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怀了他的孩子番外篇——by晏昕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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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箫和识尘早就退得远远的。
他运转真气给自己和识尘护身,真气却震颤着,隐隐有崩溃的趋势。
前方的大战是他们无法参与的,荀箫握着刀剑的手指却微微颤抖,除了压抑的怒火之外还有血液中沸腾的愤怒战意。
他想要向前,想让荀笙知道何谓千刀万剐之痛,想让荀笙明白人命的可贵。
人命只有一条,我双亲逝世之痛,张鸿虎爱徒命丧之痛等等无数人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你荀笙即使被五马分尸也弥补不了。
识尘望着远方,忽然道:“荀施主,你还未想通吗?”
荀箫道:“这几天我时常在想,我的路好似是这心魔规制的一般,可是那些心情的转变与执念,却又是我自己而起,谈何心魔。”
在天崩地裂般的声响中,荀箫的声音很轻,但识尘却听清了。
“既然如此,我的天道便由我自己来定。”
作者有话要说: 当初的颜旭之:活了三十多年的观念里,自己永远高于生命中遇到过的任何人,而非为了谁可以舍弃生命舍弃一切。
现在的颜旭之:时至今日,他们已成了我豁出命去也要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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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荀笙完全可以直接灭了巽风观,但他并没有,除了他性格里的缺陷想要看人痛苦之外,就是我是亲妈,以及反派往往死于话多定律。
如果某晏是后妈,这里或许还真会发生,巽风观被灭门,颜旭之和荀箫会产生隔阂的结果。
我自我吐槽完了,不让大家吐槽这反派真好咔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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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一个字都没有了,某晏时速特别慢,一章要磨很久,明天又有事外出,所以周日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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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悟得天道
刺目的白光笼罩天地, 其中一抹特别的漆黑剑芒,格外显眼。
颜旭之和荀笙的身影仿佛被白光吞噬, 识尘眯起眼也还是看不清前方战况如何。
“既然如此, 我的天道便由我自己来定。”荀箫果决道。
识尘扭头看向荀箫,看到冷峻侧脸上不带犹豫的勇往无前,他双手合十作礼悠悠颂了一声佛号,脸上满是敬佩之色, 便见荀箫从他眼前消失。
荀箫义无反顾地冲向远方的白光中。
这一天一夜天地仿佛只有黑白两色,白色的剑光与漆黑的夜芒之光,当目睹两个绝世高手的对决,曾经一直在荀箫心头萦绕不去的疑惑忽然迎刃而解。
荀箫终于明白颜旭之曾经的那些话外之音。
突然了悟的一刹那,说不震惊的骗人的, 但更多的是对这好似以玩弄人类为乐的天道的愤怒。
不论是他被喂下怀孕生子丹,亦或是怀孕生子,这些事在这一瞬间都变得可笑至极。
然而, 这些糟糕的因造就了荀箫如今幸福的果。
所以天道到底是什么?
荀箫不再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与其思考天道是什么, 不如去想对巽风观做出这一切的荀笙、给贼匪引路至死爹娘与村民死亡的荀笙、杀死无数江湖正道的荀笙该付出什么代价。
他要定下自己的天道。
破天道成绝世, 刀剑在手,伴颜旭之左右。
荀箫御剑而起之际, 生出一个想法。
如果他一生都无法窥破天道变强, 那他就将自身功法运用到极致。
