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本是无情物——by廊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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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乱朝议,你是想被回炉。”
闵韶沉声说出这几个字,面前的剑身立时一哆嗦,嗖地躲进虚空里消失不见了。
正巧这时候付偲得到提早下朝的消息,匆匆忙忙赶过来了,闵韶暂时也不再去管它,淡漠的瞥过去,“温玹呢?”
“回君上,一早就在书房呢。”付偲忙答。
这条宫道便是前往书房方向的,闵韶沿路直接走了过去,到那里的时候,温玹正百无聊赖的拿着本书看。
书房里的正座只有一个,便是桌案旁国君处理政务时专属的位置,所以温玹并没有坐,只坐在了墙边一把椅子上,光线稍暗些,也不太舒适。
见到闵韶来了,他便将书搁下,站起了身,“下朝了?”
付偲在后面没有跟进来,老神在在的垂着眼将门关上了,屋里只剩了闵韶和温玹两个人。
“今日怎么这么早?”
“出了点事。”闵韶声音淡淡的,径直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短短几日温玹还没习惯,但已经预料到他要干什么了,故作镇定的咳了声,“出、什么事了?”
闵韶握住了他的小臂,贴近过来,垂眸视线落在他的唇上,“不值一提。”最后一字的气息几乎就从温玹的唇上擦过,温热微痒,悉数堵进了他口中。
温玹背后紧靠着墙壁,被闵韶的手臂抱住了腰,柔软的唇瓣吻合相贴,密实得不留丝毫间隙,眼睫簌簌微颤起来,耳根的温度瞬间发烫了。
这几日下朝后的亲吻都是从不缺席的,但温玹到底适应得没那么快,生疏又羞涩得厉害,分明心跳得快要冲撞出来了,还要强装镇静。甚至出于男人的自尊心,嘴上还要再逞几句能。
就说昨日那次,分明已经持续了近半柱香的时间,分开的时候,温玹已经面颊烫得不行,连目光都不敢对视一下,脑子里却是一热,仍要嗓音哑着装上一句:“这样就、就没了?”
原本下午闵韶与朝臣定了时间,有事要商议,结果他这么一说,事情就断不会这样结束了,闵韶捏着他的下颚变本加厉,像火石相擦似的,气氛差点当场烧起来。
最终勉强停下来的时候,两人状态都不是很好,险些擦枪走火。温玹甚至隔着冬天微厚的衣料,都能感觉到蛰伏的危险在顶着他,心跳险些承受不住的要炸开。
有了前车之鉴,温玹今日就学乖了很多,至少不会再硬着头皮出言挑衅。只不过他被闵韶压得结结实实,哪里都被把控着,被动得很,像是被牵着鼻子走的呆子一样,心里不免泛起痒痒,想干点什么出来。
于是没过片刻,闵韶就觉得温玹的手伸上来,攥住了他的衣襟。
四周的气氛正快速升温,闵韶也没在意。
但又过了片刻,他就察觉到不对了,温玹那只手不仅拽着他的衣裳,还将衣襟给拉扯开了。闵韶火属性的灵力不畏寒,冬天也穿得很薄,手钻进去的一瞬便碰到了肌肤,温热的指尖贴到了他胸膛。
闵韶眸色一暗,立即分开了些,按住他那只作乱的手,低哑道:
“你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没有榜,接下来缘更一周~不要急,让我研究一下开车技巧_(:з」∠)_
感谢支持。
第84章 丹药
温玹整个嘴唇都红润得不正常,泛着潮湿的水色,道:“就是,试试手感……”
闵韶盯着他没说话。
“怎么了?”温玹脑子里被亲得有些昏热,被他的眼神看得不大自在,略虚的道,“不然……给你摸回来?”
“……”
眼下斥他也不是,继续也不是,闵韶闭眸揉着眉心,头疼的缓出口气,转过身去走远了些,似是不想让温玹看到他此刻的神情。
忍了片刻,拿起一旁已经晾冷了的茶狠狠灌了一口。
……温玹这才意识到他说的话好像不太妥。
况且书房是处理政务的重地,又不像寝殿似的那么私密,周围随时可能有宫人从附近路过,不能随便玩火。
温玹尴尬的咳了声,看向不远处的桌案,没话找话道:“那什么……你、你忙吧,用不用我帮你研墨?”
