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光环已失效——by万树常清

　　“可是手续还没办，”院长皱眉，“你现在带走他，不合规矩。”
　　“那什么是规矩？这种老师都能教小孩？”林韵冷眼扫去，不悦道：“手续我后续回来办理，博凌今天受了惊吓，又受伤，我要带他回去照顾。”
　　“等等，”院长追着林韵出去，“林先生，万一你把人带走后就不来办手续，我们这边很难办的。”
　　林韵停下，冷笑问：“你怕我是人贩子？”
　　“不是，只是这……”说到底，院长思想比较迂腐，怕破例后再出别的事，“博凌的事，我们很抱歉，你还是先把孩子留下，明天再带他走？”
　　“这事没得商量，”林韵十分硬气，博凌在他怀里哭着微颤，十分可怜，怎忍心再把人留下，“既然你们不肯，我就报警了，那样老师你不管，倒抓着我？我怕是你们有什么勾当。”
　　院长反驳，“我哪里包庇他！我们肯定严惩姜向明。”
　　林韵想到福利院还有那么多孩子，这么恶心的人绝对不能留着，最后还是报警了。
　　没多会儿，警/察就到了，结果是老熟人——唐飞捷。


第32章
　　“怎么又是你，这里出什么事了？”唐飞捷跟着同事赶来，见到林韵，有些惊讶。
　　“唐哥，你俩认识呀？”旁边的小警察好奇。
　　“嗯，是个熟人，”唐飞捷点头。
　　福利院的人见林韵和警察相熟，顿时不敢吭声了，姜向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他原本还想跑，被林韵抓回教训后，伤得更严重了。
　　“这个男人在福利院猥/亵儿童，”林韵冷眼望向角落。
　　“猥/亵儿童，”警察一听，脸色变了，稍有正义感的人都会反感。
　　角落的姜向明发抖，不敢直视警/察的眼睛。
　　“他以老师的身份在福利院为非作歹，你们最好把人抓回去。”
　　“他这样是谁打的？”唐飞捷观察后，开始询问。
　　“是他！”姜向明赶紧指向林韵，“警/察同志就是他把我打成这样！我压根没猥/亵过儿童，我只是……”
　　“草！”林韵不等他说完，就握着拳头过来，一副要揍人的架势。
　　“啊！你别过来，”姜向明吓得哇哇大叫，即便有警察拦着，还是吃了林韵几拳，福利院的其他阿姨老师都旁边在看戏，根本不敢围上来。
　　“别打别打，林先生冷静点，”唐飞捷根本没怎么拦，只在那做个样子。
　　“你俩和我一块回局里调查，”等林韵停手，警/察才开口，说完就把姜向明押上了车。
　　“这是？”唐飞捷见林韵抱起一个小孩，有点疑惑。
　　“他是受害者，也是我要收养的孩子，但福利院的人不让我带走他，”林韵解释到。
　　“警/察同志，小孩暂时留下由我们照顾，”院长走上前说：“林先生，就一晚而已。”
　　“一晚？我就来晚几个小时，博凌就差点出这事，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不在意，”林韵冷下脸，说得十分难听。
　　“大家都冷静点，”唐飞捷出来和稀泥，“院长，出了这个事，受害者也要过去调查的，要不你也来一趟，到时候再把小孩接回福利院？”
　　“这……”院长一把年纪了，大晚上的哪想去警局。
　　唐飞捷在心里发笑，给她下台阶，“院长，要不你看这样，博凌可以交给我们照顾，警方办事，你难道还不放心？”
　　“当然不会，”院长笑得难看，但也不敢说什么。
　　有唐飞捷的帮忙，林韵总算摆脱了难缠的院长，带上孩子回警/局调查。
　　上车后，他让博凌坐在自己身上，查看对方的伤口，已经涂了药膏，但看上去还是严重。
　　“你害怕吗？”林韵低头，小心地询问。
　　博凌沉默许久，才摇头，他靠在林韵怀里，余光瞄向姜向明，里头全是怨恨和杀意，如果可以，他更想杀了这个人，放干对方体内腥臭的血，活生生折磨死对方。
　　“那就好，别再回想，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林韵叹气，
　　保护他吗？是真的？
　　博凌的心被触动，他捏紧对方的衣袖，眼底又闪过怀疑，“我以后要叫你爸爸？”
　　“呃，”林韵被他问得一愣，挠头说：“我没什么意见，看你的想法吧。”
　　“你真奇怪，”博凌垂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如羽翅，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一个大人竟然要听小孩的意见。”
