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庶子对我大逆不道 番外篇——by小电饭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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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娘家那边打探到消息,说会有人来替她和楼星初主持公道,而且楼星环和鹿冰酝肯定还不知晓。
有时候早点打听到消息,就能快人一步,夺得先机。她已经让娘家的人去和这些大臣长辈沟通过了,想来,结果都在她们意料之中。
然而一坐下,听完那人说的话,她就又站起来,如遭雷劈:“为什么族谱上会有他的名字?!”
族父道:“十年前就已经写上去了。”
桌面上,一本古旧泛黄却保养得很好的簿子摊开,庆王旁边就是鹿冰酝的名字,鹿冰酝下边,正是楼星环的。
楼星环没说话,只是看了一下鹿冰酝,眼眸幽深如星湖。
楼星初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可父亲没说过,小爹也没说过……”
他们从未向众人说过这件事。
那楼星环呢,他也是知情的,所以才这么淡然,冷眼瞧着他们伯爵府为这事而奔波,看他们笑话?
他看向鹿冰酝。
所以鹿冰酝从十年前,从一开始,相中的就是楼星环。
鹿冰酝老神在在道:“我忘记说了。”
他声音有些模糊,仿佛是在心虚,心虚自己撒谎。
楼星初想,他就是故意看他们笑话的。
族父看了看众人:“若你们都没异议,那我们就继续……”
“我有!”侧王妃拍案怒道。
“嘎嘣”,安静如凝结的议事堂,这一道脆响很细微,被侧王妃的声音盖过。
空气中似乎还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奶味。
鹿冰酝无辜地垂着眼睫。
楼星环掩下眼里淡淡的笑意。
族父置若罔闻,转向侧王妃,说:“侧王妃你有什么异议?”
鹿冰酝一手靠在扶手上,舌尖卷着被咬成两半的奶糖,眯了眯眼。
味道一模一样。
侧王妃一时想不出族谱的差错,想起一事,连忙道:“他杀了人,你们都还不知道吧!那些人还是朝廷命官!”
几人面面相觑。族父清了清嗓子,道:“侧王妃,恐怕你误会了。那人不是朝廷命官,是燕国派来的奸细。”
侧王妃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那、那他也是自作主张,擅自行事……”
“庆王嫡子是有诏奉命而去的。”
侧王妃摇着头,颓然坐下。
……
一个时辰后。
族父告辞时,对楼星环说:“你跟在鹿小侯爷身边长大,自然不会差。皇上和我们,都很信任你。从今往后,庆王府的事,都交到你们手里了。”
楼星环点头。
谋备已久的计划突然提前,结果尘埃落定,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少年松了口气,正想去找偷吃糖的小爹。
谁知一转身,就看到楼星初正拦着侧王妃,侧王妃在冲着鹿冰酝说着什么。
他走近,脸色一变。
侧王妃看上去恨极,厉声道:“鹿冰酝!你以为你帮了他,他就会感恩戴德吗?别做梦了!他是什么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步步为营,在你面前装小白花而已。为了夺爵,不惜舍弃生身母亲,攀附你往上爬。你等着吧,以后你没有利用价值了,这庶子一定会将你赶出王府!我就等着你被他弄得身败名裂的那一天!”
楼星环脸色极其难看:“还不快带出去!”
“等等!”鹿冰酝忽然出声道。
侍卫停下动作。
在两人的目光中,鹿冰酝走上去,弯腰,凑近看了看侧王妃的眼睛。
侧王妃看着他十年如一日漂亮的脸庞,失神了一会儿,随即恶狠狠地瞪他:“你想来羞辱我?别想了!你一个男人,抛却功名,屈身人下,封了侯爷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被人笑话!”
似乎看够了,鹿冰酝直起身,有些怜悯地叹口气。
侧王妃说的时候,楼星环额角迸出青筋,一瞬间犹如恶煞,可怕极了。
等鹿冰酝看完,他立刻冷声道:“拖出去。”
侧王妃从鹿冰酝身上收回视线,指着他哈哈大笑:“被我戳中心思了是不是?!楼星环,你只不过是个卑贱的庶子,永远都是!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逐渐远去。
楼星环走到鹿冰酝身边,还有些青涩的下颌线条紧绷着,声音也是:“你不要信她的话。”
鹿冰酝原本若有所思的样子,闻言,摇摇头:“疯子说的话,我不会信。”
楼星环神色这才缓和了下来,笑道:“小爹,我以后给你找很多的糖。”
虽然听起来像哄孩子……
“这个可以有。”
鹿冰酝应下,看了看侧王妃被拖走的方向,少年却走上来,挡住他的视线,抱住他手臂,摇了摇:“小爹,我做得好吗?”
