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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腰疼脑热——by桥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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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欢喜,你便是止不住的笑意,他生气,你也难以开心,而且,还很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在意他说的话做的事?”
夏墨时顺着他的话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而后,顾延的一句话犹如五雷轰顶劈在他头上:“恭喜陛下,你这是对夏许淮生出了那种感情,开窍了。”
“可他是个男人啊!”夏墨时震惊了。
“那又何妨,在我的家乡,喜欢便是喜欢了,与他是男是女有何关系?”
怎么这儿的古人对这件事,看得这么开吗?
顾延继续给他打强心剂:“依我之陋见,摄政王也并非对你不上心。”虽然有点阴晴不定。
夏墨时连连摆手:“我迟早是要离开的,而且他那样的人,我上次只是不小心调戏,哦调侃了他一句美人,那脸色就黑得跟锅底灰似的。”
哟,还敢调戏人了,不错,真是孺子可教,顾延一想到夏许淮那宁死不屈的模样就忍俊不禁,想着有这么一个人能叫夏许淮打破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表情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儿,遂继续下死命地忽悠:“或许夏许淮是个正经惯了的人,乍然一听,有些害羞罢了,但只要你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打开天窗说亮话,迟早会将这疙瘩解开的。”
夏墨时刚被吓醒的脑子又被他给绕进去了,迷迷糊糊地歪着头,思考着这句话几分真几分假,刚一起身,又栽回到椅子上——醉过去了。
看他睡得差不多了,顾延才给夏许淮报了个信儿,然后等夏许淮过来的时候,语重心长地说:“还记得我之前同你打的那个赌么,想来该是我赢了,只是没想到,你栽得这样快。”
夏许淮完全不想理他:“无聊至极。”捡起候公公准备的大氅,将夏墨时裹了个严实,像拎鸡崽子一样给拎上了轿撵,将人送回了宫。
夏许淮对他副醉猫样打量了一番,还行,这次醉得还挺彻底。
“殿下,这是流风殿那位送过来的,说是陛下方才点名要的美酒。”
夏许淮头也不抬,继续端详着眼前这人恬静的睡眼,栽不栽的,与他人何干?
候公公端着一壶酒,进退两难之际,床上的醉猫子醒了,第一句话却是:“酒,酒在哪儿。给摄政王送去。”
候公公小心翼翼地往夏许淮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敢动。
夏墨时蹿得一下走到夏许淮面前,以为自己还在刚才的梦里,梦里他似乎和夏许淮吵了一架,吵着吵着,那人就不见了,搞得他一肚子憋得都快发酵了。
如今见他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为了防止夏许淮又跑了,直接上前拽住他的领子:“我还没说你阴晴不定呢。你永远都是这样,令人猜不透你何时开心何时生气,更不知道你为何生气,还得担心你会不会一个不爽就看我不顺眼然后就把我干掉了。你知道吗,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活得就像一个宠物,还是个不受主人喜爱的宠物,命运分毫不由己,此刻不知彼时身在何方,是否无恙。”
想到这些天的憋屈,夏墨时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夏许淮,与其每天都过得这般提醒吊胆的,倒不如来个痛快的,要杀便杀,要放便放。”
夏墨时一顿劈头盖脸的控诉将夏许淮说得一愣一愣的,随侍一旁的宫人们听着瞧着也不禁为这个皇帝捏一把冷汗,生怕摄政王真的把他给结果了再顺便把他们这些目击者给杀人灭口。
夏许淮却只是把他们都挥退了,宫人们鱼贯而出,在心底默默祈祷陛下自求多福,顷刻之间,偌大的宫殿里便仅剩下他们二人。
已经许久没听过别人对自己直呼其名的夏许淮正站在夏墨时面前,听他一遍一遍叫着自己的名字,虽然没几句好话,但却听得津津有味。
甚至,瞧着那正在喋喋不休一张一合的嘴唇,他还有种想要狠狠亲上去,以吻封唇的冲动,所幸还保留了几分神智,耐心地听夏墨时时断时续地东拉西扯。
“算了,我刚刚只是气话,其实我还是想好好活着的,毕竟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嘛。对,我想好好活着,活得好好的,过上优渥的生活,再也不用看领导脸色过日子,也不用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每次甲方爸爸一个电话打过来就得从被窝里爬起来待命。”
夏墨时的这番话,夏许淮听得不是很明白,什么叫甲方爸爸,二十四小时又是哪国的说法,是十二个时辰的意思吧,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夏许淮还是面带微笑地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虽然这不是我的家,但起码你让我丰衣足食了,还是不错的。不过,你们这还是太讨厌了,每天都要那么早上早朝,你说你那么勤劳,日日晚睡早起的,真不怕哪天就猝死了么?”
