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僵尸惹的祸——by陆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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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芝麻在陆静修肩膀上跳了两下,就讨好的凑到木森跟前说也想他了。
木森被他气得哭笑不得,伸出手指在他远绵绵的身体上弹了一下,惹得小芝麻尖叫一声,飞扑到陆静修怀里告状。
木森趁机抬手揽住陆静修的肩膀,笑骂道:“真是个见风使舵的小混蛋!”同时在心里暗乐,媳妇儿子搂在怀里,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陆静修刚才还在运气,被小芝麻一闹脸上也带了淡淡的笑意,那气早就烟消云散了。他仰头看了看月亮,抬手抓住小芝麻,轻声说道:“别闹了,来了。”
“什么来了?”木森不解。
说话间,天上的月亮忽然间华光大盛,金光闪耀刺人眼目。
木森一惊脱口而出道:“月之精华?”
嗯,陆静修淡淡的点了个头,对小芝麻也是对木森道:“专心吸取,这可是六十年一遇的帝流浆,不可浪费。”
月华属阴,尤其是这难得一见的月之精华帝流浆。僵尸本就属阴,最喜月华,讨厌日光。小芝麻身体里流淌着一半僵尸血脉,自然也对这帝流浆垂涎欲滴。
木森眼中带出丝丝笑意,果然是好东西。他还能矜持一些,小芝麻早就急的上蹿下跳,爹爹,爹爹的叫个不停。
月光亮到一定程度后,竟像是炸开的烟花,形如无数橄榄,化作万道金丝,累累贯串垂下。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那情景看着光怪陆离,犹如数万烟花一同绽放,美不胜收。
陆静修抬手一托小芝麻,助他飞上半空去吸食帝流浆,小芝麻早就迫不及待了,跟一颗小流星似的飞快的蹿到半空,贪婪的不放过一丝一毫。陆静修又把毛茸茸的小兔妖放到长椅上,让他吸收帝流浆。
再看木森,早已经盘膝坐在地上开始吸食帝流浆了。
陆静修见状这才合上双目,掐着手决,借着帝流浆开始修炼起来。
这一家四口口就着帝流浆吃了个肚了溜圆,陆静修进到一种非常玄妙的境界当中,他入定了。
小芝麻则是撑得像是个小皮球,飞都飞不起来了,吃饱喝足的他就栽栽歪歪的飞到爹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趴着不动了,慢慢消化刚刚吃到的好吃的。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天上那万道金丝飞下的奇景就已经消失。
不知有多少草木精怪有运道受此精华,传说草木成妖,必须受月华精气。如果能有幸吃了帝流浆,一夜修炼相当于吸取了千年的日月精华,是难得的机遇。
天边泛起鱼肚白,沉寂了一夜的城市开始渐渐苏醒,公园里来了不少锻炼的老人。
陆静修慢慢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就感觉到自己身轻体健,像是甩脱了一个无形的包袱,从内到外的感觉到轻松。
木森比他还先一步结束,此时正抱着一颗小皮球倚靠在长椅上笑盈盈的看着他,一瞬不瞬。
“阿修!”他张嘴声音温柔缱倦,听的人耳根酥麻。
陆静修耳尖微微泛红,扭过头不敢和他那双灼人的视线对上,站了两分钟,他才回过神来,干嘛要傻傻的站在这不动?
“我先回去了。”撂下这句话,陆静修头也不回的朝前走。
木森从长椅上一跃而起,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捞起小兔妖,追在他身后叫道:“阿修等等我啊!”
“你早饭想吃什么?”木森将两个小软球一股脑的塞进怀里,然后十分自然的伸手搂住陆静修的肩膀,姿态亲昵。
陆静修一边动了动肩膀想甩掉木森的铁臂,一边答道:“鸡汤面。”
“就这点儿要求?那也太没有挑战了。”木森死皮赖脸的扒着他不放,嘴里不断的引陆静修说话,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两人前脚到家,后脚祥叔就打来电话,说有一单生意,问要不要接?
陆静修都没有多想就说接下这笔单,祥叔很爽快,“那行,一会我让伙计给你发具体内容。”
挂了电话,木森凑了上来,“怎么还接单?我看你这段时间挺累的,休息休息再说吧?”
