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师尊洗白了吗——by一罐普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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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改进通讯再说,这个不急于一时,”路听琴道。
“是。”重霜退到一旁,主动给奶橘让开地方。
奶橘的注意力维持的时间有限,路听琴一边是给她讲一段,就让她自己琢磨,然后抽空解答重霜的问题。
奶橘刚才被问了一句什么关系,挠头想了一会,果断放弃思考,玩起自己的尾巴。她窝成一团抱着尾巴尖,时不时让毛茸茸的尾巴左右晃一晃,眼瞳跟着左看右看,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路听琴清了清嗓子。
奶橘的尾巴僵在半空中。
“阿挪,这是什么关系?”路听琴按着奶橘的脑袋看向书,“你在想吗?”
“这是,这是一个圆。”奶橘拉伸成一个猫条,扭动着身子,让自己从路听琴膝盖上翻到地上。她奶声回答着,踮起脚尖凑到路听琴靴面附近。
“你再回忆一次,这个问题我刚问过。”
“是……圆圆关系……”
“答不出来不要编答案。”路听琴捞起奶橘,放到自己膝盖上。他抓住奶猫的两只爪子,在半空中用左右方向画了一个圆弧,然后改成前后方向又画了一道同样的弧线。
“我重新说一遍,你仔细听。这组符文是空间关系。我刚才带你画的两条弧线,就是书上这条弧线实际上应该有的样子。画的时候,你要将符文组成的弧形想象成里面有填充物的东西,就像毛线球。”
“毛线球?阿挪想玩!”
路听琴拍了一下猫头,捏着奶橘粉嫩的爪垫继续在空中画着,“你把毛线球的样子,代入到这个符文里。然后在这里,也就是毛线球面对你的这一面画一个简单的起始纹……”
奶橘的眼睛开始转圈,头跟着路听琴的手一点一点。“起始纹……”
路听琴捏了捏爪垫,“起始纹不记得了吗,有三种基础的起手式。”
“基础的……”
“不要复读。你说一遍是哪三种起手式?”
奶橘颓然失去了力量,“是、是……呜呜呜呜我不会啦听琴,阿挪想歇~”
“你刚才歇了很久。”
奶橘抽噎一声,“听琴,不学符文了好不好……”
“读书、符文、修行,三选一。”
奶橘瘫成一滩猫饼。
“阿挪,时间宝贵,你不能这样玩下去,迟早有要长大的一天。”路听琴手刚想揉额角,一双带着热意的手小心地放在了他的太阳穴处。路听琴放下手,任重霜帮忙揉着。
“重霜,你告诉师叔刚才的答案……等一下,你的手怎么还是热?”
重霜颤了一下,任路听琴捏住自己的手腕。路听琴冰冷的指尖触碰到他的手腕,就像水入油锅。重霜感到相接触的地方传来一股热意,让他忍不住要后退数十步。
“我不知道,仙尊……”
路听琴放下书,哄着奶橘先自己睡觉,再次摸到重霜的额头。
“这不对劲,你的额头也烫。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重霜紧张起来,他拍拍自己的脸颊,确实感到发热。“仙尊,我去药师谷自己看看吧,弟子皮糙肉厚不会有事,万一有点什么寒啊热啊的,可千万别过给……”
重霜的话音戛然而止。
路听琴捧住重霜的脸,眼睛轻轻闭着,额头凑近贴上重霜的额头。他随意束起的发丝垂下几绺落到重霜睁大的眼前,像一抹月色。
重霜僵硬在原地。路听琴的额头一触即离,近得能感到呼吸。
重霜停止思考,忘了吸气呼气的方式,像烧红的木棍一样戳在原地。他手掌背在后面,泛起路听琴在上面描绘纹路时的痒意。心跟着路听琴的发丝飘荡。
“重霜,龙族不会受寒,可能会是别的病状,”路听琴道,“你想一想告诉我,什么时候身体会热?”
“是,”重霜回忆了一会,身躯颤抖起来。“仙尊,我……”
“说。”
重霜通红着耳朵尖,往后退了一步,退到书架边缘,“仙尊,我不能,我回去好好想想……”
“重霜,不要逃避。你初化形,还是谨慎为好。”路听琴往重霜的方向走了一步,抬起手。
重霜不敢再躲,赶紧跨步上前,让路听琴抓住自己的胳膊。
路听琴蹙眉,“小臂也热,大臂、肩颈、耳朵……”
路听琴清冽的声音浇熄不了重霜身体中的火。
随着路听琴对他发热程度的探查,重霜腿发软,心跳噌噌加快。他脑子发晕,再也站不住,扑通一声变作一条小黑龙砸到地上。
“师、仙仙仙仙尊……”重霜记挂着路听琴看不见,含糊地开口叫了一声,示意自己还在,“我很好,没事,没事!”