　　“这有什么奇怪，难道我要强迫你？”林韵摸摸他的头，又说：“头发还没干。”
　　“……”好奇怪，博凌合眼，莫名的安心，明明我连你想要什么都不清楚。
　　到警/局后。
　　唐飞捷把林韵带到一边说话，“这种猥/亵未遂的情况，一般不能怎么样他，要告也很复杂，需要很多证据和时间。”
　　“我明白，但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林韵点头，这本书的法律不健全，社会里的人渣不要太多。
　　“哎，理解你，”唐飞捷拍拍他的肩膀。
　　“那样的人怎么能为人师表？”林韵皱眉。
　　“放心，这事会留档，他的教师资格会被取消，”唐飞捷让他放心。
　　“那就好，”林韵点头。
　　“我先进去了，你登记完就可以走了，至于那个人渣，让他蹲几天号子，”唐飞捷说完便离开了。
　　“谢谢。”
　　如唐飞捷所说，警/察询问他几句话后，就放他们离开了。
　　林韵没急着回去，而是带着小孩去医院检查，经过询问后，他才清楚施暴的流程，博凌被姜向明踹打多下，怕会有内伤。
　　转车去到医院，挂号检查，半小时后有了结果。
　　医生拿着腹部ct报告，“内部器官没什么事，小孩如果感觉恶心，出现呕吐，可以上楼再拍个脑部，主要是怕脑震荡。”
　　“我没有恶心，只是有点头晕，”博凌回答。
　　“谢谢医生，我再带他看看脑科，”林韵不放心，孩子脸都被打肿了，不全面检查，心不安稳。
　　他抱着人出去后，博凌才问：“为什么要检查？”
　　“你被打成这样，怕有内伤，全面检查了，我才放心，”林韵带着人上楼拍片，“你有哪里不舒服的，要实话实说。”
　　“没有不舒服，”博凌觉得头晕，所以不太想动，心底有些害怕，“如果我内出血，那要怎么办？我会死吗？”
　　“不会死的，小孩子别瞎想，”林韵抱着他等待，不时有值班医生经过。
　　“我不想手术，”博凌报紧对，眼底有了湿意。
　　林韵赶紧安慰，“不会的，别担心，拍了片子就知道了，不会有事，”安抚好小孩，把片子拍完等待结果。
　　结果出来后，虚惊一场，博凌没什么问题，至于头晕，医生认为是脑缺氧的现象，回去休息下就好。
　　得到结果，林韵终于放心，两人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他把博凌抱到沙发上，想到早上发生的事，打算明天更换门锁。
　　看见博凌在揉眼睛，林韵起身给他倒水，“你困了？”
　　“不，我想洗澡，”博凌觉得浑身难受，钝痛的伤口无时无刻提醒着他，那些恶心的记忆总是浮现于脑海。
　　林韵了然，“好，先喝点水，”在福利院的时候，博凌非要自己清洗，并不让他靠近，应该是没走出那段阴影。
　　博凌也渴，捧着杯子灌下温水。
　　林韵从衣柜翻出新毛巾，但家里没有合适小孩的衣服，只好拿t桖短裤凑活一晚，明天再出去置办，“已经帮你开了热水，衣服就放在门边。”
　　“好，”博凌点头，放下玻璃杯，走进浴室把门关上。
　　门外的林韵叹气，这件事给博凌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幸好姜向明已被拘留，教师执照也被吊销，不然不知多少孩子会遭殃。
　　想到这，他心里就不舒服，拐回房间打开电脑，今天回来太急，忘了去中介付定金。他赶紧上扣扣，给中介小哥发消息，告诉对方自己今天太忙，明天再过去。
　　【中介小哥】：这样啊，那你明天什么时候来？
　　【林韵】：下午吧，刚好你资料可以给我。
　　【中介小哥】：也行。
　　林韵看出对方有些怀疑自己，不过他也懒得解释，今天发生太多破事了，精神极其疲惫，只想赶紧收拾一下休息。
　　然而刚关了机，浴室那边就传来了巨大的声响，林韵听到不对，赶紧冲了过去，“你怎么了？”
　　他想都没想，开门直接闯了进去，只见湿漉漉的小孩摔在地上，痛得表情皱一起，显得十分可怜，看到林韵进来后，瞬时不知所措了。
　　“地板砖很滑，你小心点，”林韵没想那么多，赶紧把孩子扶起来，好家伙，本身就一身伤，现在又滑倒，“疼吗？没摔坏吧。”
　　“没，”博凌摇头，黑亮的猫眼怯怯的望着他。
　　林韵看到他发红的膝盖，有些生气，“都成这样了，还叫没摔坏，”凑近一瞧，还有点破皮，渗出丝丝细血，“我帮你洗，弄完出去擦药，”就不该让孩子瞎来。
　　“可是，”博凌想拒绝，抬头看到林韵紧张的模样，又说不出话了，对方这么紧张自己，不像装出来的。
