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师尊洗白了吗——by一罐普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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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听琴品着嵇鹤的话,总觉得像电视购物的导购,“嵇师兄……为什么你这么热情?”
“这算是他的产业,”叶忘归拉起在地上颓废的龙江,“感兴趣的人越多,就会有更多的碎银和灵石进到他的口袋里。当然,他让你过去不是要收钱,八成是想……”
“让小五开心。”嵇鹤斩钉截铁打断道。
“炫耀。”叶忘归冒着被揍的风险把话说完。
路听琴心里头为嵇鹤的形象刷上一层更闪亮的金光,“嵇师兄是背后的主办方?”
“不止是主办,”嵇鹤瞥了眼龙江,“这小子的红珊瑚确实是宝物,但比起缙安郡还不够看的。”
“缙安……郡?”路听琴咽了口唾沫,郡听着比城大多了,“这个地方不会也是嵇师兄的产业吧,像莲州城一样?”
“我将仙门大比引入郡内,又说动了人皇广开商路,”嵇鹤得意道,“缙安郡隔了几座山就是大漠,本来是没什么人丁的荒郡,现在已经是西北第一大城,好几条交通要道必经的地方。”
“往日还好,一旦赶上仙门大比,满城商户都会为此做准备,要说吃的玩的,可比莲州城要有意思的多。”
“我考虑一下。”路听琴想到人潮涌动的场景,有些退缩,“师兄刚才说大比有奇门遁甲,有什么关于符文的讨论吗?”
“符文?”嵇鹤顿住。
玄清道人听到符文,笑道:“符文艰涩,修士常用的都是几种基础组合,到不了谈论的地步。近些年,也一直有声音说要重视符文,不过没有引起水花。听琴,仙门大比有开坛主讲的机会,如果你有想法的话……”
玄清道人眨眨眼,暗示路听琴主动跟上。
路听琴:“算了。”
“这样啊。”玄清道人垂下眼帘,精致的面孔上透出浓重的委屈感。
“师父我一直期待听琴能在这上面大放异彩,不主讲出书也行,先让鹤儿印出人手一份的数,然后办几个学堂,从此三山的符文都要跟着玄清门的路数走,以后再跟老头们一块吃饭我也面上有光……”
路听琴后退数十步,他面皮燥热,话音带着点恳求,“师父,别说了。我,我想一下。”
嵇鹤对厉三传音入密:“你看小五刚一好又要跑路了。你待会跟他说说,危言耸听一下,说身子还没好透让他合理用灵力别没事就用轻功开溜。”
玄清道人好笑地看了一眼嵇鹤,转头对路听琴招招手:“过来吧,我不勉强你。还有时间,你自己决定。”
路听琴坚定地站在和人群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重霜趁没人注意到自己,往后躲了几步,变作小黑龙要溜到路听琴身后,绕到一半,被一只冰蓝色的灵蝶截住。
玄清道人说:“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小龙的,跟两只都有关系。”
“我?”一只灵蝶也飞到了龙江面前。龙江撞见灵蝶本能地颤抖,变成小银龙躲避着,和重霜撞到了一起。
“看路。”重霜对龙江没什么好感。
“能被东海的王族撞到……”龙江瞥见重霜幽深的金瞳,浑身一冷。他想起重霜已经去过南海,耷拉下脑袋不再说话。
玄清道人温柔地看向两只龙,“龙江,这一次东海龙宫付出颇多,我代表玄清门在此感谢。此次仙门大比,东海龙宫的年轻一代也可参加比试,算是作为交流的新尝试。等你回东海后,银龙王会跟你说这件事。”
“路仙尊也会去看吗?”龙江眼睛亮了一点。
玄清道人看了眼远远站着的路听琴,“有可能。”
“好,我知道了,师父,红珊瑚先放在这,我先去做准备。”龙江尾巴快速一摆,电光火石间消失在了问道台,往东海的方向奔去。
“这混小子叫谁师父呢!这就改口了。”嵇鹤翻了个白眼。
玄清道人有点茫然,没有细究,对重霜说道:
“重霜,你继承了应衍的力量,但尚未拿到南海的权柄。如今南海龙宫还是无主之地,我建议你在仙门大比时考虑一下自己的方向。”
“……方向?”重霜哑声道,“我想一直在师尊身边。”
玄清道人顿了顿,“你与听琴相互交托过性命,关系亲厚、非比寻常。但该走的路还是要自己走。此事我不多干涉,你自行与听琴商量。”
“是。”重霜道,“师祖……关于仙门大比,我是不是不能参加了?”
“你想参加?”