鹿冰酝回神。
宗庙伫立,经幡华丽,诵经祈福声丝丝缕缕。
两人站在阶梯上,霞光洒下,轻柔又绚丽。
少年靠在他肩上,眼里的冷意仿佛被柔光揉碎,留下隐约的依恋。
鹿冰酝道:“好。青出于蓝。”
第19章 口出狂言
近日的坊间传闻,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全都被庆王府占领了。
扶桑楼,醉生梦死的温柔乡。
江南软语,青楼小调。一楼,公子哥们花天酒地,搂着歌伎舞姬,红着脸哈哈大笑。
“庆王是三十娶王妃的吧?这才过了几年啊,人就这么没了,”他低声嘲笑道,“天家富贵又如何,比我爹还没福气。”
“我听说那王妃还从没和他同过房!他们私底下是不是都不和啊?”
“也是,任哪个男儿大好前程,被指婚嫁给别人,心里都过不去。更别说对方还是个一品侯爷。”
“话说这个侯爷是怎么来的?顺宁侯还在世,不可能是继承来的吧?”
“这你就问对人了,顺宁侯府的大少爷远驻边疆,不是立功了吗?皇上知道他心疼自家弟弟,才破例赐的这个爵位。”他说得煞有介事。
恰好有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酒瓶。
闻言,他眨了眨眼,插嘴道:“为什么宫中有人说,是因为鹿少爷他医治好了皇上的顽疾才封的。”
公子哥打量一下他,衣料低调但上佳,有点脸熟,不卑不亢的,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厮,想来是跟随主人打听到的,遂小声道:“是你家主人说的吗?”
止善摸摸鼻子:“算是。”
亲眼见着的,应该是吧。
公子哥看他这么随和,想再打探点儿消息,问道:“那你家主人和顺宁侯府是什么关系……”
小厮摆摆手:“我得去换酒了,不然我主人要骂我。”
“啧。”公子哥看着他离开,没意思地摇摇头,“下人就是下人,胆子小。”
同伴:“别理他们!来,我们继续喝!”
公子哥连灌几杯,大着舌头:“你说,娶回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还没享清福,就意这么死掉了。那身家遗产和儿子,岂不是都白送给小美人了?!”
同伴头疼道:“你别说了!小心被人听见!”
这些话在心里想想就算了,毕竟八卦是人的天性。可怎么能在公共场合宣之于口呢!怕不是吃多了花生米,头都晕了,忘了人家的身份地位了?
“小心什么?他们都忙着守孝呢!一个正妻,一个刚刚转正的嫡子,事情多得很。再说,庆王府那些人、那些亲戚,哪个是好相与的?不过来咬块肉就算好了。”
同桌的人估计也酒醒了一些,附和道:“刘兄,我们说别的吧。”
一人看了看四周,神秘道:“你们这几天有没有听到传言,说几个挺有钱有势的少爷,被人围在巷子里,蒙头揍了个半死。可一查,奇了,什么也查不到!就跟十年前,庆王的侧王妃被人在寺庙那儿的遭遇差不多。”
“啊?怎么可能找不到?他们惹了什么仇家,肯定心中有数吧。”
“没有,他们对凶手三缄其口,跟被人捏住了死穴似的,不敢多言。”
就在他们成功转移了话题时,那小厮拿着酒,折了回来,上楼前,不经意地经过这边,问道:“这位公子看起来特别气宇轩昂,不知家父是何人?”
那个头脑还发昏的公子哥,摇晃着身体,笑着点了点止善:“你有眼光,不过有识之士不靠爹。本公子是今年中科举,刚进京城,初来乍到……”
小厮惊叹:“这么厉害!”
那人难掩得意:“过誉过誉!”
止善上楼了。
公子哥又继续道:“庆王能力排众议娶到顺宁侯府的公子,也是个狠角儿。你们说,那小美人如今才二十多,这么年轻貌美,深闺寂寞,他会不会……啊哈哈哈哈……”
同伴心中忽觉不妙,立刻起身告辞:“刘兄,我家中还有事……”
“砰”一声,一个东西砸在他们的桌上,期间还洒了他们满脸水。
“谁!”
