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校草的心机初恋——by薄荷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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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更疯狂的殴打,祁焕的下属们都被祁曜带来的人控制住了,想帮也帮不了。
祁焕被揍得全身都疼,还不忘嘴贱:“这么在乎啊,可惜我都碰过了,滋味真好。”
“祁曜,住手……”
许觅撑着床头终于起来了点,喘着气道,他怕祁曜打得太狠出事,今天的目的也达到了,都很顺利,没必要为了个人渣把自己搭进去。
“哎你看,觅觅维护我呢,果然睡了就是不一样。”
祁焕笑着道,哪怕打不过嘴上也不示弱。
知道他是故意激怒自己,祁曜也没办法不生气,特别是听到许觅还帮着他,祁曜感觉自己胸腔快炸了,手下用力也更重。
“打死我吧祁曜,打死我也改变不了发生了的哈哈哈。”
祁焕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眼睛暼着床上一脸红晕的许觅,小腹的邪火还是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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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凭什么, 凭什么什么好事都是祁曜的?同样是祁家的孩子, 就因为出身,他天生比他低一头?家业是他的,看上的人也向着他,祁曜就活该去死!
祁焕眼神变得阴冷,疼得抽气还是强撑着开口:“祁曜,你不知道吧, 觅觅说你不珍惜他,忽视他,他要报复你呢,哈哈哈哈。”
明知道祁焕在瞎说,祁曜还是感觉心脏一抽一抽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 掐着祁焕的脖子, 狠声道:“闭嘴!想死也给我等着!”他才不会为这个渣滓脏了手,他的余生是阿觅的。
即使阿觅不需要他,他也会坚持。
“怎么, 心慌了?我说对了吧哈哈哈。”祁焕喘息着, 涨红了脸,笑得很难看。
“觅觅以前有多喜欢你,现在就有多恨你, 你觉得他现在是真心回你身边,甘心继续被你利用?”
“祁曜,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天真呢?”
祁焕趁着祁曜愣神, 猛地扯开了他的手,大口大口的,急促呼吸着。
祁曜冷冷地看着他,又看向床上,虚弱无力的许觅。
阿觅要是真像祁焕说的那样,恨他,想报复他就好了,起码他心里会好过点。阿觅越是心软,越显出他的卑劣。
“觅觅,看到了吧,祁曜就是个疯子,只在乎他自己的感受。”
祁焕笑着看向许觅。
“你看看,你在床上难受着,他也没问一句,就顾着生气,顾着揍我。你觉得他是在意你,还是在意男人的尊严?他是喜欢你,还是占有欲?”
祁焕慢慢说到,说完挑衅地看着祁曜。
他现在怕什么,反正在祁曜手里了,不能他一个人痛苦啊。他祁焕是不够聪明,但也不傻。让他轻易认输,还是向祁曜,不可能!
原本燥热难耐的身体,突然像覆上了霜雪,回忆重现在脑海。
“为我,跪了一晚上吗,这就是你说的朋友?你对每一个朋友、合作者,都是这么尽心尽力、全心付出?许觅,你真善良。”
他的质疑,比冰雪更冷,让他全身上下,由内而外的疼。满心的期待,劫后余生的喜悦,都被冷漠和怀疑浇灭。
过去和现在重叠,许觅觉得他的心好冷好冷,与身体的热交织着,让他如置身地狱般难受。理智被欲、望燃烧,他无力去思考真假,陷入了回忆的梦魇。
仿佛慢动作般,祁曜对上许觅痛苦的眼,里面有期盼,有喜悦,有爱意,最终化为浓浓的失望。
怒意被冻结,祁曜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雪地,又看到了许觅那一身的伤痕,又看到了自己冷漠的脸。
嘴唇下意识地蠕动下,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解释吗?解释能改变伤害?