路听琴缓缓蹲下,摸索着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探去。他摸到一团滚烫的生物。
小黑龙的鳞片张开,微微有刺手的感觉。他的身躯由内往外散发着热意。路听琴的指尖搭在哪,哪就颤得最厉害。
“重霜,你还有意识吗?”
路听琴听到粗重的喘息声。
小黑龙躲避着路听琴的手指,好像有绝对不能让路听琴发现的异状,颤声呜咽道:“师尊、师尊……”
第56章
路听琴的手像被烫到一样收了回去。他掩住嘴轻咳几声, 想要站起来。
小黑龙的动作比路听琴更快。他下垂的耳朵颤了颤,迷蒙地抬起头, 一连串叫着:“师尊,你不舒服了吗,快去歇歇,师尊……”
“不要这么叫。”
“对不住, 我,仙尊……”小黑龙翘起尾巴抽着自己的脸,“我控制不住自己, 好热……”
“你这是发/情了。刚化形会有这么一次。你躲着点人, 去太初峰的寒潭里……算了, 别闹出事来, 就在这屋里待着吧。”
小黑龙见路听琴要起身,一口咬住路听琴的衣袖, “仙尊,好难受, 不要走, 求你不要走……”
“重霜,松口!”路听琴转头去听阿挪的动静, 他听到那边细细密密地响着小呼噜, 转头压低声音道:“不准大声喘气,不要吓到阿挪。”
“我不动, 仙尊留下来好吗, 在我旁边。”小黑龙蹭着路听琴的手。
“我在这能做什么?”路听琴脸皮泛起一丝薄红, 怒道:“你忍过这一阵就过去了。”
“好难受……”小黑龙泪珠子啪嗒啪嗒往路听琴手上掉。
路听琴将小黑龙滚烫的身躯往冰凉的地砖上按,“想点别的事情,想我刚才提的问题。”
“想师尊……”重霜意识模糊地抓住路听琴的话音。
“叫你想问题。”
“师尊……”
“你叫谁呢!”路听琴狠狠甩开小黑龙,“谁是你师尊,你分不出来吗?”
“师尊,师尊,师尊,”重霜扒住路听琴的衣袖,牢牢将自己黏在上面,“师尊……教我为龙,教我符文……”
路听琴甩了两下袖子,袖口沉重,甩不下来。他蹙眉拿手去拽,刚碰到滑溜溜的鳞片,小黑龙顿时一颤,像壁虎一样爬了爬,想攀到路听琴的手上。
“重霜,适可为止。不要让我剁了你。”
小黑龙满脑子热气腾腾的浆糊,没理解路听琴的话,下意识不敢动弹。他稍微一蹭路听琴的衣袖,身躯一股奇异的冲动奔涌着,痛苦中又带着点快乐,“师尊,好难受,我想……”
“你想什么?”
“不知道,想要师尊,想要……”小黑龙颤颤巍巍地缩成一团,尾巴尖在空中快速地晃来晃去。
“重霜,”路听琴蹙紧眉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要做什么吗?不要被欲/望控制了头脑。你之后还会有发/情,如果因为本能伤害了无辜,就不要在玄清门待下去了。”
“本、能……”重霜重复道,尾巴吓得僵在半空,“师尊,我错了,我知错了,别赶我走,我一定改……”
路听琴叹了口气,拽下滚烫的小黑龙,按在自己冰凉的双掌间。小黑龙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烧不热他的双手。
“凑活冰着冷静一下吧,我的手大概就是这里最凉的东西了。”
重霜的尾巴又活了过来,打着旋圈住路听琴的小指。他呜咽道:“对不起……”
“重霜,要是你的生辰在冬天,你也算十八了,”路听琴揉面团一样搓了搓掌心的小龙,“龙轩帮你化了型,从此在龙族你也不算是幼龙了,要学会负责。有些事情以后要深思熟虑,只能和要认真过一辈子的女孩一起做,知道吗?”
“深思……过一辈子?”
“重霜,完整点听我说话,不要跳着听。”
“仙尊……”小黑龙清醒了一点,滑溜溜的脑门蹭了蹭路听琴的手,缩小的龙角钝钝的,一点杀伤力也没有,“一辈子。”
路听琴拍了一下重霜,把他丢到地上,“有意识了就自己去洗一下。”
重霜变回了人型,他头发被汗水打湿,一绺一绺贴在脑门,眼神蒸腾着雾气,膝行几步握住路听琴的衣摆。“不要、其他人。只和仙尊在一起。
“重霜!”
