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Alpha为何那样?——by三千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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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蒋望舒来问题目就不难,盛云泽只要随口说两个公式,蒋望舒能立刻心神意会,醍醐灌顶,然后自个儿解题。
教段移简直是手把手教幼儿园小朋友,他还老盯着自己脸花痴,学习态度极其不端正,讲完选择题,盛云泽发现自己的狗脾气骤然升华了,达到了一种大彻大悟的境界,这时候就算有人往他脸上吐口水他都不生气。
“听懂了吗?”盛云泽重复了第六十七遍这句话。
段移听了太多遍了,结果还是没听懂,但这下说听不懂,也太丢人了。
硬着头皮开口:“哦哦哦,懂了懂了。”
盛云泽毫不客气:“你懂个屁。”
段移嘴一撇,有点儿委屈:“你是不是觉得我特笨啊。”
盛云泽一愣,往常他必然要开嘲讽的,不过段移现在心情不好,他收起毒舌那一套:“没有。”
段移趴在桌上:“我就是笨,行了吧。”
盛云泽压低声音逗他:“家里只要有一个聪明的就行了,你太聪明了我会没有成就感的。”
段移脸一红,连忙查看四周有没有人听到盛云泽这句话,发现下课时间班里闹哄哄地都在对答案,松了口气。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段移吐槽。
盛云泽:“我还有更大的胆子,你想试试看吗?”
段移摇头:“还是不要在神圣的教室造次了。”
盛云泽收了试卷,不知怎么想起蒋望舒下午的话,字里行间都是说段移讨厌亲密接触,也讨厌无意义的互相交换口水的行为。
他和段移的亲密接触挺多的,但仅限于搂搂抱抱,只有两次很过火。
一次是他的易感期,他标记了段移。
另一次是段移的发情期,他们在音乐教室接吻。
从那次到确定关系,以及现在,段移没再吻过他。
——他会讨厌吗?
盛云泽收起试卷,心里有了打算,漫不经心道:“怎么突然用功学习了。”
潜台词是:家里有矿,不用读书,继承家产,快乐无边。
段移直白道:“我想跟你一起去北京读书。”
盛云泽收到一个直球,心里一跳:他想过他和我的未来。
开心。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北京读书。”盛云泽:“万一我去上海呢。”
段移心想:当然不会,你以后肯定是去北大的好吗,那是你母校!
“就,老何说了,你不是去北大就是去清华的。”段移扯谎:“我肯定考不上,但只要在一个城市的话就能天天见面了。”
盛云泽:“你想天天和我见面?”
段移:“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想啊……”
还撒上娇了。
盛云泽终于问出了今天的困惑:“那你为什么不黏我?”
“什么?”
盛云泽逼问:“热恋中的情侣不是恨不得贴在一块儿走路的吗,你今天只跟我说了十句话,一百三十二个字,连微博字数限制都没到——在晚自习之前。”
段移:=口=!
“靠,你还数字数!”
盛云泽幽幽道:“不要避重就轻。”
段移纠结,半天才说实话:“我怕影响你学习。”
盛云泽的成绩要是掉下来,段移就是死一次都觉得对不起他。
说出来之后好多了,段移的直球来得太快:“我是很想黏你的,但老跟着你,耽误你写题。”他抠着桌角:“我今晚上就浪费了你一节课的时间,你要不给我讲题,剩下两张试卷你都写完了……”
盛云泽一头黑线:“就因为这个原因?”
段移点头:“都高三了……咱俩这早恋来的有些叛逆……我怕被老何发现了,他棒打鸳鸯强拆我们怎么办,我绝对会被发配到其他班级的,按照老何的尿性必然是走神雕侠侣的剧情,到时候我们只能像苦命的杨过和小龙女,十六年都没法儿见面……”
他说道后面把自己给感动哭了,盛云泽要是不感动到哭泣他就揍一顿盛云泽,把他打哭。
段移热泪盈眶,深情款款地盯着盛云泽:“小龙女可以十六年不见杨过,但是我不能,你能吗?”
