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暴君的彩虹屁精——by多金少女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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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凌云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心里却是半分都不信,只是也没再追问,道:“我也有这种想法,我想去永安王麾下做事,阿娴如今也有十八岁,若我真的去永安王麾下,与她而言恐怕也不是有个好归宿。”
宋普心里却一个咯噔, 他听宋凌云这话, 倒是想起来一些事情, 澹台熠江山易主, 宋凌云是出了大气力的,他将一直忠心耿耿的永安王策反了,恭王也因此如虎添翼,筹码大增,有了和澹台熠叫板的能耐。
宋凌云这般,难道还是如原着一般,有了谋反的心思?
宋普一想到这里,心情便格外复杂,他到底在澹台熠身边待久了,虽然畏惧他,但也和他亲近过,要看着狗皇帝如原着那般C位出殡,他心里也不好受,又因为爱逃避的性格,他又努力不再去想这件事,左右都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他现在担心也没用。
他心神不属,宋凌云看在眼里,唇角弯起,笑了起来,问:“你在想什么?可是舍不得我离家?”
宋普回过神来,说:“哥,你为什么要去永安王麾下做事?永安王远在塞北,听说塞北干旱严重,缺粮少水,你过去多受罪。”
宋凌云道:“男子当有凌云志,燕京到底是温柔乡,呆得久了,恐怕骨头都软了,不若去塞北守疆土,倘若能挣个军功……”
他望着宋普,声音低沉了些许,带着浅薄含蓄的温柔,“也能更好的护你一生逍遥。”
宋普听得眼眶莫名一热,有种想哭的冲动,宋凌云是真的好哥哥,但是他又何德何能呢?
说他运气好,却穿了书,顶头有个狗皇帝各种压榨,说他运气差,他在这个世界却有一对好父母,一个好哥哥,他身后有依靠,到底不会沦落到孤立无援的地步。
总之,到底是动容的,感激的,声音里也禁不住带上了几分鼻音,“谢谢大哥,我能有你这样的好大哥,当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宋凌云被他逗笑了,笑完声音都轻了许多,道:“我也只盼着你这辈子幸福安康。”
这种煽情的话语,从宋凌云口里说出来,都是真挚无比的,宋普心头一热,也不知说些什么话才好。
不过宋凌云也没想他回些什么话,他恢复了平静的语气,继续道:“你和陛下的事情,我也不多问了,左右你也不再去他身边伺候,我也不用担心你,可以放心去塞北了。”
宋普问:“你当真要去塞北吗?”
宋凌云对他笑,“自然是真的,不过要缓一段时日,总该跟父亲母亲说一声的。”
也就是说他这个决定如今还瞒着父母。
宋普觉得自己的人生都理不明白,左右他是享受党,宋凌云是顶天立地要做出一番事业的男子汉,个人追求不一样,他也不好对他说什么劝诫的话。
和宋凌云谈心结束后,宋普立马动身去酒楼听黔先生说书,听完书后又去找了三房的小三儿,大名唤做潜渊的,他惯会玩乐,古灵精怪的,为人也活泼,笑起来有两个大大的酒窝,有几分甜,是个十足的美少年。
宋潜渊是很喜欢豆腐的,偶尔会过来撸猫,自己院子里也养了几只在宋普眼里像是狸花猫的猫,也很漂亮,听说也很宠,给猫吃各种精贵的东西眼睛都不带眨的。
对宠物温柔宠溺的人,性子到底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因而宋普对这个弟弟还怪有好感的。
宋潜渊听他问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发时间,瞬间就来劲了,“二堂哥,你要说这个我可知道好多,你会打牌吗?会摇骰子吗?会斗鸡斗蟋蟀吗?你要都不会,我教你!再不济,咱们上花楼啊,花楼里的姑娘比醉春阁的要好看多了,也花不了多少钱,我一个月二十两零花都能去好几次,听她们弹弹琴唱唱曲儿,还能摸个手,亲个嘴,一下午的时间就消磨过去了,好不快活!”
宋普:“……”
他对宋潜渊清纯美少年的滤镜是彻底碎了,还是初中生的年纪,摸什么手亲什么嘴!该死的古代社会,小小年纪都这么轻浮好色吗?!
古代年轻人的娱乐活动都这么无聊的吗?
宋普发现不去宫里伺候后,他反倒变得无事可做了。
宋普抑郁了。
*
避暑山庄里,澹台熠今日没有出门,呆在自己的寝房里发呆。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
澹台熠脑子里一直循环响起这句话。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怎么会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一开始只是晾晾宋卿而已,怎么就写旨让他回去了。
当然,他到现在都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他贵为九五之尊,已经决定不计前嫌了,不等宋卿来说软话,就先低头释放了和好的信号,他倒还敢端着,怎么能让他不恼火?