闵韶本想说不必了,但转念一想若是叫下人进来研墨,周围就少不了闲杂人等,便低声改口道:“好。”
也难为他这样了还要继续忙政务,温玹拉了个椅子过来,坐在他旁边研墨,闵韶在桌案旁坐下,拿起一旁的奏章,全凭着定力才定下神来。
上好的御墨在砚台里缓缓磨研,晕出光泽细腻的墨汁,屋内的气氛渐渐从火热降了下来,温暖金灿的日光顺着窗户洒照而来,终于有了几分静谧宁静。
过了片刻,闵韶虽然已经专心致志了,温玹却还在闲来无事的走着神。
他想,从天隐山离开那么多年了,如今这样融洽的场景,倒是许多年不曾有过了。那时山上的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也是这样坐在一张桌子前,一起背书写字,用着同一只砚台里的墨,慢慢轮着来研。
小孩子念起书来叫苦不迭是常有的事,闵韶比他要大,性子也更沉稳些,所以即便闵韶不想,也总是要做负责安慰鼓励的那个,必要的时候,还得给他揉揉手才行。
如今倒是没这样的好事了……
温玹思绪正飘着,目光不经意瞥到闵韶的笔尖上,神色一顿,忽地想起来什么似的,连人带椅子挪远了些。
身边的人忽然从视线范围内移出去了,闵韶手上微顿,看向他,“干什么?”
温玹道:“这是你虞阳的奏章,被我看到不大合适。”
“无妨,这批奏章没有要事。”闵韶并未在意,示意道,“坐过来些。”
温玹抿了抿唇瞅他,“你这是昏君……”
闵韶把笔搁下。
温玹立马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若是明君,就不会跟你有私情了。”闵韶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私情这词听起来怪怪的,但现在用在他们两个身上好像又没什么不妥。
温玹无话可说,默默把椅子又挪了回去。
“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若来书房,可以坐在我的位置上,不必避讳。”闵韶沉声道。
温玹心底泛起丝甜,咳了声,煞有其事的眨眼看他,“这叫人看见多不好。”
闵韶正要再说什么,半敞的窗户外忽然有一抹亮光,倏地飞朔进来,吧嗒掉在案上。
“流鱼?”温玹怔了下。
闵韶将刚刚飞回来的流鱼拿起来,打开,里面的信笺仍是原封不动的被传了回来,半点被开启过的痕迹都没有。
温玹问道:“你给师尊传信了?”
“嗯。”闵韶皱了皱眉,将流鱼收起来了,“我本想问问有关浮荒之巅那位先祖的事,师尊会不会有所了解。毕竟按照年岁来算,师尊和那位先祖的年纪差不多大,而且都是修为达到顶峰的人物,兴许认识也说不定。但流鱼传出去好几次了,他好像一直没收到。”
“可能他又躲在什么清修的地方避世不出了吧,这也是常有的事。”温玹撑着下颚,想了想,又思忖道,“况且,师尊他老人家喜欢独来独往,清净惯了,也不爱和志趣不投的人来往。就譬如数十年前清除魔道那件事,他们两个便不像一路人。”
当年清除魔道一事轰动整个修仙界,但年月久远,可以算是上一辈的事了,所以温玹和闵韶了解的也并不多。只从别人口中得知,那位先祖当初还只是浮荒之巅的一名高阶弟子,不知因何原因,并未参与此战。
如今看来,极有可能是因为他自己想修魔,心里并不苟同清除魔道的做法,所以才不掺和进来。
而他们的师尊却在那场与魔道的战役中一战成名,功不可没,是彻底击消灭魔道的主力。可以说这两个人根本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便有交情,也不会深到哪去。
“总归还是先问过吧。”如今毫无头绪,也只能慢慢摸索着看,闵韶叹息了声,眸色沉寂道,“而且,我想师尊也不会避世太久,我们近来发生的事,他断然会关注。”
温玹疑道:“你怎么知道?”
闵韶沉默了下,道:“他曾经……在危难的时候救过我一次。”
或者准确的来说,是在上一世。
就是在温玹出事、他自己因吸了重魂晶玉而中毒的那段时间。
那时的师尊大概仍身处万里之外,所以并未露面,却及时用流鱼将解药送到了他眼前。若是没有那颗丹药的话,闵韶前世根本不可能熬过去。
也正是因为如此,闵韶才敢笃定,师尊定会暗中关注着近来发生的一切,否则,他当初不可能那么及时的将自己救下。
“危难的时候?”温玹皱眉道,“你什么时候发生的危险,我怎么不知情?很严重吗?”
