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狂的情诗——by糖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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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直一直说是严夜希的错,又拿不出证据,根本是想炒作啊。’
‘苏零,你为什么不能退一步呢,你这样下去能有什么好结果。’
‘好烦呀,苏零怎么一直一直上头条,天天都是他,天天都在说一件事情,他是疯了吧。’
‘可别到最后,嗓子是自己玩坏的,还来诬陷别人。’
黑雾有闲情逸致回想,严夜希可没有,他快要窒息了,大张着嘴,用尽全身力气呼吸,却越来越难以呼吸。
‘手’中的身体开始抽搐。
“害怕吗?”黑雾假惺惺地安慰道:“为什么要害怕?不要怕呀严夜希,这世上恶人多了去了,你做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你何必害怕呢?”
“你是怕死?”
严夜希的身体又抽动了一下,他的眼睛里流出眼泪,模糊了视线。又或者,是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黑雾点点‘头’,道:“原来你是怕死呀。早说啦,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这样简单粗暴的复仇,一点美学也没有。”
就在严夜希渐渐听不到任何声音时,他感觉自己在下坠。失重感将其他感官全都拉了回来,他又听得见了,他听到黑雾的声音,高高在上,冷漠无情。
“去给我办一件事情,趁我没有改变主意前。”
他感觉到自己摔在了地上,这是他最后的意识。
·
隐去苏零的部分,严夜希将那天经历倾述出来后,整个人都轻了几分。他在讲述时仍冒着冷汗,此时后背已经湿掉一片。
纪楚戎道:“你确定不是幻觉或者做梦?”
早就料到纪楚戎会是这种反应,严夜希苦笑一声,取下了围在脖子上的围巾。
一圈黑色的指印,缠绕在严夜希的脖子上。
系统道:‘宿主,严夜希脖子上有黑色的印记,看起来像手指留下的指印。但我扫描过,那不是淤青,不是严夜希身体的痕迹,是一种特殊的物质黏着在严夜希的脖子上,我无法解析这种物质。’
“我醒来后,我身边多出一张纸,就是我手中这张。”严夜希摸了摸脖子,稍一触碰,就出现刺痛感:“起初,我抱着侥幸的心理。但是后来,我的脖子越来越痛,越来越难以呼吸。直到我遵循纸片上的指示来到李村,那种被勒住脖子的感觉才消失。”
“我可以碰一下吗?”系统说是黏着物,纪楚戎有些好奇。
“嗯,小心点,我触摸这些黑色时,感觉到刺骨的冰冷。”
纪楚戎伸出手,轻轻点了点严夜希的脖子,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他试着轻轻扣了扣,发现那东西没办法轻易弄下来。
严夜希苦笑道:“是不是很冷,我的脖子到现在都还冒着冷气。”
困惑的表情更明显了,纪楚戎又轻轻碰了下。并没有任何刺骨的冷意,相反,像是将手伸在温暖的阳光里,碰一下,整个身子都暖融融的。
见纪楚戎还碰上瘾了,严夜希咳嗽一声,道:“你……你不冷?”
“不冷。”说暖洋洋不太好,纪楚戎挑了个词,道:“感觉温温的并不冷。”
严夜希:“???”我脖子都快冻僵了你别开玩笑!!!
纪楚戎也困惑:‘系统,这东西还因人而异?’
系统:‘……也许,因为宿主是异能者,体质特殊?’
也只有这种解释了。纪楚戎想要想办法弄下来一点黑色物质,他戴上手套,研究起严夜希脖子上的东西。
“你说,那黑色的东西是不是特别可怕……”严夜希吞了口口水,想找个人分担自己的恐惧:“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不住发抖。”
“你怕的是那黑色东西?”
纪楚戎一向对人温和,但和严夜希交谈时,因为苏零的关系,他展现出少见的冰冷。
来到这个世界后苏零的嗓子已经毁了,纪楚戎没有机会完全了解事情的始末,和严夜希接触的也不多。他应该站在最公正的角度,左右都不偏帮。但人心是肉长的,事情没有完全查清楚前,纪楚戎不会去给严夜希定罪,却下意识地与他保持距离。
纪楚戎试探道:“你真正怕的,还藏在心里。”
严夜希身子僵了一下。
黑色的印记怎么也弄不下来,纪楚戎皱起眉头。
即使因为苏零对严夜希心存戒备,但黑色印记明显是这个世界的异常,他本人对这个世界来说也是异常,于是处理这黑色印记成为他无形的责任。
“我用点力气试试,会有点痛。”
手搭在严夜希脖子上,正要用力,忽然,身旁出现一个嘶哑冰冷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白迪:“身体的一部分被喜欢的人触碰,种心情就像夏日阳光一样明媚呢,这种心情,好好传达给你啦。”
纪楚戎:“……”有点想洗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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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君的真身显露了一部分,不知道这种程度的病娇小可爱们能不能接受。(小小声:其实这里是冰山一角)
雾其实不是攻君最原始的形态啦,不过是他觉得很舒服的形态,攻君是异能者,是人类,有人类的形态,后面会显露~!