一楼的人都被惊到了,往这边看。
几人下意识往楼上看。
二楼对面的长廊,顾云思扶在栏杆上,似笑非笑地望向他们:“本侯心爱的酒壶不见了,你们能帮我找找吗?”
几人沉默地看向桌上,一只镂空竹叶纹银酒壶陷入桌子中。
初来乍到的刘兄疑惑:“这是谁?”
同伴没眼看了:“那时顾家的小侯爷!鹿公子的至交!”
他心里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怎么喝多了就这么不警觉!以后定要离这样大嘴巴的人远远的!
刘兄的酒醒了一大半:“小侯爷,失敬失敬!刘某失礼了。”想起顾云思方才的话,他连忙拿起桌上的酒壶,双手捧着:“刘某给您送上去吧?”
包厢里似乎有人说话,顾云思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随意道:“脏了,本侯不想要了。”
刘兄冷汗涔涔。
他明明听说鹿冰酝和他们这段时间很忙,抽不出身,怎么还能出现在青楼的呢!
顾云思摇扇,笑道:“不过刘兄一片心意,本侯不好拒绝。不如为本侯去跑个腿吧。”
“您尽管说!”
“楼里有个姑娘想吃糖斋的新品,你若得闲……”
一楼有人吹了口哨:“我让下人去帮小侯爷买啊!”
“刘某这就去!”
看着他争着一般,一溜烟跑得飞快,顾云思眼里的冷意才淡下去。
甫一转身,一个东西迎面飞来。
“哎哟!”顾小侯爷蹲下,捂着头。
凶器骨碌碌滚着,散发着新鲜的苹果香。
一进去,凶手慢悠悠地道:“谁是姑娘?”
“我胡诌的。”
他凑到鹿冰酝神身边,看他玩樗蒲。
鹿冰酝手指很白净修长,指甲,粉得很鲜活可爱。
楼玥桥眼神随着他的手指移动,见顾云思回来了,淡道:“走了?”
“胆小得很,吹牛却大。”顾云思哼道,转头看向漫不经心的正主,奇怪道,“你听了就不觉得生气?”
“有空听闲话,不如去捣鼓我的药。”鹿冰酝打了个哈欠。
楼玥桥:“你最近休息不好。”
“是啊,在查医书。”
一局樗蒲完,鹿冰酝又赢了。
楼玥桥面色无波:“注意身体。”
顾云思问道:“你又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病人了吗?”
“还没,”鹿冰酝接过止善递来的水,“但也不远了。”
他们没听懂。
楼玥桥看了一眼他:“之前,你说离开庆王府的时机未到,这一留就是十年。”
又到了日常劝鹿冰酝离开的环节。
顾云思端着茶,默默离开战地。
楼玥桥:“如今庆王死了,你觉得时机到了吗?”
一别两年,他们都成熟了不少。只有鹿冰酝,不论是相貌还是性子,好像都不曾变过。
他说:“到了。”
“叩叩”,门口响起方才那人小心翼翼的问话声:“顾小侯爷,在下已经买到糖斋的新品……”
楼玥桥这才移开目光,垂眸:“你有主意就好。那你今后如何打算?”
见这场谈了十年的话题终于完美结束,顾云思心里松了口气,扬声道:“快滚!”
刘兄自知理亏,纵使有些怨气,也不敢与他们作对,只低声下气道:“顾小侯爷,在下醉酒,昏了头,一时对您的朋友口出狂言,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小人计较。”
里面传出个懒洋洋的声音:“好啊。”
刘兄眼睛一睁,不禁后退几步,后怕涌上心头,额汗如瀑:“多谢王……鹿小侯爷!”
楼玥桥不曾往外看一眼。
顾云思伸了个懒腰,说:“什么时候我们能再一起去……”
门外又一阵喧哗,似乎停在了他们包厢门前。
一道年轻而熟悉的声音响起:“小爹,你在吗?”
顾云思止住话语:“这感觉怎么似曾相识?”
鹿冰酝有同感。
“进来。”
在楼星环进来间,顾云思恍然大悟。
这不跟上次楼星环来捉奸一模一样的情景吗!
哦,是儿子捉自家父亲的那种奸。
少年朝他们点点头:“顾侯爷、楼小王爷。”
楼玥桥道:“你现在也是一个王爷了。”
“不及将军。”
顾云思莫名奇妙嗅到了硝药味。
父亲去世,儿子要为他守丧三月,要着素衣,食素斋。
少年腰带是白色的,脸色看上去也好像在守丧,有些阴沉:“小爹,我有要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