就算恼火,他也还留有几分余地,虽然写了圣旨,但只要他来求他,再和以前那样说些软话,他就收回圣旨,左右也没盖章,他收回来也没有心理负担,纯粹吓吓他罢了,结果他竟真的走了?
不,再给宋卿一些时间,等他拿起圣旨暗自垂泪之际,便能发现那圣旨上根本没有盖章,还有回转的余地,他还能回到他身边伺候,到那时候,他再求上门,他也会再给他一个机会。
只是,澹台熠仍然难以消除心头的恼火和急躁———他怎么敢真的走?
他知不知道这一走以后就不能再他身边伺候了,以后就不能见到他了?!
他当初说的那些话,难道都是假的吗?
澹台熠越想越气恼,他也很愤怒的发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是他,他只是一日未见宋普,就已经心气浮躁,难以平静。
他对这样的自己十分唾弃,要是以前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这么急切,会这么……这么思念一个人。
是的,已是一日未见,他便开始想他了。
但他绝对不会再主动了,他是帝王,不应当一而再再而三对臣子低头,即使关系再亲密,都不应当!
澹台熠想到此处,终究气恼,不禁紧握了拳头,重重的捶了一下桌面,将桌面顿时捶得凹进去一大块。
如此动静,在外面伺候的曹喜阻拦了刚换班还不清楚情况的小太监,对他摇了摇头。
皇帝这般动静,明显是因为离开的宋大人。
既舍不得,又何必赶他走呢?
只是这种事情他心里清楚就好,曹喜也不会去提醒澹台熠,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还是要遵循一条准则,莫要多想,也莫要多问,如此才能活得久。
第58章 逍遥
宋普最后还是跟宋潜渊去打牌了。
不过打的不是宋潜渊说的那种升官图纸牌戏, 而是现代的扑克牌。
他用竹片制了一副扑克牌,跟宋潜渊科普了规则后, 两人便来了一轮,宋潜渊彻底来了兴趣, 不多时,他的那一圈狐朋狗友便也开始玩了。
这种游戏自然要来点赌注才有意思,因而小赌怡情,宋普占了手熟的便宜, 赢了不少银钱,脸都兴奋得红了。
宋潜渊哀嚎道:“堂哥, 你手轻些, 我一个月也就二十两的零花啊!”
其他公子哥也都输了不少, 但都没有气馁, 挽挽袖子,囔囔道:“继续继续,我就不信我还赢不了了!”
扑克牌能流行那么久,甚至老少皆宜,自然有它自己的无边魅力。
很快,不止他们这一圈的公子哥学会了打扑克牌,甚至整个燕京都开始流行这种新型的纸牌游戏。
一时之间,宋普成了燕京众所皆知的人物, 因为宋潜渊非常得意地宣扬:“这个扑克牌, 是我堂哥搞出来的, 他特别聪明, 我跟你们说,我堂哥打扑克牌就没输过!”
因为宋潜渊,宋普很顺利地挤进了纨绔子弟们的交际圈子,天天换桌打牌,小金库日益丰盈,逐渐乐到找不到了北。
随后他又把麻将给搞出来了,燕京的流行娱乐项目逐渐变成了打扑克牌和打麻将。
这两种娱乐都是可以多人参加的,因而可以非常热闹。
宋普不怕输,他其实也蛮有钱的,东宫那什么詹事的工作也是有俸禄的,再加上爹妈大哥的补贴,他小金库其实也蛮多的,更何况他几乎没怎么输过。
他爸爸也爱打麻将,家族人又多,逢年过节总要去牌桌和麻将桌上斗上一斗,他得了老爸的真传,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更何况麻将和纸牌都有些运气成分,他运气也不差,因而屡战屡赢。
这样一来,也逐渐打出了些名气来。
宋国公倒是很担心他这样玩物丧志,宋母却道:“智云有出息就够了,阿普这个年纪,若没有其他想做的事情,便随他去吧。”
宋国公叹了一口气说:“我不知道他是为何惹恼了陛下,心里难安。”
宋母顿了一下,说:“我怎么都忘记让阿普将圣旨拿出来瞧瞧了。”
宋国公也忘了,赶紧让人去找宋普,让他将那旨拿出来。
宋普正在屋子里和宋潜渊他们打麻将,听到宋国公要圣旨,本想张口唤灯笼去拿,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对牌友们说:“我去拿东西,你们老实点,别偷看我牌。”
宋潜渊笑得两个大酒窝浮现,显得特别甜,“堂哥你快去,我帮你看着他们!”
