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仙界第一暴力美人——by猫有两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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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黎犹豫了片刻,还是好奇道:“敢问……他们都是怎么走的?”
老丈脸上露出一丝愤恨,浑浊的眼睛蒙上了层雾:“都是被妖怪害死的,婆娘被掏了心,儿子连尸骨都没找到。”
朝黎倒抽了一口凉气,家人都死在了妖怪手里,那这老丈一定很痛恨妖怪了,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就是妖怪,岂不是……
“你怎么这副脸色,该不会是被吓到了吧?”老丈关切道。
朝黎摇摇手:“没有没有。”
“那就行,先进屋吧,我给你拿东西吃。”老丈招呼道。
朝黎拘谨跟了进去,刚进门,就被墙上那副神像图惊的脸皮一抽。
卷轴上,仙人一身白衣,相貌清俊绝尘,神色傲然,足尖点在冰莲漂浮的水面上,手执一柄银色窄剑,剑身绕动着几缕流光,右上角书——隐世仙君图。
朝黎头疼道:“老丈,你这供的是什么啊?”
求财供财神,求长寿供药师佛,求开心就供弥勒,供玉凉蘅做什么?
“这个是隐世仙,具体是十一位隐世仙中的哪位,老朽就不清楚了。”老丈笑道,“不过他最便宜,五文钱就能买一幅,故而就顺手买了一张,挂家里图个吉利。”
一张才五文钱,还没串糖葫芦贵。朝黎忍笑道:“我看这个隐世仙长的挺俊的,为何卖那么便宜?”
老丈给朝黎端了盘鱼干:“这你就不懂了,供神佛又不是挑媳妇儿,长得好看没用,得长的富态,有威严!他长得太好看了,不行。”
“难怪他那么便宜。”朝黎噗嗤一笑,要是让玉凉蘅知道,他因为长得太好看,所以这么不值钱,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哈哈哈哈哈!
老丈不知朝黎在笑什么,也懒得管,点了三根香,插到玉凉蘅面前的香炉里,拜了几拜之后,对他道:“你也来拜一拜吧。”
“啊?”朝黎一愣,尴尬道,“我就不用了吧。”
让他拜玉凉蘅,那不可能。
老丈执意劝他,朝黎正愁怎么拒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乱,老丈听见动静,终于停止劝说,出门看情况去了。
院门口,两名赤膊壮汉拿着张画像在问过往的村民。
“你确定画上的人就在前面?”壮汉问。
一名少女羞涩道:“是了,这么好看的公子,我绝不会认错。”
朝黎刚好奇的从院门口探出头,少女就兴奋的指着他:“呐,你看,他就在那儿!”
众人视线突然聚集到自己身上,朝黎不免一愣,就在他愣怔间,两名壮汉疯狗似得冲他蹿了过来:“别跑!”
你们追那么吓人,傻子才不跑!朝黎回过神,拔腿就跑。
老丈不明情况,也跟着朝黎跑了起来:“他们为什么追你?”
“不知道。”朝黎匆匆答完,扭头冲那两名壮汉喊,“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你们为什么追我?”
壮汉道:“玉仙君说了,谁能活捉你,就赏金十万,傻子才不追你!”
他妈又是玉凉蘅,朝黎简直要疯了。
老丈狐疑:“玉仙君是谁?”
朝黎:“一个总想把我卖给别人的坏人。”
老丈高声惊呼:“那不就是人贩子吗?!”
“对,就是人贩子!”前面是死胡同,没处可跑了,朝黎刹住脚,反手掷出一条红线。
红线绕过村民,游蛇般朝那两名壮汉伸去,意图将他们捆住,但朝黎现今灵力低微,红线刚探至两人面前,便被震断了。
眼见两人快奔过来了,朝黎旋即抽出红鱼,正欲与他们正面对招,一名少女突然端着盆黑狗血半路杀出,泼了俩人一身,原本嚣张的两名壮汉浑身灵力突然被锁,脚下又没刹住,直接摔了个脸朝地。
朝黎尴尬的举着匕首:“……”
就在他不知作何反应时,老丈抄起旁边的棍子就走到了两人面前,骂道:“俩人贩子走狗,多体面?会点儿巫术了不起?敢在光天化日下如此嚣张,还没王法、没天理了?我呸!大伙儿都给我抄家伙,打!”
话甫落,众村民一拥而上,噼里啪啦一通乱打,风卷残云,鸡飞狗跳。
打得差不多了,那名泼黑狗血的少女将木盆砸在了俩人身上,作为收尾,并叉腰道:“敢骗本姑娘说你们是来寻亲的,我就说那公子俊朗非凡,怎么会有你们这种肥头大耳浑身横肉的亲戚,原来是人贩子,大牛二牛,把这俩人给我捆起来送官府!”
