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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腰疼脑热——by桥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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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又是晚起的一天,夏墨时是被一股幽幽的饭菜香给勾醒的,正想从床上蹦跶下地,未果,拜夏许淮所赐,他的腰正酸软无力着,刚刚那一下力不从心的鲤鱼打挺,差点让他把腰给扭了,好在这位害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还知道捞他一把。
夏墨时气愤地瞪了他一眼,看在他难得下厨做好的饭菜的份上,没同他过多计较,但在落座的那一刻,肢体略显僵硬,夏许淮强忍着笑意,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猪肝:“多吃点,补血。”
夏墨时:“……”就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吧。
然后,在夏许淮视线的压迫下,他一边嘟囔着最讨厌吃猪肝了,一边又往嘴里塞了几块,没嚼几口就给咽下去了。
飞快地吃完这一顿一言难尽的午饭,夏墨时就去找慕枫兑现奖品——那坛据说埋了一甲子的花雕酒,结果慕枫就给了他一把锄头,手指往院子里那株海棠树一点:“呐,就在那,自己动手挖,正好锻炼一下你的体力,强身健体。”然后看了下他的腰部,意有所指。
夏许淮素了差不多俩月,好不容易再次南下私会情郎,是个人都能想到昨晚会发生点什么,况且每次慕枫给夏许淮行过针后,他都要浑身疲软地在床上躺几天,那几天里,就连他想要摸摸谁的小手都得靠对方主动送上门,更遑论颠鸾倒凤对着谁逞凶了,所以,昨晚被慕枫那么一提醒,可不就得趁着这两天还能活动自如,先提前透支一下自己的福利嘛。
再加上夏许淮又是个精力旺盛不知疲倦的主,又不知是否被顾延这个名字刺激到什么了,以至于他昨晚的表现又创了历史新高,导致夏墨时现在连走路都觉得腰疼,他暗暗揉了揉那地儿,看着被塞到手里的锄头把儿,充分怀疑慕枫这是故意的。
不要以为他看不出来,海棠树下的那块土明显有新近翻过的痕迹,刚刚从那走过都还能清晰地闻到一股土腥味,显然是他刚把那坛子酒埋下去没多久,他这明摆着就是故意想给夏墨时找点罪受,以稍稍平息心里因为输了这坛子酒而生出的不满。
锻炼?锻炼你姥姥!






第三十五章
须臾,夏墨时铁青着脸从隔壁搬来了夏许淮这个救兵,并且,这位救兵还以一己之力,单手就将他拎走了,顺便请他去隔壁帮忙生个火。
慕枫看着这两位大爷,嘴唇蠕动了一下,在听到“酒分你一半”之后,才将已经溜到嘴边的粗口咽回去,傲娇地昂着头生火去了。
至于夏墨时和医仙谷里唯一的女性洛洛小姑娘,则承包了布置场地的任务。在他长达一年半的不务正业之下,扎灯笼剪窗花这些精巧细活,夏墨时已经统统不在话下了,就连先前略感抱歉的书写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勉强还能帮着写副对联,张贴在他自己住的院落里,用夏许淮的话来说,总归还是能够入眼的,算是孺子可教也。
不过两个时辰之后,这几个院子就被搞得像是谁家要办喜事似的,从里到外都红艳艳的,夏墨时锤了锤腰,就着一块大石头席地而坐,看着不远处忙前忙后的夏许淮,只觉恍然如梦,两年前他与这人还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见到他就想躲得远远的,谁知现在竟将日子过成了这般岁月静好的样子呢?