先揍祁曜,是知道许觅的情况,不是不关心他。可是,在阿觅看来,就是没有第一时间关心他啊。祁曜想上去抱抱许觅,又胆怯地不敢。
看着他们两个骤然变化的脸色,祁焕笑得更欢了,好像恰好就戳到他们的痛处了呢?身上的伤口瞬间就不觉得疼了。
犹恐不够的,祁焕缓声道:“祁曜,我真嫉妒你,能得到觅觅那样细致的关爱,可惜有些人生来不配,不属于他的,得到了也会被他弄丢。”
“觅觅,别傻了,为祁曜不值得,连他妈妈都不要他了,他这个人得多可悲,多惹人嫌。”
祁焕快意地笑着,真能让祁曜把他怎么样,他会更开心。
祁曜僵立在原地,心像被针扎出了无数的洞。深埋在记忆里的痛,重新被翻了出来。
那曾经是他人生最灰暗的一天,突然之间家就没了,只剩下染红了床单的鲜血,和苍白消瘦没了生命气息的女人。
明明前一天还答应,带他去游乐园的。大概,他真的不是个值得被爱的孩子吧。
人生所有的不幸,从那一天开始。绑架、外公入狱去世、外婆病逝、小三和私生子进门、车祸……
那个曾经活泼爱笑的男孩,长成了如今沉默暴躁的模样,还把生命里的光驱逐。
“少爷,少爷。”
郑刚忍不住出声提醒他,当年的事他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应该是对任何人来说,都足够惨烈。
“少爷,快送许先生去医院,剩下的交给我们。”
郑刚说到,手底下的人立马压制住祁焕,顺带堵上了他的嘴。
祁曜这才醒了神,松开悄然握紧的拳头,快步去床上抱起已经失去意识的许觅。
“阿觅,坚持一下,别怕。”
他低头亲吻许觅的额头,声线颤抖。
仔细看,他的手也在抖,脚下却走得很稳。
“阿觅对不起。”
很无力的一句话,说了也不会改变什么,他还是很想说。
“阿觅,我爱你,对不起。”
抱着他坐在车后座,祁曜笨拙地帮他擦掉额头的汗,心中一片恐慌。
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他看不得阿觅有一点点的难受。
许觅半睁着眼睛,看着他模糊了的面容,伸手推他,“别,别碰我。”
既然不信他,要他走,就别再回头。没有祁曜,他的人生会更好,不会这么痛。祁曜真的,很坏很坏。
可是怎么办,再坏,他还是赖在他的心里不走,混蛋。
“混蛋……”
许觅喘息着,声音轻飘飘的,挣扎的手被他抓住了,就用腿踢他。
猝不及防被狠狠踢到了头,祁曜苦笑一声,分出一只手压住乱动的腿。这才是真正的阿觅吧,原来对他有这样多的不满。
“对,我是混蛋。所以你要好起来,好了才有力气打我,现在一点也不疼。”
怎么会疼呢?最深最重的伤痛,都在心里。
祁焕说,他不配有阿觅的关爱,不配被母亲疼爱,可是越是没有的东西,触到了就越想留住。
“不要祁曜,坏蛋……”
许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自语,浑然不知无意识的话语,像刀直直插进祁曜心里。
“不喜欢他,再也不要了。”
……
祁曜低头亲吻着他的额头,眼眶湿热。
“阿觅,换我来喜欢你好吗?不要讨厌我。”
他低声说到,明知道许觅什么也听不见。
许觅赤着脚行走在一片白茫茫里,很冷很冷,和他擦肩而过的人都长着一样的脸,笑着的、生气的、皱眉的、冷漠的……都是祁曜。
他们一次次擦肩,谁也没有开口,没有挽留。祁曜永远目视前方,看不到他的存在,看不到他冷、他痛、他怕。
他眼睁睁看着,祁曜越走越远,在一片白茫茫里化成了黑点。
无论有多少个他,结局都是一样的。他和祁曜就是一个错误的叉,偶然交汇,渐行渐远。
突然有一个声音问他,“你爱他吗?”
许觅茫然犹豫了一会儿,“爱又怎样?”
是啊,爱又怎样?不论多少次,都是“×”。
“我不要爱祁曜了,他太坏。”
总是让我心软,让我心疼,让我忍不住要做一个赌徒。不爱了,就不会痛了吧?
脚下突然一片湿凉,许觅低头,发现自己站在浅浅的小溪里,水面映出他脸上深深的泪痕。蹲身掬一捧溪水想要洗掉,溪水又为什么是咸的?
不是不痛吗?为什么哭?许觅听到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祁曜在床边守着,看着他脸上,不断涌出的泪水,慌了神。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他眼里像藏了泉眼。
“阿觅,很难受吗?别哭了好吗?”
祁曜声音沙哑,俯身亲吻他微肿的眼眶。
从来没有看阿觅哭得这么厉害,都是因为他吧?
