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渣攻今天又渣了我 番外篇——by红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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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希成知道邱言至的性取向。
三个月前。
也是他忽然敲开了邱言至的房门,脸上带着友善的微笑:“吱吱,你要不要搬出去住?我也是担心你,你说你在家里呆着,爸爸迟早会发现你的秘密的。”
看似是劝诫,实则是威胁。
邱言至回过神来,收下邱希成给的名片,乖巧地笑着说:“谢谢二哥这么关心我。”
邱希成准备走时,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邱言至说:“对了,吱吱,听说你这段时间喜欢上玩游戏了?是不是没课的时候总是在游戏舱里躺着,饭也不准时吃,这可不好。”
“知道了,二哥。”邱言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以后会掌握好游戏时间的。”
邱希成起身离开,邱言至笑着把他送到门口,挥着手告别。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
他脸上的灿烂明媚的笑容一瞬间消失无影。
邱言至面无表情地回到客厅,把刚刚收的那张名片扔进垃圾桶,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YR家政服务中心?我是邱言至。”
“请你们转告一下你们公司的陈琳娟从明天起不用再来上班了,麻烦你们再给我找一个新的家政。没什么特殊要求,只有一点,请她务必嘴严一点,不要随便告诉别人我的动向和家门密码,可以吗。”
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连忙道歉,嘴里承诺着什么一定严惩,邱言至觉得吵,直接把电话挂了,随手便把手机扔到一旁。
想起刚刚邱希成摸了摸自己头,邱言至就觉得一阵恶寒。
转身就进了浴室。
他忽然觉得隐隐有一些不对劲。
……为什么左脚脚趾那么疼?
他脱下袜子,发现左脚的大拇指乌青了一块,像是撞在了哪里似的。
可他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撞到了哪里。
他这两天的沉迷游戏,从游戏舱出来之后,只去过餐厅,卧室和卫生间。
就这么小的活动范围,他也想不起来到底是撞在了哪里。
邱希成真他妈晦气!
邱言至暗骂了一声。
那个傻逼一来,自己连记忆力都不好了。
.
邱言至再次登上游戏的时候。
贺洲都已经上班了。
邱言至后悔地在床上打滚,哀嚎道:“早知道今天早上就不赖床了,错过了一次共吃早餐的机会………难得贺洲突然变得那么好。”
“这也快中午了,你去给贺洲送餐呗,你们刚结婚,做个爱心便当也挺合适的。”大黄说。
“爱心便当?”邱言至听了直摆手,“不不不,我可不是做那种事儿的人。”
.
一个小时后。
邱言至手提餐盒,抬头去看那栋高楼:“这就是贺洲工作的地方,他在几楼啊。”
“18楼,哥哥,拜托你平常脑子里也记点儿东西好吗。”大黄说。
毕竟是和贺洲是在一个户口本上的人,邱言至进公司倒也畅通无阻,前台的小姐看见邱言至,表情稍稍有些惊讶,急忙迎了过来:“邱先生,您是来找贺先生的?我带您过去……”
“不用。”邱言至看着手中精致的餐盒,心情雀跃,“18层是吧,我知道。”
电梯上倒是有不少人,他们都不明显或假装不明显的偷偷看着邱言至。
邱言至转头,把餐盒提起来,笑嘻嘻地对他们说:“没错,我就是你们贺总的伴侣,我今天来给他送饭!”
有些人的表情缓缓变得尴尬和疑惑。
估计不少都看过婚礼的视频。
邱言至第101次悔恨自己直播的缺根筋行为。
不回头都能知道那些人的目光,邱言至最终还是没忍住,转过头说:“我们其实很恩爱的,真的。”
那些人也明白过来,纷纷贺喜,强装无事发生。
“祝您和贺总新婚快乐!”
“百年好合!”
“早生贵……不不……白、白头偕老!”
邱言至朝着贺洲办公室走过去的时候,一旁坐着秘书小姐正在低头打文件。
等邱言至都快走到办公室门口了,秘书才发现有人来了。她抬头,一看见是邱言至,神色骤然一变,慌慌张张地跑到邱言至面前,说话都结巴了:“邱……邱先生,您、您怎么来了。”
“我来给贺洲送饭。”说着,邱言至就准备开门。
秘书小姐慌忙阻止邱言至的动作,额头上连汗都出来了:“贺总……还还有客人在,您要不要先去休息室等着,我给贺总打个电话。”
“没事,我不打搅他们,我就进去送个饭,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又不是贺洲在里面约小三,有什么不能看的哈哈……”
秘书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邱言至:“……”
该不会真的是……?
