下一吻:“我都信。”
明辞熠面上微红,整个人都滚烫起来:“所以……”
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们要前去麓山一趟,王爷可有时间?”
季长书微微颔首:“有。”
他还没叫双成进来安排事宜,双成就在外头敲了敲门:“主子, 大门口坐了个道士,我们请他离开他不肯,说是来找徒弟的。”
找徒弟?
明辞熠愣了一瞬, 旋即反应过来:“识山!?”
他正好要找对方, 却不想对方先送上门来:“快让他进来。”
双成领命去了。
来客了, 明辞熠同季长书也不再继续在书房里头窝着腻腻歪歪,直径去了会客厅。
来找徒弟的道长的确是那老人,老人瞧见明辞熠就笑眯眯的, 视线在落到季长书身上后, 便多了几分打量。
像是父亲在给儿子把关一样。
明辞熠冲老人拱手:“先前事态紧急,未能好好道谢,今日便在此全了礼数, 望道长莫怪。”
“你同我客气什么?”老人毫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拂尘被他放在腿上,长长的,马尾落在地上:“虽然你未与我行过拜师礼,但你现在这具身体,这身体的身份,同我还是有师徒之谊,你若是乐意,喊我一声师父也行。”
明辞熠微怔,瞧着老人的视线里头满是不可思议。
他居然知道他是穿越的?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老人:“我道号识山,至于俗世的名字,早已忘的一干二净了。我知晓你有很多疑问,但我答应了别人不会说出去,故而……还是要靠你自己追寻。”
识山老道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此次前来,是与你说说我徒儿雾云的身世的。”
明辞熠神色正了正,他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猜测,只是一直不敢确认罢了。
如今识山来了,明辞熠也能够告诉自己现实是如何的。
识山:“雾云本名李毅,是当今荣王之子。”
他叹了口气,难得的出现了几分萧肃的神色:“他命中有两劫,八岁走失时便是一劫,我替他化解了。另一劫……源自他的父母。那伙山匪原本并非赶那些勾当的,他们本来也是良民,却因荣王当年被派遣前去镇灾……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我不说你也晓得。”
都说因果循环自有报应,荣王这一生站在太后那一边干了那么多的坏事,报应是没有在他身上灵验,却害死了他唯一的儿子。
识山顿了顿,似乎有些耻于开口:“其实老道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明辞熠微讶,想起识山召雷的本事还有那诡异的身法,真不知他有什么事是他能帮上忙的:“您说说看。”
识山:“雾云他一直期盼着能与他父母再见一面,对他们说句谢谢。他那次下山,目的本就是如此,只是可惜了。”
明辞熠默然一瞬,摇了摇头:“我同情荣王妃,但并不代表我可以接受荣王的所作所为。我相信您也清楚,荣王欺压百姓,仗着自己是王爷为虎作伥,为非作歹。他干过的昧良心的事,不是一两天就能说清楚的。”
识山闻言有些失望,却还是笑着道:“那便算了,老道本来也只是随口问问。”
他坦然而又随性,明辞熠鲜少见这样的人,但仔细瞧瞧识山,又觉得临桃和他有些相似。
不是指样貌身形,而是这气宇和胸襟。
“我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明辞熠捻了捻自己左耳的流苏:“若雾云真是荣王之子,为何眼睛会是这般颜色?”
识山:“雾云的眼睛本也是黑色的,只是你的灵魂附在他的身上,这才导致了异变。”
所以眼睛就是蓝色的了?
明辞熠到不觉得这个说法牵强,因为这具身体的确和常人的身体有些不一样。
比如极其畏寒,又比如脆弱的可怕。
但是……
北原国师的眼睛也是蓝色的。
难不成北原国师也是……?
说起来当时北原入京求亲,好像是说过是北原国师算出季长书和嘉兰娜的婚事是天造地设?
突然捕捉到关键信息点,明辞熠只觉自己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摁了摁自己突突跳动的额角,难以言喻的情绪化作海浪几乎要将他吞噬淹没。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在他毫无察觉的地方,“S”,或者说是穿越者的势力渗透到了每一个地方。
北原国师的地位崇高到北原皇帝都比不上,那西域呢?南疆呢?东夷呢?
这些地方是不是也布满了他们的眼线爪牙?
明辞熠脑袋乱做一团,偏生他又头痛欲裂,难受的很。
在这时,季长书伸出了受握住了明辞熠紧紧攥成拳头的手,明辞熠全身在一瞬间紧绷起来,却又很快松弛。
他看向季长书,眼里带着茫然,季长书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低沉,却给了明辞熠足够的依靠:“我会陪着你。”
没有说别多想,也没有让明辞熠不要害怕。
短短的一句话却给足了明辞熠安全感。
他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了下来,反手和季长书十指相扣:“我知晓了,谢谢您。”
识山的视线落在他二人交叠在一起的手掌上,眼里的笑意更甚,他站起身来慢悠悠的往外头走:“那我们麓山见吧。”
明辞熠没有拦他,只目送着他远去。
二人在正厅坐了许久,季长书淡淡问道:“你想去见荣王。”
“是。”明辞熠无奈的笑了笑:“王爷,我是不是很没用?明明方才才拒绝了识山道长,但还是狠不下那个心。”
他只要一想到雾云以前是多么期待能与自己的亲人见面,一想到他穿越到这里时在乱葬岗醒来的恐惧和茫然,就没办法去视而不见。
尤其……荣王妃一直错把他当成自己亲子,还为他挡刀。
荣王已经入狱,荣王妃也不再是王妃,她现如今只是一个暂居荣王府的寻常人家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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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书陪同明辞熠到大牢,明辞熠叫季长书在门口等着,便带着月白踏入了鄞朝的牢狱。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刑部这边的牢房,其实说不上脏乱,就是阴暗的很,空气中也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着实不好闻。
明辞熠在狱卒的带领下行至了荣王被关着的牢房前。
往日风光无限,总是与他针锋相对的荣王,现在披头散发,穿着白色的牢房,上头还有红色的“死囚”的字样。
明辞熠没有变,但荣王却站在了输家的位置上。
见到明辞熠的到来,荣王冷哼了一声:“国师是来看本王的笑话的吗?”
明辞熠静静的看着这个间接害死了自己亲子的男人,只觉他可悲又可笑。
他明明已经站在金字塔上了,却追逐更高的权力,他以为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全部都是他可以承受的,以为所有的一切都能在他的计划和掌握之中。
但他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将那把刀送进了自己儿子的身体里面。
谁又能想到呢?
在他风光无限的时候,在他与太后一脉的人觥筹交错秘密商讨的时候,李毅他躺在乱葬岗,连坟都不配拥有。
明辞熠垂了垂眸,轻声道:“李毅要我给你带一句话。”
荣王一怔,旋即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明辞熠:“你说谁?!”
明辞熠耐心的重复了第二遍:“李毅,你的儿子,他要我给你带一句话。”
他顿了顿,见荣王没有反应,便继续道:“他想说声谢谢。”
荣王:“他在哪?毅儿他在哪?!”
饶是荣王,在听到自己独子时,也顾不得什么脸面架子,他直接冲到了前头,手伸出牢房,静静的拽着明辞熠的袖子:“你告诉我……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