陆静修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抬手扯开木森衣襟,将手伸了进去。木森顿时又惊又喜,瞪大了眼睛,“阿修你……”
陆静修从他怀里把两个吃撑的小团子一一取出放在八仙桌上,木森眼睛里的亮光一下子就灭了,无精打采的去了厨房。还以为阿修开窍了,结果,空欢喜一场。
陆静修看着两个小团子,一个白嫩嫩,一个粉嘟嘟,个顶个的软糯可爱。陆静修看向他们的眼神不禁柔和了些许,小兔妖四肢摊开,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像是一片兔毛毯子,皮毛十分的顺滑,让人爱不释手。
小芝麻则是膨胀成了一个小皮球,包裹着他的茧子几乎快要撑破了。陆静修皱眉,忍不住使用灵力內视一番。蚕茧是由无数根丝线组成的,现如今这些丝线都变成了类似血管的东西,里面有红色的液体在不停的循环。
透过丝丝缕缕的粉红色细绒线,就见当中睡着一个小娃娃,就像是母腹中的胎儿,他个头很小,差不多只有成人食指那么大,蜷缩成一团,两条小胳膊抱住了脸,牙签似的小腿蜷缩着,睡梦中不时的还蹬一下。
小娃娃的肚脐长连着一根血管,也就是相当于婴儿脐带,另一端隐没在千丝万缕的蚕茧中。木森每日将精血滴在蚕茧表面上,精血一滴入蚕茧瞬间就会被吸收,然后通过脐带慢慢输送到小芝麻身体里,给他补充能量。
☆、第 66 章
陆静修看的认真,小芝麻全身泛红,呼吸有些急促,手脚不停的动弹,偶尔还翻滚两下。陆静修皱眉,这小家伙昨晚上贪心太过,抢了太多的帝流浆,这会分明是吸收不了,有要爆体的危险。
陆静修摇摇头,心里暗暗腹诽,这贪婪的脾性分明了随了木森那个僵尸!
陆静修心中无奈可也不能看着小东西撑死,于是教他将吸收来的帝流浆一点点的压缩在蚕茧中,留着慢慢吸收。同时告诫他,以后不可如此贪多,修行最忌讳急功近利,一口吃个胖子。这次就是教训。
小芝麻按照爹爹教的办法,将多余的能量储存在蚕茧中留着慢慢吸食,原本被撑得像是皮球那样大的蚕茧慢慢缩回了网球那么大。浑身舒坦了,这会儿刚刚醒过来,用软绵绵的小嗓音和爹爹道谢。
陆静修又好气又好笑的弹了他一下,换来小芝麻更加甜腻的撒娇。这小家伙鬼精灵似的,特别能分出谁是大小王,在陆静修面前卖萌卖蠢,跟不要钱似的撒糖。把木森气的直牙疼。
手机提示音响起,陆静修点开微信就见守道堂的小伙计给他发了一条长微信,内容就是此次接单的雇主信息和事情大概。
陆静修执意要接单的原因其一是赚钱,其二也算是为了小芝麻。
小芝麻原本的跟脚不过是一蚕卵,却被木森逆天改命,脱胎换骨。这本就是逆天而为,再加之换的是阴邪而又霸道的僵尸血脉,更为天道所不容。可以想象小芝麻出世之时上天必定会降下劫雷。
陆静修就打算为小芝麻积攒功德,助他抵抗雷劫顺利出世。
这次的雇主姓杜,是个年轻姑娘。她找到守道堂请天师帮忙,说自己被鬼缠身。
陆静修拨通了这个姑娘留下的联系电话,等了一会儿才接通,对方声音嘶哑,听着满是疲惫,一听说守道堂的大师立刻就振奋了起来。
“大师?大师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杜红珊顶着浓浓的黑眼圈,眼里满是期待。
“我现在就有时间,你随时可以过来。”陆静修能感觉到对方的急迫,也不卖关子,直接就让她过来。
杜红珊一听随时可以去,立刻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大师,大师,我现在就去!”
陆静修给她发了定位,然后就在家里耐心的等待。
差不多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杜红珊才登门。
陆静修开门就打量了一下站在门口的年轻姑娘,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中等个头,身材苗条,长得眉清目秀,就是面上无精打采的,一头长发胡乱的披散着,看样子主人出门之前很是着急,根本没有梳理。
杜红珊确实是着急出门,连脸都没洗哪顾得上梳头发?她一听大师在家恨不得瞬移过来才好!
