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只小萌兽 番外篇——by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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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弄好后,他就从斯戮弄回来的一堆木头中挑出一根手腕粗的,让兽形的斯戮掰断,然后又继续忙活……
最后,他终于做出一把石斧和石刀。
他把其他粗壮的木头劈砍成合适的木条,然后在斯戮新弄出的洞窗口前试试长短,觉得可以了,就用六根木条呈横三竖三式牢牢别在里面的石壁上。
他做到一半的时候,斯戮就按照他的方式将另一个窗洞“装修”好了。
往后退几步,看着稍微不一样的新家,贺言满意地点点头。
下午他们一同外出。
不过这一次的狩猎贺言没有参与,他在附近的林子里试图寻找有用的东西。
他用钩爪收割了一些之前没见过的草植,又捡到几块夜光石,就和狩猎结束、背着两头秃老虎的斯戮一起回去。
刚走到家门口,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俊亚将一头秃老虎霸气地扔在贺言面前,然后瞥着斯戮,堤防地后退了几步,变成人形对贺言道:“小美,这是送给你的!什么时候想当我伴侣,欢迎随时来找我!”他往后指了指对面的石山脚,“对了,我现在住在那里……”
贺言身边的猛兽已经炸毛了。
在斯戮冲过去前,贺言扭身拦住他,他快速用头蹭了蹭对方的角,安抚他平静下来,然后转身化作人形,对前面的俊亚认真道:“谢谢你,不过还是请你把自己辛苦打到的猎物带走吧,我们可以自己狩猎,还有……请你以后也别再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惹斯戮生气了!”
看到眼前陌生的人形,俊亚顿时瞪大了眼睛,完全没去想他那句话。
“小、小美!你进化成人形了?!”
“……”
“哇,好漂亮……”
“谢谢,你也很漂亮。”贺言只好礼尚往来地跟他客套。
他那句话一出,身后的斯戮突然化回人形,上前两步挡住贺言的视线,表情冷硬。
一看他这副样子,贺言就鬼使神差地补了句:“不过,还是斯戮最好看了。”
男人表情终于柔和下来。
俊亚走的时候很是失魂落魄。
经过俊亚这个小插曲后,贺言发现向来沉稳的斯戮,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了。
明明已经回家了,可斯戮看上去一点儿都不放松。
他的眼神一直有些警惕,在处理猎物的时候,总有意无意地瞟着那边在晾晒鳞片准备以后储存的贺言。
但凡贺言离得远了一点儿,他处理猎物的动作就会慢下来。
贺言一阵莫名其妙。
不过变成人形后,他要做的事很多,目前也没心思细想这些。
当他把所有鳞片都晾晒好后,就又去把新割回的一部分草植物喂给大猪。
大猪果然是个不挑食的好孩子,几口就将一堆油绿的植物嚼碎吞咽下去。
贺言笑着又扔进去一把就转身去布置洞内了。
因为狰析兽的兽形体积很大,所以建筑的巢穴往往也都不小。
眼前这个洞穴的空间就非常宽阔,除去最里面的猪圈,剩余他们住的部分大约有一个小型的校园篮球场那么大。
不过洞内高度是不一样的,这个洞里面呈桥形,两边比较矮,越往中间越高。
大概看了一下格局,贺言心里就有了一个简单的布置方案。
他走出去就变成兽形在洞穴最边角的猪圈外开始敲挖石壁,他没挖两下,就被突然过来的斯戮轻轻推开,然后按照他的预计方位,挖出了两个小洞来。
这两个洞连接着地面,只有大猪半张脸那么大,里面的猪跑不出去,外面的大型野兽也进不来,还能通风散味。
贺言满意地变回人形,他拿起一块石头,在两个洞下面开始挖沟,一边挖一边道:“我们在下面再做一个猪猪的排便沟,以后白天清理粪便也方便一些。”
他刚说完,猛兽直接抬起钩爪刨了两下,没一会儿,两条又深又长的沟就出来了。
沟的方向弯弯曲曲,最后指向了不远处的某个山脚下。
贺言:“……”
暂时解决了猪圈的问题,贺言就开始布置他和斯戮要住的室内了。
他先挑出了一些味道比较清新好闻的草植,绑成一束一束的,分别放在两人睡觉的干草窝边、洞口旁、隔开猪圈的石头后……
然后又把从南方部落带来的兽皮抖抖,铺在了大片干草上。
斯戮进来的时候,他忍不住问:“斯戮,你以前怎么不铺兽皮?我那时候是兽不受影响就忘了这件事了,可你早就是人形了,人形皮肤很脆弱,总是睡在干草上肯定不舒服啊……唉,幸好我变成人形了。”
男人望着干草上的兽皮,不知在想什么。
铺完床,贺言就走出洞穴,在外面找了个浅水沟开始掏泥巴。
跟过来的男人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还是俯身过来帮他。
他立马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好!噜、斯戮,你去休息吧!”