“只和……仙尊一起……”
路听琴跌坐到地上,重霜黏黏糊糊地爬了上来。他双臂紧紧锢着路听琴,像小黑龙扒着衣袖,给了路听琴一个拥抱。
“下去。”路听琴推重霜的胸膛,没推动。
少年像是喝醉了酒,身躯热烘烘的,沉得不行,意识也不清楚。他通红滚烫的脸颊埋在路听琴的脖颈,“听琴、只要听琴……”
奶橘在竹篮铺就的小被窝里翻了个身,睡梦中砸吧着嘴:“呜,听琴,我想吃。”
路听琴的嘴唇抿成一字,抓了抓少年的头发,想让他喷吐着热气的口鼻离开自己,“多大个人了,像什么样子。”
“想要听琴,别走,听琴……”重霜抱着路听琴,身躯也不晃了,抱着人不动,眼珠一连串滚落到路听琴的脖颈里。
路听琴往后艰难地挪了挪,靠坐到墙壁上。
重霜像追着热源的小狗,蹭着跟着过来,温暖而有力地扑在路听琴身上。重霜拥抱着他,像抱着包括自己在内谁也不能伤害的宝贝。
重霜嘴唇嗫嚅着:“听琴……”
奶橘的呼噜声中途走了个调。她蹬蹬腿,换成趴着的姿势继续睡。
初春的日光透过窗格,洒到摊开的书页上。室内寂静,只有奶猫瞌睡的动静,和重霜一声比一声弱的呼唤声。
路听琴的手顺着重霜湿漉漉的头发。他睁开覆着白霜的空洞双眼,望向应该是窗棂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重霜的热度逐渐降了下去,他的理智回笼,朦胧地想起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身躯僵硬。
路听琴轻微动了一下。
重霜猛地弹开,向后退了很远,脑门咚地一声磕到地上,“仙尊恕罪,请仙尊责罚!”
“你先起来,别磕了,再磕傻了。”路听琴靠着墙壁活动自己酸软的手臂,“去看师叔,醒了就让她背书,睡了就放药师谷去睡。”
“禀仙尊,师叔刚才醒了一下,马上又睡了。”
“哦,没事,反正书迟早要看的。”路听琴挥了挥手,让重霜把奶橘的竹篮子端走。
重霜小跑着送走了奶橘,用最快速度赶了回来。他端着一个水盆进了屋子,缩着身子将路听琴扶起来,送进了卧房。
“仙尊,擦擦吧。”重霜想起自己刚才做的事,想要钻进地缝。
“你现在清醒了?”路听琴接过帕子,敷了敷自己的脖颈。那里被重霜哭得湿乎乎一片,“以后注意点,酒也少喝,否则就会刚才那样口不择言,醒了后悔莫及。”
“仙尊宽宏大量……但弟子,弟子说的话是真心的。”重霜脸红得滴血,小声说道,“我不后悔。”
路听琴擦脖子的手顿了一下,“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仙尊之前还说我大了……”
“嗯?”
“我小,我还不成熟。请仙尊指点。”重霜小心地接过路听琴递过来的帕子。又准备了一个手炉,放在路听琴手里暖着。
路听琴捂住手炉,感到金属镂空的质感没有重霜的鳞片好,热度也不如滚烫版小黑龙高,捂了一会就放到一边。
“你当然小,”路听琴说,“你这个年纪见过什么,出了几次山?玄清门算上你师叔只有两个姑娘,世界大得很,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一个姑娘,和她情投意合,结为道侣。”
“我不要。”重霜的面容纠结成一团,他瞥了眼路听琴,见路听琴没有生气,紧紧拧着眉头说道:“仙尊在哪我在哪,仙尊不找道侣我也不找。”
“要是我找了呢?”
“我,”重霜在自己手背上留下两排牙印,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我……”
“我不知道……”重霜抓着路听琴的榻沿,“只要仙尊开心,我……”
“重霜,别这么紧张,只是一个假设。”
“我想永远跟在仙尊旁边。”
“你怎么这么倔。”路听琴一只手掌心摊开放在身边,想舒展一下,下一顺摸到一颗毛茸茸的头。
“重霜,你起来,我不是要摸头。”
“仙尊恕罪。”重霜马上直起身子,轻轻搭上路听琴的手。
“也不是要握手。”路听琴抬起手放在半空,做了个要弹的姿势,很快感到指尖处凑近了一个光滑的额头。
路听琴不清不重地弹了一下重霜的脑门,“你要长大的。雏鸟总有一天要到外面飞,我也不会一直陪着你。”
“会的……仙尊会健健康康的,仙尊会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