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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腰疼脑热——by桥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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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理,平时这种背后论他人短长的场子,夏许淮是没什么兴趣听更不会想要参与进去的,但今日却不知为何,不过就是听见他们似乎在议论夏墨时的一些事儿,他居然就放慢了脚步,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时刻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只另一个声音凑过去:“话说回来,这两个多月几乎都不曾见过这位了,怎的如今又一大早便往宫外跑了?”
夏许淮活动了一下脖子,借着眼尾的余光,往流风殿的方向瞥了一眼,果真发现夏墨时的身影,那道身影确实是在朝宫门口的方向靠近。
夏许淮脖子转了一小圈,还真听到几声微弱的咔咔声响,随后继续目视着前方,拿出他良好的耳力,边走便听后面那些人的墙角,听着听着,还停了下来,像是在等什么人,倚靠在大路另一边的白石雕上,听着左后方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距离近了,可他却听到一个更虚浮的声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而后说道:“如今,七皇子的课业已经落下了一大截,倒是没忘记出去外头吃喝玩乐,难怪皇上近来都不太爱提及这位年纪最小的皇子了。”
这句叹息里满含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却无从分辨,那摇头晃脑的一句话,其中具有的真情实感到底是几分罢了。
此时,又有一个长着吊稍眼的青年走了过去,戏谑地说:“听闻,他自从落水之后,这里有时候就不大好使,”他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明显是在骂夏墨时脑子有病。
听到这略显油腻的声音,夏许淮不用刻意回头都晓得,说话的正是四皇子嫡亲的舅家表哥,如今靠着皇后及国舅的关系,在朝中混了个闲散的肥差,说句尸位素餐,一点儿都不为过。
闲聊扯皮的几人一看,四皇子的亲表哥都来了,琢磨着反正他们方才的话冒犯的也是七皇子,这于四皇子而言,其实碍不着什么事儿,于是心下大安,见风使舵继续释放着自己对夏墨时的不善。
“哈哈哈,也是,毕竟七皇子的生母早逝,又没给他留下什么实力雄厚的母族撑腰,自己又不上进,如何比得上尊贵的四皇子呢。”
青年听着这句话,觉得极其顺耳,再加上先入为主的恶意,与主观臆测中所具备的各种想法,青年一边假正经地劝了句:“诸位大人请慎言。”。
说是让人家慎言,青年自己却又对此时此刻心中的快意不加任何掩饰,那一副带笑的表情,倘若换一张脸附着,必然是令人有种春暖花开的感觉,但显露在他脸上,却只叫人读出了他鼓励式的纵容,纵容着大家继续抒发自己对七皇子的高见。
“之前京中不是还传闻说,定国候命中带煞,我看啊,七皇子才是厄运缠身。”
最开始引起话头的那个人一听,这把火,都要烧到定国候身上了,尤其是夏许淮本人还就站在距离他们不过隔着一条白石板那旁,那人小声嘘了一声:“定国候的事,我们还是别乱说了。”
吊稍眼青年不屑一顾,阴阳怪气地说:“你们怕他,本公子可不怕他,不就是个克父克母死了双亲的煞星罢了。”
被青年嫌弃胆小的人胆子确实不大,偶尔在背后论他人短长尚可,但若要跟人正面刚,就着实有些为难他了,况且这位国舅家的大公子还特意拔高了音调,摇着一柄折扇冲夏许淮大声嚷嚷,这下,半聋也该听见了,何况夏许淮还耳清目明的。
果然,话音刚落,折扇摇到一半,夏许淮就收起了闲心看风景的姿态,拔腿朝这边走过来了。
他只略微扫了一眼方才议论纷纷的几个人,没有刻意刁难谁,对着国舅公子冷冷地说:“既然晓得我命中带煞,命格硬,不应该要远着些?也不怕被我身上的煞气伤着?”
