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吸我,我不甜{穿书}——by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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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上出现了一阵雪花,断线一会后浮现了画面。白摇静静站在红招面前,正面白衣不变,但后背受了无数的伤,因为没有最默契的那只鸟守住他的后背。
“蓝霄呢?”
红招捋过长发,依然美艳动人,然而手背到指尖泛起了暗红色的鳞片,唇角笑起时侧脸也浮现蛇鳞,妖艳又吓人:“三长老不用急,他不会死。”
“把他还给我!”
“这我做不了主,得看南神朱雀怎么定夺。”
白摇狰狞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红招抬起锁未央手杖,指着他盈盈一笑:“三长老你说,在四象神明大人的眼里,是徒儿重要,还是我们脚下的镇魔大阵重要?”
画面再次扭曲,停在了红招唇边那缕微笑上。
“我们当时还以为能有胜算。”墨勺虚弱地叹息,“红招修为越不过我们联手,我们背后还有水陆两族的灵力支持,唯一要忌惮的就是她的幻境和蛇毒。但我没想到在当今世上,水族居然还有这么一个诡异的老祖宗……”
一片雪花的视频里传出浑厚的龙吟声,温浓陡然一僵,牙关发紧起来。
那是烛龙未仰。
路刀更用力地抱紧温浓,眼神凛冽起来:“那家伙捱了一刀不够,下次我补个没有余地的大刀。”
墨勺的声音有了点苦笑的意思:“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位老祖宗,有关他的图像因为水族龙王的压制我还原不出来。温先生,等你见到他的时候大概就能明白发生什么了。”
“我们坚信着邪不压正,但神的弟子和魔的代言人打起架来败的是我们,不两立的正邪胜败最终还是靠拳头说话,谁胜谁就是大佬。我们打输了,白摇最后掩护我离开,不知道被他们押到了哪去,而我们在红招口中很快变成了潜入魔界的细作或者叛徒。我躲在暗处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办法。”
他似乎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强硬了些许:“我决定暂时离开魔界到仙界去。”
路刀眼皮一跳:“你这黑鱼……”
“镇魔大阵、四象之神、半神半魔的龙、奔涌酝酿的戾气,关于这些我都一知半解,我不知道怎么帮你们。我能做的不多,只能尽我这颗小脑瓜的努力去琢磨。少主,你以前提议失控时让我们封死你,但灵吾山一行之后我真心觉得你的主意破到不行。四海之内有的是跨越物种的兄弟嘛,干嘛那么武断地认为自己没救了?”
“如果有什么事是你们都解决不了并且在魔界内找不到帮手的,我想破口只能在仙界了。何况我身份本来就特殊,趁着这当口逃出去合情合理。”
温浓有些着急:“可是他集齐不够钥匙,出不了魔界大门!”
“水裂。”路刀补充,“他最清楚哪里的水裂适合逃出去,但需要跨过漫长的深海,就像当年他从仙界潜进魔界那样。”
温浓说不出话来,那时墨勺潜进魔界是幸亏有乐让捡到和悉心照顾才能活蹦乱跳,可此时墨勺重伤,还要在逃离途中隐藏行迹,万一出事怎么办?
“不用担心啦。”路刀轻声,“这家伙虽然二,但一向说到做到。”
“还有,我发现他们唯一控制不了的就是长黎殿,很可能因为这座宫殿本身就是大阵的阵眼,以及和少主层层魔力封铸的结界有关。我把小龅牙藏在这里面,让它陷入闭关沉睡里……真没办法,小家伙是你俩爱的见证,我怕它傻傻冲出去被逮住那就不好了。所以小龅牙!你要是和你爹娘看到这里原谅一下哥哥!你爹娘没回来之前,魔界之心就交给你这个可爱的小不点守着啦。哥哥也希望你一觉醒来时,我们魔界回到了你眼中那个灿烂的淳朴乡村。”
“最后拿一些我珍藏的画面来结个漂亮的尾。”墨勺的声音欠兮兮的,随之视频上就出现了一连串幻灯片——全是灵吾山内路刀的女装集锦。
上一秒还一脸兄弟情的路刀:“……(〝▼皿▼)。”
“那么,魔界第二长老暂时告退,愿我主顺利。”
墨勺笑了一声,小屏幕消失,留下暴跳大叫着“给老子格式化”的路刀。
“墨哥哥把我变成巴掌大,给我施了个睡觉的法术。”龅牙拽着温浓的袖子突噜了一串:“其实我早就醒啦,我没有离开过,我一直在等你们嗦。今天感应到爹的灵力波动,我钻出去躲在屋顶上看,灵力波动太大,我都还没看懂和反应过来你们就飞进了家里,还把门窗都关紧了。”
“我一直缩在家里很努力很努力地修炼,化出人形时好高兴的,我可以做和你们一样的动作了。”小正太努力踮脚要去拍温浓的头,没够着,温浓低头让他拍。
龅牙拍完环上他的脖子抱住,哽咽道:“你们总算回来啦,我好想你们啊。”
第67章 夫夫联个小手
“所以,墨勺打算去仙界搬救兵。”温浓轻抚着枕在大腿上呼呼大睡的龅牙轻声同路刀说话,“但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生死未卜。”
路刀靠在他旁边,修长的指尖拨弄着龅牙的头发:“我比较相信仙界有事拖住了他。”
温浓微怔,想了想轻啐了一句靠。
“可能都是泥菩萨过河吧。”路刀闭着眼睛试着运转本源灵,“照墨勺所说,现在魔界几乎被红招他们掌控,白摇和蓝霄下落不明,长黎殿里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准备和对方抗衡。”
温浓沉吟。
路刀抬眼看去,凑过去叼住他的耳廓低声:“温哥哥怕么?”
