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结婚现场——by少说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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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还带着剑。
尽管道尊霍止已经久未拔剑,可谁都知道,对方出身青云剑宗,随手一剑,便有可斩日月的威能。
关于此事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在打听江逾白和道尊的交情,却不知处于事件中心的原主也很迷茫。
前半生都在妖修的一亩三分地打转,清楚霍止威名且无意找死的江逾白,压根就没踏足过道修的地盘。
突然被对方揣在袖子里带走,若非情况特殊,他定要在这人的手上狠咬一口。
然而这段英雄救美还不是最劲爆的八卦,三个月后,那位被无数女修仰望的清冷道尊,亲口宣布他有了道侣,还是只修为尽失的狐妖。
霍止霍止,人如其名,几千年来心如止水专注剑道,连青云剑宗的长老们都未曾想过,对方竟有一天会主动踏进这纷扰红尘。
可被道尊带回问剑峰的原主却清楚,这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毫无情|欲,仅是跟随天机指引才找到了他。
不想像宠物一样被圈养在对方的地盘,又急着恢复修为找对家报仇,江逾白日夜苦修强行突破,接着便落了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全身经脉具裂,原主对自己可真下得去手。】泡在灵气充沛的药泉里,池回有气无力地倚住背后青石,抬手擦净嘴角的血丝。
好在0527及时将这具躯壳修复,否则不仅原主的努力会功亏一篑,他自己也会重新变回狐狸的原型。
【那个……我觉得你还是别这么早放松比较好,】涉及到仙法道术的小世界往往很难干预,化作光球的0527闪烁两下,稍显心虚地向后飘走,【耳朵。】
瞬间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心觉不妙的池回倏地低头,果然借着药泉的倒影瞧见了自己头上多出的两只狐耳。
皮毛火红,油亮光滑,些微的水汽完全无法将它浸湿,就算是非绒毛控瞧着,也会忍不住想上手去rua两下。
仿佛察觉到主人心底的震惊,那两只蓬松柔软的狐耳扑棱棱地竖起,抖落几滴细小晶莹的水珠。
目瞪口呆的池回:……怎么有点像狗。
或许是这具身体早已习惯类似的变化,直到池回集中精力感受,他才发现自己身上不只多了耳朵。
面无表情地从身后捞出条尾巴,池回嫌弃地盯着那团湿哒哒的红毛:“好丑。”
【直接用灵力弄干就好,】大着胆子落在青年皮毛顺滑的狐耳上,觉得自己陷进云朵的0527打着滚欢呼,【舒服!】
【要不要这么夸张?】足尖轻点,眨眼间换好衣服的池回翩然落地,将信将疑地摸了摸他的新耳朵。
像是一匹质量绝顶的锦缎,其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温热,被指尖传来的触感惊到,黑发青年愣在原地,没忍住多rua了自己两下。
而那条曾经被池回嫌弃的大尾巴,也随着水分蒸发,不知不觉地恢复原样。
受到原主本体的影响,这条狐尾远比池回想象中要大,它天然向上竖起,哪怕青年老老实实一动不动,旁人也能越过他看到那点毛色雪白且晃悠悠的尾巴尖。
万万没想到原主的尾巴会有这么大,池回晃晃脑袋,甩下赖在他头顶的0527:【这就是你说的修复?】
【意外意外,仙侠世界总是充满意外哈哈,】干巴巴地笑了两声,0527机智地挑起另一个话题,【原主先前强行突破时触动了护住药泉的阵法,按照正常套路,你应该很快就能见到老霍。】
307世界的主角攻受同样拜在青云剑宗门下,不过此时剧情尚未开始,老霍这个道尊的行动更是难以预测。
问剑峰常年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只有这处被阵法护住的药泉附近才能瞧见翠色,遥遥望着结界外光秃秃且遍布寒霜的山头,池回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他就住在这种地方?】
以自己现在这副连筑基都不如的小身板,如此天寒地冻的居所,真是再来两身皮毛都难熬。
【这一世老霍可是剑斩日月的道尊,脑子里自然没有贪图享乐的选项,】格外满意任务目标在这个世界的设定,对小黑屋充满怨念的0527哼唧两声,【霍止霍止,单是听这名字,你就该猜到他是什么性格。】
