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秧子后番外篇——by饮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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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不只是被绑架了,绑匪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就直接殴打人质,要是打死了可更没法要钱。
这个男的到底是什么人!
“啊!!!酸酸你没事吧,酸酸!”
系统急得要哭,它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在脑海里拼命喊着时诉安。
“我没事......”
时诉安并没疼昏过去,只是咬着牙,装作一副睁不开眼的样子,他疼得几乎呼吸不畅,心底却格外冷静,喘着气对系统说:“一,告诉我这里的坐标,二,给我立刻报警,三,打开录像功能,这几个要求...我的续命点是够的吧?”
“够够够!”
系统已经语无伦次,立刻打开了搜索功能:“这、这里是京城和越省的交界处,在京城最最最...最西边,周边最近的就是一个化工厂,特别荒!我...我这就警报,不不,报警!”
而此时的疤眼男见时诉安居然出奇的冷静,没有吓得屁滚尿流,也没有大喊大叫,即便手脚被绑脑袋流血依然说不出沉稳,甚至莫名有点像那些穿军皮的人,顿时极其不爽,当即“呸”了一声,对着时诉安狠狠踹了一脚。
“妈的,老子最恶心......”
“老疤,你干嘛呢!”
一个男人突然从门口跑了进来,正是之前那个请求时诉安帮他停车的中年男,瞪眼道:“这小子一看身体就差到极点,你是想把他弄死?!”
男人话音一落,后面就响起一道脚步声,疤眼男本来还不服,但一听脚步声,顿时还有什么不懂的,这是“上面”来人了!
这个该死的猴子,就知道这时候装样撇清关系,之前可没说不能揍这个大学生!
疤眼男这么想,动作却极其麻利,当即转过身对着门口弯腰,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闫管家,您,,您来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好从门口迈进步子,后面还跟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保镖,看见地上的时诉安,顿时皱眉。
但这个被叫做闫管家的人也没说什么,只是对疤眼男两人摆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
两人连忙离开。
这时,这个闫管家才正儿八经地看向时诉安,然后极其温和地笑了,“时诉安是吧,我也不和你打什么哑谜,只要你交代该交代的,我自然不会对你用刑,也不会弄死你,但前提是......你要听话。”
时诉安看着眼前的老男人,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人......
他在之前让系统监控谢家副管家张道国的时候,见过一次!!!
虽然只是和张道国擦肩而过,但看张道国当时的反应,这人绝对是谢家的人。
怎么会......
难道是谢家为了给那个熊孩子报仇,就——
不可能,这架势不像。
果然,就在时诉安否定了自己的推测时,闫管家的下一句话,就验证了他的猜测。
“你接近谢无偃是什么目的,你是谁派来的,是不是姜银留下的人?!只要你什么都交代,我们保证不但不会伤害你,还会给你莫大的好处。”
时诉安心脏骤然一跳。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居然和谢无偃那个孩子有关系?!!
而且这个闫管家的重点不只是谢无偃,更是姜银,姜银又是谁,为什么谢家会觉得他是姜银留下来的人,而且看这口吻,姜银留下的人应该是为了接近谢无偃。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说?”
闫管家笑了,他眯了眯眼,声音更加柔和:“那看来你是想吃点苦头了?说实话,我是不喜欢见血的,可惜啊......你这孩子不听话。”
时诉安看着眼前的老男人从腰间取出一把刀,眼底微变,心底计算着警察前来的时间,决定先装一装,拖延到警察赶过来!
“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姜......”时诉安顿了顿,没把名字完全说全:“他们派来的?我对谢无偃好就是单纯想对他好,你们凭什么觉得我是刻意接近?”
......
时诉安根据那老男人的话,一边揣摩,一边回答,尽力模棱两可地拖延时间,想等警察过来,却不知道系统“打”出的那一通报警电话,在被接通并被保证会立刻出警后,就被拦截了。
一名女警问那个挂掉电话的男警察,“怎么了?有人报警?”
