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光环已失效——by万树常清

　　林韵也做完了早餐，他把热腾腾的煎饼呈上桌，等孩子坐下后，夹起煎饼放进对方碗里，“喝水没？”
　　“还没，”博凌下嘴去啃。
　　“醒来要先喝水，对肠胃好，你的牛奶，”林韵把热好的牛奶递给他，拉开椅子坐下。
　　“好的，”博凌抿了口牛奶，又啃了口煎饼，入口咸香，口感美味，比福利院的饭菜好吃太多，“唔，你可以在煎脆点，当然现在也很好吃，”他边吃边评价，够不到着地脚丫，开心地晃荡着。
　　“你的肠胃刚好，不能吃太硬的，等会儿记得吃药，”林韵见人吃得满嘴都是，抽出纸巾给孩子擦脸。
　　过了一晚，博凌脸上的青肿反而更明显，林韵庆幸这是皮外伤，养一周大概能好。
　　煎饼耐饿且符合小孩的胃口，博凌吃完两后还想吃。
　　“不能贪嘴，你肚子装不下，”林韵只给他撕了小半个饼，“记得把牛奶喝完。”
　　“知道了，”博凌接过饼，被提醒后才感觉到胀。
　　林韵包圆了剩下的食物，两人喝完牛奶，开始换衣服准备出门。
　　“你要我抱吗？”出面前，林韵问博凌。
　　博凌犹豫，最后摇头说：“我自己走，”等林韵关上门，拉着他下楼时，他又问：“我们要去哪？”
　　“去办抚养手续，顺便给你买衣服，”林韵细细说出计划。
　　博凌个子小，走得不快，林韵拉着小孩放慢速度，路过小区花园时，遇到了几名初中生，擦身而过后，传来了他们的议论。
　　“又是那个傻子。”
　　“今天他怎么带个小孩，谁家的孩子敢给他带？”
　　“怕不是也是傻子！”
　　“哈哈哈。”
　　这群初中生，毛没长齐就会议论人了，林韵皱眉，害怕博凌听到后不高兴。
　　傻子？什么意思？博凌捏紧小手，表情不好看，刚想回头就听到林韵说话。
　　“别理那群孩子，我们走吧。”
　　“好，”博凌垂眸，收敛眼里的疑惑，只是走路的时，他下意识观察起林韵。
　　傻子？林韵怎么可能是傻子，可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说……
　　看来不能在这长住，林韵之前考虑过搬家，后续太忙所以搁置了，遇到那群没礼貌的初中生再次燃起搬家的想法。
　　成长环境十分重要，周围的流言蜚语容易影响博凌，况且还有一群不着调的亲戚，保不准哪天又来找茬。
　　想到这儿，林韵决定把事情办好后，就带博凌离开这个城市，他不想孩子被周围的人影响。
　　离开小区，步行几分钟就到了中介，林韵带着孩子进门。
　　“你就是林先生？”中介小哥长得年轻，头发抹得陈亮，“坐，我给你们倒水。”
　　“累了吧，”林韵拉着博凌坐下，喂他喝了点话梅水。
　　现在早，客人不多，没多会儿，小哥就拿着文件袋过来了，“久等了，资料都在这儿，给你办好了。”
　　林韵抽出看了几眼，十分满意，“不错，钱在这里，你收下吧，”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信封，小心递给对方，避开其他人的视线。
　　“可以，”小哥拿到信封后，偷偷拆开看。
　　“我还想出手个房子，”林韵喝口水说。
　　“哪里的房子，我给你份表，你填一下，”拿了钱，小哥笑得灿烂，看向博凌都带上了慈爱，“你家孩子脸怎么肿成这样。”
　　“摔的，”林韵瞎编个理由，低头开始填写资料。
　　旁边的博凌觉得很奇怪，文件袋里的东西他看不懂，但林韵给了对方一笔钱，两人必定是做了交易，他凑到养父耳边，“为什么卖房子，”到现在他还是喊不出爸。
　　林韵没打算隐瞒，“我打算带你去别的城市生活，这里……到底有些不好的回忆，”他摸摸孩子的头。
　　“好吧，”博凌低下头玩着衣服上的纽扣，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城市？总感觉林韵隐瞒着什么……
　　见他这副模样，林韵开玩笑道：“想什么，怕我把你卖了？那成本也太高了，”他写好表格交给中介小哥。
　　“没有，”博凌斜他一眼。
　　“我帮你把信息登到网站上，87平方，海冠小区二期，你定的价格偏高。”
　　“是吗？你帮我修改下，房子想尽快出手，”已经压低了写，结果还是高了，L市是个省会城市，这房子地段又好，没想到不值什么钱。