【我敢打赌,这次绝不会再有十天以上的小黑屋。】
——按照剧本里描写过的设定来看,正道修士的双修素来讲究个点到即止,那种胡天胡地的缠绵厮混,只有合欢宗的魔修才会去做。
实在想象不出清心寡欲的伴侣是什么样,狐尾轻摇的青年心中好奇,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对方。
可转念想起原主的经历,池回又觉得他今天未必能够如愿:江逾白被困问剑峰五年,却也只和对方见过三面,别说是双修合籍的道侣,这两位简直连点头之交都不如。
光是药泉禁制松动这点小事,恐怕很难让消失一年的道尊匆匆赶回。
然而还没等池回琢磨出到底要弄出什么大动静吸引对方才好,阵法外洋洋洒洒的雪花便突然停滞下来,咫尺天涯,抽象的时间和空间被刻意扭曲,身着白衣的道尊施施然从中走出。
荒凉孤寂的问剑峰上,唯有药泉附近留着四季常青的春色,一眼就看到青年身后那条毛茸茸的火红狐尾,霍止面色冷肃,垂在身侧的手指却忍不住轻轻摩挲——
可爱,想rua。
第122章
知道自己走不出这个困住药泉的结界, 狐耳警惕竖起的青年后退两步, 略显抵触地看向对方。
眉目如画,色若春花,和这世上绝大部分狐妖一样,青年有着一副尽态极妍的秾丽长相,就算只能穿着某位道尊事先留下的寡淡白衣,他也能凭着那双狭长微翘的凤眸, 硬生生显出几分娇艳。
本以为五年前那道卦是自己推算有误,然而今日一瞧,这只狐狸似乎又和初见时有些微妙的不同,心随意动,霍止缩地成寸来到对方面前:“你想出去?”
这不是废话。
瞬间开启戏精模式代入原主被困五年的焦躁, 白衣青年压下眼底的戾气, 堪称乖巧地点了点头。
——大丈夫能屈能伸, 在道尊面前狂妄叫嚣, 是只有傻子才会做的蠢事。
像他这样从小遭受同族排挤的狐,当然懂得如何讨巧卖乖伪装自己, 然后趁其不备一击即中。
只是在正式踏上修炼一途后,他已经许久没再做过类似的事。
“为什么想出去?”假装没有察觉青年心里的算盘, 霍止饶有兴趣地盯着那微微颤动的狐尾, 自顾自地问道。
无数天财地宝蕴养出的药泉, 逆转四季永留春色的法阵, 还有其中吃不尽用不尽的仙草灵果……每分每秒都有无数灵石流水般地消耗, 所有知道内情的修士, 又有哪个不艳羡这样利于修行的环境。
更别提问剑峰上还有道尊坐镇,那些与原本打算瓜分青年元婴的妖修,全都灰溜溜地夹起尾巴逃回老家。
万般所求皆在,唯独没有自由,世人都说挥金如土的霍止对道侣用情颇深,可在原主看来,对方不过是用金银玉石打造了一个华美囚笼。
“这里太闷了,”头一次以人形的状态和对方说话,白衣青年蔫蔫耷拉下耳朵,“连个会说话的活物都没有。”
“是吗?”觉得对方装可怜的模样分外有趣,霍止环视四周,一本正经地回道,“那本尊便叫他们抓些开了智的鸟兽游鱼来。”
示弱失败的池回:……我怎么感觉这个清冷道尊有点货不对板?
“可我就是想出去。”暂时没胆子和对方正面叫板,白衣青年暗自咬牙,面上却是将语调放得更软。
感受着对方比筑基还不如的气息,霍止摇头拒绝:“外面很危险。”
玄妙的预感让他格外在意青年的生死,但比起陪在对方身边时刻守护,还是将这只狐狸丢在问剑峰圈养更加简单。
“我会乖乖跟在您的身边,”见对方的态度没有想象中那样强硬,白衣青年当即痛快地指天发誓,“绝不乱跑,绝不惹事。”
——才怪。
等他找到恢复修为的方法,第一件事就是脚底抹油开溜,顺便再把这劳什子的青云剑宗闹得鸡飞狗跳。
“跟在本尊身边?”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霍止轻挑眉梢,意味不明地看向对方的狐耳狐尾,“就以你现在这个样子?”
是嫌弃吧?
这绝对是嫌弃吧?!
本就对自己一身与众不同的皮毛感情复杂,白衣青年神情依旧,尾巴尖上的绒毛却早已砰地炸开。
偏生他本人还毫不知情,只顾半真半假地说着事先想好的解释:“我只是想借着泉水的药力冲击元婴之境,谁料中途出了岔子,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道尊见多识广,可知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麻烦?”
天天带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到处跑,池回想想就觉得心塞。
“你今日好像格外大胆。”对青年提出的疑问不置可否,男人抬起自己用来握剑的手,准而又准地捏住对方的要害。
原本柔顺服帖的绒毛蓬成一团,脊背僵硬的青年再顾不得其他,漆黑的瞳仁本能竖起:“放开!”
