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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Alpha为何那样?——by三千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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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风天在晚上变得更加恐怖,把宿舍楼下的白桦树刮得哗哗响。
  平头看了眼浑身湿透的段移,吓死了,顺手就把干净的毛巾裹在了段移的脑袋上,讪讪开口:“段班,你找我有事啊?”
  段移还没平复下来自己急促的呼吸。
  他也不知道找谁,反正本能让他停在了平头的宿舍门口。
  段移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平头看,平头被盯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挠挠头正想说什么,就见段移的眼泪掉了下来。
  “我擦!”平头这回是吓坏了。
  段移的眼泪就没有个过渡,直接砸到了地上。
  他自己好像也意识到这样做不好,于是不停的用手臂擦脸,企图把自己断了线似的泪珠子都给擦干净。
  可是越擦越多,越哭越伤心,段移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人家宿舍门口哭。
  但是他太难过了,这份心情从醒来的时候一直围绕到现在,到了这里,简直完全爆发出来。
  他有预感,他把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
  他甚至不知道丢的是什么东西。
  只是段移本能的觉得他应该很难过,很痛苦,事实上他的心情也确实如此。
  平头结结巴巴:“那个、那个、段班……你、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啊……这次一模不是考得挺好的吗……都有五百多分了,好多委员长没做出来的小题你都答对了……”
  平头其实心里还想补充一句:也不知道段移报的什么补习班,进步起来简直神速,好像跟有人天天辅导他似的。
  而且很多解题思路都让人眼前一亮,怎么看都不像是他能想出来的。
  可段移身边学习成绩最好的就是蒋望舒,他们班第一,蒋望舒都做不出来的题,还能有谁做出来?
  平头宽慰道:“我知道大家的压力都挺大的,那啥,要不然你让蒋望舒给你补习一下,你俩关系不是最好吗,他这次考班里第一,咱们学校第一次出了一个考到七百一十分以上的学生来着……”
  “不是。”段移忽然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但是抽抽搭搭,因为哭得太伤情的缘故,说得分外可怜:“不是、不是……不是的……”
  平头没惹哭过女孩子,不知道女生哭起来他什么心情,但是现在也差不多了。
  反正是吓死了,杵在原地不敢动。
  他都搞不懂自己哪里惹段移伤心了,急的手忙脚乱,不假思索地开口:“不是——不是第一,对!蒋望舒不是第一行吗!他第二,他第二!”
  平头另外两个室友说:“要不然,你让段移进来先换下衣服,他外套都湿了,外面还挺冷的。”
  虽然已经快到五月了,但是外面的天气依旧是变化莫测的。
  有时候低到七八度,有时候又高到三十多度。
  平头想起段移之前还在教室晕倒,这会儿怕他感冒,就把他带到了宿舍里面。
  段移站在宿舍里还是没能止住自己的哭声。
  一面觉得丢人,一面觉得反正人都丢了,再哭又怕什么。
  他昨晚哭到现在,有好几次了,眼睛哭的有点儿痛,眼眶也红了一圈。
  段移记得自己不是爱哭的人,更别说这种莫名其妙的想哭的感觉。
  他察觉到自己的反常,但是却无法阻止这反常。
  他觉得这个世界忽然奇奇怪怪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悲伤,他只觉得世界很大,自己很小。
  平头给段移倒了一杯热水,招呼他坐在床上。
  “这床没人,你先坐这儿吧。”
  段移的目光落在空荡荡的床上,那是平头对面的床,干干净净,没有被子,也没有放杂物,好像从来没有人住过。
  可段移在白炽灯下,仿佛又能看到一个身形模糊的少年,撑着下巴,小虎牙若隐若现,冷漠又可爱,有一道没一道的写着题。
  平头小心翼翼道:“段班,你还好吧?”
  段移点头,然后茫然地坐在了空床边。
  平头把热水推了过来:“你先喝点儿热水,然后我让委员长给你衣服拿过来了,你换一下衣服,或者回你们宿舍也行……啊,我不是赶你走,我是说,我们这儿就一张空床……”
  他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段移端着水杯,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热水中,很快,连水也跟着发苦。
  平头虽然没见过这样的段移,可是看着他哭,自己好像也有点儿怅然。
  感觉就像……
  身边少了点儿什么似的?