　　“五千可以卖隔壁的新小区，你这到底二手，如果你想尽快出手，那三千五每平方？”小哥帮忙涂写。
　　好低，不过钱以后还能赚，再说有了这笔资金，他能带着博凌去更大的城市落脚，“行吧。”
　　最终房子定在33w，多出3万给人还价的空间，他和小哥约好拍摄时间，就带着博凌离开了。
　　“你要去哪个城市？”博凌觉得这人很鲁莽。
　　“去G市，”林韵把他抱起来。
　　“那么远，”博凌从小看的书多，也熟悉地图，G市是个沿海特级城市，发展繁华但离这儿很远。
　　“但那里发展好，放心吧，跟着我不会让你饿肚子的，”林韵觉得他好玩，抱着人先去银行开户。
　　把手里剩下的四万多存银行卡里，博凌这才知道他身上带着那么多现金，这年头治安还不是很好，走路上稍不注意就会被人抢钱。
　　“你放那么多钱在包里，”博凌年纪虽小但很爱操心。
　　林韵都被这孩子整笑了，“小家伙担心的真多，连你都不知道我身上有钱，外人更猜不到，”他留下一千块，够这阵子花销。
　　“有道理，”博凌勉强接受了。
　　再次坐车来到福利院，走进大门，博凌还是有点害怕，但很快他就安心了，因为林韵在，他安静地被抱着，看到那些欺负他的孩子目光，顿时有点想笑。
　　终于离开这里了，不管今后怎么样，这一刻他真的很开心。
　　软乎乎的小手捏紧了林韵的衣领，眼底闪过几分愉悦，他贪婪对方身体温暖，紧紧抱住年轻的养父。
　　“啪，”红章落下，几份文件被核实好了，院长将它们装订起来，一式两份交给了林韵。
　　“这样就可以了？”林韵接过稍微看了几眼。
　　“拿这个到警察局办户籍转移，我这里的手续基本都可以了，”院长拿出转籍文件。
　　听到答复，林韵松口气，总算把收养手续弄好了，装起资料拉着人离开，博凌不喜欢福利院，自然不肯多留。办好事出来时，已经到中午了，林韵问他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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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你决定吧，”博凌很乖巧，抿嘴道。
　　“我还以为你会吵着吃肯德基麦当劳，”林韵揉他脑袋，把人抱起来。
　　“能吃吗？”他一听，眼睛亮了几分。
　　“不行，”林韵拒绝迅速。
　　“那你还问，”小孩瞬间垮了表情。
　　“把胃养好了再带你吃，今天吃点清淡的，”林韵觉得好玩，带人走进一家中餐厅。
　　中餐厅的菜式丰富，味道也不错，博凌尝过后，到底没再闹脾气。
　　“喝点鱼汤，”林韵给他盛汤，“吃完饭，带你去买点衣服。”
　　“好，”林韵在旁边帮他夹菜，弄得小孩受惊若宠，这人实在对他太好了。
　　这份细心照顾，不是虚伪的做样，而是实打实的关心，林韵扫来的目光，带着笑意的询问，以他为中心恰到好处的呵护，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
　　或许是林韵长得好看？
　　博凌默默在心里想，二十出头的年纪，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明明是做人哥哥的年纪，却总是想做他爸。
　　然而，林韵只是觉得好玩，给主角当爸爸，总感觉占到了便宜。
　　两人吃完饭，离开饭店，林韵让他走路消食，八岁也不小了，男孩子不能太娇养，主要是这两天博凌过得太惨，又生病又带伤，难免多照顾点。
　　“我想吃雪糕，”小孩子都不喜欢逛街，林韵给他买衣服的时候，他就想着吃。
　　林韵在他身上比划着，“等会儿给你买，”说完，又拿起两件短袖。
　　“真的？”博凌还挺开心的，以前被母亲带出来，她从来不给自己买，“我要麦当劳的。”
　　“行，”林韵原本不想给他买的，但看他那样儿，就有点拒绝不了，“过来把裤子试一下，我觉得你长得很快，要不买大点，”新手爸爸有点难当。
　　“不知道，”博凌不懂这些。
　　最后林韵抱了几套衣服过去结账，里面还不乏长袖长裤，虽然天气还热，但小孩子身体弱，也不能贪凉，至于其他衣服，等搬家后再置办。
