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究竟怀了谁的崽——by比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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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德海道:“奴才要给皇上更衣了,请贺小将军稍作回避。”
贺长洲问:“皇上,要我回避吗?”
“随你。”都是男人,哪那么多规矩。
贺长洲:“那我不走了。”
江德海替赵栖脱下外衣,又拿来龙袍给他穿上。贺长洲看着赵栖无意中露出的一截窄腰,喉结滚了滚,端起桌上已经凉透了的茶一饮而尽。
赵栖刚换好衣服,外头就有人报:“皇上,丞相回来了。”
赵栖来到正殿,见到萧世卿便道:“丞相,朕可是准时回来的啊。”
萧世卿看着他身后的贺长洲,眼中的不悦一闪而过,淡淡道:“贺小将军也来了。”
贺长洲道:“是我送皇上回来的。”
萧世卿扬起眉,“我记得皇上是要去九王府。”
“朕去了啊,”赵栖道,“出来的时候时辰尚早,就去京郊转了转。”
萧世卿语气漠然:“是么。皇上既然已经安全回宫,贺小将军可以退下了。”
“不急,”贺长洲笑道,“我今日难得悠闲,想多陪皇上一会儿。”
萧世卿:“宫里陪皇上的人很多。”
“可那些人都不是我。”贺长洲意味深长道,“之前丞相也同我说过,要多接近皇上,以便加深君臣之间的情谊——丞相忘了?”
萧世卿眼眸一凝,随即笑道:“没忘,本相确实说过,要贺小将军加深和皇上的——君臣之情。”
赵栖隐隐察觉到气氛不对,正要开口,一个总管太监火急火燎地跑来,跪在赵栖面前,道:“皇上,奴才今日整理雍华宫库房的时候,发现里头丢了两样东西。”
赵栖问:“什么东西?”
太监:“长相思和长相思二号。”
江德海道:“谁这么大胆,竟敢到皇上的库房偷东西!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太监急得直磕头:“皇上,奴才已经派人去搜了,定然马上能把东西寻回!”
赵栖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也无妨。不过宫里居然也能出贼,这可不是小事。查,一定要查!”
太监:“奴才遵旨!”
萧世卿问:“长相思……可是上回容棠用的药?”
“嗯,”贺长洲点头,“是一种春药,据说服用之后能让人看到心中所爱之人;至于那个长相思二号……皇上,是什么啊?”
“是赵桥拿来哄人的小玩意儿。”赵栖道,“你们还是别知道为好。”不然三观都得炸裂。
太监们找了几日都未寻得失物,只好扩大范围,在各宫各殿搜,除了慈安宫,每一间屋子都未放过,却始终没见着药的影子,赵栖怀疑偷药的人肯定已经把药给吃了,总归不是他在意的东西,他转头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这日,赵栖在御花园散步,碰巧瞧见江宝儿正领着后宫里剩下的美人练他教的“绝世神功”。他看了一阵子,招来江宝儿,一番夸奖:“干得不错嘛,再加把劲儿,争取练得虎背熊腰,健壮如牛。”
已经壮了一圈的江宝儿:“是,宝儿一定多加练习。”
赵栖满意地点点头,“乖,去吧。”
江宝儿挽住赵栖的手臂,“宝儿许久未见皇上了,就不能多和皇上待一会儿么。”
赵栖一阵恶寒,推开江宝儿,“你这动不动就挽人手臂的习惯得改,影响不好。”
江宝儿撒娇道:“宝儿对别人又不会这样。皇上,宝儿近来新学了一种糕点,尝过的姐妹都说好,味道远胜御膳房。此处离明粹宫不远,不知宝儿有没有那个福分请到皇上去尝上一尝?”
赵栖懒得动,道:“或者你把糕点端来这?”
江宝儿一愣,“这光天化日的,不太好罢?”
赵栖莫名其妙,“怎么,尝你的糕点还得挑时候?”
“不、不是的。”江宝儿咬着唇,犹豫片刻,展颜一笑,“皇上稍等,宝儿这就命人取来。”
江宝儿做的甜点赵栖之前确实没吃过,味道甜而不腻,口感软糯,赵栖吃完一个又拿起了一个。
江宝儿盯着赵栖,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点异样来,可他左等右等,赵栖还是和没事人一样。
赵栖赞道:“不错,你干脆转行去当厨子吧,可比当男宠有前途多了。”
江宝儿勉强挤出笑容,试探道:“皇上真的不去明粹宫坐坐?宝儿愿意伺候皇上。”
“不了,”赵栖站起身,“你们继续练,朕先走了。”
第31章
赵栖回到海晏殿,立刻有太监捧上温水给他洗手。赵栖注意到端水盆的太监总是在有意无意地偷看他, 便问:“朕脸上是有什么吗?”