温浓轻声回:“多怕都爱你。”
路刀呼吸一屏,刚要啵他一口,又听见他严肃地说:“再说仲魔这事严重得很,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对刚,回避不了的。”
路刀:“……嗯。”
温浓立即就感应到了他内心的落差,不由得失笑,腾出一手去摸他额顶:“安啦,你分量最重。”
路刀静静看着他,脑袋轻轻往温浓掌心里一拱,头上缓缓冒出了角。两束灵流火花似的绕着犄角而上,两角发出了莹莹的蓝光,像从前一样卡住他的手,散发着某种熟悉的依赖与眷恋信息。
温浓凝视着那犄角,路刀的呆毛从他指尖的缝隙里顽强地钻出来,额发下是一双纯粹专注得异样危险的眼睛。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无比想哭,却又由衷地感觉到劫后余生的幸福。
路刀轻手捞过他,捂着他后脑勺平静绵长地亲吻。
两个人定契的识海泛着同步的涟漪,两个温柔的声音重合成两个斩钉截铁的字:“别怕。”
“一条龙守着你。”
“一把刀护着你。”
“我们永远在一起。”
温浓的手下移到他眉目间,带着大难面前越发浓重的爱意摩挲他的眉角。
路刀紧贴他的手:“长黎殿还能坚持,我们还有时间应对。”
然而话音刚落,长黎殿就震动了起来。
“瞧你这flag立的。”到了这个关头,温浓还揩他的鼻子笑,惹得路刀惊疑不定要拧起的眉头顷刻放松。
刚睡了会安稳觉的龅牙猛然睁开大眼,红毛根根炸起:“他又来了!”他一手拉一个爹,火红翅膀一张就飞上半空,嘴里嚷嚷着:“爹你们别怕!地下的大家伙就是顶一下大阵,待会就没力气折腾滴。咱们家里顶多就是家具挪一下角角,待会就啥事没有嘚……”
然而这话还没完,长黎殿周围一大圈的细密护阵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玻璃爆/破声音。长黎殿偏角烫火锅的大鼎直接被灵流掀起来,咕噜噜地在地上翻滚,借着自身重量搞得所到之处家具尸横遍野。
龅牙傻眼:“嘎?!”
路刀碎碎念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捞起妻儿就往长黎殿外飞去,虚空一跃直上这大殿的尖尖顶。而后脚面在空中一踏,蓝色的阵法像电路线板一样瞬间铺开,给一家三口提供了落脚地。
温浓稍微有些站在高处的晕眩敢,路刀环着他腰身,两人目光相接,点过头同时往下眺望。
龅牙的视线还局限在脚下的长黎殿,看着那尖顶被地下震动影响得抖起来的危险模样,炸毛垂了下来:“搞、搞啥?怎么这么大动静?”
温浓掌心运起灵流,在小正太眼前拂过:“看魔都。”
龅牙循声而去,因为站在最高处,这才借着温浓的灵力在狂风中看到了魔都的全貌——地面有一个泛着银光的巨大复杂的圆阵,它像是打过无数次补丁,阵线脉络重重,铺叠得像块巨大的银色贴片。
但再仔细看,他发现那些阵法里的阵线正在一根根断裂,速度越来越快,数量越来越多。
此消彼长,这意味着地下的大家伙越来越难以困住。
龅牙的翅膀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羽毛簌簌,连带着獙獙也瑟瑟了起来。
路刀随意地在儿子头上揉了一把,眼睛扫了一眼天边,感应出输送到守护阵来的灵流浓度减弱。
“朱雀和白虎他们出了点麻烦。也许是没有了力气,也许是因为白摇蓝霄受制影响。”温浓抬手向高空摄入灵气,狂风刮得长发凌乱,而声音沉稳:“刚才海上做的不够牢固,我再给三方守护阵打个补丁。”
“你刚回来不久,我帮你输出。”路刀低头亲了他额头边上的断角,也抬起一手,扣住了温浓冰冷的五指。
魔界高空的灵气浓度飙升聚而成云,乌云中电闪,轰隆的雷鸣声逐渐加重,隐隐夹杂着浑厚的龙吟声。
两人尽最大可能摄收了高空的灵气和魔气,忽然异口同声喊:“龅牙保护好自己!”