说完,便一个眼神都没给,袖口一翻,两手背在身后,老神在在地往宫门口去了。
被人当众下了面子的公子哥,冲着夏许淮的背影冷哼一声:“封你个定国候的虚名,还真当自己就是天潢贵胄皇亲国戚了,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眼见定国候走远了,身边又有人开始捧四皇子一派的场,一箩筐的好话当中,还夹带着几句对七皇子的不敬或是各种指摘,他铁青着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许。
然后,自以为算是找回半个场子的青年公子哥便同这一波乌合之众说说笑笑地也往宫外走去。
只有姚明何,不动声色地离这帮人又远了些,向夏许淮追去,当然,说是追,也不过就是快步行走罢了。众人皆与姚明何不慎相熟,是以也并未在意他的行动。
一路上,夏许淮想起刚才又一次远远望见的夏墨时的背影,在炎炎夏日下居然都透露着一丝清冷的孤独。
听着身后不断有人语气不善地讥讽夏墨时,说着这位七皇子自从落水后的种种,字里行间皆是,夏许淮一边在心中惋惜于七皇子的泯然众人矣,同时又不知不觉地,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爬上心头。
说不上来具体缘由,但他就是觉得,夏墨时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也不会是如他们所说那般无用的一个人。虽然他与他相交不多,但他就是有这个认知,不知从何而来。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停在了街边,这时候,姚明何也来到了跟前,同夏许淮打了声招呼,他却恍若未闻,仍自皱着眉,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姚明何见他不吱声,便又重新行了一个标准的见面礼,不轻慢也不谄媚,道:“侯爷。”
夏许淮回过神来,见姚明何正好要直起腰,便顺手扶了一把,想起刚才听到的话,语气平平地说:“姚大人,无需多礼,我不过是身上担着个闲散爵位罢了。”
“那些小人之言,侯爷何须放在心上?依下官看来,他们就是日子过得太滋润了,这才不得消停。”
听得出姚明何话中有说不出的愤怒,似乎不全是在替夏许淮遭人谩骂这件事而鸣不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是街边一个小凉茶亭子,摊主正在奔前忙后地招呼着往来喝茶歇脚的客人,自己却连口水都喝不上。
想到姚明何的出身,夏许淮顿时就有些明白,这人怕是又在忧国忧民忧心天下民生大事,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而觉痛心疾首了。
“你这话说得不错,那些人,着实无须在意,也不值得我分心分神去在意。”夏许淮笑道,“我发现你这个人啊,劝起人来一套一套的,看上去仿佛活得挺通透,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却又在背后暗暗生闷气了呢?”
姚明何告罪道:“没什么,只不过是心下意难平,一时有感而发罢了,失礼之处,倒是叫侯爷见笑了,还请多多包涵。”
姚明何估计是夏许淮见到的,除自己以外,最约束自己言行之人,他想着,若是夏墨时在这,肯定是要说一声无趣,道一句古板的。
本来呢,夏许淮是打算将姚明何领回了自己清净简陋的定国候府,略进去坐坐,方为正经的待客之礼,不过他此时,由于又不经意间念起了夏墨时这个名字,方才那个孑然一身的背影便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搞得他也兴致缺缺,只是在街角点了两碗凉茶,坐下喝了就算完事儿。
一口茶下肚,沾了沾唇,姚明何便要起身告辞,夏许淮也付过茶水钱,撩起袍子一道走了。
走到一半,接近定国候府的时候,姚明何在石狮子处站定,转过身来,期期艾艾地开口:“您方才说,知我心中有许多不平之事,满腔也装着热血,虽空有治世之才,却难以将其施展开来,可您,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姚明何停顿了一下,鞠了一躬,继续说道:“侯爷觉得,这样的大祁,能安稳到几时,朝中的那些蛀虫,啃噬梁木的速度,与那些饮冰未凉赤血之人构建清明朝政的速度,孰快孰慢,长此以往,我大祁的根基,又能扎到何处?”
夏许淮身形微滞,定定地打量着姚明何,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姚明何却只是又鞠了一躬,礼数周到且周全。
夏许淮挑了一下眉梢,将人拽了进去。






第六十五章
不过半个时辰,管家便将人送到门外,姚明何高声谢道:“臣今日所托,就全仰仗侯爷了。”
阳管家代为回答:“姚大人贵人事忙,抽不出时间去挑选,我家侯爷正好得空,帮个小忙实在是无足挂齿,但愿能合大人家眷的眼缘。”
姚明何笑着又行了个抬手礼:“侯爷过谦了,下官告辞。”
听罢,阳管家也懒得继续跟他打机锋了,作出请的手势,恭恭敬敬地将人送走了,而后,定国候府带着斑驳铜锈的大门便关了个严严实实。
管家将客人送走之后,回到大厅,见桌上空了的茶杯少了一个,茶壶口似乎还冒着袅袅热气白烟,夏许淮却仍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下半身纹丝不动,手心里缓缓转动着另一个小茶杯,这是他一贯思考时爱做的动作。
虽不知姚明何今日对自己讲这一番话,到底意欲何为,但不可否认的是,姚明何刚才的话,的确对夏许淮有所触动。
他说:“下官幼时曾在书卷中看见过一位先圣所言,从小铭刻于心的一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灵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正是我入朝为官的初衷,亦是许多寒门学士心中所愿所想。”
一段话说得掷地有声,此刻回想,依旧言犹在耳,夏许淮继续一边转着茶杯,问道:“阳叔,依你看来,姚明何是个怎样的人?”