“不是,打错电话的小屁孩。”
男警察掩饰地皱眉咳嗽一声,然后站起身:“我有点事儿要找大队长,出去一趟。”
时诉安从被掳走到醒来,过去了足足两个小时。
另一边的谢无偃,自然不可能平安无事。
他早就被谢家“接”走,被关进了谢家某个别墅的地下室里,现在更是满身是伤,只有脸和胳膊上干干净净。
毕竟这都是要裸.露出来的地方,万一再放出去,引起什么关注可就不太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
谢盛政并不想再把谢无偃放出去。
他看了白家那小子提供的信息,虽然极其模糊,但的确提起了他心中的警惕,他想了又想,最终不得不承认,他之前是有那么一丝疏忽。
他一直把谢无偃当做一个比普通小孩要聪慧的未成年,但也没真的把他当什么天才,不过他父亲已经训醒了他,在这事儿上,的确是宁可谨慎得过头,不能错漏一丝。
所以,这次如果真的什么也问不出来,保险起见,他也准备让小畜生无声无息地死掉,去见他那个丑娘,还有外公。
如果实在不能弄死,就永远关起来。
反正那个小畜生别想考什么大学,更别想离开谢家。
毕竟,他谢盛政可没有给自己找麻烦的习惯。
谢盛政端起面前精致华美的茶杯,悠闲地轻呷一口,极其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狠色,随即就被慵懒替代。
“三爷。”
门外突然响起一道恭敬的声音。
“什么事儿,说。”听出这是赵升的声音,谢盛政无甚在意,谢家除了三个处理谢家内外事务的副管家,还有两个正管家——他父亲的左右手以及他的左右手,只需给他们处理一些秘事。
赵升就是这两个正管家之一。
“谢......他想见您。”
赵升没有说出谢无偃的名字,他知道谢盛政厌恶。
“想见我?”
谢盛政嗤笑一声,“他想见我,我就见?”
赵升没敢说话。
“这次问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这次我什么手段都用了,也没有发现他和以往有什么不同。”赵升低头,但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不过在我给他看关于那个时诉安的囚禁视频时,他的反应稍微有了一点区别。”
“哦?”谢盛政来了兴趣,“那个时诉安就是,,”
赵升接话:“就是那个接近谢无偃,然后一直照顾他对他很好的青年,还是个京大学生。”
谢盛政突然笑了,“有点意思。”
说完,他站了起来,眯眼看向窗外:“这么多年咱们派了那么多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什么人都有,要么自己露馅,要么没成功获得信任,个别就算得到了那个小畜生信任了,也没弄出什么秘密或者特别有用的信息,这个时诉安,,不错,是个人才。”
“三爷,据调查,时诉安有可能是姜家留下来的人,但更可能是自由人。”
“自由人?就是说没有人命令他,他单纯因为同情那个小畜生就照顾了他?”
“是。”赵升低头。
“啧......”谢盛政笑容隐隐扩大。
“赵升,你告诉老闫,让他不要把时诉安弄死,如果那个学生真是自由人,最好把他争取过来,争取不了再送他‘下去’。”
“是,三爷。”
“啊——!!!”
偏僻阴暗的地下室里,谢无偃终于发出了一声痛吼,背上满是血痕。
旁边拿着鞭子的胖男人露出一个笑容。
他就说么,再能忍的人也不能不觉得疼啊,折腾这小残废那么久,终于哭喊出来了,不然他得怀疑他是不是发虚,打人不够劲儿了。
可谢无偃哪里是因为这几鞭子发泄出声。
听着耳朵里隐隐发出的声音,谢无偃几欲僵硬,瞳孔微缩。
那从黏在赵升鞋边的微型传声器里发出的说话声,彻彻底底地证明,他一直以来,全错了。
凭借谢盛政对赵升的信任,以及他对谢盛政熟到不能再熟悉的认识,以谢盛政这样的语气和做事态度,他能百分百地确定。
谢盛政没有说假话......
所以时诉安——
根本不是谢家派来的人。
不是......
不是!!!
所以时诉安一直以来,才会“伪装”得那么完美无缺,才会和以前那些人完全不一样,才会不管是眼神或动作里都不曾泄漏出任何嫌恶或排斥的情绪,才会一直那么真诚,坦然,关切,并且反应那么生动。
——根本没有丝毫装出来的虚假死板。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在伪装!