这一次男人没听他的,伸手就帮他弄起了超大的一块泥巴。
贺言只好让他和自己一起把泥巴弄回洞中。
那些泥巴都被放在了洞内边角的一块空地上。
贺言并没有立马去外面洗手,他背对着斯戮把之前捡回来的鹅卵石全部拿出来,全都放在泥巴那边,蹲在那儿不知忙活着什么。
斯戮每次要过去看,他就扭动着身体挡着:“别看!你、你不要看,做完了我会给你看的!你先出去好不好?”
斯戮望着他的背影,最终还是出去了。
约摸过了十来分钟,贺言的声音才从洞内传出来。
“好了!斯戮……我弄好了!”
男人进去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满地的彩色小花。
不,那其实不是花。
是用各种颜色的鹅卵石拼出来的花形。
那一朵朵彩色的“花”紧紧镶嵌在平坦的泥巴表面,附近还插上了不少各种形状的草植,乍一看,真的很像长在草地上的小花们……
男人一言不发地垂眼看着,旁边弄了满手满脸泥巴的贺言小声道:“斯戮,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离开的南方部落,虽然现在我们终于有了新家,但是……但是你最喜欢的冬花可能也再也看不到了。我也不知道冬花长什么样子,希望你会喜欢这些花,可能比不上冬花,但它们永远不会凋零的……”
话音刚落,身子猛然就被拉进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中。
“结为伴侣吧。”那是男人低沉的声音。
贺言呼吸一窒,接着便一动不动了。
他……他没有任何可以做出的反应。
震惊吗?好像没有。
反感吗?更是没有。
害怕吗?倒是有一点点,怕人形心跳太快会不会影响健康,怕体温上升太多会不会发烧……
半晌后,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那句话的。
“那天在温泉里的事,你都记得的吧?”
男人一顿,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沙哑:“嗯。”
贺言眨了眨眼睛:“那……那你再亲亲我好吗?”
“……”男人的身体似乎僵住了。
“那天温泉里,我是第一次和别人接吻,可能当时精神不好的原因,就记得很舒服,其他的就都忘了。所以你再亲亲,我想想怎么回事……”正说着,微嘟的嘴巴就被格外用力地堵住了。
腰上的那双手也骤然使力,几乎要将他揉碎了。
其实是有点疼的,可贺言却并不排斥,甚至将自己身子往前一挺,用力地抱住男人的脖子。
这是他下意识、最想做出的反应。
前世他没有恋爱经验,意外失明后更不想连累别人,自此对除去亲情友情之外的感情认知都较为模糊,尽管如此,他也从未想过去深入了解。
在他死后,或许是老天垂怜,就给了他这么一次体会的机会。
在这个世界上遇到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生命,在日复一日的熟悉后,他对斯戮有了前所未有的依赖感。
哪怕在他变成不再担忧如何生存的猛兽后,这种依赖依旧没有改变。
也不是没想过如果斯戮离开了他,他要怎么办。
不可能活不了,就像之前刚进入南方部落时,那时候还未变成成年体的他都能计划着怎么苟活下去。
但是一想到和斯戮分开,好像就没那么开心了。
那时候他不懂。
如今他依旧不是很懂,但他大概可以理解一部分。
就像上一世,失明后他依旧可以活得好好的,但是再也没有像曾经一样开心过了。
不仅仅是因为残疾,而是他再也上不了赛场,再也不能射击了。
他失去了追求梦想的资格。
而如今,斯戮对他而言亦是这样。
在斯戮狩猎的时候,他会感慨于他的厉害强大;在斯戮脸红的时候,他会觉得他特别特别可爱;在斯戮不久前抱住他的那一刹那,他原本漂移不定的心,其实就已经偏了。
他不知道这是一种该怎样形容的感情,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他想……他想一直呆在斯戮的身边。
斯戮是连接他和这个世界之间关系的那个人。
这个吻远比上一次汹涌澎湃,根本谈不上任何温柔可言,贺言觉得自己几乎要呼吸不了了。
男人放过他时,他已经在对方怀里快软成了一滩水。
男人垂眼去亲他没有角的光洁额头。
贺言被他亲得低下头,快缩成一团了。
在男人又去亲他耳尖的时候,他忽然低哼着说了一句话。
斯戮忽然凑近过去,高挺的鼻梁捧在他软软的鼻头上:“什么?”