两名身量九尺的男人放下锄头,应声而动。
“……”朝黎呆呆咽了下口水,亲娘啊,你们村儿的人都这么剽悍吗?
一个时辰后,半月湾,望月亭。
玉凉蘅看着那两名脸肿的看不清人样儿,浑身散发着黑狗血气息的壮汉,青筋暴跳:“他说本君是人贩子?”
壮汉委屈的点点头:“而且现在整个雨逢村的人都知道您是人贩子了。”
“……”玉凉蘅咬着后牙槽,“很、好。”
壮汉有点虚:“要不要我们多带几个人,再去抓一次?”
“不用,”玉凉蘅眯细眼,强行绷着快要爆发的怒气,“本君亲自去。”
作者有话要说: 草仙君日常一问:“媳妇儿觉得我是人贩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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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水镜
“一只野猫而已,何劳你亲自跑一趟?”一名身穿黑色宽袍的男人慵懒斜卧在软席上,衣襟松垮敞着,露着大片胸口,端着酒壶,仰头灌了一口。
“那不是野猫,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玉凉蘅冷声道。
男人嗤笑:“本皇子的弟弟,本皇子都不急,玉仙君那么在意作甚?”
玉凉蘅在棋盘上落下一粒白子,漠然道:“你想多了,你求本君找的人,你都不在意,本君在意什么,更别说他还那么招人烦。”
男人拂袖掷出一粒黑子,一双桃花眼笑的莫名阴戾:“开个玩笑,三年前那场交易尚未兑现,本皇子自然知道仙君在意什么,只是仙君在意的东西眼下还没线索,只怕还要再等一段时日了。”
“无妨,本君已经等了三年,不差再多等几日,不过,”玉凉蘅晃了晃酒杯,森冷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杀气,“一月之后,若是你这边还没消息,本君就把这只小野猫,亲自送去你二叔府上,届时你就不再是先幽王的唯一血脉,能不能顺利袭位,也便说不准了。”
男人挑眉:“仙君好歹养了他有些时日,还将亲手浇铸的法器送与了他,真舍得把他当成二叔与我争夺王位的工具送人?要知道,我二叔那个人的手段可比我狠多了,他若是落入我二叔手里,一旦没了利用价值,必然会被折磨至死,绝无生还的可能。”
玉凉蘅漠不关心道:“他是生是死,与本君何干,本君只关心你一个月后,能不能找到本君要的东西,找得到,人给你,找不到,本君就随意处置。”
男人朗声笑道:“不愧是漫天神佛都敬之三分的玉仙君,果然没一点人性。”
“暮敖,注意你的措辞。”玉凉蘅警告道。
男人又仰头灌了口酒:“别误会,这可不是我说的,自仙君三年前冲冠一怒为红颜,杀上佛门净地,砸了人家三十二座佛坛之后,大家都这么说。”
“什么红颜?”玉凉蘅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别乱说,他是男的,而且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
男人调笑道:“十四五岁,这么小?玉仙君的口味还真别致。”
玉凉蘅捏着棋子,咬牙道:“暮敖,你再胡言,本君不介意引红潮上岸,再淹你们幽界一次。”
男人悠悠摇手:“这就不必了,幽界最近内斗不休,我可没那个精力去赈水患。”
“没精力就闭嘴。”玉凉蘅落下最后一枚白子,“你输了。”
说完,他就掸袖起身:“你在此稍等片刻,实在无聊,就跟你贴身侍从下几局,本君先去把人抓来,不然待会儿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男人冲玉凉蘅一拱酒壶:“玉仙君好走。”
话音刚落,玉凉蘅便不见了。
雨逢村,老丈家。
朝黎躺在房顶,吃一口小鱼干,喝一口酒,静静的看夕阳。
“小公子,晚饭备好了,下来吃吧。”老丈端着碗筷,仰头叫朝黎。
白日赶走那两人后,老丈问朝黎日后有何打算,朝黎说他还没想好,老丈便提议让他先住下,等他哪日有了打算,再离开也不迟,朝黎推辞不过,外加眼下确实不知能去哪儿,便同意了。
“这就来。”朝黎应了声,折身坐起,足尖一点,提着玉酒壶从房顶跃了下来。
他笑眯眯弯着眼,刚上前走了两步,胸口突然一阵钝痛,好像有人在拿刀子往他心上戳一样。
“小公子,你怎么了?”老丈连忙放下碗筷。
“无事。”朝黎摆摆手,尔后捂着胸口悄然探了下自己的灵力,发现正在快速流失,而且身体也莫名开始发冷。
“真没事?”老丈将信将疑。
朝黎冲老丈挤出个灿然的笑脸:“真没。”
他在老丈对面坐下,提起筷子时,手都在发抖,随便吃了两口后,情况越来越糟,实在忍受不住,就假借积食为由,出去了,临走前,还再三叮嘱老丈,千万不要跟来。