操。
邱言至往后看了一眼。
不远处的玻璃门立刻缩回去了看八卦的十几个人头。
邱言至砰地一下打开了门。
一眼就看见了孟齐康。
和孟齐康手中精美的袋子。
看见邱言至,孟齐康和贺洲都有些意外。
“那个袋子里面是什么。”邱言至问。
孟齐康回答说:“是贺洲的衣服,昨天晚上落我家了。”
邱言至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餐盒,如果是两个餐盒那就完蛋了,贺洲吃谁的呀?
贺洲要是吃孟齐康的,那么他岂不是很尴尬。
等一下。
是什么来?
……衣服?!
昨天晚上?!
落在孟齐康家了?!
没错。
邱言至几乎听到身后十几号人齐齐吸了口凉气,和熊熊燃烧的八卦烈火。
他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贺洲回来的衣服和走的时候穿的不一样 。
怪不得昨天贺洲对他那么好。
看来是出轨后的愧疚。
邱言至心都凉了。
照常理说。
邱言至应该摔门而出,展现出一个正宫所应有的气魄和愤怒。
但邱言至冷静思考,仔细斟酌。
觉得如果他真的摔门而出了,贺洲那个王八蛋肯定不追他。
这就很尴尬了。
白白让身后那十几个人看了笑话。
邱言至几乎能很轻易地料到后果。
到时候,贺洲婚后出轨,邱言至凄惨离去的传闻,肯定漫天飞。
孟齐康终于想起来要解释:“那个你别误会,是昨天下雨了,贺洲衣服淋湿了,就在我家洗了澡换了衣服。”
我信你奶奶个腿儿!
孤男寡男深更半夜干柴烈火的,你说没发生什么就真没发生什么啊?!
别说贺洲那个渣渣了,就算正直善良如我,要是和不喜欢的人结了婚,转头又遇见了含情脉脉的初恋小情人儿,这都到对方家洗澡换衣服了,怎么会不干点啥呢。
不过邱言至没有初恋小情人儿。
所以这个假设不存在。
但贺洲就不一样了。
那可是要翘掉蜜月去给人接机的痴情少年啊。
那可是捏着我下巴问我说你配吗的绝世渣男啊。
一面是毫无感情基础死缠烂打令人生厌的逼婚伴侣。
一面是心心念念暗恋几十年恨不得放到心尖儿上的白月光。
鬼都知道怎么选。
……怎么思来想去觉得贺洲出轨也合乎情理,反倒是自己该麻溜儿滚蛋呢?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邱言至你振作一点啊!!!
你是这游戏的主角!!!
贺洲是你的私有财产啊大哥!!!
而且你冷血无情,铁石心肠,心狠手辣,辣手摧花!!!!!!
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把贺洲拱手让人?!!!
再说,这私有财产老子就算准备要扔,在最后一刻也绝不忍气吞声。
“是这样啊,实在是麻烦你了。”
邱言至笑着说,姿态大气端庄。
随即他轻轻巧巧地关上了门。
隔绝了外面所有人的视线。
他脸上的笑容也缓缓淡去了。
看着孟齐康,话却是对着贺洲说的:“睡了没?”
邱言至想得倒也简单。
他邱言至就算再落魄,也不至于去拾别人用过的东西。
况且,这说到底也只是个游戏。
要是贺洲真的和孟齐康睡了,大不了游戏注销,重新来过。
游戏里除了贺洲不是还有四个角色吗嘛。
犬系学弟,天才歌手,孤僻画家,倨傲校草。
剩下这四个角色,模样个个都不差,品性还一个比一个好。
阳光的,温柔的,冷漠的,青涩的,什么风格都有,还依次排开,任他选择。
他邱言至为什么就非在贺洲这个除了长相之外,一无是处的树上吊死啊。
贺洲终于从文件里抬起了头,孟齐康也睁圆了眼睛,表情微怔。
邱言至耐心重复道:“我就问一句,你们睡了没?”