盛云泽淡淡地开口:“我可以一辈子不见杨过。”
段移:……
盛云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段移谦虚道:“暂时没想好怎么化解你这个比我更高级的抖机灵。”
盛云泽:“好,我有话说。”他命令段移:“快黏我。”
段移没看见的地方,盛云泽握着笔的手微微收紧。
他耳根有一点发红,心里有一点紧张,怕段移拒绝他的要求。
段移心跳加速了几秒,然后默默地把凳子挪得离盛云泽更近一些,在课桌底下,偷偷牵盛云泽的手。
“这样行不行……”他小声问。
“还行。”盛云泽声线紧张地发颤,没让人听出来。
段移比盛云泽更紧张,明明是正大光明的谈恋爱,却搞得跟地下情一样,这大概就是早恋的刺激吧……
他悄悄地:“还好我们位置靠边上,不然被别的同学看到了都不知道怎么——”
下意识抬头。
一二三四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
眼睛瞪得像铜铃,耳朵竖的像天线。
叠猫猫式摞在窗口。
郝珊珊蒋望舒平头方丈和书呆:
盯——
“……解释。”段移面无表情把自己这句话补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吃瓜群众:盯——
终于班长和团支书谈恋爱的自古校园传说要成真了吗?
你们这样是要请班里所有同学吃饭的!
第47章 校花の初恋
段移:=口=!
“=口=!”
“=口=!”
“=口=!”
“=口=!”
“=口=!”
段移怒了:“靠!你们干嘛学我的表情!”
五个人齐齐把自己“=口=”的表情收回去。
段移气死了: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郝珊珊盯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天真的开口:“爸爸,你在和我的新妈妈玩夹手游戏吗?”
夹手游戏。
国产高中生发明的一个堪比“阿鲁巴”一样无聊又带有自虐倾向的蛋疼游戏。
分别由两位高中生如同两国领导人一般双手相握,然后开始用力的捏对方的手,比谁的力气大。
先惨叫的先输。
除了收获疼痛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但在无聊的高中生活中,没有什么比欺负同学更好玩的。
段移闪电般的抽回手,谁知道盛云泽突然发力,段移痛的哀嚎一声,平头来劲儿了。
主要是从来没看过盛云泽玩这么接地气的游戏,段移倒是经常跟着他们瞎起哄,什么阿鲁巴、夹手,贴在一起震动,贴在一起角力——能从教室一路挤到卫生间并乐此不彼,热衷掏别人的裆,掏完就鬼吼鬼叫的跑,讨论aj,讨论游戏,认同班同学当儿子,进教室门口的时候一定要跳起来拍一下门框,转书——看谁转的圈数多,蒋望舒是个中翘楚。
总之,同班快一学期,没人敢把盛云泽拉下水玩这些男子高中生日常不明所以的迷惑游戏。
盛云泽一抓住段移,段移就投降:“不行不行,我不来这个,痛的!”
平头:“段班别怂,谁怂谁儿子!”
段移:“操!你怎么不来跟他夹?”
平头谦虚道:“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和强者一战。”
盛云泽好整以暇地看着段移,然后一用力,段移就喊痛。
“你来真的啊!”段移惊呆了:我男朋友怎么这样?上一秒还在跟我含情脉脉,下一秒就跟我华山论剑?
他连忙回击,咬咬牙使劲儿一夹,盛云泽没什么表情,段移立刻又萎了:“不行不行不行!!我痛死了!”
盛云泽冷不丁开口:“夹紧一点。”
眼神戏谑地瞥了下段移。
段移懵了,手下力气都没使多少,大脑被烧到宕机:操操操操操操操!!!
盛云泽高深莫测一笑,松了手,神情轻蔑,有一种独孤求败的感觉。
郝珊珊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新妈妈。”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怎么好好地夹手看的有点儿羞耻呢……
平头忽然也不好意思看了,转过头盯着窗外,惊讶道:“又开始下雪了!”
十几岁的年纪注意力被转移的很快,班里同学呼啦啦地都凑到窗边,段移收回手可怜兮兮地吹:“你有毒吧,你是不是故意的。”
盛云泽:“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痛的时候我也痛。”
段移:“那你还夹!”
盛云泽:“别人能跟你玩,我不行吗?”
段移:……
操。
那能一样吗!
别人能说出“夹紧一点”的骚话吗!
看看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熬到第三节晚自习,已经九点了。
段移假装不在意地开口:“对了,你们晚上有空吗?”