　　林韵不跟他瞎扯，动作迅速，几下就把人弄干净，用浴巾包起，抱着孩子回到房间。
　　“给你擦完药，再穿衣服，”林韵把人放到床上。
　　博凌趁他给自己擦头发，开始四处打量，这里是林韵的卧室，淡蓝色的墙纸，简易的家具，床上用品上还附着淡淡的味道，简单而温馨。
　　他晃着脚丫，心情随之放松，等林韵给他上好药，才随之回神，换上旧衣服，嗅到上面属于对方的味道，觉得十分好闻。
　　只是衣服过于宽松，穿上后不能不类的，博凌脸上带着伤，带着楚楚可怜的味道。
　　林韵揉了他脑袋一下，起身说：“旁边房间还没收拾，你今晚和我一起睡。”
　　“好，”博凌点头。
　　“我先去洗澡，”林韵打开空调，调好温度，又给对方拉上毛巾被，“等头发干了再躺下，你可以看点书，”他交代好，才离开房间。
　　空调运作的声响，干净好闻的被褥，明明都很普通，却让博凌感觉无比舒适，房间凉快起来，他趴在被子上翻看林韵留下的故事书。
　　都是幼稚的故事，他噘着嘴吐槽，却荡着小腿翻了几页，等故事看完后，才爬下床到书架前找书。然而，博凌发现里面的书都很低龄，他微微皱眉，这个不符合林韵年龄的书架，让他十分困惑，除非这些东西是对方给自己准备的，但感觉又不像。
　　想了一会儿，没有答案，他只能作罢，取下侦探故事书，很快就被里面的故事吸引了。父母在世的时候，博凌需要努力学习，拼命参加辅导班，严格的家教，从来不让他拥有空闲的时间。


第33章
　　正当博凌看的起劲，林韵回来了，待对方坐上床时，孩子才察觉到。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林韵擦着头发朝他笑。
　　博凌赶紧合上书，假装随便翻翻，“没什么，对了，家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林韵动作顿了一下，“因为他们都走了，像你爸妈那样……不过没关系，以后的日子，我会带着你好好过下去。”
　　“这样……”博凌捏住书角，困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收养我？你真的想要我这样的儿子？”
　　“对啊，”林韵摸摸他的头，把人抱进被窝，“以后你就是我儿子了。”
　　“你这么年轻，却要收养我，”博凌皱眉，看着手里的书，垂眸思索。
　　“怎么？还在担心？”林韵看出他的小心思，抽走故事书，“我念给你听吧。”
　　从来没人给博凌念过故事，对方的亲密让他不知所措，“不要，”他撇开小脸。
　　“来啦，别害羞，反正爸爸我也睡不着，”林韵知道他不是真的拒绝，拿起书翻开，“你看到哪了？”
　　“都说不要，再说，我还没认你做爸爸，”博凌想抢回书。
　　“迟早的事，你跑得了？”林韵挑眉。
　　“……”臭流氓。
　　“来，听你讲故事。”
　　“……”
　　“就这么定了。”
　　强买强卖，八岁的博凌根本不是林韵的对手，可是躺在对方怀里，听着有趣的故事时，却感觉到了淡淡的开心，就像鱼儿被水包容，无法言语的快乐。
　　随着故事进展，博凌渐渐靠上林韵的胸膛，温暖的体温，好闻的味道，统统萦绕着他。
　　眼皮渐渐变重，他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小脸微微皱起，林韵淡笑，轻轻合上书，关上床头灯。
　　一夜好梦。
　　清晨，朝阳透过窗帘映入，空调已停，房间还残留着凉意，博凌从毛巾被里钻出，揉了揉眼睛，这里是，他睁眼时还分不清眼前的状况，过了几秒才想起这里是林韵的房间，他跟着对方回家了。
　　家……
　　这让博凌有点意外，明明才住了一晚，却下意识地承认了。
　　旁边的位置已经变冷，林韵必然是早起了，听到门外传来声响，博凌下床，穿上不合脚的拖鞋，开门走到客厅，透过玻璃门捕抓到厨房里的身影。
　　“你在做什么？”博凌闻着香味拉开门。
　　“鸡蛋煎饼，刷完牙过来吃早餐，”林韵给锅里的饼翻面，金黄色的煎饼，焦脆的酥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博凌不受控制地咽下唾沫，合上玻璃门，转去卫生间洗漱，他人小，堪堪够到洗手台，照着镜子，仔细地把自己打理干净，等弄完后赶紧跑回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