贺言深吸一口气:“我说……我要和你谈恋爱。”
“……谈恋爱是什么?”
贺言这才想起这家伙还是个原始土着,只好红着脸解释道:“在一起就要先谈恋爱,这是我老家那边的某种仪式……谈完恋爱,如果我们双方都觉得可以长久地在一起,就、就可以结为伴侣了。”
男人想了想,似乎是明白了,他蹙眉道:“你不要和别人谈恋爱!”
“……”这是什么脑回路?贺言气得用脑袋往他怀里一撞,“我就和你谈!但是……你如果劈腿,我们就分手。”
“劈腿?分手?”
贺言认命地对他进行现代化词语科普:“如果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和别的人形或者兽形发生关系,那就是劈腿!分手就是不谈恋爱了,也不结为伴侣。你劈腿,我们就分手!”
“不分手!”男人突然抱紧他,“只要你。”
贺言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搞得脸都快烧熟了,嘀咕道:“那、那说好了……”
说完,他就觉得自己现在浑身泥巴实在太脏了,戳着男人的胸口说他要去洗澡。
这一次,贺言直接没变形,一路都被变成兽形的斯戮背着飞往温泉池。
到了山谷间,斯戮才变回人形,继续背着贺言往温泉池的方向走去。
贺言却一直扑腾着要下来:“我现在不累了,不用你背,而且上次说好了,该我背你的……”被男人轻拍了几下屁股才安生下来,认命地趴好。
……
脱衣服的时候贺言本来还很害羞,但看斯戮一副完全不在意地扯掉衣服光膀子下水时,他就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随后也微微放开了些。
跟上次来时的脆弱相比,他现在简直就是精力十足,加上刚和斯戮敞开心扉,玩心也起来了。
他突然跑上岸边道:“斯戮,你往中间去一点好不好?”
男人听话地往中间退了几步。
贺言自以为很奸诈地笑了笑,随即往后退了两步,再往前一冲,张开双臂,竟往斯戮的方向猛地跳去。
他本以为斯戮匆忙间肯定接不住他,到时候他肯定会摔在斯戮跟前的水中,然后溅出一个巨大的水花,弄男人一脸一身。
那时候斯戮的表情肯定特别好笑。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在自己沉入水的瞬间,男人就跟着立刻钻入水中,一手火速垫住他的后腰,一手抱起他的身下纤长的腿……
温热的水流中,时间仿佛变慢了许多。
两个人形一上一下地在水中对望着。
贺言睁眼看着上方的男人,看着他的轮廓线条,看着他的蓝色瞳孔,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薄唇,看着他微动的喉结……忽然间,脑子里的某根弦嗡地一声断了,贺言伸出胳膊,一把用力搂住男人的脖子,仰着下颚凑了上去。
雾气缭绕的温泉水面,随着巨大的“哗啦”声响,两个男人的身体同时露了出来。
浅灰色短发的男人被黑色长发男人半抱起来,利用这个姿势,短发男人竟比对方还高出一些。
他像条八爪鱼一样整个人都贴在对方身上,翘着嘴角一次又一次地亲着那张薄唇,亲完就很快躲开,然后再亲。
蜻蜓点水一般。
很快,他就为自己的举动付出了代价。
男人抱着他走到挨着石岸的水边,压倒性的力量将他彻底禁锢在身前,俯身咬住那个捣蛋的罪魁祸首,让它再也没法调皮了。
……
辽阔的山谷间,远归的鸟儿飞到树杈,与另一只等待它的雄鸟依偎着互相轻啄,很快,它们就被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等找到声音的来源后,它们又觉得没什么好稀奇的。
真的没什么好稀奇的,所有新的生命在延续之前,这都是自然万物必经的正常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