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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本是无情物——by廊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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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
  温衡眉间微皱,“你知道?”
  温玹似是犹豫了下,才低声道:“二哥,我们先坐下说。”
  ……
  近年来温衡虽始终待在浮荒之巅,但对东靖的关注从未断过,温玹没想到他得知消息后,竟会第一时间冒险赶来虞阳通知自己。
  温衡身为东靖的二殿下,得知的消息比闵韶的密探更详细些。
  据他所说,温向景这次大动干戈,是下了铁心,要将温玹彻底铲除。温玹在朝中本就无权无势,地位不稳,但为保能让他在朝中彻底消失,温向景这次下令,将与温玹有任何亲近的人一起,皆以谋逆之罪拔除,甚至包括扬灵侯萧成简在内。
  至于先前的猜测,温玹也是对的。
  温向景的确早就知道悉灵侯造反一事,将周绮柔赐婚给他,更是早有所谋。
  “不过,我那时以为温向景只是想利用你与周绮柔的婚约,暂时将悉灵侯稳住,并没想到他竟会借机杀你。因此才始终没将这件事说出来……抱歉。”温衡有些自责。
  温玹摇了摇头。
  温衡那时不说,完全是在情理之中,他如今会到来虞阳,已经是出乎温玹的意料之外了,又怎么可能会怨他。
  “所以……如今萧成简已经被抓起来了?”温玹问道。
  “是。”温衡道,“如今想要救他怕是很难,萧成简那边,我只能想办法找温向景求情,你眼下自身难保,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他顿了顿,又犹豫道:“不过,你真的能确定,现在留在虞阳是安全的?我对虞阳国君所知不多,但据传闻中所言,他不像会是因小失大之人,包庇别国重犯,势必会构成两国龃龉。相反,若他主动将人交出,也不失为一种交易的手段。”
  “不会的。”温玹淡淡道,“我了解他。”
  既然他这么肯定,温衡也不好再说什么,“也罢,那便看他这次打算如何应对东靖吧。”
  温衡这次下山,也没有打算很快就走,他这次趁着夜半避过了东靖的眼线,若是这个时候回去反倒会引起注意,索性便在这里等着闵韶下朝回来,听他如何决断。
  没到一个时辰,东靖的消息果然传来了。
  温向景果真绝情,已然将搜寻到的“人证”“物证”公之于众,包括那封索要兵权的书信在内,桩桩证据确凿,已经下令命人前来虞阳,将温玹押解回国。
  东靖这次来意明确,但闵韶给出的态度却十分模糊,甚至还不太友好,只回予了两个字:
  等着。
  并且还将东靖来使关在了宫外头,门都不给进。
  东靖来使别无他法,只能先在外面等候。
  由于东靖前来要人一事,虞阳今日的早朝格外的长,一直到午时过去,温玹才听到闵韶下朝的消息。
  下朝后,闵韶也没去接见东靖的人,而是先朝着偏殿过来了。
  温衡见到他,先是浅施了一礼,“君上。”
  闵韶略微点头,“请坐。”
  三人都落了座,周围没有闲杂人,温玹忙问道:“你今日商议了这么久,结果如何了?”
  “已经有了应对之法,不必着急。”闵韶敷衍了句,没有多说,转而看向了温衡,“二殿下今日来,目的可是想解救温玹?”
  温衡向温玹看了一眼,才答道:“正是。”
  “倒是有心了。”闵韶神色淡淡道,“此次事发突然,二殿下敢只身前往虞阳来,也算患难见真情。”
  “但有一事,不知二殿下是否清楚。”
  温衡道:“君上所指何事?”
