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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腰疼脑热——by桥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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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所以希望你好好活着,反正我这人啥啥不会,也没几个人在乎。”
“摄政王会在乎。”慕枫被身边的小姑娘赶着来解释乌龙,没成想半只脚刚踏进来就撞见了这么一出好戏,就顺便倚在院门边瞧热闹,当然,也没忘记捂住小姑娘的眼睛,毕竟非礼勿视,不能教坏少女。
慕枫摇着折扇款款而来,打眼一瞧颇有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的风采,可这嘴唇上下一碰,说出来的话就有点欠收拾了:“哎呀呀,陛下与摄政王可真是情比金坚感人肺腑呐,我一口牙都快给你们酸倒了。”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缓了缓,继续说,“不过嘛,倒也不必这么快就表演一个生离死别。”
夏墨时蓄了一半的眼泪没憋住,在他扭头的瞬间随着动作的幅度被甩落到脸颊上,慕枫笑得更大声了,还是被小姑娘阴阳怪气的一声“慕哥哥”才给制止住,这才带着她上前,清了清嗓子,崩住了脸上的表情。
“是这样的。”慕枫收起折扇,指了指被他抱着的夏许淮,“他情况虽然凶险,也的确需要你的血入药,但我可有说过需放干你周身全部的血液么?没有吧。虽然那也的确是个法子,但我向来不做一命换一命的买卖,如今也断然没有让你来砸我招牌的道理。”
夏墨时刚做好凉凉的思想准备,却没想到转折来得如此突然,怔忪地问了句:“什么?”
面冷话不多的小姑娘像是终于受不了自己慕哥哥废话太多半天不进入主题的样子,遂抢在慕枫开口之前代为回答:“意思是,我们已经配齐了一些解毒的药材,顶多只需你一半的血,搭配起来炼成丹药。”
慕枫点点头:“此法可化去他八成毒素,至于余下的两成么,我再慢慢帮他清,至多不过两年,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摄政王。”迎着小姑娘看智障般看他的眼神,又改口道,“抱歉,我忘了,他即便是身体健康也不乱蹦乱跳,总之,凭本人不才的手艺,两年内他便可与常人无异,甚至还比常人体质强上许多。”
夏墨时心说以血入药,总归是比直接换血来得靠谱一点,毕竟谁知道俩人血型是不是相融,可正常人一下流失一半血不也比得上失血过多了么,那左右不还是逃不过一个四字,有何区别,又有何可喜可贺?
读出他脸上的疑虑之色,慕枫主动解惑:“在下不才,既被你们称一句小医圣,自然有灵药可在你失血垂危时保你一命,只不过就是还得你憋一憋好好将养个一年半载的,方才能够将这损失的半身血气给补回来,如果这个病人不遵医嘱,可能要花上个三年五载也说不定。”
打完这针镇定剂之后,夏墨时的脸色总算好了一点了,幸好,幸好他们还有时间,可以在一起。
原来,他对生也不是不渴望,对死亡也并非不恐惧,只是当他不得不面临二选一的时候,因着心里的爱战胜了心里的恐惧,才果断择了后者,只为将生路留给心中所爱之人。
没想到不知不觉中,夏许淮竟然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自私的人,却原来,也会有将某个人看得比自身性命还要更为重要的一天。
这下,夏墨时是彻底没有任何顾虑和忧思了,只对他们说了句:“那就有劳你们了。”然后一把将比自己高出几公分的夏许淮抱了起来。
刚割了道口子还没来得及包扎的左手又往外渗了点血,他却仿佛失去痛觉似的,抱着这么一个大男人也不觉得吃力 ,笑得暖意融融地将人抱回床上了。
这时候,如果院子里站着几个腐女的话,她们大概会生出一种被逆了的感觉,但鉴于这里唯一的姑娘是个面冷寡言的,至于生性跳脱好八卦闲扯的慕枫,则被她一把拉去准备炼药了,所以给他俩留了一片清净之地。






第三十二章
历时一天一夜之后,又是炼药又是把夏许淮丢进热气腾腾的药桶里一遍遍泡一遍遍行针逼毒的,慕枫这边的工作才算是大功告成,而夏许淮则因为排毒的过程太痛苦,被折磨一番过后,仍自陷入昏睡,眉眼间尽是倦色。
至于某位像只待宰的公鸡惨遭放血的皇帝陛下,则被慕枫勒令卧床休息,还派那个冷若冰霜的小姑娘监视着他,说是在夏许淮恢复之前,都不许他随意下床走动,当然,吃喝拉撒除外。
夏墨时曾抗议过,觉得这太不人道太不自由了,同这坐牢也没啥区别,况且自己又不是真的生病了,不用如此矫枉过正吧。
小姑娘一听不乐意了,冷冷地一眼瞥过来,大有“你不听话我就真的把你打得卧病在床”的意思,刹那间他就把所有的怨言都咽回去了,口中还不住地嘀咕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
也许是没了血色之后勇气也一并没了,也许是这个小姑娘的眼神真的太具有杀伤力太令人心里发毛了,直到夏许淮醒来,他都安静如鸡地待在小隔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想要下床挪几步去看夏许淮都不让。
