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主角受的早逝兄长——by卿言何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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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灵草拔下,这妖兽可谓是彻底发了狂,它的喉中发出一阵长长的咆哮,震落了山洞上方的簌簌沙石。
温颂躲在红绫幛中,挡去了妖兽吼叫带来的不少威压,然而处在外面的女修就惨上许多了,她虽怀有隐匿法宝,气息却比之先前更乱。
温颂眼尖的看到,地上多了一瘫血液,不过他并没有对这女修生出什么同情,毕竟先撩者贱。
这妖兽见温颂躲在了背后,尾部狠狠一甩。
温颂就地一滚,落到了方才那女修站立的地方,随着他出现到妖兽眼前,一簇雷光紧跟而来,温颂连忙闪开。
那女修没料到温颂这般狠毒,竟将妖兽的攻击引到她身上,没有防备之下被那簇雷光击中,现出了身形。
第24章
“你怎么这般恶毒?”
那女修捂着一片焦黑的右腹,细长的美目狠狠瞪向温颂。
温颂听到这倒打一耙的话,躲闪的动作慢了一拍,他忍不住道:“道友,你这话说反了吧,到底是谁恶毒?”
他本来都要跑路了,要不是这女修陷害他,估计他现在已经在和师兄会和的路上了。
虞子缳闻及此言,柳眉颦蹙欲教训他,却是因着妖兽的猛烈攻击腾不出空隙,她一面抵挡着妖兽的攻击,一面向温颂的位置靠近,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然而叫她诧异的是:即便她几次将妖兽的攻击引到温颂身上,此人依旧毫发无伤。
虞子缳见此眸中划过一抹思量,她望着环绕在温颂周身的红纱,心下有了计较,“大敌当前,道友可否先摒弃前嫌,听我一言?”
温颂听着她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很是无语,“你想说什么?”
虞子缳道:“这妖兽修为太高,单凭一人之力只怕难以脱困,不若我们联手对付它?”
洞中光线暗沉,并未叫温颂看清她的颜色,他注视着因为妖兽的攻击而面临坍塌的山洞,道:“如何联手?”
女修提议道:“你将这红纱护在我们两人身上,我去攻击这妖兽。”
温颂:“……”我看你是在想屁吃。
他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把后背交给一个第一面就陷害他的女修。
“道友方才坑害我的场面还历历在目,我委实不敢与道友联手。”
虞子缳在分神同温颂说话时,一时不察,腰侧被妖兽击中,她转目看着毫发无损的温颂,狭长的双目眯了眯,“既如此,待你灵力耗尽之时,且等着葬身妖兽之口吧!”
“不劳道友费心,”温颂在洞中不断转移身形,以躲避妖兽的攻击。
这妖兽不仅修为高,灵智似乎也不低,在女修现身之后,紧紧的把控住了洞口的位置,绝了两人出去的路。
且它知道是温颂摘取了灵草,大部分攻击都放在了他身上。
温颂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白色花瓣,不过须臾便做出了决定。
“你做什么?”
女修见他将灵草掷在妖兽口中的动作,声调陡然拔高。
“把灵草还给它,”温颂觑她一眼,“这妖兽是因为灵花被摘才要攻击我,我把东西还给它,试试它能不能放我出去。”
“你……你……”女修被气的胸口起伏,她本来还打算着等到出去之后,再把眠星花从温颂手中抢回去,熟料此人竟把灵草喂给了妖兽。
在吞入眠星花之后,妖兽下腹处的黑色鳞甲瞬间爬上了紫霜,而后逐渐蔓延,直至覆盖住了整个身躯。
虞子缳知道,这是妖兽开始闭关进阶了,而妖兽进阶,必然要陷入沉眠,她看着被吞吃入肚的灵草,心底满是不甘心,若早知是这个结果,她何必大费周折的拖温颂入局?
待出得山洞,外面一片云影天光。
温颂这才真正瞧见了身旁女子容色,目似玲珑剔透,眼波流转如意,朱唇一点芳容丽质,娇靥晕晕秋水浮霞,当真是比那天边的暖日明霞还要光烂。
即便修真界美人如云,但这等的美人绝对不多,温颂想到这女修跟他提要求时的理所当然,大概清楚了她的心态,被人捧多了,以为全天下的人都会因为她的容貌惯着她。
虽然温颂自觉并不肤浅,但面对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心中的反感还是消减许多。
无关风月,只是基于对美好事物的欣赏。
然而女修一开口,就打破了这股美好。
“你叫什么名字?”