他们的手紧握,面容上全龇出了灵纹,都把运灵用到了极致,不惜命地祭出本源灵。大片的乌云中出现了一把凶刀的虚影,路刀仰天长啸,赤蓝交杂的戮古巨刀在雷电中聚了形。浓重的乌云中传出回应的龙吟,银白色的巨龙破云而出,盘上戮古刀身的刹那,龙鳞由纯银化成了苍青色。
温浓和路刀齐吼,高空的戮古刀铮鸣,青龙长嘶,极强灵力聚成的一刀一龙自不详的乌云轰然而落,同步咆哮着砸向地面。运灵过度使灵窍剧痛和视觉短暂封闭,温浓一瞬看不见周遭,老腰麻得堪称断掉。好在身边有个结了契的伴侣,视线不至于堕入一片黑暗。
魔都地面濒临撕裂的守护神阵被这两道从天而降的本源灵力轰了个正面,无数断裂的阵线藕断丝连地重新连接,借着惊人的轰击飞速压平了被顶起的乱阵。就像一只大手,把妄想钻出潘多拉之盒的魔物再次摁了回去。
沙土卷地,建筑崩塌彻底成尘泥,魔都在灵力轰击的硝烟里瞬间核平。
温浓发完力就软了腿,耳朵和唇角溢出了血,被路刀捞进了怀里。
地底爆出沉闷的怒吼,沙哑的声音充斥了天地间:“尔等困不住我!”
路刀抱起透支过度而昏过去的温浓,冷冷地朝地下高高在上地宣告:“有我在,你的结局除了不见天日,就是死路一条。”
他脚下流转的阵法由蓝转赤,在半空中扩大降下,再施行了一道魔镇压魔的加封。
躲到一边的龅牙立即展开翅膀飞来抓住脱力的两人,将他们运送回长黎殿。
路刀抱着温浓踉跄着地,拜托了龅牙去敲开地面的封印,要带温浓进地下的漱神水之地。
“爹……”
“没……事!”路刀大喘气,“爹本源灵很强,这点损耗不算个……球!你……你在上面帮我们看门就成,我们待会就出……出关!”
一句话呛得头晕眼花,龅牙满脸的忧心忡忡,路刀回头冲他扬了扬下颌,转身抱紧温浓直往地下去。
直到阶梯上的阵门关闭,路刀才咳出了声,连瞬移的力气都没有了,跌跌撞撞地抱着温浓来到漱神水边。他试过热泉,攒着力气抽出一半的水腾空,才把温浓送进去靠坐着。
做完这些他仰躺在地上虚脱地喘息,呼过几口气,又像块煎饼那样大翻身,趴在边沿轻轻晃着水里的温浓,轻轻唤他。
温浓瘫坐在水里,热泉来到他胸口,整个人不一会便发起光来。
路刀看了他许久,蠕动过去吻了他一下。这一吻不知是起了什么反应,温浓整个人突然嘣的一声,变成了一条白龙,委委屈屈地盘在池子里。
路刀楞了好一会,这才手忙脚乱地把悬在半空中的漱神水放下去,控制着流淌过白龙周身。他看着这尾龙忍不住鼻酸,踟蹰了半天,终于伸出了一只咸猪手贴上白龙的大脸瓜子。
他虽消耗过度,但灵脉强劲,半个神格的本源灵正在灵脉里渗透修补着。他这一只手刚触碰到白龙,源源不断的本源灵力便在顷刻间转到了白龙身上。
昏迷中的白龙忽然颤栗,睁开了一双剔透清澈的龙瞳,在水中与陆上的路刀相视。
那本源灵中属于青龙的灵力涌进了如今的白龙体内,就像一把钥匙,把那三千年过程里因本源受损的沉封记忆打开。
龙瞳微缩,温浓第一眼看见了风暴平息后的苍穹,而后看见了三千年前玄武的脸。
“问!”玄武托着他,掌心源源不断地往他灵窍上输送灵力,即便他也到了力竭处。
温浓——青龙费劲地转动了眼珠子,看到了周遭一片漆黑的、地浆迸溅的疮痍之地。而不远处,他付出半个神格换回灵智的戮刀身缠无尽的锁链跪在破裂的天之柱下。
青龙的呼吸剧烈起来,玄武点上他额头将他定住,哑声说:“别动气。你本源和神格自毁,一身灵脉断了八成,灵窍被毁,还有戾气入体,此时别管任何事情,专注引灵入体,尽力治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