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老师是个高危职业——by姜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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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也不是自己的东西,就算失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他正色道:“你若真想帮我,就替我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吧。”
晏长歌与他对视许久,最后缓缓点下了头。
在白殊言的要求下,晏长歌与他相对而坐,掌心相贴。凝神静气许久,他感到一股热流从白殊言的掌心传来,流过他的七经八脉,最后汇聚于小腹的丹田处。
当初白殊言吸取白擎的内力时,一股脑儿吸干了他,差点消化不了爆体而亡,整整在生死线上挣扎了十天。如今他的内力比当初的白擎还要雄浑深厚,自然不能一下子全部传给晏长歌。
他估摸着晏长歌经脉的承受能力,将一小部分内力传给了他。
传功结束后,他问晏长歌:“你现在什么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晏长歌起身感受了一下,然后道:“内力增加了很多,但还未和身体彻底融合。”
“是正常现象。之后几天你就晚上到我这儿来传功,白日里打坐调息,很快就能化为己用了。”白殊言道。
“还有一点。”晏长歌指着小腹处,疑惑道:“丹田处十分灼热,似乎有气体在不断游动。”
“……这也是正常现象。突然接收这么多内力相当于大补过头,所以这段时间你可能,”白殊言轻咳一声,“有点上火。”
·
白殊言又在洗澡。
良好的耳力让晏长歌能清楚地听到对面的一切响动。随着这些声音,他甚至能想象出来,白殊言脱下衣服,跨进浴桶,轻轻撩动起一片片水花。
这轻柔的声音仿佛无孔不入,就算他捂住耳朵,脑海里也能自动浮现出一幅旖旎的画面。鼻尖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伴着层层水雾向他包涌而来。
晏长歌猛地惊醒。原来刚刚是在做梦。
……何止是有点上火。
晏长歌粗重地喘息着,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不知不觉中一夜过去了。送饭的婢女再次到来的时候,晏长歌已经锁好两间牢房,抹除了昨夜的一切痕迹。
婢女将车中的饭菜取出来,早饭比较清淡,一碗清粥,一个馒头和一小碟咸菜。白殊言和其他人吃的差不多,只是多了颗白煮蛋。
婢女将饭菜放在他的栅门前,白殊言向她比了个手势,面前便又多了一颗。
“晏长歌。”他冲对面正在喝粥的人道:“接着。”
一个圆溜溜的暗器嗖地穿过栅门缝隙,滚进了晏长歌的怀里。
晏长歌抬起头,向他勾起唇角。
“多谢。”
他平日里行事肆意,落拓不羁,唇边常常带着自在的笑意,总能带给身边人如沐春风般的洒脱之感。
而他此时的笑却截然不同,眉眼具展,剑眉斜飞,深邃的眸底像是染上点点星辰。
有种说不出的……甜。
白殊言想了半天,只能用这个字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他欣慰地想,看来晏长歌已经离成为一名乖巧的徒弟越来越近了。
晏长歌乖不乖暂且不论,他打鸡蛋的手法倒是很巧妙。
热乎乎的鸡蛋在他手里滚了几圈,也不见用力,他只是轻柔地摩挲了几下,蛋壳便悄然裂开了。
蛋壳裂开的形状也很好看,白嫩的鸡蛋呈在掌心,底面展开了莲花似的五片花瓣。
晏长歌把鸡蛋卧进盛粥的碗里。
他好像对它格外珍惜,在吃光其他饭菜之后,才慢慢开始解决这最后的食物。
白殊言吃完早饭把碗筷送到门口的时候,正看到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鸡蛋。
这是爱吃还是不爱吃啊,白殊言奇怪地看着他吃完了。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没想到吧!其实是年上!
话说这次的攻是个风流公子,以前经历过风月是很正常的,流连花丛但一直守身如玉等待主角的攻可以写,但我觉得一个是缺了点味道,另一个是没必要。
我完全不是洁党,笔下的角色以后也有可能不是c,因为我觉得就像现实中一样,这种事是只是一种经历而已,不会让人觉得因为有这种过往就不干净了,更不会让人觉得恶心。只要不是**就行。希望大家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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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隔壁狱友武功天下第一(八)
随着将一分分内力传给晏长歌, 白殊言能清晰地感觉到经脉在逐渐空虚。
随之而来的便是地面腾起的森森寒气,丝丝缕缕自周身大穴侵入身体,如坠冰窖。
“你已接收我七成内力,再有两日便可将十成全部收用了。”白殊言收起了正在传输的内力。
他向晏长歌笑了笑, 神情惬然, 勾起的唇却显出几分苍白。
白殊言放下身前伸直的双臂,晏长歌却长臂一伸将他收回的手捉在了手中。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包裹住他的手,那掌心的温度比他高得多,接触的一瞬间,温差带来的酥麻感一直顺着血液传进了心里。
白殊言浑身一颤。
他抬眸看向晏长歌, “……怎么了?”