夏许淮面部表情变得越发柔和,温声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
“这是我的梦,你不许说话,更不许问我。”夏墨时上手捏了捏眼前人的嘴,“他还说我喜欢你,我好像真的喜欢,卧槽,老子什么时候弯了?”
夏墨时偏头露出了纠结的小表情,给自己和夏许淮倒了一杯酒,强行干了个杯,见夏许淮还处于微笑状态,暗道:“这个梦境果然真实,又真实又虚幻,他居然笑得这样久。”
不过短短一日,夏墨时已经能够接受自己弯了的事实,还想趁着这个梦还未消失,抓紧时间将能占的便宜都占了,于是顺从自己心意,扒着他的胳膊,重重地亲了那人一口。






第二十章
夏许淮口腔里还残留着方才被夏墨时灌入的酒的味道,唇上则是夏墨时并不陌生的触碰,虽然有些不得法门,啃得毫无技巧可言,夏许淮一动不动地站着,乖乖配合着夏墨时,甚至还在夏墨时一个趔趄时扶了一把,而后迅速反客为主。
不同于以往,如今夏许淮主动且自愿地掌握着节奏,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并让夏墨时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亲到腿软。
纠缠间,二人不知不觉就将阵地转移到了帘帐之后铺得又厚实又和暖的龙塌上,夏许淮对着醉鬼低语:“这可是你招我的。”
醉鬼急不可耐地将他拉了下来,并尽其所能地撩拨着他,虽然生涩,但却有效,于是,接下来便是几个时辰的不可描述,到后来,其实夏墨时的酒意已然发散得差不多了,可他的体力也已经到了极限,便只好继续躺尸、听之任之。
意识朦胧间,还感觉到有人用毛巾帮他擦着身体,待周身清爽之后,才彻底睡过去了,在闭眼之前,夏墨时想着的却是:幸好明日是休沐,可以睡到自然醒。
次日,在没有人催促的情况下,夏墨时凭借自己的生物钟,在巳时睁开了双眼,腰上横亘着的手臂第一时间就让他的头脑恢复了清醒,夏墨时当场震惊——他居然,拉着清心寡欲的摄政王夏许淮酒后乱性了!
一个多月的那次乌龙还没过去多久,昨晚更是进行到了最后一步,还那么疯狂,夏墨时揉了揉自己腰侧被人用力掐出的一片青紫,忏悔道:“都说小酌怡情,可大醉却伤身呐,难怪我都没见过夏许淮喝酒,原来他酒量比我还不如。嘶~疼死老子了。”
夏墨时抚着快要炸裂的太阳穴,暗自下定决心:今后他一定对酒这种东西敬而远之。
夏墨时放慢了速度轻轻挪开了某人搁在他腰间的手,挪动的过程中还颇有闲心地欣赏了一下他修长的手指,而后才蹑手蹑脚地下床了。
自由之后的夏墨时忍着不适,重新从衣橱中随手拿了一套便服,慢吞吞地动作歪歪扭扭地换上,不知缘何,他竟然觉得,这种不适的感觉仿佛有点熟悉,就像是他曾经经历过一般。
夏墨时觉得自己疯了。
想他之前分明就是个铁直的直男,别说同性了,就是异性也没接触到这份上,仅有的与人亲密接触的经验也不过就是除夕前夜亲了夏许淮几口顶多再摸了几把,再就是昨晚的放肆放纵了,他怎么会觉得自己先前还有过被人压的时候呢。
他一定是被某人给折腾得太狠,以至于神经错乱了。
夏墨时看了看地上不堪入目的衣物,因为宿醉而疼痛的头变得更糟糕了,这要是被人瞧见,还真是想让人不想歪都难,这人证物证俱在的,赖都赖不掉。
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收拾着案发现场,说是收拾,也不过就是将它们统统丢进了浴桶的冷水里,再替夏许淮找了件难得符合他身量的衣服,说实话,他也不清楚为何这里有比自己尺码大的衣服,约莫是哪位绣娘不小心多裁了些许布匹吧。
或许是夏许淮昨晚太累了,虽然眉眼间得见他睡得不大安稳,可夏墨时这么一番动作下来,又是收拾残局又是给他换衣服的,也有没能将他给吵醒。
端详着仍在沉睡的某人,夏墨时开始冷静的思考,自己是不是一个不要脸的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昨晚先是很不客气地同夏许淮撒了泼,说了骂他的话,也说了心疼他的话,说了自己的委屈好似也道出了自己的欢喜,还坏了夏许淮的守身如玉。
沉痛于自己将人灌醉对人霸王硬上弓的结果居然是把自己霸王成了,成了那些腐女同事口中所说的啥来着,夏墨时仔细回忆了一下,哦,零,他居然上赶着强行做零。
扼腕叹息的同时,夏墨时后怕地觉得,按照夏许淮的脾气,少不得得弄死自己这个占了他便宜且还占得相当彻底的混蛋,方可消心头之恨。虽然他真的不是个好色之徒,但他冒犯了夏许淮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至于顾延所说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都特么见鬼去吧,不找他算账就很不错了。夏墨时一边反省,一边对顾延框他的事咬牙切齿:“好你个顾延,我把你当哥们,你却推老子进火坑。”
说完又反手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谁叫你管不住嘴还色令智昏。”
沈云祺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见夏许淮居然歇在宸英殿中,愕然了一刹那,正想出去把门关上,又被夏墨时叫住了:“云祺,我觉得我犯了个致命的大错,怎么办。”夏墨时六神无主,连在沈云祺面前也忘了用朕这个自称。
“陛下,您怎么了?”