小太监忙不迭地垂下眼睛, “皇上神武不凡,福泽深厚, 奴才见着了总忍不住多看几眼,想攒点福分。”
赵栖对着镜子摸摸下巴, “朕确实挺神武的,哈哈哈哈哈嗝。”
赵栖洗完手, 小太监端着水盆退下了, 之后趁人不注意,溜出了海晏殿。
明粹宫外, 一个叫福蝶的宫女正焦急地来回踱步。见小太监来了,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火速迎了上去,“小夏子,你可算是来了!”
小夏子低声道:“怎么回事?皇上怎还好好的回宫了?!”
福蝶:“我也不知道啊!我家公子明明按照你说的,自个儿吃了能令男子怀孕的长相思,又把二号放到糕点里给皇上吃了。可皇上什么反应都没,反倒是我家公子, 一回来就犯了急病,高热不退, 还……”小宫女红了红脸,“还抓着我要和我做那事,幸好我跑得快, 不然我不就给皇上带绿帽子了么!”
小夏子喃喃道:“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
福蝶:“旁的不说,公子还在发病呢,咱们怎么办啊——请太医?”
小夏子喝道:“不行!你让太医来瞧,万一太医瞧出端倪来,不就等于说药是你偷的了么!”
福蝶眼眶一红,“那怎么办呀?”
“能怎么办,”小夏子没好气道,“忍着,熬一熬就过去了。”
福蝶哭哭啼啼道:“果然就不该吃这等来历不明的药。现在可好,命都要保不住了,还生什么龙种……”
小夏子不耐烦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你先回去照顾你家公子,我是偷溜出来的,再不回得惹人怀疑了。”
明粹宫闹腾了一晚上,却也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江宝儿到底只是个不受宠的男宠,连个正经的位分都没有,现在阖宫上下都在为万寿节忙活,谁还有闲情逸致去关心他的死活。
四月的时候,天彻底暖和了,容棠在床上躺了小半月,身体明显好转了不少,脸上也有了血色。赵栖虽然没有去看他,但每日都会过问他的病情,得知他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后,多吃了半碗饭为他庆祝。
万寿节的前一日,尚衣监送来崭新的朝服,江德海帮着赵栖试穿。明黄色的龙袍象征着极致的尊贵,九条威风凛凛的龙栩栩如生。可一旦穿在赵栖身上除了把他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赵栖不禁感叹:“朕还是少了些帝王的威严。朕觉得丞相的官服比朕的龙袍看上去霸气多了,干脆以后龙袍也做成黑色的吧。”
江德海笑道:“皇上这是哪的话,黑色谁都可以穿,可明黄色,独有皇上一人可用啊。”
赵栖随意道:“明黄色只有朕可以穿,不过倒有许多人可以脱。”比如说江德海,还有其他贴身伺候他的太监们。
江德海一愣,反应过来:“可不是嘛,以后皇上后宫佳丽三千,给皇上脱龙袍的活怕是轮不到奴才了。”
赵栖想象了一下他下朝回宫,肤白貌美的皇后迎上来给他脱龙袍的画面——啊,这大概就是男人最平凡的幸福吧。
不多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正是伺候容棠的锦柠。赵栖看到她颇为意外,“可是容棠又病了?”
锦柠摇了摇头,“皇上,公子想要见你。”
时隔多日,赵栖再次踏入自己的寝殿。雍华宫是天子的住所,地理方位,一应陈设都是最好的,除了慈安宫就属这最适合静养。
容棠还是一身似雪的白衣,即便容颜清减,仍然气质出尘,不染尘埃。
赵栖看着他,真的很难想象这个仙君一般的高岭之花和上回崩溃吐血的病秧子是同一人。
容棠亦静静地望着他,眼眸微垂,良久才唤他一声:“皇上。”
赵栖“嗯”了一声,没话找话:“你瘦了。”刚说完赵栖就后悔了。这不是废话么,人家病了这么久,不瘦难道还胖。
容棠道:“皇上明日,便要十九岁了。”
“是啊,”赵栖笑笑,“朕记得你比朕小一岁,你也十八了吧。”
容棠“嗯”了一声,“寿礼在桌上,皇上自己取罢。”
赵栖惊了个呆——容棠给他准备生日礼物?真的假的!
“皇上不要?”