闵韶敷衍道:“也没什么,我当时并没见到师尊本人,他只是送了颗丹药给我,不值一提。”
温玹闻言一顿,“……丹药?用流鱼?”
闵韶淡淡道:“嗯。”
温玹心里忽然升起股奇怪的念头,神色不禁异样道:“什么样的丹药?”
“不知道,我对师尊炼的丹药并不了解。”太玄老祖当年只传给闵韶无情道,并没教过他炼丹,所以在这方面,温玹是独一份的。闵韶沉静的看了看他,问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
都是上一世发生的事了,他这是在瞎琢磨什么……温玹一下被勾起回忆,转而想断然是自己想多了,没再多问。
不过这倒是也提醒他了,等到有机会的话,他该找个时间跟闵韶好好聊聊前世的事,反正这对于闵韶也没多少好隐瞒的。只不过就是重生听来有些离奇,不知闵韶会不会信。
就在这时候,谈话忽然被打断了。
书房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门被笃笃敲响了,付偲在门外焦急的高声禀道:
“君上,不好啦!镇宁君送来的妖兽从笼子里逃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第85章 广阳殿
赫连玉喜欢收集些叫人糟心的玩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偶尔从中挑几个自认为品相颇好的送入宫中,更是常有的事。
据说这次的妖兽是他亲自猎来的,不像上次的黑甲兽那么凶悍,但既然是赫连玉送来的东西,就绝不会像嘴上说的那么靠谱。
他这次送妖兽时,许是笼门没锁好——但也绝不排除是妖兽灵力彪悍,自己给撞开的,刚运进宫门,还没来得及向君上禀报,就被那妖兽给跑了。付偲急急忙忙前来说明此事,以免妖兽突然蹦出来惊了君驾。
闵韶神情冷漠,瞧不出究竟有没有怒意,“那现在如何了?”
“那妖兽朝着西边跑啦,镇宁君自惭形秽,叫老奴来向君上请示,可否让他戴罪立功,将妖兽给搜出来。”
“戴罪立功?”说得倒是好听,闵韶冷嘲了声,对这个词没置可否,道,“叫他最好马上将妖兽抓回来,若是伤了人,他这个月就不必进宫了。”
付偲应了声,又匆匆告退了。
温玹拽了下他的衣袖,道:“用不用我帮忙?万一让那妖兽在宫里乱窜太久的话,恐怕会很麻烦。”
“怎能让你去?”这个提议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不合理,闵韶略微皱眉,并没同意,“赫连玉自己惹的事,让他自己处理吧。”
温玹又在座上挪了挪,换了个更舒服得到姿势,侧撑着头道:“也没什么,正好我住的地方也在西侧,万一待会儿回去多溜几圈碰上了,也算助人为乐。”
“……”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闵韶了。
广寒殿就在西侧。
闵韶指尖敲了敲桌案,似是思忖了下,眸底掠过一丝幽光,略带深意的瞥向温玹,沉声道:“有妖兽过去,你不怕?”
温玹顿了顿,疑道:“怕什么?之前那头黑甲兽我不是都打过了。”
闵韶又道:“若它夜里趁你不备潜进殿里,你也不怕?”
温玹一脸奇怪,“妖兽又不会掩藏气息,若它靠近,我定然就醒了,有什么可怕的……”
“不。”
闵韶打断了,眸色黑沉的看着他。
“你怕。”
“……”
温玹茫然的盯着他的眼眸对视了半晌,仍是没理解,“……什么意思?”
“我是说……”闵韶缓缓转回头去,敛了眸色,仿佛自己方才根本没说过那句话,“你若怕的话,晚上不睡在那边也可,出于安全考虑,可以到我殿里来住。”说罢,唇角略微有了些弧度,眼眸瞥向他,“你觉得呢?”
温玹愣住,耳根顿时不争气的发烫了。
他万没想到……自己从前分明跟闵韶住在同一屋檐下那么多年了,竟然也有因为对方笑一下就脸红心跳的时候。可不得不说,窗外的阳光映照下来,在这人脸侧投下的光影的确是太好看了,凌厉与柔和糅在一起毫无违和感,想让人移开视线都难。
这么多年不见,闵应寒当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温玹脑子里一时飘过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以至于迟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这人方才在出什么馊主意?!
这种话居然也是从闵韶嘴里说出来?什么怕不怕,安不安全的,分明……分明就是在明晃晃的邀他今晚同睡啊!
温玹这下脸红得理所当然了,但转念想想,总觉得这借口不大对劲,甚至有些无所不用其极了,质疑道:“你这……这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