一点灵犀上心头。
荀箫运转起夜天宝诀第一层至第十层,真气仿佛在丹田内生生不息地循环,继而开始滋生更多的真气。
两道身影的激战近在眼前, 荀箫看到颜旭之浑身染血,荀笙更好不到哪里去,浑身没有一块血肉完整,却像是仍不甘心依旧在用剑招寻找着颜旭之的破绽。
天流极剑与孤寒影剑法从颜旭之手上使出。
就算颜旭之脸上满是血污,但身着染血白衣的男子仍然皎皎如月。
看到颜旭之之时,原先在荀箫体内横冲直撞的真气忽然镇定下来,紧接着,变得有条不紊地朝四肢百骸延伸,随后冲击着荀箫身上的各处穴位。
顷刻间,所有已经打开的穴道大门再次扩大数倍。
曾经困扰荀箫多时,一度让荀箫走火入魔的天道,变成可有无可无的存在。
就在这一刹那,荀箫体验到不同绝顶期的感官,世间所有的一切尽在眼前又好似远在天边,世间所有的声音都近在耳畔又仿佛与他之间存在着厚实的壁垒,触之不可及。
他听到花鸟鱼虫的声音,听到巽风观弟子哭泣的声音,听到颜清曜和荀渊穆的哭声,听到颜旭之越发粗重的呼吸声……
然后在某个瞬间,他仿佛看到另一个荀箫所经历的世事百态,喜欢上另一个颜旭之却只是一厢情愿,为之付出囚禁对方却什么都没有得到,最后在与慕容煜决战之际,突然悟得天道却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在天道掌控中。
那个荀箫最终被慕容煜杀死,不是因为慕容煜更强大,而是他想求死。
因为,当他明白天道的时候,他脱离了天道的掌控,终于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自由的人。
而那个颜旭之并不属于他,那个世界也再无任何让他留恋的人事物。
所以他选择死亡。
不是因为他软弱想死,只是因为他想逃脱天道的掌控。
说时迟那时快,思绪急转不过是转瞬,荀箫到达绝世。
荀笙的绝世期比颜旭之并没有弱上多少。颜旭之明白,如此斗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
他一直在寻找荀笙的破绽,正如荀笙也在找他的破绽一样。然而,他们都没有在彼此铜墙铁壁般的真气屏障中找到哪怕一丝可以击破最后一道关卡的缝隙。
颜旭之手中的天流极剑已经和孤寒影剑法相依相成,以前的他绝对想不到会如此。
可就算这样,即使双方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他们还是无法给予对方致命伤。
而且,颜旭之要的不是荀笙死。虽说他数度想将荀笙五马分尸,但一时的快意哪比得上长久的折磨。
荀箫在靠近。
颜旭之察觉到这点时,感应到一抹极致强大的熟悉气息来到。
荀箫踏入了绝世期!
惊喜多于意外,颜旭之心中有了一个念头。
此时,天流极剑法刺中荀笙左手手腕的一瞬间,一道极盛的剑光来到他的身前,颜旭之避无可避,一个闪身之际,额头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顿时血流如注。
颜旭之稳了稳身形,深吸一口气,运转四肢百骸中的所有真气,持剑而立,微微侧头,与荀箫坚定的目光对视。
两人心有灵犀,颜旭之释放手上凝聚所有真气的黑芒,侵染大半白光,几乎笼罩施展剑术的荀笙。
以此同时,荀箫手中的一刀两剑齐齐盛放刀光与剑影。
荀笙左手被刚才颜旭之那一招所废,但颜旭之也不好过,看似只是伤及额头,却是刀凿灵魂般的痛楚。
“天道助我!”荀笙朝着炫目的天际嘶声大吼。
他这一生走到这一步,不就是天道乐见其成,所以,天道不助他助谁!
他要颜旭之的命,要荀箫跪在自己脚边祈求着放过那些无辜的人。荀笙眼里似乎已经看到这样的未来,满是残忍的笑意。
可就在这时,荀笙突然察觉到颜旭之气息外的另一种力量。
……不好!
出自颜旭之之手的剑光大盛,另有三道武器闪烁着寒光朝着自己而来。荀笙想要闪躲,一闪身,颜旭之出现在自己身后。
一息间,刀剑形成的光芒犹如实质死死固定住荀笙的手脚。
黑芒的剑芒刺断荀笙左手手筋,无名的剑芒刺断右手手筋,破阙的刀光砍断左脚脚筋,银霜的剑芒刺断荀笙右脚脚筋。
荀笙被固定在半空中,四肢鲜血喷涌,表情因痛苦扭曲至极。
“啊——!”荀笙痛不欲生地大叫起来,漆黑的剑刃紧接着而至,深深刺入他的心口,从后背带出的血迹汩汩流下。
颜旭之出现在荀笙面前,五指成爪抓住荀笙的天灵盖,荀笙面目狰狞地大叫:“颜旭之,你要是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天道会帮我,你们会不得好死!”