“做什么?”
虞子缳昂了昂头,端的一副凌人之态,“你将那法器卖给我,我予你三万上品灵石。”
“不卖。”
“可是嫌灵石少了?”
“并非如此,”温颂道:“只是此物乃家师所赠。”
“那又如何?”虞子缳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我阿兄乃是月令门华颜真人坐下弟子,你若是不知好歹,等回了宗门,有你的苦头吃。”
温颂看着看着眼前骄傲的跟个孔雀一样的女子,道:“我就在你跟前站着,你要是想,大可现在收拾我。”
女修恼恨的看着他,“你若是不用那条红纱,我当然能自己收拾你。”
“再说,你一个丑八怪甩着一条红纱不觉得恶心吗?”
容貌是温颂如今最不能提起的痛,他看着女修道:“你阿兄是谁?”
等回了宗门,他也要告状。
“我阿兄姓虞名子回,你在门中必定听过他的名号。”
“哦。”
温颂想:这可真是巧了。
虞子缳跺了跺脚,“你哦什么哦,到底要不要将那条法器卖给我?”
“不要,”看在虞子回的面上,温颂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告状了,他懒得跟这女修做些无谓的争执,从储物袋中取出飞舟,御空驶离了这片地域。
虞子缳哪能被温颂这么甩开,她跳上一座六瓣莲台,以灵力催动追了上去。
两人一跑一追,直到天幕低垂。
将夜时分,星辰皆是隐没,天空变成了稠密的墨黑,叫人辨不出前进的方向。
温颂立在飞舟前面,朝后探了探,终于不见了虞子缳身影,他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把人摆脱了。
温颂对方向是没什么所谓的,他也不拘地点,随意选定了一个方位。
本以为天上能安全一点儿,可现实是:天上也不太平。
在夜色降临没多久,耳边就传来一阵怪异的叫声以及翅膀的扇动声,温颂听到动静,立刻从飞舟上爬了起来,他凝神细细分辨那阵声音的位置,将目光锁定在了自己的侧面。
随着那些东西的逼近,空气中渐渐传来了一阵腐朽的气息。
温颂在飞舟外贴上三张敛息符,又布上一层结界,在这之后,他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取出法器,缠绕在手臂上,静静等待着危机的到来。
第25章
广袤无垠的夜空下,一阵比暮色更为浓重的黑云翻卷而来。
细看来,不是层云,片片是乌黑墨羽。
待黑云临近,异鸟霎时聚拢,俱是朝他俯冲而来。
温颂先是往飞舟中填入数百块灵石,操纵着飞舟向反方向行去,紧接着指尖掐诀,将空中的水灵化成千百支锋利的寒冰利箭,在异鸟近的那一刻,转瞬催发,穿透异鸟的身体。
血液洒落在空气中,反而叫这些东西更加躁动,它们不畏惧疼痛,在温颂的攻击过后,依旧前赴后继的扑上来,喙口大张,想要分食他的血肉。
温颂将缠绕在手臂上的红绫射出,在飞舟外面围剿一周,而后倏然抽紧,缚住靠近飞舟的异鸟,将其绞杀。
一时间,红绫幛为血浸染,滑下长片血色。
之后,温颂用这个办法不断解决飞过来的异鸟,在这个过程中,偶尔有漏网之鱼凶猛撞击飞舟结界,在浅白色的结界上漾出一圈波纹,他直接以掌作刃,划开了异鸟的脖颈。
一夜之间,未曾间歇。
直至曙光初至,代替了漫漫长夜。
温颂摊软在飞舟上,染血的红绫幛并未处理,就这么散乱的置于一边。
他看着乌青天色后面的万缕金辉,愣愣想着:这才是第一天。
往后还有三个月,他能坚持的下去吗?
温颂疲惫的阖上双眸,在心中告诉自己:你不能怕,也不能退。
他往嘴里塞入一颗丹药,开始抓紧时间恢复灵力。
在夜晚到来之前,他必须要找到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
“来东面的无骨城。”
温颂听到印宿的声音,漆黑的眸子亮了亮,那颗悬而未落的心蓦然安定许多,“印道友在那里吗?”
“嗯。”
温颂想想一到夜晚就出现的异鸟,又想想他和印宿之间坚定的友谊,咬咬牙应了,“好,我现在去。”
在断了联系之后,温颂调转了方向,朝着东面飞去,为了防止晚上辨别不出方向,他把生出了器灵的明心镜召了出来,“你可识得方向?”