许阳思衬片刻:“公子的眼光,我们都信得过,只要是您的决定,我们都支持。只是,姚大人如今虽为新贵,却到底人微言轻,只怕……”
夏许淮停止了手边的动作,以两指将杯子捏在手中:“要的就是人微言轻,不动声色之间,往往效果更佳。”
管家想了想,大抵许多上位者的心眼都是差不多的,就喜欢这种无根无基的新晋官员,这样的人,如果得了皇帝的眼缘,且自身水平又还算过得去的话,锦衣玉食是不愁的,想要平步青云,也不是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夏许淮终于将手中被他攥得温热的白瓷小杯稳稳当当地放回到桌面上,递给阳叔一个你且安心的眼神,说:“况且,我候府虽树大不宜招风,但若要庇护一个小小探花郎青云直上,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用他说,许阳也不怀疑夏许淮话中的真实性,的确,他有这个本事,且他的本事远不止于此。尤其是再思及当今龙椅上那位的脾性,心中的把握更是接近十成十了。
不过,想到为了掩人耳目而答应的,为姚明何寻个拿得出手的东西,好方便送给他的妹妹当及笄的礼物,来个锦上添花,当然,个中银钱自然是由姚明何这个做兄长来承担,断没有叫夏许淮一个外男自掏腰包的道理。
只是这东西,夏许淮捏了捏眉心,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给大姑娘送礼呢,着实没什么经验。
这日,七月初三,顾延起了个大早,打算来找夏墨时,却被人告知,这位七殿下今日居然起得比自己还要早,洗漱之后不过用了一碗银耳粳米粥,便又往宫外跑了,想到自己特殊的身份,顾延叹了一口气,看来,夏墨时不在,自己今日的出宫计划又要泡汤了。
夏墨时这边,他纯粹是因为今日睡眠不大好,所以醒得格外早,且醒来之后就睡不着了,这才干脆到宫外头晃荡的。
只不过他出来的时间很是巧妙,正是街上早市初开的时间,买菜卖菜的人到处都是,搞得道上有些拥堵,夏墨时不是很喜欢这种与人摩肩接踵的感觉,便寻了个冷清冷门的店铺,随意进去逛了一圈,瞧外头散得差不多了,才随便买了点什么出来了。
一只脚还没跨过门槛,便见对面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夏许淮。
只见他从隔壁一家糕点铺子出来,接着就进了与糕点铺子相邻的一家琴行,鬼使神差地,夏墨时没有躲开,反倒有意迎了上去,瞧瞧跟在夏许淮的身后,没有进去,就站在琴行大门左侧的一株树下,借着树荫,嚼着方才胡乱买来的果脯果干,漫不经心地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就在他等得百无聊赖,腮帮子都快要嚼累了的时候,夏许淮终于出来了,手里还抱着一把琴,琴身被一个同色布袋包裹着,仅有尾端露出了一角,夏墨时瞥了一眼,凭借着过人的视力,看清了其上刻着四个小小的字,上书,万壑松风。
夏许淮急着将它转交到姚明何手中,一出门就往右拐,直接将左侧树荫下的夏墨时忽略了个干净,如此,夏墨时收了收手上的东西,他只好自己往上凑了。
身后冷不丁地传来一声“夏侯爷”,夏许淮回头,正是近几月来避自己如蛇蝎的七皇子夏墨时。
距离上一次在宫中所见的远远的一面,不过寥寥数日而已,可夏墨时的变化却有些大,不仅见到他不躲了,脸上还有了不同于这些时日的疏离的笑,笑得又那么几分真意,夏许淮竟一时又有些不习惯了,稍微有点没反应过来。
趁着夏许淮愣神的档口,夏墨时眼疾手快地将他手中抱着的琴抢了过来,撩起布包,见这把琴雕工精细,篆刻的纹路又不落俗套,就连夏墨时这个半吊子,看了都有些爱不释手。
于是,夏墨时就又上手,在上面抹了几把,仿佛在撸宠物的毛皮一般,以掌心砥砺摩挲,感受着琴身上的风采,右手曲起一指,在琴弦上轻轻一勾,指腹往琴弦上一压,赞了一句:“音色不错。”
手虽然欠,但好歹还算稳当,没有将它弄出个好歹来。
同时,又嘴欠地问向夏许淮:“这琴的做工不错,看上去也有些念头了,想必价值不菲吧。不知是谁如此荣幸,居然能得你这样一个礼遇。”
“不过是个寻常物件,只有喜欢与不喜欢的区别而已。”夏许淮不太在意地回答完,心说,反正也不是他出银子,着实谈不上心疼不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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