赵栖回过神,“要!当然要!”他快步走向桌边,看到桌上放着一个长条状的匣子,“是幅画?”
容棠轻一点头。
赵栖兴致勃勃道:“你给朕画的吗?”
容棠移开视线,“嗯。”
容棠作为一大才子,自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赵栖只见过他的字,还从来没欣赏过他的画。赵栖当下便想打开,“你画的是什么啊。”
容棠道:“皇上回去再看罢。”
赵栖止住动作,笑道:“也行。”
赵栖是真的高兴。他本来以为容棠要见他是要和他吵架,没想到他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话,还给他送了礼物。虽然他还是猜不到容棠的心思,也不知道他态度转变的原因,不过只要容棠能放下过去的恩怨,养好身体,他就心满意足了。
赵栖捧着长盒,道:“你明日要不要参加万寿节夜宴?朕一直给你留着位置呢。”
容棠静默了会儿,“皇上想我去?”
赵栖不假思索道:“想啊。”
容棠淡淡一笑,“好。”他顿了顿,又道:“皇上何时搬回来?”
“不急,”赵栖说,“等你痊愈了再说。”
容棠看着他,“搬回来。”
赵栖一愣,“啊?”
“皇上说过,我要什么都给我。”
“朕是说过这话。可是……”
容棠打断他:“我不喜欢皇上住海晏殿,明日便搬回来吧。”
赵栖不明白容棠为什么执着于这件事。不过他是在海晏殿住得有些久,既然容棠好得差不多,他也该回自己寝殿住了。
“行。”赵栖痛快地答应,“你还有别的想要的吗?尽管说,别客气。”
容棠缓缓道:“不急,来日方长。”
“哦,那……朕先走了?”
“皇上慢走。”
赵栖抱着画卷走到门口,复又回头,对容棠说:“容棠,你能想开,朕真的很开心。”
容棠不语。他确实是想开了。
愧疚也好,手段也罢,只要能把人留在身边就好。
回到海晏殿,赵栖打开了容棠送他的礼物——一株盛放的桃花,粉白相间,明媚动人,画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容”字。赵栖找不到文雅的词赞叹,只道:“卧槽牛逼!老江,把这画裱起来,朕以后要挂墙头!”
万寿节当日,赵栖起了个大早。按照规矩,他要先去给太后请安,再带着皇室宗族去太庙祭祖。
出海晏殿的时候,天都还没亮,赵栖看了眼对面的偏殿,道:“丞相还没起床?”
江德海:“皇上,丞相昨夜回相府了,今日他会同文武百官一同进宫。”
赵栖到了慈安宫,向温太后行大礼。
儿子的生辰,娘的受难日。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太多,温太后看着赵栖恭恭敬敬地向自己请安,内心颇多感触,亲自把人扶了起来,指尖抚过赵栖鲜活的眉眼,莞尔:“栖儿真的长大了。”
赵栖叹了口气,“能再长高一点就好了。”他的身高实在让人捉急,江宝儿都比他高那么一点。
温太后噗嗤一笑,“年龄是大了一岁,但还是小孩子心性。母后得快些为你挑一个皇后,等你有了皇子,总要稳重些吧。”
赵栖一阵无语:啊,又来了。
皇后和皇子的话题陪着赵栖用完了早膳。在京三服之内的皇室宗族在太庙前殿等候多时,为首的是赵栖的几个皇叔,在他们之后站着的就是赵栖唯一的同父兄弟。赵桐还和上次赵栖见他时一样,安静谦逊,玉树兰芝,和旁人对视时总是带着微笑,让人心生好感。
赵栖多看了他几眼,转身走进太庙。
祭祖的仪式繁琐冗长,持续了数个时辰。好不容易熬到结束,赵栖又要召见文武百官,颁布大赦天下的诏令,一直到晚上宫宴开始,他才吃上了一口东西。
宫宴在万寿宫举行,皇亲国戚,文臣武将,满朝同乐,唯一身份特殊的人,便是和文官们坐在一处的容棠了。只见他身穿常服,独自一人坐在一桌,脸上无甚表情。
新科状元不满:“此人不是皇上的男宠么,即便要出席,也应该和后宫太妃一列,怎么跑到我们这来了?”
“皇上这么做自然有皇上的道理。”探花徐邱不以为意,“说起来,容公子才华超众,我仰慕他多年,今日若有机会,我一定要同他把酒言欢!”
两人的话飘进容棠耳中,他亦无动于衷。一人走至他跟前,道:“我能坐这儿吗?”
容棠抬眸,对上来人的眼睛,道:“淮王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