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究竟怀了谁的崽——by比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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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有一位年轻的太医正在整理药材,正是张太医的得意门生,程伯言。
程伯言见状,丢下手中的药材跑了去,“先生!先生这是怎的了?”
张太医扶住程伯言的胳膊,“快、快替我收拾行当,我要连夜离京,告老还乡!”
程伯言大惊,“先生不是去给皇上诊脉了么,究竟发生了何事让先生如此惊慌。”
张太医不肯明言,不住地摇着头,一张老脸吓得惨白,嘴里说着胡话:“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好在老朽稳住了片刻,否则人头不保啊!”
程伯言问:“可是皇上的病有什么不对?”
张太医老泪纵横,“何止是不对!”
“学生认为,无论皇上所患何病,先生都应直言不讳,陛下不会对先生如何的。”
上回,皇上最钟爱的男宠中了春药,情况不容乐观,一众老太医不敢直言,把程伯言推出去向皇上禀告。程伯言原本以为自己要听到皇家御用“统统陪葬”,“提头来见”,“拖出去杖毙”等经典话术,没想到皇上只是让他多想想办法,尽力而为。
张太医欲言又止,长叹一声,“伯言啊,别怪为师没提醒你,你要是想活命,就千万不能去给皇上看这病……不说了,为师要撤了,你好自为之。”
“先生!”
张太医收拾自己家当的时候嘴中仍念念有词:“奇哉怪哉,奇哉怪哉啊!究竟是何人胆大如斯,能让一国之君承欢身下……”
萧世卿担心赵栖病情恶化,命太医日日来雍华宫报道。
赵栖见来的太医换了一人,好奇道:“昨天的张太医呢?”
程伯言神情微妙,“回陛下,张大人二舅姥爷的三大姑昨日病逝了,张大人奏请丁忧,回老家奔丧。”
赵栖一时语塞,“这都行。”
程伯言恭敬道:“皇上的病状可有好转?”
赵栖苦着脸摇头,“没有唉,早朝的时候要不是朕忍着,就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吐出来了。”
程伯言想了想,道:“还请皇上伸出手来,臣替皇上诊脉。”
江德海纠正他:“皇上的手能叫手吗?那是龙爪!”
程伯言忙道:“是臣疏忽了,请皇上伸出龙爪。”
赵栖表情复杂,“……倒也不必这样。”
程伯言两指搭在赵栖手腕上,闭眼感受脉搏的跳动。突然,他猛地睁开眼。
赵栖见程伯言的脸肉眼可见地白了,又是一阵心惊肉跳,“不是吧,又来?!”你们做太医的就不能做一做表情管理吗,这样会吓死人的!
短短一眨眼的功夫,程伯言彻底明白了为何一把年纪,见过大世面的老师会被吓得官都不做了,连夜回老家。
赵栖按捺不住催道:“朕到底怎么了,给个准话行不行?!”
“陛、陛下……”程伯言跪地磕头,颤声道,“您、您有龙蛋……不对,有龙种了!”
赵栖,小紧子,江德海三脸懵逼:“……哈?”
早死早超生,程伯言索性豁出去了,“陛下的脉象应指如滑,往来流利——这、这是喜脉啊!”
赵栖的表情还停留在上一个阶段,“……哈?”
程伯言头都不敢抬,“陛下的脉象确实是喜脉,再加上陛下的种种症状,皇上应该有孕两月了!”
江德海厉声道:“程大人,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
程伯言频频叩首,“冤枉啊陛下,臣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欺瞒皇上啊!”
赵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裤裆,“可、可是,朕是男孩子啊……”
小紧子喃喃道:“皇上,奴才记得万寿节前,赵四公子送了您两瓶药,其中一瓶是春药,还有一瓶是……”
这话犹如天降五雷轰,把赵栖轰得皮肉不存,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他两眼一闭,直直地向后倒去。
“皇上!”
“陛下!”
三人手忙脚乱地扶住赵栖,江德海本能地大喊:“快、快传太医!”
“公公,我就是太医啊!”程伯言边说边替赵栖掐着人中。
赵栖眼睛睁开一条缝,几乎要吐血,“不——朕不接受这种设定!”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帝,你是否有很多卧槽。
第48章
《大靖无疆》他从头看到尾,没有漏一个字, 这本书讲的明明是乱世纷争, 群雄并起,尔虞我诈, 胜者为王的故事,连感情线都很隐晦, 更别说男人生孩子这种奇葩的剧情。
艹艹艹艹艹(一群植物),有男男生子情节作者居然不排雷, 差评!