“你以为天道真在助你?”颜旭之抹去脸上血水,微微使力,再度废去荀笙一身功力,他扯出一个微乎其微的笑容,语气森寒:“你落得此种局面,才是天道定下的结果。”
刀光剑芒已经消失,荀笙如今只靠颜旭之插在他心口的长剑受力才没有坠落,他不顾一切地嘶吼着,却因为成为废人又身上重伤,连叫喊都成了极其可笑的轻微声音:“不……不可能……”
颜旭之还没出手,一抹真气点中荀笙哑穴,是荀箫出手。
终于不能用再听那烦人的声音了。
他另一只手抓住荀笙的衣襟,微微一震,荀笙的外衣化作碎片湮灭,然后颜旭之看到荀笙佩戴着一块弥勒佛玉坠。
原著中,这块储物玉坠同样是荀笙从他人手里抢夺来的,而那个人便是颜旭之的师兄莫温疏。
颜旭之把玉坠扯下来,拿出一捆绳索死死捆住荀笙,抽出夜芒时,又是一阵鲜血喷涌。而他这一剑并避开了荀笙心脏一寸,这人暂时还不会死。
落地时,颜旭之把像块破布似的荀笙扔在地上,他身形微微晃动,荀箫立即出现在身旁。
荀笙浑身抽搐着,看到荀箫时,眼里仍然是死不悔改的恶意。
荀箫知道颜旭之的目的,他也不能动手杀死荀笙,但他还有别的法子,他拿出之前颜旭之给他的一瓶药,倒出一粒,塞入荀笙口中。
按照颜旭之的说法是,可以让人全身上下疼如刀割,却又死不了的那种。
这是他第一次借助外物惩戒别人,觉得有些新鲜,还等着看荀笙会如何痛苦,没想到荀笙翻了几个白眼就昏死了过去。
颜旭之靠着荀箫,忽然看到识尘御器而来。
“阿弥陀佛,此逆贼就由贫僧看顾吧。”识尘一项四大皆空的眼里看向荀笙时,亦露出一抹厌恶。
颜旭之微微颔首,他一只手牢牢抓住荀箫,轻声道:“我们去看师父。”
绝世对决的途中,巽风观内始终一团乱麻,数十名弟子因为之前被荀笙真气压制导致内伤过重,强撑着回到观内便昏过去不省人事。
再说张鸿虎,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上药和包扎过,但至今还是气息断绝。无数门人站在旁边哭着上气不接下气,却又都像是存着一点希望。
尉迟逍站在一旁,他的脸上不是全然的绝望,眼里还一点光。
药元思坐在一旁咳嗽着,又吐出一口血,手里的帕子已经全染红了。
荀笙让他体验了一回濒临死亡的感觉,这一次之后他在也不会说自己不怕死了。
死真的不好玩。
屋内是有些压抑的哭声,慕容煜和夏侯义待在屋外,他们时刻注意着远方刺目的白光,一天一夜过去,当白光消失,晨光微熹,不知谁输谁赢。
慕容煜来回走着:“要是我还有武功,我就去把荀笙打得满地找牙。”
小玥和另外的弟子抱着两个奶娃娃。
一个响亮的哭声中夹杂着一个低弱的哭声。除了出生那日被迫大哭出声外,荀渊穆很少哇哇不止的哭过,但这次就像是被紧张的气氛所影响,颜清曜一刻不停地大哭,他竟然也跟着妹妹哭起来。
夏侯义一直望着天边,因为紧张不自觉地握住慕容煜的手。
慕容煜感觉到手被握住,紧紧反握住,听着两个孩子的哭声,想到自己肚子里也有一个和阿义的娃娃,愤怒中又有些甜滋滋。
而天边光芒消失之时,小玥已经大喊着告知屋内人,一些人忍不住看向屋外,翘首以盼的同时忍不住紧张起来。
直至看到颜旭之和荀箫完好的归来,有人不禁因为松了口气而再次流下泪来。
颜旭之浑身是血,额头上的伤即使抹了膏药还是有些可怕,他并不想让孩子见到如此狼狈的自己,所以由荀箫去哄两个大哭的奶包。
“师父他如何了?”颜旭之看着神色萎靡的药元思,声音颤抖地问道。
药元思微微抬头,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道:“我当初给张掌门喂了颗命回丹,但能不能撑过去,还要看张掌门自己。”
颜旭之微怔,他走到床榻边,看着仿佛只是睡过去的张鸿虎,拿出弥勒佛玉坠。
“师父,这是你送给莫师兄的储物器,我帮他找回来了。”颜旭之将玉坠放入张鸿虎手心里,让其握拳放在心口,缓缓道:“你说要让我和荀箫在成亲之日前赶回来,我们现在回来了,你作为我的长辈,却想逃过这次婚事吗?”
荀箫等到儿女哭声渐停,好不容易才脱身。
他走进来时,正好听到颜旭之这段话,想到张鸿虎这段日子为他们的婚事那般操心,想到张鸿虎送给他作为嫁妆和聘礼的储物簪。
平日里这个白胡子老头总是没皮没脸,连讨要酒喝都会找各种理由,每每让人哭笑不得。时至今日,张鸿虎对荀箫而言,已经成为重要的长辈,他怎么也不想再失去这个亲人。
荀箫握住颜旭之的手,继续传输真气让颜旭之能好受些,对张鸿虎道:“张掌门,我师父也答应参加我的婚宴。”
不久前,他和颜旭之亲自给蔡续传信,荀箫在信上将自己的真实身份等等经历都一并述之,提及当初虽是有意欺骗,却也是无可奈何。
他不认为蔡续还会承认他是自己的弟子,未曾想,前往碧羽苑之前,蔡续突然回信,说他作为师父也算是荀箫自然要以长辈的身份参加此次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