  段移放下水,低声开口:“我能在这儿睡一会儿吗。”
  平头:“啊?”
  段移:“你们不用管我,我自己睡一会儿就好……”
  他没脱鞋,直接慢慢地倒在那张空床上。
  然后背过身,蜷缩起来,只留给平头他们一个背影。
  蒋望舒找来的时候,脚步在306宿舍门口渐行渐缓,手里还拿着干净的换洗衣物。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段移的肩膀无法抑制的抽动着,少年的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蒋望舒坐在床边,干坐了一会儿,把干净的衣服盖在段移身上。
  床上的少年没有说话,依旧蜷缩着。
  双手放在胸口,牙齿轻轻咬着拇指。
  闭着眼,眉头狠狠地皱着,好像用尽所有力气来克制自己嚎啕大哭。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着抖。
  泪痕不断划过鼻梁,然后一条一条小溪似的打湿了硬邦邦的床板。
  他没有哭出声,却比任何撕心裂肺的哭声都叫人心碎。
  蒋望舒声音充满了担忧:“段移……”
  段移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克制着哭腔开口:“我没事……”
  他的声线在剧烈的颤动,甚至打了个哭嗝:“我睡一会儿就好……我有点、我有点累了……”
  我为什么痛苦。
  他心想。
  我为什么难过。
  他几乎绝望的想:我好像弄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第99章 伟大的高中生
  “要不然去散散心吧。”郝珊珊撑着下巴, 然后转头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段移:“段班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都没见他这么伤心过, 而且怎么一伤心还带连续剧的, 都过了大半个月了。”
  距离高考就剩下十几天,段移的状态越来越差不说, 二模的时候跟一模考试一样, 考场上又睡了过去。
  这件事终于引起了段记淮的重视。
  医生来家里了好几拨, 给段移全身检查了好几次, 什么结论都没得出来。
  小段妈急得眼泪花子直掉, 自己一个人到处打听, 得出了一个什么叫做“嗜睡症”的结论。
  高考在即,段移死活不肯听家里人的回家复习。
  甚至, 段记淮连私人的家教都找好了。
  “上次就把我吓死了, 在我们宿舍哭那一次。”平头还是坚信是高考压力太大的缘故,连段移这种平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富二代都开始紧张了:“明天不是有成人礼吗, 上午结束之后,下午我们就到附近转一下。”
  二中的成人礼安排在高考之前,也算是高考最后的一个放松时间。
  段移的年纪在班里偏小的,他要满十八岁的话, 还得等到十一月去。
  蒋望舒叹了口气:“我怎么觉得他不像是高考压力大。”
  段移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蒋望舒扭过头:“行,按你说的办。”
  杭城高中的成人礼都在孔庙举行。
  早上的时候蒋望舒他们就被学校安排好了, 包了几个大巴车到了目的地。
  车上挺热闹的, 插科打诨还是唱歌的都有, 毕竟压抑了这么久, 难得有出来透风的时候。
  当然也有争分夺秒复习的学生,比如小不点,来参加成人礼都带着试卷,一刻不停地背书。
  蒋望舒也带了一个小公式本,偶尔拿出来看一下。
  段移跟他在公交车上坐了一排,一上车就靠着窗睡着了。
  下车的时候也没醒,蒋望舒担心的七上八下的,轻轻地拍了拍段移。
  段移从睡梦中醒来,眼眶依旧是红的。
  他花了好长时间才看清蒋望舒,然后淡淡地开口:“我又睡着了吗?”
  蒋望舒:“是不是太累了?”
  段移摇头:“我最近总是做梦。”
  蒋望舒替他背书包,段移却不要,他自己背好书包下车,蒋望舒看他难得有心情开口讲话,连忙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说:“做的什么梦啊?”
  ——段移这大半个月来几乎是沉默的。
  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发呆,似乎精神不济的样子,背书也背不进去,翻开书是马冬梅,合上书就是马什么冬梅。
  老班他们也发现段移的异常了,主要是这小子不调皮捣蛋了,整个人就像换了个芯子一样,安静地叫人心惊。
  外面太阳有点儿大,郝珊珊给蒋望舒递过来一个小风扇,作为一个精致男孩,蒋望舒随手撑开太阳伞——带蕾丝边的女生款。
  从学校二手市场上买的。
  小风扇对着段移呼呼吹,也没把热气吹走。
  段移脚步顿了一下:“我总是梦见一个人。”
  蒋望舒:“正常,谁啊,我见过没?”