“你的手很冰。”晏长歌担忧地看着他, “如今你的内力远比过去稀疏, 恐怕难以抵御寒气入体。”
“没事, 剩下的内力也足够我御寒了。”
的确,即使只剩下三成内力, 此时的他在江湖上亦属一流高手,坚持数月亦非难事。
白殊言没有说出口的是,他因功法造就的畏寒体质却不一定禁得住内力这般快速流逝,剩下的两天他怎么说也要受一番罪。
指尖的温软不由让白殊言有些留恋, 他在心里不舍地叹了口气, 还是向外抽了抽手。
对方却握得很紧。
晏长歌掌心内升起了一股热气, 他竟开始运转起内力,热流自掌心的穴位流进白殊言全身的经脉,仿佛温柔的春风轻抚过积雪, 驱散了他体内正在淤积的寒意。
白殊言浑身洋溢在这久违的暖意中,几乎舒服地叹息出声。
晏长歌一直一错不错地看着他,见他软化了眉眼,另一只手也径自捉了上来。
“不如我今夜就留在这里。”他一边说一边暗自观察白殊言的反应,“我既然接收了你的内力,便不能白白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帮你御寒也算些微回报。”
白殊言失笑道:“你救我出去便足够了。”
晏长歌一副难消此恩的表情,竟硬生生挤出几分不好意思来,“若把这报酬昭告天下,不知多少武林高手愿为你前赴后继,不要说救你出去,就算赴汤蹈火怕也在所不惜。我只想帮你减轻寒玉的困扰,尚觉不能回报万一。”
“更何况这般深厚的内力骤然入体,不经过调息仍然难以化用。我若不断运转所有内力为我俩驱寒,不仅能将其快速吸收融合,更能增加对新内力的了解与掌控。这其实是件一举两得的事。”他一脸真诚道:“我乍得这番奇遇总觉得有些踌躇,为你做些事也能心中稍安。”
自从晏长歌知道自己比白殊言还大了两岁,就再没唤过他“前辈”,除了晏长歌没人知道,他为这事窃喜许久。
每次想到白殊言比他还小,他更多了几分照顾对方的底气,再看白殊言受罪心下不免心疼又怜惜。
他说得这番话有理有据,白殊言果然迟疑着点点头,道:“那就多谢你了。”
晏长歌一脸正色地道:“是我该多谢你。”
多谢你给我接近的机会。他勾起的唇角暗藏一丝狡黠的弧度。
白殊言的床很大,两个人也完全睡得下。他们牵着手并排躺下,内力从晏长歌的掌心徐徐流淌而出,像是在白殊言周身撑起一层屏障,屏退了不断侵袭而来的寒气。
晏长歌躺在白殊言旁边,像只温度适宜的火炉,将锦被内烘得暖融融的。
白殊言就在这久违的舒适温度中渐渐陷入睡梦里。
能跟白殊言同床共枕,还这般亲密地拉着手,晏长歌一时间哪里睡得着,只顾侧过头看着白殊言睡着的侧脸,不住在心里描摹那柔和精致的弧线。
他的眉眼仿佛神笔精心镌刻出的模样,每一寸都那么合晏长歌的心意。
晏长歌一向自诩君子,再蠢蠢欲动也不会轻易踏雷池一步,奈何睡着的白殊言却毫无顾虑。
他翻了个身,空着的手寻着传来的热度就摸了过去,捉到身边散发热度的源头后,他非常自觉地滚了半圈滚进了晏长歌的怀里。
他背靠晏长歌的胸膛,径自贴着这火炉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得深沉。
……这可不算他在趁人之危吧。
晏长歌喜滋滋地把胳膊搂上他的腰。
白殊言的头依在他脖颈处,丝滑的长发胡乱堆在他们之间,带来一阵轻柔的痒意。
晏长歌悄悄将头埋了进去,呼吸着他发间清浅的香气。
白殊言很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一觉了。
他满足地蹭了蹭枕头,只觉身后的火炉烘得他暖和得不得了。
……哪来的火炉啊。
白殊言瞬时清醒过来。
腰间搭着的胳膊收了收,白殊言就这么一脸懵逼地被晏长歌向后一拖,微微弓起的侧姿让他像只突然被人拦着腰抱起的猫。