他曾经一直以为,他这种残疾丑陋又遭遇了那么多年欺辱践踏的怪物,不可能受到老天眷顾,更不可能好运地遇到一个真心不嫌弃他并且关心他对他好的人。
毕竟那种人实在太少见了,几乎没有。
就算有......
那也绝不会是他这种运气差到顶的人能遇上的。
不然他怎么会遭遇这十几年来的一切?!
可是,现在证明他错了。
他居然真的遇到了。
可他却一直都误会了时诉安,认为他虚伪可恶,认为他不怀好意。
再想到之前赵升放给他看的关于时诉安的现状——虚弱地躺在不知哪里的肮脏地下室里,原本白到几近透明的脸颊因为失血几乎没了活人气色,鲜红的血从时诉安的额角流到下巴,甚至在白皙的脖子上留下血痕,胳膊上是一道道的鞭印,灰尘浓郁得几乎要在窗户光线下织成幕布,时诉安单薄的胸口起伏地那么吃力,根本是随时可能会犯咳病,可在那种环境下一旦犯了,定然会咳得生不如死......
谢无偃骤然按住了胸膛,眼底闪过红意。
酸烈的痛楚从心脏深处疯狂涌出,淹没身上的和断腿上的剧痛,铺天盖地席卷全身,让他几乎窒息。
他从没有过感觉。
但是在痛苦的同时,他竟发现他对这种“痛苦”也很渴望。
因为他之所以这么痛苦,是因为他对不起时诉安,而这种这种“对不起”代表着时诉安......是真的在乎他,关心他,爱护他。
时诉安是真的,真真切切的存在,没有丝毫伪装,是他的。
是他的。
只是,唯一不该的是,他让时诉安受了苦。
谢家真的不应该。
不该去动时诉安。
谢无偃一向伪装得极其完美的表情隐隐碎裂,他盯着地上几滴血渍,眼底晦暗翻涌。
以前那些计划,他不要了。
“哥哥......”
等我。
很快。
第38章
谢无偃的情况, 时诉安并不知道。
他无力地半趴在地上,修长脖颈上的一道鞭痕隐隐渗出细密的血珠,一点点汇聚成滴,落在了地上。
“啪嗒。”
“还不说?”
闫管家笑眯眯的, 声音依旧柔和,“我可没什么耐心啊, 小伙子。”
时诉安抬头看着他, 牙根紧咬,白皙修长的手死死扣住地面。
“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我说了, 你们不也不信吗?!”
不过短短二十分钟, 时诉安已经很清楚, 这老头是典型的面上慈祥和善,内里毒辣无比!
之前他边和这个人兜圈子, 边尝试拖时间, 可不过才拖了十分钟, 这个闫管家见没套出重要信息,就开始让人对他用刑。
他现在身上已被抽了十几鞭子, 右脚脚腕还被刀狠狠割了两道深口, 血流如注,失血让他头脑发晕,剧烈的疼痛又刺得他不得不清醒,每喘一口气几乎都要竭尽全力!
可在这满是灰尘的环境里,他每呼吸一下, 都觉得他下一秒可能会犯病。
在这种情况下犯病,怕是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吧。
时诉安心底终于隐隐涌上一丝恐慌。
他今天不会真的死在这儿吧。
应该不会,他还有续命点,怎么能死呢?!!
可是就算真的不会没命,这也实在是生不如死。
更重要的是,距离报警已经二十分钟了,警车怎么还没有到。
这情况不对劲。
“系统,为什么警车还没到?!”
时诉安焦急又无力地在脑海里呼喊系统。
“我,我也不知道,我报警了,那个警察明明说他们很快就来的啊!”
系统也急得要哭,它还只是个小新统,以前根本没带过宿主,也没遇到过这种状况。
见不能指望系统,时诉安强自镇定下来,看了一眼自己剩余三十五个续命点的页面,冷静道:“你帮我联系京城所有派出所,一一报警,这要多少续命点?!”
系统飞快地查了一下京城警察局的数目,连忙说:“要...要十个续命点。”
“好,你先报警,报警后,你在京大校内论坛上发表帖子,并把从我让你开始录视频起......一直到现在,你录到的所有内容,都传上去!就用这里唯一一个窗口的视角,装作是偷窥者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