课代表已经开始收每一科的回家作业,预备交给任课老师。
段移的话在班里引起了注意,郝珊珊接话:“我晚上没什么事儿,亲爱的爸爸,你有什么吩咐吗?”
“我们学校后门不是开了一家新的烧烤店吗,晚上有约的吗,我请客。”
“卧槽?真的假的?”方丈第一个响应:“我必然是有空的。”
小胖交上作业:“我也来我也来,段班请客怎么能没有我。”
盛云泽摘下耳机,抬头看了一眼段移。
段移心虚地移开目光,“还有人想去吗?”
蒋望舒:“带我一个。”
“算我一个。”
“那我也去。”
“学了一个多月憋死我了,今晚我也去……”
正好是期末考试前一个月,二中对高三这一次的期末考试十分重视,甚至重新调整了一班的课程。
通通都是两节课连着一起上,两节数学,两节物理,两节化学。
刚刚经历过期中考被扒掉一层皮的一班同学,面对期末考,那是扒得就剩下骨头架子了。
其实这段时间班里面已经很明显的出现了压力大,学不下去,心情浮躁的情况。
特别是前几天,小不点——一班一个存在感特别透明的妹子,基本不怎么爱说话——在教室门口差点儿晕倒,才知道她是低血糖、压力大,身体扛不住了。
马姐爽朗道:“段班,算我一个,我也去!”
原本有些犹豫的女生,在马姐热情洋溢的招呼下,也松了口。
而且段移和她们想的不一样,高三开学那天,得知她们要跟段移一个班的时候,大部分的女生和omega内心都是很不情愿的。
段移校霸的名声在学校里流传很广,也有混账事情被传的神乎其乎。
但是一个学期相处下来,她们发现段移并不是传闻中的那样。
就像发现盛云泽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高冷一样。
甚至……
段移是很好的。
开朗,大方,热情还平易近人。
他和每一个人都能聊得到一起去。
于是,断断续续有人响应段移。
结果到后面就是一个班的人都跟着去吃烧烤了。
好在一班属于竞赛班,一个班也就二十来个人。
段移当然不能带着一个班的人翻墙去吃烧烤,到了学校后门,他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把钥匙,然后——把校门口后门给打开了。
惊得众人下巴都掉了。
段移得意洋洋:“这叫什么,孩儿们,看好了啊,这叫段班有钱能使保安推磨,二中的螺丝钉就是这么被资本主义打败的。”
引得一阵哄笑,空气中都是轻松地氛围。
确实憋了太久了,压抑太久了,所以一班这样的模范班级都干得出半夜溜出去吃烧烤的劲爆事情。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是有段移带头的。
就像和朋友翻墙没有什么意思,但是如果和大家一起干点儿什么坏事,那就很兴奋了。
段移走在最前面,盛云泽占领了他身边的位置。
众人万万没想到盛团座这么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也会跟着他们乱来,由此可见,段移的号召力确实是很强的。
到了烧烤店,大把烧烤被拿出来,啤酒和饮料一块儿打开。
热腾腾的烟雾在夜空中翻滚,柳絮般的大雪无声地落在地上。
蒋望舒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真有你的,段宝,老何要是知道你带着整个班一起半夜溜出来吃烧烤,你得在国旗下面壁三天三夜,到背神雕侠侣。”
酒过三巡,烧烤吃的七七八八。
他们这一桌吃的最晚,而且人最多,段移买单,大家吃的肆无忌惮。
特别是郝珊珊,一人吃三人份。
马姐喝醉了正抱着方芸倒苦水,说自己父母要求自己一定要去什么学校,路都安排好了,但自己想考体育大学。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收不住了,每个人都聊着学习、考试、未来,聊着压力、难过、痛苦。
聊着每一个高三学生都有的烦恼。
对未来的期待,对高考的恐慌,对生活的迷茫。
关于青春,关于梦想。
关于少年们剑未佩妥,就身在江湖。
平头抱着自己哀嚎:“那天胖子说看见我女朋友在操场上跟二班的一个小白脸逛操场啊,我那个气得啊,我提着拖把棍就冲出去了,你们猜怎么着,我到了那个操场才发现,我没有女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