他离开阿觅的世界,阿觅会不会好受点?但是他真的不想放手,像祁焕说的,他只在乎自己的感受,是个自私的人。
他犯了错,就应该负责,任由阿觅惩罚才对。
在小溪的对面,许觅看到了哭着的祁曜,他跪在小溪边,忏悔。
他旁边又出现一个他,坐着轮椅面容嘲讽又冷漠,不屑地看着跪着的他。
哪一个是他呢?都是他吧。
许觅下意识地涉水而去,想要看得更清晰,脚下却踩到一片尖锐,清澈的溪水飘红。
低头看,是一具骸骨,肋骨被踩断深深地扎进足底,手骨收拢着,紧紧握着几株药草。
被扎痛的好像不是脚,是心。
再抬头去看,小溪对面什么都没了。
再然后,冷和痛也没了,世界恢复了白茫,空旷寂静。
“阿觅,阿觅?”
他终于睁开了眼,祁曜抓着他的手,激动地喊。
原来是在病房啊,刚刚的梦境太过真实,许觅缓了一会儿才彻底清醒,平静地看着祁曜:“我没事。”
他的眼神如宁静的湖泊,祁曜看着他,心里是更深的恐慌,阿觅好像离他又远了。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你去休息吧。”
许觅淡淡道。如果走向他的路是冷和痛,如果最终还是分开,那么还是不要再开始了。
祁曜怔了下,抓着他手的力道加重,“阿觅,我不累,一点也不累。”
许觅淡淡扫了他一眼,“你今天状态不好,去歇着吧,回头我们讨论从祁焕那里套来的情报。”
很公式化的语气,祁曜听着心口堵得慌,“阿觅我,让我陪着你好吗?”
许觅笑了笑,“你体谅一下我吧,我有些累了,不是很想让你陪着。”
祁曜黑眸黯淡,沉默了一会儿,松开手,勉强勾唇:“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祁曜缓缓起身,一向挺直的背微弯着,慢步走出病房,在走廊的长椅坐下。
低着头,静默。
“少爷,吃点东西吧。”
郑刚买了饭回来,犹豫了下上前。
“给阿觅送进去,我不饿。”
祁曜低声道。
“少爷,解决问题不在一时,保重身体。”
郑刚不太会说话,努力想也只挤出这么一句。
祁曜顿了下,是这样没错,有些疲惫的:“给我吧。”
郑刚取出一份递给他,又往病房去。
没过多久,安钰过来了,看到祁曜坐在走廊里,显然有些惊讶。
“进去看看阿觅吧。”
祁曜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也许,阿觅更需要朋友的陪伴。
安钰愣了下,点点头,推门进去。
“觅觅,你怎么了?你和祁曜又怎么了?”
安钰问到,他现在一脑门问号。
“就是去做了件事,没事的。”
许觅直接忽略了后面半句,放下筷子取纸巾擦嘴。
“觅觅,再吃点吧。”
安钰皱了眉,温声说到。那份饭根本就没怎么动。
“我没胃口。”许觅淡淡道。
迟疑了下,继续说:“让你过来是想请你帮个忙,我觉得我不应该和祁曜再纠缠下去了,你充当一下我的男朋友,让他死心好吗?”
安钰惊得睁大了眼,半天没说出来话。
“觅觅,你确定要这样做?你喜欢他不是吗?”
安钰不太赞同地看着他,尽管听到男朋友三个字,他心动了。
许觅沉默了几秒,垂着眸:“对,我确定。”声音很清晰有力,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说完抬眸看着安钰,面容平静的:“安钰,可以吗?”
安钰看了他一会儿,他从来都拒绝不了许觅,犹豫了下,点点头。
“觅觅,我帮你只是因为我们是兄弟,并不是我赞同你这么做。”
安钰认真地说到,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在别扭什么,以前拉都拉不开,现在劝也劝不到一起,明明比以前更喜欢了。
“嗯,谢谢你安钰。”
许觅伸手握住他的,将脸轻轻贴了上去。
祁曜站在门外,脸色紧绷,垂在身侧的手收紧,指节泛白。
所以,不是累了,不是不需要人陪,只是不需要他是吗?
安钰心领神会,把手搭到许觅背上,轻轻拍着,头低下去,像在亲吻许觅的脸颊。
祁曜自虐般紧紧盯着他们,心已经痛得麻木了。
“觅觅,他就在外面看着吧,你真的忍心?”
安钰低声问,维持着那个姿势。
“一时痛,好过一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