纵然如此,老丈还是担心,在院中踌躇片刻后,还是跟了出去,可刚出门,朝黎早就没影了。
朝黎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离开老丈家后,直接原路出了雨逢村,钻进了一片半人高的野草堆中。
刚进草堆,身上为数不多的灵力便流失殆尽,耳朵尾巴也随之显现。
上辈子,他被玉凉蘅送给暮敖之前,根本没离开过半月湾,故而也不清楚,是不是因为玉凉蘅在自己身上偷偷下了什么咒,只要自己一离开,就会发作,所以才会如此。
他掏出从玉凉蘅那里偷来的丹药,吃了两颗,可身体就像个沙漏似得,一边补充,一边流失,刚补进去的灵力,眨眼功夫便流失的一干二净,而且心口痛的要死。
他烦躁的扔掉被自己吃空的丹药瓶,痛苦瘫在了草丛里,灵力完全流干后,灵识竟也开始逐渐消散,跟上辈子濒死之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三年前,他确实受过一次重伤,但也好的差不多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朝黎缩成一团,视野逐渐模糊,最终缩成了一个黑点,意识完全消失前,他好像听见了一阵清脆的金铃声,貌似是从自己脚上传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朝黎仿佛感觉一阵温暖的软风从自己脸上抚了过去,昏沉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他缓缓睁开眼,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男人穿着一身箭袖黑衣,腰身紧窄,清瘦中透着一股寒意,墨色的头发束在脑后,微风一吹,几缕柔软的发丝合辙飘动着。
朝黎揉揉脑袋,翻身坐起,看清周遭景色后,怔了下。
天高云阔,一望无际的淡蓝湖水波澜不惊,几只雪白飞鸟在水面驻足片刻后,扑棱棱飞起,荡起一圈圈漂亮的涟漪。
跟上次见到的幻境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他此刻就在上次那座未看清轮廓的小亭中,那道看不清的人影,此刻也就站在他面前。
他刚坐起,黑衣男人便闻声转过了身。
男人戴着一张十分瘆人的青鬼面具,转身的一瞬间,朝黎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对于他的反应,男人仿佛毫不在意,淡然取过一旁咕嘟咕嘟温着的酒壶,斟了杯酒,递给朝黎。
“多谢。”朝黎拘谨的接过酒盅,扫了四周一眼,尔后温声问男人,“敢问公子,此乃何处?”
男人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朝黎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他没听见,又问了一遍。
男人依旧没说话,不过拂手化出一把黑剑,剑尖指着水面幅度极小的勾挑几下后,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出现了几个水纹组成的字——此乃太虚水境,是脱离于六界之外的一处空间。
朝黎歪头看着男人,尾巴尖轻轻摇着:“你……不会说话吗?”
男人一语不发。
朝黎还以为自己戳到他痛处,他生气了,连忙道:“我没恶意,就是随口一问,你不答也没关系。”
男人静立片刻后,执剑写道:你又不是不识字,非得我说话你才能明白?
朝黎:“……”
这人的语气怎么这么熟呢?又凶又欠,跟某人渣一模一样,不过……
朝黎仰头看着他:“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死了吗?”
男人写道:你没死,太虚水境寄居在你的灵识中,一旦你有性命之忧,太虚水境便会自动将你吸进来,保你平安。
朝黎松了口气,灿然笑道:“那就好,我还以为我死了呢。”
男人眼神怪怪的看了他一眼,又十分认真的执剑写道:我在,你不会死。
看见这句话,朝黎没由来的心头一暖,耳朵支棱棱一动,尔后傻笑着举起酒盅,将其中的热酒一饮而尽。
“你这是什么酒?真好喝!”朝黎舔了圈嘴角,赞道。
男人执剑写道:春日甘。
“好名字。”朝黎冲男人伸出酒盅,两眼放光,“能再让我喝一杯吗?”
男人默默拎起酒壶,又给他斟了一杯。
朝黎满足的捧着酒盅抿了一口,问男人:“我叫朝黎,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眼中露出一丝不满,执剑道: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