  闵韶手指微点了点桌面,眼眸沉静,嗓音淡漠道:
  “温向景想杀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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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楚姬
  温衡一时沉默了。
  这件事他的确知道一些,但始终没想过在温玹面前提起,可事到如今既然温向景动了杀念,事情便只能两说了。此事事关东靖宗室,按理说他本不该在旁人面前透露,可闵韶如今是唯一能帮助温玹的人,他索性便将知道的事情,全部娓娓道来——
  当年,温玹的生母乃是庶民出身,容貌姣好,姿容灵动,东靖先君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极为宠爱他的母亲。温衡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记得她叫楚姬,在七岁那年偶然见过几次,印象中是个活泼又有灵气的女人。
  据传言所说,楚姬乃是先君出宫游赏路过一座小镇时带回来的,在宫中毫无背景,亦无倚仗,唯一的一点优势,便是先君很爱她。
  那种爱与其他女人不同,先君既不是爱她的貌美,也不是爱她的躯体,而是发自真心的喜欢那个女子身上的年轻灵动,机警又俏皮,一举一动皆透着女子独特的吸引力与活泼。
  当时东靖王宫中君后之位已定,后宫充盈,在旁人眼中,先君的身侧并不差这一个楚姬。
  却唯独在君后眼中,却并不是这么想的。
  那是个很精敏的女人,她出身贵胄世家,生得一副动人的皮相,资质华美,骨子里带着与生俱来的端庄与傲慢,举手投足总是令人望而却步。雍容美丽,又锐刺横生。
  那时的她后位稳固,已经为先君诞下了一子,便是温向景。
  或许是护子心切,使她永远对周围充满了警觉,在温衡的记忆里,那是个十分功利、又极其疯狂的女人。
  君后与楚姬不同,她与先君之间是实打实的政治联姻,温衡不知道两人之间有没有过爱情,只知道在楚姬出现的那段时间,先君看那个女人的眼神里,不似有过男女间的心动。
  楚姬入宫后不久,便不出意料的有了身孕。先君对她更加关怀有加,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温衡便发现了君后本性中的癫狂。
  那年楚姬有孕的时候,乃是个夏夜。
  温衡当时八岁,与温向景同龄,只小了他几个月,虽然心性沉稳些,却也正是贪玩的年纪,天黑时分不想睡觉,时常会避开下人溜到寝殿外偷凉。
  那晚他绕到某条宫道,看见有宫人端着汤药在路上走,好巧不巧,正撞见了君后身边的侍女拉住那个宫人,往汤药里下了什么东西。
  温衡那时已经懂事了,见到那汤药端往的是楚姬的寝处,便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后宫明争暗斗,他自小便对此屡见不鲜,明白这既是君后所为,那么他无权干涉,也干涉不起。索性没有去管。
  但后来,也不知是不是他低估了那个看似纯真烂漫的楚姬,接连几月送至寝院的安胎药,日日满着碗进去,空着碗出来,那个女人却毫发无损。
  温衡心觉讶异,只觉得她命大。
  却并不知,君后已经想让她死,想得几近发狂。
  那年的冬日,楚姬已经十分显怀。温衡在某日前去找温向景时,意外看见君后发了火。
  庭台水榭之上,那个女人气恨极了,永远看似高傲的面庞露出怨憎,沾满口脂的唇犹如厉鬼。
  四周的下人皆被屏退了,纱幔水波似的飘飘荡荡,杯盏玉盘摔烂了一地,温衡隔着很远,听见她在厉声嘶吼:
  “我这都是为了谁?!”
  薄纱遮挡之下,她不知在冲谁发火。
  “如果不是我,岂会有你的今日?!这世上谁都可以说我,唯独是你!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不思进取,枉费我的苦心,还反过来指责我!”
  尖锐的嗓音简直要刺破耳膜。
  “凭什么!你凭什么?!”
  伴随的是更多玉瓷器具摔砸在地,稀里哗啦溅成碎片,传出震耳的刺响。
  “她若将那孩子诞下来,你又要我怎么办?啊?”她尖声催促着,涂满蔻丹指甲狠狠攥紧了那人的衣襟,拼命摇晃,“说话啊,你说话啊!要我怎么办,怎么办——”
  她歇斯底里的喊了半晌,温衡只听得云里雾里,呆愣在原处。
  不知过去多久,那尖锐的声音才渐渐消沉了下去。那女人最后似是累了,满面颓然,缓缓地蹲下身来,发出低低啜泣,剔透的泪珠顺着精心描过的眼尾滑落。
  帘幔层叠不穷,荡得像被惊起的涟漪,良久,终于被风吹掀了一角。
  温衡看见那背对着他的身影,身量与他相差不大,正是年值八岁的温向景。
  再之后,那女人的声音始终很低,脸上的妆容有些哭花了,却丝毫不损她的美貌,哽咽地抱着面前那矮小的身子,疯魔似的温柔起来。