想到这里, 赵栖忽然记起了一件事。在他穿书之前,他和一个小姐姐聊到过《大靖无疆》。小姐姐问他看的是删减版还是未删减版, 并且极力安利他去看未删减版,因为那里有更多的感情戏,激情戏,还有喜闻乐见的生娃养娃情节。
当他问起谁生了崽崽的时候,小姐姐一脸高深莫测,让他细品。
赵栖当时不明所以,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品到了小姐姐的意思。
难道, 他看的是删减版,穿的却是男男可以生子的未删减版?!
苍天啊, 大地啊,求求你把朕带走吧,朕受不了这种委屈!
“陛下切莫急怒, ”程伯言搀扶着赵栖的胳膊,道,“否则万一动了胎气,陛下和龙种均会陷入险境啊。”
听到“胎气”两个字,赵栖脑子嗡嗡的,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又厥过去。
小紧子急匆匆地端来茶,“皇上喝盏茶压压惊吧。”
程伯言帮赵栖顺气,小紧子喂他喝茶,江德海拿着纨扇给他扇风。一番折腾下来,赵栖勉强维持着清醒。
“爱卿,”赵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你说朕会不会只是症状和脉象像怀孕,其实朕只是有湿气啊。”
程伯言不忍道:“陛下,臣资历虽浅,但是不是喜脉还是能断定的。”
赵栖恨道:“可你不觉得男人怀孕太匪夷所思了吗!”
“回陛下,此事的确世间罕见,不过也不是没有先例。”程伯言道,“《东瀛游记》中曾提到过,东瀛皇室有一种秘药,能使男子……”
“行了别说了,”赵栖生无可恋,东瀛的人是太闲了吗,研制出这种药来,简直是害人害己,天理不容!
程伯言:“陛下既然知道此药的存在和功效,为何还要服用?”
“朕没有!”
江德海道:“皇上,会不会是偷药之人下的手?”
小紧子深以为然,“定是,定是!”
赵栖欲哭无泪,给他下春药他还能理解,可下生子药是几个意思啊,图啥啊。
“查,一定要把下药的人查出来!”然后抓起来,和贺长洲一起拆蛋!
什么,你说朕之前决定不拆贺长洲的蛋了?不好意思,朕反悔了。谁能想到求个抱抱都会脸红的贺长洲还有一发入魂的本事呢!
“陛下,恕臣直言。”程伯言初生牛犊不怕虎,也相信赵栖不是随随便便拿人脑袋的暴君,什么话都敢直说,“东瀛秘药仅仅是让男子可怀孕生子,要想真怀上,还是得行云雨之事……”
“云雨之事”四个字让赵栖原地爆炸,“朕用不着你提醒!”
程伯言识趣地闭上了嘴,他想不到谁敢让天子怀上孩子,也不敢去想。
这时,外头响起太监的通报声:“皇上,丞相来了。”
一听到萧世卿要来,赵栖鼻子一酸,委屈随之涌上心头。尽管他不想承认,可他一遇到困难还是习惯性地想要去依赖萧世卿。
赵栖猛地站起身,嘴里念叨着:“哥哥!哥哥朕有龙蛋了,怎么办啊呜呜呜——”
江德海赶忙把赵栖拉住,“皇上,此事您真的要告诉丞相吗?还请皇上三思啊。”
赵栖稍稍冷静了些。一来,他身为天子被兄弟睡了的事若传出去了,他的脸……不对,他的龙颜以后往哪搁;二来,男人怀孕在大靖已是奇闻,何况是天子。萧世卿的心思他一直看不透,前不久他还利用自己来着,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揣崽一事,会有什么反应他不知道,与其冒险,不如保持稳定的现状。
赵栖急急忙忙道:“龙蛋一事,只有我们一、二,三……四个人知道,明白?”
“皇上放心,我们一定守口如瓶。”
萧世卿走进室内,看到四人乱成一团,问:“又怎么了。”
赵栖努力挤出笑容,“太医给朕诊脉呢。”
不等萧世卿问,程伯言主动道:“陛下洪福齐天,病情已有好转。不过为了防止病情反复,还须继续用药。”
“知道了,”萧世卿道,“都退下罢。”
几人均不放心赵栖,可丞相的话又不能不听,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萧世卿看着赵栖微红的眼角,略皱起眉,“哭了?”