脑中突然开始播放一首欢快又阳光的起床铃,系统轻快地跟他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啊宿主,今天又是gay里gay气的一天呢。”
白殊言:“……”
没事没事,小事一桩,无需惊慌。
他状似自然地支着床悄悄起身,腰间的胳膊顺势滑落在床。
然后他的头发被狠狠一拽。
“……”白殊言疼得顿在半空中,赶紧去扯背后被拉得笔直的长发。
晏长歌睁开眼睛,眼前便是他单手撑床的背影。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穿进乌云似的黑发里,黑白分明的对比强烈到让人眼晕。
直到颈下的头发被轻轻拽动,晏长歌才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
他立刻起身,白殊言总算感觉到紧绷的头皮一松。
他刚刚松了口气,突然感觉头上一轻,垂腰长发被人捞了起来。
然后他听到身后晏长歌抱歉地道:“对不起啊,压到你的头发了。”
白殊言:“……”
他四十米的大刀呢。这烦人的长头发还是砍了吧。
“没事。”白殊言晃了晃头,想让他松开。
晏长歌却没放开。
白殊言纳闷地回过头,“怎么了”
“别动。”晏长歌轻声道:“这里有点打结了。”
“啊。”白殊言乖乖坐正,“那你帮我顺顺吧。”
晏长歌手中捧着他的长发,像是捧了块上好的冰蚕丝,他的手指穿进发丝中顺了顺,触感果然如想象一般柔滑。
在白殊言看不到的背后,晏长歌眼中满是称意之色。
过了一会儿,他才不舍地放下,“好了。”
“唉,长发好烦。”白殊言随手揉乱几下,一把把它们捞到胸前,“等出去了第一时间一定要买个发冠给束起来。”
“很快的。”晏长歌道。
只是这么漂亮的头发束起来有点可惜呢。
如今白殊言内力稀少,晏长歌就在白日里也进他的牢房帮他驱寒,他现在的五感较之前敏锐许多,可以清晰地听到远处的脚步声。
婢女来送饭时,晏长歌就锁好门回到自己的牢房,待她走后直接端着饭碗再回去。
一顿饭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他来来回回开关牢门却也不嫌麻烦。白殊言道:“‘你吃完饭再来就行了,没必要这般费劲儿。’”
晏长歌帮他加热好迅速凉下来的饭菜,递给他时笑着说:“许久没出去只怕身手变慢了,趁这略显紧张的时机磨练一下自己。”
两日后,白殊言终于把全部内力传输给了晏长歌。
晏长歌将内力化用成功后,立刻运气提力,将他脚上的玄铁锁环震断了。
没有内力千年寒玉不用一个时辰就能冻死个人。白殊言只离了晏长歌的手几息时间,已经全身僵硬得像是结了冰。
但他几下甩开破碎的锁环,只觉胸中涌上了满腔快意。
总算打开这该死的破锁了!
晏长歌见他面色苍白,赶紧上前握住他的手,触之瞬间只觉寒冷如冰。掌心触碰太少,不知多久才能暖起来,晏长歌有些慌乱地掀开外套,直接将白殊言裹在了怀里。
阵阵暖意从他身上传来,白殊言一动不动地躲在这以内力为燃料的奢侈火炉中,慢慢恢复了知觉。
……有点像刚刚化冻的咸鱼。
他浑身酸软,有些萎靡地道:“接下来就靠你了。”
“放心吧。”
此时正值深夜。然而无论是月缺还是月圆,繁星当空亦或是月朗星稀,都与监牢里的人毫无关系。
他们中的有些人已经数十年不曾见过星空,或许余生也将再无缘见日月。
所以每当这个时候,犯人虽不缺睡觉的时间,长长的走廊里仍然是一片寂静。
晏长歌如今的轻功才是真正的独步天下。
无边的内力在丹田运转,支持着他飞燕般轻盈的身影,两边牢房中木然抬首望天的犯人只觉一道风忽然吹过,余光里似乎闪过一道黑影,便再无其他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