被逼无奈的夏墨时只能在心里吐槽,你们江湖人士怎么都不讲男女大妨的吗?夏许淮要是再不醒,他就要疯了,被这道禁足的医嘱给逼疯的。
就在他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月子那么久的时候,也许是夏墨时日夜不停的祷告终于被上苍听到了,在五月初一的这天,不过卯时,一道天光乍现划破天际,伴着山里的清风鸟鸣,夏许淮终于睁开了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习惯性地伸手在枕边摸了摸,摸了个空,想起他被暗算之前见到的夏墨时,心下一阵恐慌拔腿就要往外跑。
碍于躺了这么些天没咋进食至多在昏迷状态下被人灌了点鸡汤,导致四肢有点乏力,再加上为了让他们好好休息,慕枫很是贴心地将门窗都掩得严严实实的,室内光线有些昏暗,所以夏许淮一不小心就被塌下的一张小矮凳给绊了一下,差点没一个趔趄直接对着桌子磕下去。
哐当一声将睡在隔壁小隔间的夏墨时惊了一下,发出一声不满的嘟囔,然而并没有吵醒他,于是便又翻身继续梦会周公去了。
不算大的抱怨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里,足够让夏许淮听清了,二十多年来,夏许淮第一次生出了一直类似于紧张的感觉,拔足狂奔,不过几个弹指之间,便已在夏墨时床前站定。
夏许淮松了一口气,俯身环住睡梦中的某人,夏墨时却似乎若有所觉,自然地将人一把拽下,抱着他一道往墙边滚了一滚,搂住夏许淮的腰呢喃道:“还早呢,睡吧。”
热气喷洒在肩颈的肌肤上,夏许淮端详着面前这张他又爱又恨、想给一巴掌却又下不来手的脸,抱着自己的腰轻轻蹭了蹭,像一直慵懒又雍容华贵的懒猫,有种安心的感觉。在夏墨时睡神的传染下,他也渐渐染上了浓浓的睡意,回抱住夏墨时,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依旧是雷打不动的巳时,夏墨时总算是醒了过来,习惯性地想要伸个懒腰舒展舒展,发现自己有一条胳膊被个什么重物压着动弹不了,半眯着的眼睛张开,夏许淮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瞬间映入眼帘,然后他就跟卡机了似的,伸出去的手顿时就一动不动了,就这么安静地盯着这张虽然略长了点青茬但仍然帅气不减的脸。
虽然不出声,但不代表乖巧。这不,其中最不安分的当属他搭在夏许淮腰上的手以及随着手摸哪就盯哪的目光,又因着不想吵醒夏许淮,夏墨时的动作放得非常轻,轻得就像是在给人挠痒痒似的。
但很不凑巧的是,夏许淮对这种类似于有人拈着根轻巧的羽毛在身上皮薄的地方挠痒痒的感觉特别敏感,所以在他才摸到侧脸时便也醒过来了,一睁眼看见的就是夏墨时那几乎可以说是色眯眯且不怀好意的眼神。
这对于夏许淮而言,怎么说呢,约莫算得上是一种挑衅和赤。裸裸的勾。引了吧。
不知是否这几日太阳见得少了的缘故,夏墨时感觉他的脸皮可能又厚了一层,在做了趁人睡觉占人便宜的勾当还被人当场抓包后,居然也没有半点儿脸红心跳或者窘迫的感觉,反而又不要命地上前撩拨了一下,抚在夏许淮脸颊的手顺势往下一滑,勾住下巴,凑上去亲了一口:“早安。”
亲完之后,手心又在夏许淮下巴上来回摩挲了几遍,遗憾地说:“美人果然是美人,就是这胡茬儿有点扎手。”
夏许淮已经适应了他这偶尔不着调的模样,但对于他疑似没跟自己打个商量就朝自己下黑算来个自我牺牲的事,可不是这么好揭过去的,在亲眼确定他好好地躺在自己怀里之后,开始翻起了旧账。
但夏墨时是个多了解他的人啊,经过这半年的朝夕相处,在面对夏许淮的时候,他的神经已经习惯地生出很多触角,触类旁通,对他情绪基本上都能准确且敏锐地捕捉到位,眼下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都学会抢答了。
“那天只是因为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才被慕枫摆了一道,我没打算做啥。”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夏墨时很有原则地将慕枫推出来顶缸,“真的,你看我像是那种上赶着送人头的笨蛋吗?”说完在心里呸了自己几句,为了平息他的怒火,自己骂自己这事也挺愚蠢的。
然后画风一转,兴奋地说:“你终于醒了,我终于能出去活动筋骨了。”
说完还手贱地揉了揉夏许淮额前翘起来一个小角的呆毛,有种自己在逗猫的感觉。
而被人当成猫来逗了一逗的夏许淮在躺尸躺了好几天,又补了两个时辰的回笼觉后,已经算得上生龙活虎了,自然,与人算账的心思也变得浓郁了,再加上某人还十分不怕死地对他进行一番上下其手,前一刻还是夏墨时掌下柔顺的猫的摄政王立时便炸毛了,并且这炸毛的大猫还打算嗷呜一声将这位逗猫人扑倒吃了。
夏墨时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转眼间自己就被人牢牢压在身下了,夏许淮亮出一口白得发光又整齐利索的牙齿,饶有兴味地说:“看得养眼么,揉得顺手么,亲得还顺嘴么?”