赵栖抿了抿唇,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打哈欠打得。”
萧世卿挑眉,“所以是困的。”
赵栖一点睡意都没,但还是点了点头。
萧世卿缓缓勾唇,“皇上还真是一见到臣便想睡。”
赵栖脑子乱糟糟的,也无法思考,继续点头,“是啊是啊。”
萧世卿笑得嘴角微妙,轻轻拦住赵栖的肩背,“那,睡罢。”
赵栖被萧世卿推倒躺下,萧世卿华贵俊美的脸就在他正上方。
“看我作甚。”萧世卿问他。
赵栖像是在自言自语,“哥哥,你觉得朕还是个男人吗?”
萧世卿目光下移,“皇上这么问,可是龙脉出问题了?”
“……”好吧,他是疯了才和萧世卿说这些。
“要不要检查一下,嗯?”
赵栖默默转了个身,牢牢保护好自己的龙脉,留给萧世卿一个凄凉的背影。
“今日怎么不问我来找你有何事。”
赵栖闷声道:“你不是来看朕的吗。”
萧世卿笑了声,“这次相信了?”
“……信的。”
怀龙蛋一事实在太上头了,四个知情人一夜未睡,次日一早秘密聚在雍华宫,商讨对策。
赵栖一整日没怎么吃饭,江德海让御膳房熬了小米粥,再配上酸酸的腌菜,赵栖勉强能吃几口。
“朕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这龙蛋不能要。”
“皇上——”
赵栖抬手制止,“你们先听朕说。其一,男人生孩子风险太大,太医院的太医们肯定也没经验照看孕夫,给孕夫接生。万一出了点事,朕和龙蛋岂不是只能躺着等死?”
程伯言道:“陛下,《东瀛游记》上详细介绍了男子产子之事,臣可以……”
赵栖捂住程伯言的嘴,面无表情道:“不,你不可以。”
江德海问:“皇上,其二呢?”
“其二,朕和孩子他爹……和孩子他娘不是那种关系。”
小紧子好奇道:“哪种关系?”
赵栖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龙蛋生下来,朕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与其让他受苦,还不如干脆别生。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朕怕疼。”
三人面面相觑。
程伯言“呜呜”叫着,赵栖松开手,道:“此事不必再议,朕意已决。伯言,你准备准备,趁早把朕肚子里的龙蛋拿掉。”
“可是陛下,”程伯言双手一摊,“臣不会啊。”
赵栖:“???”你特么在逗朕?
“《东瀛游记》上记载了怎么给孕夫接生,但没有说如何让孕夫小产。”
赵栖搬出他不知从哪里看来的小知识,“那就麝香、红花,益母草什么的来一套啊。”
程伯言道:“陛下说的药全是给女子用的,在男子身上断不会有效。”
赵栖深吸一口气,双手扶额,“朕有点晕……”
三人赶紧把赵栖扶稳,江德海脸上是掩不住的心疼,“皇上千万保重龙体啊。”
赵栖有气无力道:“保不住了哇……”
程伯言道:“陛下,臣有一法。”
赵栖忙道:“快说!”
“此药不是赵四公子献与皇上的么,陛下何不寻他问问,或许他会有法子。”
赵栖如梦初醒,他受到的打击太大,都忘了去找赵桥那个始作俑者算账。赵桥常去东瀛,和东瀛太后还有某种奇怪的关系,也亲眼见过怀孕的男人,搞不好他真的有办法。
“快,快传赵桥!”
“奴才这便去!”
赵栖在寝宫里急得团团转,没等来赵桥,倒把容棠等来了。
容棠不常主动找他,赵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可不管是什么事,他都没心情去管了。
“容棠啊,”赵栖瘫在软塌上,“朕头疼得厉害,有事改日再说吧。”
容棠道:“皇上真的病了?”
赵栖捂着脸,“嗯。”
“何病?”
说出来怕吓死你,朕怀孕了。“就肠胃湿热,气虚血虚……”
容棠弯身凑来,冰凉的手背贴上他的额头,垂于胸前的发丝掠过脸颊,弄得他有些痒。
“皇上,手给我。”
赵栖没多想,边伸手边道:“你要干嘛?”
“我略懂一些医术。”
赵栖嗖地把手缩回来,速度之快,容棠只看到了一道残影,手中便空了。
“不用麻烦了,”赵栖道,“太医已经给朕瞧过了,朕无大碍。”
好在容棠也未强求,“如此便好。”
容棠素来寡言鲜语,现在也只是安静地陪在赵栖身旁,良晌才道:“听闻万寿节赴京的各路皇亲贵胄已陆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