　　博凌拉着林韵的手，走到麦当劳前，看到菜单后却问：“我该点哪个？”
　　“点你想吃的呀，这还要问我？”林韵从口袋掏钱。
　　“那这个吧，”博凌选了个大的。
　　林韵叹气，“你悠着点，别又拉肚子，”但还是按小家伙的要求点单，“麻烦，两个草莓圣代。”
　　拿到冰激凌，博凌赶紧挖一块塞进嘴里，甜丝丝的雪糕消去体内的酷热，走路瞬间有了活力。
　　“味道还行不？”林韵带着他找地方休息。
　　“嗯，好吃，”博凌顾着吃，挖了一大口塞进嘴里。
　　带孩子不容易，两人明明没走多少路，可吃完雪糕后，博凌就困了，揉着眼睛打哈欠。
　　“买完锁，我们就回家，”林韵给他擦脸，让人精神点。
　　博凌皱眉，在想这个人怎么不抱自己了，面对温柔的林韵，加上现在有点困，他突然犯懒，“你抱我吧，”他尝试说。
　　林韵站着盯了他几秒，“自己走吧，”主要是手上有东西，小家伙也不轻，男孩子不能这么懒呀。
　　听到这话，博凌眼神暗淡几分，收回所有撒娇和依赖。
　　看到孩子突然懂事，林韵却感觉哪里不对，这也太好商量了，还以为会缠一会儿，在五金铺买好锁芯后，带人乘上公交车。
　　车厢内的空调足，冷气扑面而来，林韵找到位置让博凌坐进去，车上的乘客不多，两人坐好后，把买的东西放在脚边。
　　“还没买菜……”林韵喃喃，扭头看到昏昏欲睡的博凌，勾唇笑了下，今天只能吃外卖了，明早他再出去买。
　　公交车走走停停，让走累的博凌越发困倦，他打了个哈欠，勾着脑袋合眼休息。
　　“困了就睡吧，”林韵让他靠进自己怀里，伸手给他挡太阳。
　　“唔，”博凌闭着眼，寻了舒服的位置，很快便睡着了。
　　林韵轻抚对方的发梢，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跟着休息，他是成年人，倒不觉得累，只是周围的环境太催眠，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怕坐过站，到底不敢睡熟，估摸着时间，快到站点时，林韵打起精神等待下车。
　　“xx站，到站的乘客请下车。”
　　到站了，林韵看到熟睡的博凌，没舍得叫醒他，伸手把人抱起，提着东西要下车。
　　“唔？”博凌呓语，在林韵怀里醒来。
　　“我们先下车，”林韵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东西，匆匆赶下车。
　　“不用，”博凌却在这时闹脾气，扭着身子要下来。
　　“诶？”林韵搂紧他，十分不解。
　　“不用你抱，我可以自己走，”明明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在这逞强。
　　“你睡吧，我抱你回去，”林韵无奈，小家伙果然生气了，现在闹着不给抱，“听话，睡吧。”
　　“你不是不想抱我吗！”博凌脸靠在他胸上，闷闷地说。
　　“哪里有，儿子听话，”林韵抱着小孩往家走，还好今天买得东西不多，不然这家伙闹起来，肯定抱不住。
　　好说歹说，才让博凌安静下来，这小孩的心眼怕不是只有针尖那么点，什么都记得清楚。
　　回到家，林韵把人放到沙发上，“还生气呢？”
　　“没有，”博凌爬开，脱掉鞋子，去拿拖鞋。
　　“还想骗我，”林韵把他拦下，盯着人问：“因为我不抱你就生气了？”
　　“……”博凌看着手指。
　　“男子汉呢那么小气，好啦，爸爸以后都抱你，但你现在年纪不小，不能这么娇气，”林韵认真地和他说。
　　“我没娇气。”
　　林韵看到他羞恼的样子，便给了台阶，“要是困就去房间睡觉。”
　　“嗯，”博凌变回乖巧，换完拖鞋却没回房间，反而跑去看电视了。
　　行吧，见小孩不再闹别扭，林韵搬出板凳拿出工具，开始给门换锁，过程不算复杂，几下把旧锁芯拆下。
　　“为什么要换锁，”博凌好奇地跑过来，蹲到他旁边。
　　林韵看他一眼，继续拧螺丝，“有需要呀。”
　　“可是它没坏，”和林韵混熟后，博凌渐渐释放天性，问题变得特别多。
　　“但坏人有它的钥匙，”林韵给他解释。
　　“这样，”博凌头脑聪明，一下就想到什么，“有小偷吗？”
　　“算是吧，博凌你帮我扶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