“啊,没什么,就是想说,现在跑路还来不来得及。”夏墨时苦笑,“可夏许淮的耳目众多,我又能躲去哪儿呢?”
沈云祺不问缘由,攥紧了刚到手的小条:“倘若您当真想离开皇宫,臣倒是有个好去处。既然您担心摄政王,不如咱们便远离朝廷的势力范围,去江湖避一避,待这个风头过去,您再作打算。”
至于政务,俩人都默契地不担心,反正有他没他,也没甚区别,有夏许淮在,总是不成问题的。
说出来之后,二人一拍即合,当即收拾了包袱,又提笔给夏许淮留了一纸信笺,写得文言文不像文言文,白话文也不像白话文。
只见其上所书:吾近日心口发闷,许是久居宫中所致,因此想着,先去宫外暂住一段时日,权当修养也好,至于朝中政事与宫中杂务,就有劳君拨冗费心,不日归来再谢。昨夜纵酒贪欢,实非吾之本意,但错已酿成,只待归时再行赔罪,勿怪勿寻。途中有侍卫云祺相伴,安全无碍,无需担忧,勿念。
写废了好几张纸,夏墨时才终于挑出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除了最后几个字有点恶心人以外,都没什么大毛病。他将纸上的墨迹吹干过后,塞到了夏许淮的手里,自己则与沈云祺大摇大摆地出了宫门,各骑着一匹快马离了上京城,一路南下。
一路行来,俩人且走且停,不过才刚离开都城不到两日,夏墨时就完全没有了逃命的紧迫感,一路上游山玩水,吃吃喝喝的银钱是带够了,人身安全与财产安全也因为有沈云祺这位高手在而得到了保障,他过得好不逍遥自在。
而暂时被他忘却的夏许淮,却是在梦魇中昏睡了两日。
因为找不出任何病因,脉象虽然有点紊乱可脉息却沉稳有力,一点儿也不像是有什么病症之人,除了沉睡了两天两夜都不见醒之外,其余一切安好。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只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令人看着就晕得慌。
到了二月初五将近午时的时辰,夏许淮总算是在万众期盼中睁开了双眸,入眼所见各人,眼底皆是一片青黑,似是好几日未曾合眼的形容。
夏许淮抚上了心口处,那里已经恢复如初,手心却多了一张纸条,正是夏墨时留书的那张,还不等他展开阅览,太医们便七手八脚地上前,又是询问又是诊脉的,吵得他烦不胜烦。
“本王无甚大碍,不过就是睡了一个长觉而已,想来应是这段时间忙得狠了,这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的,诸位还是先回去休整一番才是正理。”
一个约莫十来岁的青衣者狐疑道:“可微臣先前看王爷的状况,实在是与疲劳过度的脉象相去甚远,这……”
“你年纪轻轻,懂什么,许是学艺不精诊错了吧。”见夏许淮脸色越发难看,旁边一位年龄稍长的太医制止了他,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胡子:“臣等谢摄政王关心,这就回去梳洗。”
夏许淮嗯了一声,一窝蜂似的太医们才迅速散了,他展开了手心里折了两道的信纸,快速看完,冷哼一声:“他倒是很有胆识,带着沈云祺也才两个人就想要天南地北地往外跑。”
“沈云祺,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若当真遭逢敌手,区区一个沈云祺,又如何能护你周全。”夏许淮冷着脸,吹了声口哨,“传令下去,四处搜寻皇帝的下落,务必保护好陛下,一月之后,若他仍未回京,直接将人绑回来就是。”
“属下领命。”话音刚落,方才出现的一些人又不见了踪影。
夏许淮站在床边,摸着心口,又似乎摩挲着衣服上繁复的绣纹,暗自琢磨,千机已经有段时间未发作了,幸而这次还不算严重,不过就是昏睡两日,可比上次情形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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