“师尊说过希望我参加。如果师祖和叶首座都认为没问题,我还是想参加。”
玄清道人望向叶忘归和嵇鹤,“重霜被我开过小灶了,直接去和弟子们比不妥,和成熟的修士比又不公平。有什么能放的地方吗?”
叶忘归道:“他可以选择跟龙族一起,也可以单独挑战在场修士。”
嵇鹤一手握拳,击到自己的掌心,“对啊,挑战赛。”
他心里惦记着要拉路听琴出去转转,脚下生风,跑到路听琴跟前:“小五,我要搞个挑战赛的话,你想不想看?可以设符文专场。”
路听琴往后又退了几步,在嵇鹤殷切地注视下,投降般点点头,“嗯。”
重霜侧耳听着路听琴的声音,垂着头,压抑着心中燃起的火焰。
夜晚,太初峰寒潭。
重霜为路听琴安置好山居小院的暖炉与被褥,等路听琴入睡后,独自来到潭水边。
玄清门奔赴在外的弟子们已经得到消息,可以不用回山,直接在各处出发赶往仙门大比,如今太初峰上几乎没人。
重霜的手捧起一掬冰冷渗骨的潭水,拍在自己脸上。重复数次后,他跳入潭水中,保持着人的样子,身躯蜷缩着抱住自己的脑袋。
热,无比的燥热。
无数纷乱的思绪和心中的火焰一起涌动着。他停不下来自己的臆想,又厌弃这般幻想的自己,干脆躲进深潭,想寻找一丝宁静。
重霜想到玄清道人的话,他心中有声音在抗拒着,又深知玄清道人说的是对的。他想留在师尊身边做乖巧的学徒,但没有哪个弟子能永远留在师尊身边——
但别的方向,别的方向又是什么意思,他人生的想象中,完全没有师尊以外的方向。
重霜在潭水中睁着黝黑的眼,他心上的火又往上烧了一点,烧得眼角发赤。
他又想到龙江说的生子药。
“也许有一天仙尊愿意的话……”
师尊愿意的话……那双握着银鞭、能画出繁复符文的手,会温柔地扶着腹部吗?他会撑着腰慢慢走着,在躺椅上念出稚童会喜欢的故事吗?
重霜想着画面,身体像过电一般战栗,整个人好像要躁动地飞起来。
还有,谁、谁会让师尊……
不行了,不能想了……停下,快停下……
重霜变成小黑龙,使劲往水底沉着。
他紧紧闭上眼,想着路听琴沐浴时褪下的衣裳、月色般光洁的肩膀、咀嚼鱼肉时晶莹的玉筷。在绝对不能让旁人知晓的想象中,他更进了一步,他好想……
他怎么能想……成为数种想象的结合中,握住月色、舔舐晶莹、扶住师尊走到躺椅上的那个人。
第67章
路听琴在山居小院里优哉游哉地过了几天。
他眼睛刚好, 正赶上春回大地、草木萌生,看什么都新奇。一株提前开放的小花、清晨草叶上的露水、雾气朦胧中的桂花树摇曳的枝叶……每一项都越看越喜欢。
随着灵力逐渐回复, 路听琴也试着动用轻功。
他裹着纯白的披风,轻而易举地踏上屋檐与树枝, 顺着后山的林木一路往峰顶而去。他触碰到玄清道人布置的护山屏障, 在云雾中静立许久, 看着符文在苍穹中闪烁出神秘的色泽, 玄清山在晨曦中逐渐醒来, 掩藏在山峰中的殿宇笼罩上一层金边。
路听琴找出书房内藏着的水墨画托付给嵇鹤, 又拜托师兄拿来纸笔。
嵇鹤一听他想要画画, 立即搬过来两箱细腻洁白的绢帛和融了金箔的墨锭。
路听琴艰难挑了半天, 找出一个最朴素的墨块,依然不舍得下手研磨。
“师兄,这些挺好的。但能不能再帮我拿些普通的纸墨, 最普通的就好。”
这块墨顶端用了镂空工艺, 面上有暗雕, 放在他的时代,都是收藏品级别的古董。绢帛一看就不是凡品, 不知是什么丝制成的,光滑又适合笔墨书写。路听琴在密室中见过两卷这种材质的布料, 誊抄的都是精深的秘册。
“你就用吧, 这也不是什么太珍贵的东西。都是之前人皇给的, 放着也是放着, 都要放烂了。”嵇鹤说。
“我也不是要认真画什么, ”路听琴不好意思地按着指节,“就是好久没动过笔了,想画些小品,小花小草之类的,用这个放不开。”
用嵇鹤这种层次的物件,路听琴总觉得要焚香沐浴、安静冥想三天再起稿,还要照顾层次立意,轻易不能落笔。
他就是想画点杂七杂八的涂鸦,比如胖猫扑蝶什么的。
“行,我明白了,等会我拿一叠丈二宣还有水纹纸过来,还有花笺,你看着用,不行跟我说。”嵇鹤盘算着他在玄清门有的东西,“好多都没在这,我放到缙安郡的宅邸里了。”
“麻烦师兄了。”路听琴道。
嵇鹤替路听琴归置好桌案,腾出一大片可施展的空间,“麻烦什么,你就是太见外,要是天天跟我提要求,我做梦都能笑醒。对了,待会你自己研墨?小龙跑哪去了?”