她实在是被折磨的快要崩溃了。
陆静修将人请进院子,坐在葡萄架下。杜红珊坐在冰凉的石头墩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兰香,她精神为之一振,竟是觉得浑身松快起来,就连浑浑噩噩的大脑都清明了。
“大师,您好。”杜红珊眼眶都红了,看着面前那年轻的过分的大师,心里没有丝毫的轻视。
陆静修看着坐在面前的女孩,眼神下移落到她的右手小指上,那里系着一条黑线。木森端着两杯热茶走了过来,目光只是随意的在杜红珊身上一扫,就直言道:“阴魂缠身,命不久矣。”
啊?杜红珊听见这话吓得失声叫了出来,眼泪一下子就涌到了眼眶,“大师,求您救救我!”
陆静修淡淡的扫了木森一眼,嫌他说话太直接,把客人给吓到了。木森满脸的不以为意,耸肩道:“怎么了?我只是实话实说。”
陆静修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木森耸耸肩,撇了撇嘴坐到了一旁。
杜红珊眼泪汪汪的看着陆静修,显然是被木森一语道中心中恐惧,吓得不轻。
“你先说说情况。”陆静修递给她一杯热茶。
杜红珊名牌大学毕业,在一家外企上班,收入很高,算得上是金领级别了。前一段时间刚刚买了房,工作虽然压力大,但是挣得多,杜红珊是个性格坚毅的姑娘,很能吃苦。
为了和母亲过上更好的生活,她很是拼命。
她最近半个月来总是做同一个梦,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压力太大导致的,可是最近的梦境越来越吓人。
“是什么样的梦?”
杜红珊听见这么一问,条件反射的打了个寒战,咽了口唾沫才艰难的开口。
她说:“开始的时候总是梦见一栋房子,我就站在路的一边看着,房子就是那种乡下的别墅,三层左右的样子,贴着白色的瓷砖。我从来没见过那个房子。过了两天梦境就变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一睁开眼睛自己就站在了那房子的大门口,四周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很怕,但是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我进去。”
杜红珊见陆大师和刚开那个说话很直接的男人都在全神贯注的听着她说话,她心里才安定了一些。
“前天我梦见自己进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那个房间很奇怪,明明是个客厅的样子,但是墙壁四周安装了一根铁棍,上面挂满了衣服,黑色的厚重的冬衣,都是男人的衣服。”
客厅里光线昏暗,就像是雾霾的冬日,到处都灰沉沉的。靠窗有一张桌子,上面摆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菜,看着像是炖牛肉或者是其他什么肉。杜红珊看着竟然有些饿了,忍不住想要去吃。
然后她就过去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
说到这,杜红珊忍不住捂住了脸,哭了出来,哽咽着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了?在那陌生的房子里我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样,不管不顾的。”醒来后杜红珊想起梦里吃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立刻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跑到厕所吐了个昏天暗地。
她呕出了不少黑色的呕吐物,腥臭难闻。杜红珊吓坏了,去医院检查,大夫也没检查出什么不对来,说她除了有些亚健康之外就没有别的毛病了。
直到昨天,她再次梦见自己进了那个房子。
还是同样的客厅,同样冒着热气的饭菜。这次杜红珊不敢过去吃了,她朝着通往二楼的楼梯看去,上面黑沉沉的,可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一般,她能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让她上去。
杜红珊抗拒了两下还是不由自主的走上了楼梯,上面只有一个房间,她抖着手按在了门把手上,颤巍巍的打开了那扇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床,白色的床上躺着一个穿着黑色绸缎衣服的男人,杜红珊呆立在门口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很恐惧,可她的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步也挪不动。
杜红珊恐惧不已,浑身发抖,身后涌现出一股力道,像是有人推着她,逼迫她朝前走。
一步,两步,离那张床越来越近了,杜红珊忍不住呜咽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实际上她想嚎啕大哭,可是张不开嘴,她想歇斯底里的大喊,可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咽,身体像是裹紧了泥潭,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只有身后那股力道推着她前进。
终于到了床边,杜红珊浑身颤抖,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别说是哭喊了,连喘气都费劲。
离得近了她看见床上躺着的男人青色的脸,五官还算端正,只是两颊微微有些塌陷,鼻端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像是在三伏天腐烂的猪肉的味道。
躺在床上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杜红珊的心在那一瞬间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目眦欲裂,连呼吸都停滞了。
男人坐了起来,青白的脸上僵硬没有一丝表情,眼睛却盯着杜红珊。
“红珊,到家了。”男人一张嘴,那股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
杜红珊啊的尖叫一声,下一秒就从梦中醒了过来。她几乎快要吓疯了,那个男人是谁?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