孟齐康愣愣地说:“你为什么…… ”
贺洲把文件放下,皱着眉头,警告道:“邱言至,你想做什么!”
邱言至拿起袋子,把那衣服倒在了桌上。
十分高档的面料。
刚干洗过。
被折叠地整整齐齐。
真是用心。
“昨天晚上被雨淋湿了?”邱言至语气平静,“贺总,您是开着车去的,又不是跑着去的,况且您车里还有伞,不能忠诚待我,好歹能给我扯个像样的谎吧。”
邱言至低头看了看表。
“而且,您昨天晚上8:30走的,不到11点就回来了,除去路程……”邱言至轻笑了一声,语气几乎是带着嘲弄。
“啧,没想到您还挺快。”
第8章
贺洲听见这话,脸都黑了,咬牙切齿地说:“邱言至,你脑子有问题,别在我这儿撒泼!”
孟齐康只觉得平白被污蔑,气得浑身颤抖,说话都有些不连贯:“我们什么也没发生,我们……我们只是普通的,普通的朋友关系。”
“普通朋友?”邱言至差点儿笑出了声,“你别告诉我贺洲喜欢了你快20年,连你给的破铃铛都搁身上带着,你对于这些都一无所知。”
“邱言至!你给我闭嘴!”贺洲厉声呵斥道。
“……铃铛?”孟齐康愣住了,他呆呆地转过头看着贺洲:“你从那个时候就……”
你才知道啊,偶像剧女主。
邱言至终于笑出了声,只恨此刻手中没有瓜子。
但他一低头就看见了手中的餐盒。
嫩绿色的新款餐盒。
清新亮丽。
一如他邱言至的头顶。
一想到他刚刚又开心又期待地认认真真准备饭的模样,邱言至就气不打一处来。
砰地一下就把这餐盒给扔了。
哪知这餐盒也有脾气,被摔到墙上后又弹了起来,最后直直地朝着孟齐康的方向砸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贺洲猛地扑上去,紧紧地把孟齐康抱在怀里,那餐盒啪地一下就砸在了贺洲的背上,餐盒盖子就在这一刻被砸开,紫菜蛋花饺子汤顺着贺洲的脊梁直流而下。
新的餐盒保温效果就是好。
贺洲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那热汤流过的地方,呲啦啦地冒着热气。
孟齐康惊叫一声,紧张地去看贺洲被烫了的地方,他眼眶通红,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反倒是贺洲轻声安慰他没事。
“啪、啪、啪。”
邱言至伸手鼓了几个掌。
他轻笑一声:“真是郎情妾意,感人肺腑。”
邱言至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去,语气相当平静。
“从今天起,我邱言至就不跟你们玩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子孙满堂!”
说罢,他推开门。
办公室门口呼啦啦站了一堆的人。
全都在竖着耳朵认真听八卦。
到底是听到了多少,就要看着门的隔音效果了。
不过现如今,邱言至也根本不在意了。
看见邱言至推门出来,那群人又呼啦一下散开了。
邱言至目光所及的空间,立刻变得开阔而空旷。
他背挺地很直,步子很稳,脸上面无表情,不喜不怒不落魄,很快便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邱言至从公司出来之后拐进了旁边的一个公园。
这里花也真,草也真,树也真。
摘下一片叶子,甚至还能挤出鲜嫩的汁液来。
邱言至却只是坐在公园的椅子上。
叹了一口气,像是很疲惫似的。
轻声说。
“大黄,退出游戏吧。”
“真不玩了?”大黄悄悄问。
“不玩了。”
“因为他俩睡了?”
邱言至摇了摇头,“不知道。”
从开始到最后。
一直都是他和孟齐康在说。
贺洲一句话都没对他解释。
如果不是无法解释,就是不屑于解释。
从始至终。
他邱言至就没在贺洲心里占半分田地。
他现在一想起早上做饭时的激动和昨天晚上躲在被窝里偷笑的模样,就觉得莫名讽刺。
他真傻,真的,他还真以为铁树能开花。
这个游戏他玩了一个月,尽心尽力,废寝忘食。
到头来,也不知道是他在玩儿游戏,还是游戏在玩儿他。
“那你为什么……”
“大黄。”邱言至笑了笑,“你们这游戏真够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