  段移却没有回答蒋望舒这句话,兀自说道:“我每一个梦都有他。”
  段移自己都觉得奇怪了。
  在梦里,那个少年的脸明明清晰可见,可是只要一醒来,他的面容就像梦一样烟消云散,不管他怎么记都记不起来。
  段移记得那少年似乎很高,和他们一个班,坐在他的身边,和平头是一个宿舍的,他们之间发生了许多事,在梦里,段移的心随着他的一举一动上下跳动。
  少年的存在实在是太强烈了,梦的真实程度也太高了,以至于段移每一次醒来,枕头上都被泪水打湿了。
  因此,他期待每一次的入睡。
  他甚至在睡梦中的时候,再也不想起来。
  不想醒来面对这个根本没有他的世界。
  “我梦见他和我们一个班。”段移似乎是跟自己说话,也像是跟蒋望舒说。
  蒋望舒顺着他的意思来:“跟我们一个班吗?男的女的?”
  段移:“是个男生,我梦见我和他是恋人。”
  “哇……”蒋望舒感慨一句:“长什么样啊,记得吗?我听人家说,梦里梦见的陌生人,很可能是上辈子见过的人,照你这个梦见他的程度,搞不好你们上辈子是夫妻。”
  段移:“不知道……”
  他眼睛泛酸,似乎又想哭。
  鼻尖也跟着酸,简直到了一想到梦中少年就要哭的程度。
  段移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好想见他……”
  蒋望舒听他声音不对劲,连忙安抚性的搂一下:“怎么啦?”
  他其实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段移。
  段移如果想见一个现实中有的人物,哪怕他想追星想见碧昂丝都没问题,就是不知道碧昂丝想不想见他。
  至少现实生活中的人,只要想,总能见得到,不至于一点希望都没有。
  可是他想见一个压根不存在,还是他梦里幻想出来的人物,那可就难办了。
  蒋望舒怕他伤心,想岔开话题。
  但段移总能绕回来,蒋望舒只好叹口气:“你总梦见他什么啊?”
  “不知道。”段移想了一下,觉得“不知道”三个词不够贴切,转而开口:“我忘了。”
  有时候梦见他跟自己说话,段移认为那少年说的话都不怀好意,而且十分气人,梦中的他有时候被气到躺在少年的床上打滚,过了会儿那少年凑过来假模假样的道歉,脸上一点儿诚意也没有,笑嘻嘻地玩着他的头发,让它们其中的一小缕在自己的食指上绕着圈,段移却奇异的原谅了他。
  有时候梦见跟他一起上学,他总是起得很早,能先去签到点完名之后,还能有时间去食堂买早饭,段移往往闻着油条和包子的香味就醒了,从床上跳下来,并且笃定少年能够接住他,事实上也如此,他总是这样在少年的怀中清醒。
  有时候梦里的东西细枝末节清晰的过分,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梦里越觉得高兴和喜悦,醒来时就越觉得痛苦和难受。
  “你信不信我。”段移目光落在蒋望舒的脸上,十分认真。
  蒋望舒站直身体,也不摆出他那个吊儿郎当的表情了:“我当然信你,我跟你什么关系啊,铁哥们儿,我不信你世界上就没有人信你了。”
  段移迟疑片刻,开口:“我觉得我做的不是梦。”
  蒋望舒:“嗯嗯?”
  段移:“我觉得他是存在的,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他,我一定和他认识,我只是把他忘记了……”
  他越说越急,“我真的觉得不是梦!你跟我一起去找他吧,好不好,我要是再见不到他我一定会发疯的!”
  蒋望舒摸了摸鼻尖:“那个,小段啊……”
  段移眼中有着很亮的神色,再看到蒋望舒怀疑的目光时,渐渐地暗淡下来。
  他就知道。
  这种鬼话,根本没有人信。
  可是他做梦做的愈发频繁,每一次都像是真实经历过一样,现在谁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感受,只有他知道,他一定在哪里见过他。
  蒋望舒拍拍他的肩膀:“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或者有过那种感觉,比如你明明是第一次到一个地方,但是你却觉得你以前来过,这个科学的说法叫做既视感,也叫作幻觉记忆,就、还挺正常的,要不然你找心理医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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