对于大部分妖修而言,尾巴都是不容被外人触碰的禁区,从见面起就装成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直到这会儿,青年的眼里才透出些凶悍的兽性。
但是对于见惯大风大浪的道尊霍止来说,对方这句警告简直就是外强中干的典范,笃定青年不敢反抗自己,他任由手指陷进那绵软细密的火红绒毛,然后慢悠悠地收手一捏。
“你!”
原本凶戾的眸子瞬间染上一层水光,狐耳青年咬紧下唇,努力让自己不要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来。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动物的尾巴都很敏感。
“不是想解决这个麻烦吗?本尊并非妖修,既要解惑,自是得亲手查验一番。”明明手上的动作再放肆不过,可霍止就是有本事冷着脸把话说得义正言辞。
终于理解驭兽宗那些小辈为什么会把伴生灵兽当做心肝,霍止微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脸倔强的青年:“你不愿意?”
“还是说,你其实很想带着这条尾巴和本尊出去?”
出去。
听到这个词,被戳中软肋的白衣青年立即放弃抵抗。
为了能让男人摸得更顺手些,他甚至还主动向对方凑了一凑。
——小不忍则乱大谋,比起往后的自由,只是被揉揉尾巴又算得了什么。
蓬蓬软软的大尾巴高高竖起,晃悠悠地几乎要戳到男人的鼻尖,满意于青年的识趣,霍止逆着那细软的绒毛,一路捋到了尾巴根。
问剑峰上常年积雪,男人的手同样带着凛冬般的寒凉,本就虚弱的身体被冰得一抖,池回刚想替自己争取点福利,就见对方慢条斯理地抬起他的尾巴,略显好奇地向下看去:“原来如此。”
轰——
细若白瓷的侧脸腾地涨红,池回脑筋灵活,当然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因为要放那条无法收回的尾巴出来透气,他身上那件经过特殊炼制的法衣,便自动在后面变了个小洞出来。
虽说紧紧贴合尾巴根部的布料绝不可能走光,但被男人这样拎起尾巴检查,他还是会有种莫名的羞耻。
和喜欢虚张声势的主人一样,这条狐尾看着很大,其中软骨却只有细细一根,成功满足自己的好奇,霍止长眉微敛,忽地有些可怜那圈被法衣挤扁的皮毛。
修长白皙的指间夹着几缕柔软火红的绒毛,素来被外界认作清冷无欲的道尊,竟也因此染上了几分活气。
然而池回却受不住对方逆着毛捋的把玩,勉强压着火气,白衣青年不着痕迹地将尾巴从男人手里抽开:“敢问道尊,您有答案了吗?”
“没有。”颇为遗憾地收回右手,霍止回答得干脆利落,理直气壮。
猜到真相的池回:……你看着你道尊的名号再说一遍。
“怎么?”似是猜出对方心底的质疑,男人眼都不眨地扯谎,“本尊并非妖族亦非医修,有此答案也算正常。”
正常个鬼!
屏蔽掉识海里0527幸灾乐祸的大笑,暂时无法彻底恢复的池回神色恹恹,半点都不想出去丢人。
青云剑宗里本就没有妖修,带着这么条招摇显眼的大尾巴出门,他肯定要被当做动物园里的熊猫围观。
“不过本尊倒是可以帮你施个法术,”随手拂过宽大袖摆,霍止适时给出一颗甜枣,“修为不及本尊者,皆看不出你的异状。”
换句话说,面前这条手感极佳的火红狐尾,以后就只有他和青年自己能够看到。
好歹也是历经百世的优秀快穿员,触类旁通,池回记忆里同样存在类似的法术,可惜以这具身体目前将将筑基的修为,在元婴遍地走的青云剑宗,他就算真施了障眼法也约等于裸|奔。
势比人强,白衣青年再如何腹诽,也只得委曲求全道:“有劳尊上。”
“无妨。”淡然颔首,霍止垂在身侧的左手轻抬,立即便有无数光华流转的玄奥符文浮于半空,而后迅速烙印在青年的狐尾之上。
道尊霍止的术法向来和他的剑一样霸道,有那么一瞬间,池回甚至以为那串符文刻进了他尾巴里的软骨。
抬眼看向那双向下垂着的火红狐耳,与青年隔着半个身位的霍止蹙眉拂袖,堪堪用剑鞘扶住差点脱力的对方:“抓稳。”
那双狐耳远比有骨头支撑的尾巴来得柔软,以青年现在的状况,着实无法再承受自己的术法印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