明心镜自从被收入识海之后,再也没有被放出来过,此刻有了放风的机会,欢快的在飞舟上旋转了几圈。
温颂见这镜子不回他,伸手将它扣在了掌心,凶巴巴的问:“到底认不认识?”
明心镜看着温颂一脸“你不知道就赶紧滚回识海”的表情,连忙控制着本体点了点镜子,“认识认识,你别把我收回去。”
“那好,”温颂握着镜把道:“等到了晚上,你帮我指明方向。”
明心镜迫于形势,乖乖应了。
等到夜幕降临,温颂复被那群异鸟攻击。
明心镜看着他的狼狈模样,怀着隐秘的开心抖了抖本体,搁在以前,哪个修士得到它这等宝器不是好生供着,偏偏到了温颂这里,摔它、打它、还一直把它关在识海不让出来。
明心镜觉得,这个主/人,真是自己跟过最差的一届。
是最差,没有之一。
法器跟主/人之间是有一定通感的,温颂目光扫向明心镜,低声道:“你很开心?”
“我没有,”明心镜立刻把本体竖了起来,否认道:“是这上面的风太大,把我吹的晃悠。”
温颂看在它给自己指路的份上,没有深究下去。
在一刻不停的飞了五天之后,一人一镜终于到了印宿所说的无骨城。
他在跳下飞舟之后,本欲将明心镜收回去,但这镜子扒拉着他的手心,死活不愿意。
温颂也没强求,他将飞舟收入储物袋后,掰着指头算了算这些天花了多少灵石。
恢复灵力差不多用了三千下品灵石,操纵飞舟用了两千三百下品灵石,加起来一共五千多。
温颂摸了摸自己的储物袋,觉得自己需要开源了。
他抬目望向不远处的白色城池,城楼上铭刻着狂放的无骨二字,那字迹由墨色蘸成,好似雪堆上凭白被戳出来了两个窟窿,瞧着格外渗人。
温颂抬步往前走,在他正要推开城门的那一刹那,明心镜在他手心动了动,“你要进去吗?”
“怎么了?”
明心镜小声道:“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不太好。”
温颂顿住脚步,回道:“其实它给我的感觉也不太好。”
无骨城,光听这个名字,他都想敬而远之,还有这个城门,看起来也很诡异,别的地方都是朱红色,这里居然是灰白色,简直太不详了啊!
但他都答应印宿了,哪能临阵反悔?
温颂两手稍稍用力,城门与转轴之间摩擦,发出一声粗笨的声响,等他踏入之后,身后的门复又关上。
温颂转身拉了拉,发现怎么也拉不开,他只能转身向后走去。
与城外的荒凉并不相同的是城中熙熙攘攘的热闹,街边有卖丹药的、符箓的、以及各式各样的法宝,瞧着完全就是一副盛景。
唯一古怪的是:这里的所有人面上都有一张面具。
面具上色彩斑斓,图画着温颂看不懂的图案,他心中警觉,运起灵力走入长街,试图在其中寻找印宿的踪迹,然而逛完之后一无所得。
在经过最后一个摊位时,温颂被叫住了,“这位道友,请等一下。”
喊住他的人是一个僵硬的声音,分别不出年龄。
温颂转过头,与一双冰冷而空洞的褐色眸子相对。
身后的人手上凭空出现一个面具,他直视着温颂,把东西递了过去,“这个是你的。”
温颂看着眼前深红与灰白相互交杂的面具,不知该不该接过。
送他面具,是因为城中所有人都戴了而他没有吗?
若是接下,他会不会被同化,再也走不出这座城池?
温颂迟疑了。
他由近及远,纵目望向长街,猜测着印宿会不会是这里面的一个人,他心中思虑再三,最后还是接下了面具。
在这之后,递给他面具的人转身走入了长街,再不见身影。
温颂盯着手上丑丑的面具,拿出明心镜照了照,“你看看,这东西有没有问题?”
“我看不出来,”明心镜建议道:“要不你戴上试试?”
温颂眉毛往中间团了团,“我不敢。”
“要不我按你本体上试试?”
“我不要,”明心镜挣扎着要从他手上逃开,“我也不敢。”
它只是个镜子啊!
温颂鄙夷的看着他,“你好胆小。”
明心镜惊了,“你还说我?”
“你自己不也不敢戴吗?”
温颂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一人一镜都很怂,这张面具就……谁都没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