宋普却不信他,他这些天和宋潜渊玩下来,明白他是最爱耍赖的人,能有偷看牌的机会,是决计不会错过的,因而对其他公子哥说:“你们帮我看着他,别让他偷看我的牌。”
其他人点头如捣蒜,“宋家哥哥,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看着他!”
这几个小孩虽爱玩,但比宋潜渊端正很多,宋普信得过,所以很放心的走了。
他从箱子里拿出了那张圣旨,说实话,自从拿到手里后,他就放到了箱子里,都没看上一眼,现在心情平和了,倒是敢展开看了。
澹台熠写下这张圣旨的时候,心里应当是有气的,因而圣旨上的字都显得有些冷冰冰的,没夸他,也没贬他,就是说皇帝体恤他云云,也就两行字。
宋普仔细看了一眼,好好地卷起来,送到了宋国公手里去了。
宋国公一看,迟疑了一下,道:“怎没有玉玺章印和陛下的私印?”
梁国圣旨是有两个盖章手续的,一个是代表至高权力的玉玺盖章,一个是代表皇帝个人意志的印章,这两个章印宋国公都没有在这张圣旨上看到,可以说,这是废纸一张。
宋国公确认了这张圣旨真的没有这俩章印,不敢置信地问:“这真是陛下给你圣旨?”
宋普没注意那么多,听到宋国公说没有盖章,一时之间没想太多,“自然是真的,怎么了?”
宋国公翻到背面看了看,说:“不对啊,陛下怎会犯这种错误。”
宋普问:“什么意思啊?”
宋国公看了他一眼,说:“这圣旨没盖章就和废纸一样。”
宋普迷茫了一瞬,很快就懂了宋国公说的意思,他也迟疑了,“……怎么会没盖章?”
宋国公语气意味深长起来,“是啊,怎么会没盖章。”
宋普:“……”
宋国公将圣旨收了起来,对宋普笑了一笑,说:“看来陛下是吓吓你,老太爷倒是没说错,陛下这般大了,还是少年心性,倒也不是无药可救。”
宋普:“……”
您何必说出口,让他再快乐几日不行吗?
宋普再次坐到牌桌上,就开始心神不属了,不过也勉强能将注意力放到牌桌上,他看了几眼几个小孩,问:“没看我牌吧?”
几人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宋普心里了然,说:“继续吧。”
这一把果不其然输了。
大概因为偷看了牌,宋潜渊倒也不敢得意,连收宋普的钱都有些不太好意思,只道:“堂哥我都没赢过,让我赢一回我下次还和你玩嗷。”
宋普愿赌服输,硬是给了他钱,却没心情再玩了。
他满脑子都是宋国公说的那句话,什么叫吓吓他,他说要归家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宋潜渊看他不玩了,给几个小伙伴使了个眼色,一个少年说:“宋家哥哥,今天西街有灯笼诗会,你要出来玩吗?”
宋普回过神来,问:“今天有吗?”
少年说:“对啊,就是今天,听潜渊说你应当没怎么去过这么热闹的地方,我们就寻思着带你去看看,你若是有意,晚上我们约出来玩吧。”
宋普自然应了。
这些小孩普遍比他这具身体的年纪小一两岁,兴趣爱好也算一致,有共同话题,因而能玩到一块儿去,再加上这些时候的牌桌上的交集,关系自然逐渐融洽了。
当晚,宋普用了晚膳后,就跟着宋潜渊一起出了门。
燕京其实是很繁华的,虽有宵禁,但在这种特殊节日里,还是会通融推迟到晚上十点,因而他们有五个小时在街上晃荡的时间。
也只有这种特殊的节日,云英未嫁的姑娘们才能在丫鬟嬷嬷的陪同下出来。
不过本朝的风气便是以大家闺秀抛头露面为耻,所以这些姑娘们出门,也要以面纱遮面,不叫陌生男子将脸看了去。
宋普倒是见了几个不遮脸的女子,不过发髻都梳了妇人髻,不算做姑娘了。
宋普个子差不多175左右,其实也算高挑了,但这些少年们大约是出身好营养也跟得上的缘故,长得都比较早熟,最小才十四岁,就已经到宋普耳边高了,连宋潜渊都和他差不多高,但到了大街上,才知道其实身高一米六几的男人还是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