第17章 为你而歌(17)
相比起纪楚戎那种慢半拍的‘想办法取样分析啊’,系统简直为宿主捏了一把冷汗。
现场的气氛怪异极了,这种滋味等同于往煮沸的辣椒水里倒了一瓶压箱底的陈年老醋。
“我说你突然跑得比猴子还快,原来是急着见我仇人。”
就算看不见苏零的表情,听这话,纪楚戎也明白了几分。他下意识向苏零那里走了几步,道:“苏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少来,我不是用想的,我可是跟过来亲眼看的。”
‘……系统,你察觉到苏零跟在我们身后吗?为什么我一点也没察觉到!?不应该啊……’
系统:‘宿主,大火都要烧光后院了你还在关心这个!?’
然而不光一头火起,从苏零出现的那一刻,严夜希的脸色突然变了。他的目光在苏零和纪楚戎之间转了一圈,不由握紧双拳,生出一种被戏弄的荒谬感:“你们认识!?”
纠缠他的黑色怪物和苏零有关,他来到李村后,唯一声称知道白水晶下落的人也和苏零有关。
“苏零,这果然又是你耍的把戏!”严夜希突然叫道:“是你在装神弄鬼!”苍白的面色因气愤硬生生憋出血色,严夜希嘴唇直哆嗦,连日惊慌失措突然真相大白:“你**的就是一个疯子!!我是脑子有坑才信了你的邪!”
“我在和他说话你岔什么嘴!滚一边去!鬼吼鬼叫的你才像疯子!”
纪楚戎伸手想让双方冷静一下:“等一下,我觉得大家好像都误会了。”
这一句哗啦一下点燃了双响炮,二重奏冲他压顶而来:“闭嘴!骗子!”
两道声音同时掷地有声。
突然被两个人一起针对,纪楚戎蒙了。
看戏看得津津有味,旁观者清的系统还有闲心充当旁白:‘宿主,苏零他生气是因为误会你和严夜希有私交,觉得自己感情受到了欺骗。严夜希生气我就不知道了,他好像隐瞒了什么,一看到你和苏零在一起整个人都不对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严夜希也觉得自己感情受到了欺骗。’
纪楚戎:‘一……一眨眼的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吗!?’
系统怜爱:‘是的呢,人类真是神奇啊。’
严夜希只说看见黑色怪物,没敢提右手腕流着血的苏零。纪楚戎不知道其中曲折,只觉得突然间一团乱麻,脑壳疼。
“纪楚戎你根本就是个混蛋!你不是说在B市没有认识的人吗!?我看你路子野得很啊!”苏零越想越气,只要一想到纪楚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和严夜希有接触,他就难受得不得了。他上一次这么难过,还是在得知自己嗓子可能再也好不了时。
不,这种难受尤胜于当初。
他恨严夜希,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他,有时候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但他对纪楚戎却恨不起来,他现在快要气死了,都舍不得骂他一句,怒火快将自己烧成灰烬了,却舍不得伸手将纪楚戎拽进火海。
明明证明过关心他,明明一直鼓励他,明明一直由着他的性子对他好……那为什么不能一直下去呢?
系统嗷嗷:‘宿主!完了完了,这回苏零气得眼睛都红了!!!他好像要哭了!!’