今夜的星空寥落,单看起来有那么几分寂寥萧瑟的感觉,但他也知道,在他身后的灯火照耀下,就是属于他的人间烟火,只要一回头,便是他心的港湾,足以安防自己漂泊已久的灵魂。
只要那人是夏许淮,夏墨时心想,怎样他都是愿意的吧。
于是,当晚,十分愿意的夏墨时就主动且积极地配合了夏许淮,给他过了个非常有滋有味且活色生香的生辰,意乱情迷之时,闪过曾经的一些亲热的片段,他甚至打从心底里就觉得,他们本该如此,他们早该如此。
至此,夏许淮正式步入了二十八岁的人生,慕枫也更是理直气壮地将老男人一词挂在嘴上,碍于有求于人,也只能任凭他叫这个绰号,至于等老男人恢复之后会有什么后果,这向来不是小医圣会在意的事情。
大年初一,慕枫踩着午时的点带着那个针包,过来给二人拜了个年,礼物就是夏许淮需要卧病在床度过整整七个周天,在这七天里,他只能安安分分地扮演好病人这个角色。
最最要命的就是,夏墨时还特喜欢挑这种特殊时期对他毛手毛脚的,这里摸摸那里亲亲,竭尽全力地对夏许淮上下其手,生生给人撩出一身火,却又只能无可奈何地憋回去。有时逼得急了,夏墨时甚至能从他一贯冷淡的脸上读出个类似于随时准备去炸碉堡跟你同归于尽的意思。
或许是意志使然,到了第六天早晨,夏许淮一醒来就能清晰地感觉到手脚活络得不能再活络了,偏头看见夏墨时安宁的睡颜,想起这些天所忍受的屈辱,夏许淮意味深长地思索了一会儿,重新闭上眼睛装睡,嗯,他很期待今晚。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大灰狼盯上了的夏墨时依旧睡得香甜,到了晚间也照旧不怕死地撩拨某人,结果,好不容易忍了这么久的夏许淮终于爆发了。
夏许淮按住他摸在自己脸上的手就往下带,指引着他挑开了自己的衣襟,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喉结上,又缓缓上移到下巴,然后是嘴唇,一下接一下,亲得夏墨时痒痒的,却也有种难以言喻的舒服,令人不由得在里面着迷、沉沦。
渐渐的,这种亲吻逐渐增添了些凶狠的意味,夏许淮猛地拽开夏墨时的衣服,夏墨时只觉得身上一凉,脑子终于恢复了清醒,夏许淮,他,他什么时候恢复力气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夏墨时脑子里倏地闪过四个字:哦豁,要完。
当晚,被整整吊了五天五夜胃口的夏许淮毫不留情地惩罚了身下这只名为夏墨时的大猫,仿佛是要连本带利地将这些天欠下的分量全给补回来似的,次日,夏墨时整整一天都不见人影。
并且,摄政王食髓知味,在此事上变得越发热衷,俩人尝尝形影不离,活动范围也不过就在这一方小小的院落中,甚至连元宵节这个适合“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佳节也没能放他出门,更别说下山了。
至于慕枫和洛洛,早就很有眼色地去山下暂住了,走的时候,慕枫还像个私塾里的老夫子一般摇头晃脑地对洛洛说:“幸好小爷我有先见之明,小小年纪就知道置办那么多处院落,才不至于让你我现在无家可归。”而后不知想到什么,又微不可查地轻轻叹了一声气。
两日后,慕枫回来的时候怀里揣了只鸽子,面色沉重地敲开了被夏许淮和夏墨时霸占的那个槐香院,幸好两人俱都衣裳齐整,使他免于被打出去的命运,得以安然地将手中的信鸽递到他们面前:“找你们的。”
正在教导夏墨时练字的夏许淮皱着眉看了眼快要怼到他们面前的鸽子,后退了半步绕到旁边避开了它扑棱着的翅膀,从鸽子腿上绑着的细小竹筒里抽出一张卷着的小纸条,反手又将鸽子推回了慕枫的胸前。
“你信不信小爷我炖了它,给你家这位好好补补身子。”
被点名的夏墨时给了他一个嫌弃眼神,这是要恶心谁呢:“还是留给你自己喝吧,我与你无冤无仇的。”
他丢下笔,双手拿起他练好的一篇字,轻轻将上面的墨迹吹干,洋洋自得地看向夏许淮,“你看我……”
“西羌有异动,不出意外的话,最迟不过十天,就将来犯。”虽然说得很慎重,但若是细听,却能隐约察觉得出,这位摄政王似乎有点兴奋,就像是等了许久就为了这一刻似的。
夏许淮话音刚落,夏墨时手下一个用力,嘶拉一声,纸破了。
夏许淮看着他懊恼的神色,收敛了脸上的严肃,正色道:“重练。”想了想又说,“我要过去一趟,你……”
夏墨时心下了然:“你最好和我一起先回京城,有些人有些事总要配备齐全才好一击必中。”
虽然没怎么当过大领导,但他也不是真的草包,在这种大事上还是看得很明白的,能让夏许淮看在眼里的想必不是小打小闹,既然他打定主意亲自过去,他总得保障后方无忧,方能使其不陷入险境。至于是怎么个异动,又是如何引起的矛盾,完全不在夏墨时的关注范围内。
达成共识后,二人立马开始收拾东西,连夜拜别了慕枫,捡宽敞好走的官道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回了上京,一道密旨发往弦城也就是曾经的北戎国,夏许淮以摄政王之身加冕夏家军统帅,与此同时,担任弦城城主的曹闵也接到了让他率兵西行重新披挂上阵的圣旨,两路人马浩浩荡荡往西而去,而夏墨时则回归正位,与姚明何一同留守上京,为前线提供最坚实的后盾。
自两国交战以来,除却一开始因援军未到而损失了交界处的两座城池外,后面的每一次战役,传回到朝堂的都是好消息,偶尔,夏墨时还能接到夏许淮夹在邸报中的书信,字虽不多,大抵都是些报平安的话,有一句他却记得尤为深刻:山河无恙,惟愿君安。
每次看到这八个字,他都能想象出这样一个场景:他的摄政王殿下,手执一柄长剑,站在城楼或者某座山的最高处,俯瞰着周围的山山水水和驻扎在营地的一顶顶帐篷,那一团团篝火熊熊燃烧,正如他心中强势的战意,看着这日益扩大的版图,朝着上京的方向眺望,露出一个不算热络但却安定的笑容,心里记挂着的却是远在京都的自己。
所以,每次夏墨时思念夏许淮念得紧了,便将那张黄褐色的信纸翻出来看一看,修长笔挺的手指在上面一笔一划地描摹,就像在抚摸爱人脸庞的轮廓一般细致耐心,看完了又再小心珍重地折回去,折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枕枕头下压好,静候着他的英雄大胜归来。
而正被夏墨时惦念着的人,此刻却正在生死一线煎熬着,曹闵看着帅帐里来来往往的人,一盆盆干净的热水被端进来又端着一盆盆血水出去,饶是他这个常年征战沙场见惯了血腥的将军,瞧着都觉得胆战心惊,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他们祁国国运的摄政王啊!