“还,还行。”
我的乖乖,他居然还在这事上用了一个排比句,夏墨时感觉到了那种压迫感的同时还不忘这么感叹道。
“都说来而不往非礼也,那么,请问,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大猫笑得更张扬肆意了,缓缓贴近他的嘴唇,然后印了上去。
时值仲夏,即便山间的风要比外面凉快些,但两个大男人搂抱在一起一番亲吻嬉戏,体温也像坐了火箭似的蹭蹭蹭地不停攀升,身上的衣服散乱着,眼看着留在身上的越来越少,夏墨时才觉得大事不妙。
因为按照惯例,慕枫他们也差不多该是时候过来察看这两位病号了。虽然他不介意这种事,且俩人也并不是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过,但请恕他实在非常介意在别人面前来个这方面的现场表演,尤其来人中还可能有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脸皮要不要是一回事,但起码他不能荼毒未成年的小姑娘的眼睛不是?
于是,夏墨时心生一计,在夏许淮刚握住自己腰侧的时候挣扎了一下,状似无意地将手腕磕在了他手上,自然地呻。吟出两个字:“嘶~疼。”然后露出了讨好的笑。
一听他说疼,夏许淮当即跟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就软了下来,握住他的手,又心疼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夏墨时还笑得这般没心没肺,他觉得,他可能会被他给气死。
夏许淮跨过他下了地,帮他理了理衣襟,掖了掖薄被的被角,冷着脸没好气地说:“既然知道疼,早干嘛去了。既然脸色不好,那就好好休息吧。”
看着被人裹得跟只蚕宝宝似的自己,夏墨时怀疑这人就是故意报复,明知道自己不想再在床上躺着还让他好好休息,况且再说了,就算不用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脸上必然是一片红彤彤的,他是哪只眼睛看出自己脸色不好的,这种鬼话也说得出口?
踩着点进来的慕枫正好听见夏许淮说的脸色不好的鬼话,喜笑颜开:“哟,醒了呀。但这面红耳赤的样子,你说脸色不好,是当真的吗?”
“有事?”夏许淮一脸“你有意见?”的表情射过去问道。
慕枫马上自言自语:“啊,没什么 ,就是大早上突发感慨,慨叹于有些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力又见长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
“近墨者黑罢了。”
夏墨时:“……”
慕枫:“……”
也不知这话到底是在骂谁。






第三十三章
自从醒来之后,夏许淮就有种周身松快的感觉,那感觉就仿佛一直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陡然消失了,可知慕枫当时的说辞并没有夸大,他说是清除了八成,就绝不会是七成半。
又经过半个月的静养并配合各种汤药及每日一次的针灸之后,夏许淮的毒已经拔去九成,慕枫练练赞叹他恢复能力的强悍。至于剩下的一成,就真的只能靠长期的调养了。
鉴于慕枫并不喜欢上京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夏墨时如今也不宜舟车劳顿,且蕈山一带的水土环境也十分宜居,遂将夏墨时留在了慕枫的地盘里休养生息,很有要在这长住的意思。
出于某些原因,夏许淮这个摄政王就过得比较苦逼了,只要没什么大事耽搁,他一般都是每个月便在蕈山与上京之间往返一次,每次回到皇宫,都有一大堆公文推挤如山等着他处理,但他也不觉得累,每此回去,都是日复一日夙兴夜寐地处理朝政,只为了早点南下蕈山,除了能够多些调养的时间,也为了多见某人几天。
至于他不在京城的时间里,那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自然有姚明何这位巩固之臣代为处理,倘若遇上一些一时拿不定主意或者不太方便拿主意的,便会飞鸽传书八百里加急传到夏许淮和夏墨时手里,当然,夏墨时也就是凑个热闹,偶尔提出个把颇有建设性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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