一种说不上的心情和冲动一起涌出,纪楚戎脑子还在发懵,一听系统说苏零要哭了,身体仿佛嫌弃那颗迟钝的大脑一般自作主张。他还什么都没想清楚,已经慌慌张张地抱住了苏零。
生死一线虽然紧张,纪楚戎尚能游刃有余。相比较而言,倒是拿苏零更没有办法。
怀里的身子冷冰冰的,耳畔是苏零粗重的喘息,纪楚戎抱得更紧了些,一遍一遍拍抚苏零的脊背。他没办法解释这个世界的人根本无法理解的事情,只好一声一声唤苏零的名字。
这般软磨硬泡,不知过了多久,即使感知到严夜希悄悄离开了,纪楚戎也没有松手。一遍一遍,终于将苏零的耳根子磨软了。滔天怒焰渐燃渐熄,化作心底一个小疙瘩潜藏在阴影里。
“行了,放开。”苏零的声音虽然是冷冰冰的,身体倒是被纪楚戎捂暖和了。
纪楚戎听话地松开手。
“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把话说清楚。”
苏零双手环抱胸前,等了半天,面前的人一个字都没憋出来。这么一番折腾,他连生气的心情都没有了,不再理会纪楚戎,转身就走。
不远不近缀在苏零身后,纪楚戎的脑海里,系统正数落他。
‘宿主,你的反应太过了!太过了,吓到我了。’从头到尾,系统都是以围观的心态看待事情发展。它本以为纪楚戎和它一样,但就在刚才,它惶恐地发现,只有它自己是局外人,它的宿主不知不觉已经入局了,而且搞不好还在漩涡中心。
纪楚戎沉默了好久,才道:‘其实……我也有吓到。我……我以前没有那样子对待过其他人。’即使是UJP的后辈在他面前哭了,他也没有动过把人抱在怀里温声软语哄的心思。
‘少来,你明明很熟练啊!’那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纪楚戎苦笑:‘吓到我的就是这种熟练感。’
仿佛做过无数次,以至于成为了身体的本能,只要启动某一个开关,立刻执行起来。可是,他的记忆中明明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连类似的都没有。
还有一点,纪楚戎隐瞒了系统。
苏零这个人,似乎莫名吸引他。
起初,纪楚戎以为,那是因为苏零的个性本就鲜明,他有自己的棱角和颜色,即使遭遇挫折也没有磨平褪色。但后来,纪楚戎发现不仅仅局限于此。
相处越久,越是生出一种莫名的怀念。
‘宿主,严夜希离开的时候很不对劲,他似乎在避让苏零。趁你抱住苏零的时候,撒腿就跑。’
‘他肯定隐瞒了一些事情,有可能是与苏零有关的事情。黑雾,苏零,严夜希……再加上’那个人‘以及我们。’纪楚戎道:‘等我处理完苏零这边的事情,就去埋伏严夜希。那个黑雾还会有后续动作,系统,你注意与严夜希有关的动态。’
‘宿主,不担心黑雾对严夜希下杀手?’
‘不。如果黑雾要杀严夜希根本轻而易举,不会费那么大周折。不过,我想,下次见面时严夜希会坦诚很多。’纪楚戎相信,严夜希心中的深藏秘密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苏零没有回去,他满山野的游荡,走走停停,停下来时就蹲在地上拿石子写东西。纪楚戎听见他在小声地唱歌,歌声里明确表达着愤怒,迷惑。
唱了一两句,苏零站起来,丢掉石子继续走,一脚踩在自己涂涂画画的那块地上,毫不在意地继续闲晃。
‘啧啧,这要是哪个搞音乐的半夜在这里散步,可算捡到宝了。’系统道:‘连词带曲一起写,写完就扔,艺术家生气的方式果然与众不同。’
纪楚戎跟在苏零身后,一路走一路听,后来他自己也会唱了。他唱的时候苏零停下脚步,瞪了他一眼,斥道:“难听死了!”
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纪楚戎松出口气,笑道:“我唱得不好听,那你能教我唱吗?”
“想得美,求我教唱歌的人排起队能绕B市一圈,我一节课可是很贵的。”苏零仰起头,拿下颌看人。
摸了摸口袋,掏出银行卡递给苏零,纪楚戎道:“密码是123456。”
盯着银行卡看了3秒,苏零眼前一亮,突然一把抢过纪楚戎的银行卡,目中闪起狡黠的光:“傻子,这点钱还不够塞牙缝呢!勉勉强强算个首付!一句五万块,不还清学费不许走!”
“来,跟我唱!”苏零一张嘴就是二十万,他眼巴巴看着纪楚戎,道:“喂,说好的跟我学,唱啊。”
唱就算欠我钱!
没想到在这里被将了一军。纪楚戎迟迟没开口,苏零盯着地面,执拗地不肯退步。
在难过袭上心头的前一秒,纪楚戎开口了。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有种包容力,明明是表达愤怒的词曲,经由那温柔的声线唱出来,不知怎的,偏叫苏零听出些雾蒙蒙的似水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