随军多年的老军医都吓得手抖了,因为他这一箭的位置离心肺实在是太近了,稍有差池都可能直接送摄政王一命归西,无奈,夏许淮只好一边强压住身上急剧的疼痛感,一边安抚老军医:“本王相信你,你只管放心下手,顶多,我不叫陛下治你的罪就是了。”
曹闵果断上前:“我来帮殿下把这箭镞拔出,劳烦您以最快的速度止血。”起码他对自己的手还是有信心的,怎么着也比这颤颤巍巍的老军医强。
老军医这才敢上前,说时迟那时快,曹闵一动手,就有源源不断的鲜血喷涌而出,好在老军医手脚还算是利索,快速地止了血上好药:“只要熬过今晚,殿下便算是安全了。”
拔箭的全程中,夏许淮都保持清醒,直到上好药才实在撑不过去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沾着血污的同心结,纹丝不动。
战场上兵荒马乱的,各人自顾不暇,所以曹闵也并不是很清楚方才在到底发生了以至于叫夏许淮中箭了,只听说是因为去接个掉落的什么东西,一时分神导致的,如今一看,必是这个同心结无疑了。
如今大难已过,曹闵也终于有闲心去想这样一件事:不知道能被摄政王放在心上如此看重的,到底是怎样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






第三十六章
夏许淮平时就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当病人的时候竟也格外省心,伤得这样重也只是低低地烧了一会儿,他们不过用冷水浸湿帕子放在他额头上敷了一个时辰又倒了点烧酒在脸上脖子上擦拭了一边,身体就自发性地退热了,绝对属于那种十分受医者欢迎的病患。
只有他的管家许阳和曹闵还有点不大放心,硬是要留下来守夜,又觉得两个人就这么干巴巴地枯守到天明是一件挺枯燥乏味的事,曹闵便找了个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我看您身手不错,比营里的很多士兵都要强上许多。”曹闵嘴角叼了根芦苇,“您要是不说,谁能想到您居然是个王府的管家。”
许阳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谦虚道:“没什么,不过就是年轻的时候好动,跟着人胡乱学了些,虽然没有正经拜师学艺过,但走南闯北各种招式见到的都拿来用下,时间久了,就练出这么个四不像的路数来了。”
“就您口中的这个四不像,昨儿个还救了我一命呢,要是没有您,我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吧。”曹闵颇有感慨,拎起旁边准备用来给夏许淮降体温但没用上的烈酒,倒出两碗,“战场简陋,来,这碗酒我敬您,算是聊表心意。”
许管家摆了摆手:“不了,老朽担心喝酒误事,曹将军的这碗酒,请恕老朽不能领了。”
“无妨。阳叔,不介意我这么叫您吧。”见对方摇了摇头,曹闵继续说,“您在殿下身边多少年了?”
“很多年了,可以说是我看着他长大的,没想到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真的是老喽!”
然后曹闵顺势将话头一拐:“我今天见他手里一直捏着一个同心结,听说平日里还老是揣在怀里,现在脸睡着了都没见殿下松手,敢问到底是哪家姑娘送的定情信物么?”
没有注意到许阳自听到姑娘二字就变得有点怪异的面色,曹闵继续说:“别的不提,我是真的很好奇,能被他喜欢成这样,喜欢到差点为了这么个物件而不顾性命的份上,这姑娘该是个怎样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许阳心想,虽不是个姑娘,但谁让公子就是喜欢上了呢,是不是人才还不太好说,但只要他喜欢,那便是不可多得的宝贵之人,便象征性地嗯了声。
许阳这么一搭话,曹闵八卦得越发来劲了:“不过我很好奇啊,到底是哪位天仙能如此有幸被他喜欢上,诶,说来听听,她长得漂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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