“我自己就可以,重霜可能待会就会过来。”
“他没天天缠着你,真难得。”
路听琴陪在嵇鹤身旁,送他出了院子,“少来点是好事,我希望他能专注修行。”
嵇鹤道:“不能这么说,你做你的,他在偏房修他的。一旦有什么需要,还能帮你端个茶送个水。”
“好啦师兄,我等你的纸,多谢。”
“小事。”嵇鹤摆摆手,御剑从山居离开。
接到嵇鹤送来的纸后,路听琴没有急着回书房。
前夜刚下过一场春雨,空气中有泥土的清晰。小院的青石板路旁栽种了新的花草,肥厚的锦鲤在青瓷缸中吐着泡泡。
“重霜,不出来吗?”路听琴在院中耐心等了等,出声道。
他话音落下,远处的林中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重霜正蹲在后山的岩石上,闻言一惊。他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了土路上,跑到山居小院的木门前。
“师尊抱歉,我不是有意打扰。”
“过来坐。”
路听琴往鱼缸旁的石桌椅走去。
这组桌椅和鱼缸是路听琴拜托嵇鹤新添置的物件。石凳上配套的桂花坐垫是叶忘归手快缝出来的,鱼比较特殊,据说是嵇鹤点了个方位,让重霜化成龙形去捞的。
路听琴很喜欢这个位置,连着几天都捧了本书在院子里看,没有窝在书房和密室。
“说吧,又在想什么?”路听琴端坐在石凳上,指尖敲了敲桌面。
“师尊,我没想什么……”
重霜磨蹭着走了过来。他低着头不敢看路听琴,又不敢跟路听琴平坐,把石凳搬开了一点,束手束脚坐在凳子边缘。
“都这样了,有事你不用瞒我,”路听琴道,“我现在不聋也不瞎,知道这些天你时常就待在山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你在修炼吗?”
“我有在做准备。”重霜咬着嘴唇,“师尊要是去仙门大比,我不会让师尊失望。”
“你在紧张大比?”路听琴说,“别咬嘴唇,这习惯不好。我不需要你取得什么成绩,你很好,不论做什么我都不会失望。”
重霜小声地倒吸了一口气。他头埋得更低了,露出来的耳朵尖一点点变红。
“师尊,不论我做什么都、都可以吗?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
路听琴觉得哪里不对。“重霜,抬起头。”
重霜头抬起了一点,盯着石桌面,不敢看路听琴一眼。
“你再不抬头,我就当你在心里骂我。”路听琴道。
“没有!”重霜身子一僵,他猛地抬头,黝黑的眼瞳对上路听琴的脸,马上又错开,“对不起师尊,我最近有点不对劲……”
路听琴沉吟片刻,绕到重霜的石凳前,微凉的手抚住重霜的额头,“是有点热。”
路听琴垂落的发丝微微蹭过重霜的脸,重霜脑子嗡的一声。“没、没事,不热,师尊请坐吧。我控制一下我马上……”
“你经常有这个问题?”路听琴感到手下的皮肤越来越烫,“好久之前我就发现了,你怎么说热就热,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重霜面皮燥热,在凳子上扭了两下,“师尊。就是,你之前说过的那个,春天了,我,我有点……”
路听琴面无表情地坐了回去。“发/情了啊。”
重霜头磕在桌子上,分外想钻到桌子底下抱头。
“那这个我帮不了你了,你自己调整吧,”路听琴在袖口蹭了蹭自己的手指,上面还残留着重霜额头的热度,“做事情前想清楚后果,学会负责。”
重霜脱口而出,“我想对师尊负责!”
“热昏头了吧,说什么呢!”路听琴瞪了他一眼。
“师尊恕罪,我无意冒犯,”重霜整个人好像都要烧熟,捏着自己的大腿努力不变成一只小黑龙,补救道:“我就是,就是想……跟师尊探讨一下方向,对,方向。”
“……不了。”路听琴也不坐了,往屋里走去,“赶紧走吧,你这个状态谈什么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