  温衡隔得有些远,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只看到年幼的温向景始终低着头,抬袖擦了把泪。
  自那之后,温衡便对他这大哥生出了几分怜悯。
  自己的母妃虽也偶有这样那样的不好,却从不会想君后那般哭闹疯癫。也是从那时起,他开始格外关注君后,偶尔碰到面,会瞧瞧观察她的神色,也会特地借着与温向景见面的借口,与那个女人多片刻的相处。
  大约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温衡那时没将此事告诉任何人,也从未担心,这个疯魔的女人是否也会因为忌惮他这个宗室子嗣,而在某一日将他暗中害死。
  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可怜又可笑,更加连累的,是整日被她这般病态所折磨的大哥。
  甚至后来观察得久了,他都能从温向景某日的状态和神色中寻出蛛丝马迹,判断出那女人今日是否又哭闹过、发了疯。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楚姬生产的那一日。
  温衡不知楚姬是怎样活下来的,躲过了君后的谋杀,一直平安的等到了胎儿降生这天。
  楚姬难产了。出了很多血,宫中大部分医师都进了殿里,宫人低声不语的端着盆子进进出出,换了一盆又一盆水。温衡对楚姬的关注并不多,只是从旁人口中得知,她那时命悬一线,徘徊在鬼门关外,距离死亡只差半步之遥,后来又昏迷了多日未醒。
  境况究竟如何,他也不得而知。
  却唯独是将第二日亲眼所见的事,记得十分清晰。
  “楚姬头胎便诞下男婴,可真是有福气。”清早请安,君后一如既往的端庄,满面端雅矜贵的笑意,在先君面前伸出纤纤玉手,端了盏茶,“贺喜君上了。”
  先君接过她手里的茶盏,眉梢虽见喜悦,却又轻叹了声,说得第一句话便是:“愿这孩子身体安康吧。”
  在东靖人尽皆知,先君膝下的孩子似乎都很不好活。
  先君膝下总共有过九个孩子,当中有六个为男孩,却有三个都不幸早亡,这还不算未降生便胎死腹中的。
  在温玹降生之前,算上不幸流掉的,先君总共已经失去了四个孩子。且巧的是,无论是不是死于腹中,那些孩子皆为男婴。
  这令先君十分头疼颓然。
  君后又对他说了许多话,皆是劝慰与贺喜,语气平和沉稳,透着股名门贵气女子的端雅,听来悦耳又沁人心脾。
  先君便对她笑了笑。
  君后表现得太平静了,与平时无异,温衡直觉不妙,从殿中离开之后,便一路跟到了她的寝殿外。
  果不其然,君后进了殿便将宫人全部屏退了出去,独留了温向景在里面。殿门紧紧闭合,不过须臾,嘶喊声尖刺似的传出殿门,易碎的瓷器杯碗被一瞬间扫砸在地,碎裂稀烂,吼叫声中又掺杂着低哭。
  这一日的君后尤为崩溃撕心,哭闹声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摔砸的声音断断续续,应是将殿内能砸的东西全都砸遍了。
  从始至终,温衡都没有听见温向景的声音。
  温向景在他的母后面前很乖顺,极少会露出抵触和反抗,因受君后的影响,也极少敢在别人面前表露想法。
  这也是温衡对他十分同情的另一原因。
  温衡没有能力干涉,也不能直截了当的安慰,索性就在这日命人给温向景做了盘精巧好吃酥点,当做是慰问,亲自端着,拿到了温向景的住处去。
  但是当晚,温向景不在殿里。
  温衡心思细密,一时生出股直觉来。
  他的直觉很敏锐,有时甚至准得可怕,将酥点交给下人,转而便直奔着楚姬的寝处去了。
  楚姬因为出身不好,生下了男婴也仅仅被提至侧四品,所住的地方有些偏僻,路上甚至还可见杂草。温衡便在前往楚姬住处的必经之路上等着,蹲在草丛边,将身子遮掩起来,以确保没有人能发现他。
  儿时的耐性有时会因执着变得很可怕,温衡那晚等了很久,蹲在黑黢黢的草地里,暗中观察着手提宫灯偶尔来去一两个的宫人,腿麻了便换着姿势继续蹲着,偶尔窸窸窣窣的动一动。
  直到过去一个时辰,他终于等来了要见的人。
  远处有个身影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步子很小,跑起来好像很吃力,又像是在怕什么,跑到中途跌了一跤,提心吊胆的爬起来又继续跑。
  附近的光线很暗,温衡只能依稀便认出,那瘦小的身子是年仅八岁的温向景。他的手里捏着一块纯白色绢帕,帕子上有一小块的嫣红,因为十分显眼,被温衡一眼看出了来。
  那颜色偏艳,印得并不深,不像是血迹,反倒像是女子常用的胭脂。
  亦或是……口脂。
  第二日一早,楚姬离世的消息传遍了后宫。
  经过医师诊断后所言,她是因生产时失血过量,本就身体虚弱,夜里又敞着窗,受了风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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