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暴君标记了——by池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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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回头看他, 恰好对上晋望阴沉的脸色。
二人无声对视片刻。
叶舒一笑:“出来玩开心点嘛, 板着脸做什么?喏,这个给你。”
他塞了串糖葫芦到晋望手里。
晋望怔了一下,恍惚问:“你……你给孤买的?”
“是呀。”叶舒自己手里也握着一串,伸出舌尖在糖衣上舔了舔,“陛下往日可没机会吃到这些吧,尝尝,很好吃的。”
晋望低头咬了一口。
入口酸甜,像极了此人的信香。
不对,山楂多了分涩口,比信香差远了。
等等,山楂……
不久前太医刚嘱咐过,坤君孕期禁食山楂。
这人又在作死!
叶舒正一口咬在糖葫芦上,晋望闪电般伸出手,抓住了他糖葫芦的签子。
叶舒:“?”
晋望面无表情:“吐了。”
叶舒乖乖张开嘴。
晋望将糖葫芦拽出来:“这串孤要了。”
叶舒:“???”
叶舒问:“你不是有吗?”
晋望蛮不讲理:“可孤想吃你的。”
“……”
叶舒默然片刻,摊手:“也罢,给你吧,谁让你是陛下呢……”
他这话或许并无其他意思,可晋望却忽然想起,在过去那段最苦的日子里,叶舒也总把最好的给他。
处处让着他,从不争抢。
晋望一时失神,可叶舒很快又被新的东西吸引注意,拽着晋望快步往前走。
他们很快来到一座小楼前。
第24章
二人很快带着少年离开春江阁, 叶舒想给他些银两, 让他自由离开。
“这怎么可以。”少年坚决不肯收, “恩公救了我,我不能再收恩公的银两。”
叶舒问:“你要回家吗?”
“我……我不回家了。”少年摇摇头, “我自幼与父亲生活,可我父亲赌债累累, 不惜将我卖入青楼,我不会再回去了。我想在京都寻一处住下,想办法找些营生。”
少年眼眸清透明亮:“恩公可否告知名讳, 假以时日我赚够了钱,必然偿还恩公。”
无论是叶舒还是晋望,都不方便透露名讳。
叶舒道:“我们也住京都, 你如果一直住在这里, 我们会有机会再见的。”
叶舒执意不肯告知名讳,少年不便再多问, 只得点点头:“期待我们再见面,希望到那时,我已经能有足够的银两偿还恩公。”
叶舒微笑点头。
少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晋望。
后者一袭黑衣立于树下, 身形挺拔而修长,气度非凡。
少年低声问:“那位……是您的夫君吗?他可真好看。”
叶舒下意识想否决, 少年忙道:“别误会,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很羡慕您, 他一定对您很好。”
“他……”叶舒顿了顿, 轻声道, “他的确对我很好。”
坦白而言,晋望的确待他很好很好。
为君者似乎天生敏感多疑,何况晋望幼年曾经历过那些。在这种种影响下,他还能这样待他,已经很不容易。
那狗皇帝要是不再作妖,他回去也待他好点。
少年笑起来:“祝您与夫君永远幸福。”
二人在春江阁门前分道扬镳。
叶舒回到晋望身边。
“怎么这么久,说了什么?”晋望问。
“说你呀。”叶舒仰起头,对他轻轻一笑,“说人家长得这么好看,陛下又花了大价钱将人买回来,当真不想抬入后宫,就这么放他走了?”
晋望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孤后宫已有两位美人,何须再要人?”
“而且……”晋望低下头,注视着他的眼睛,低声道,“他比你差远了,孤看不入眼。”
“孤眼中只有你。”
叶舒心口轻轻一颤。
晋望鲜少对他说这样的话,又或是过去说的时候,总带着些调笑意味,叶舒并不放在心里。
可这次不同。
他的眼神真挚而热烈,既不是随口说出来哄他,也不是有意戏弄。
叶舒压住心口陌生的悸动,偏头笑了笑:“陛下的甜言蜜语,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晋望眼底含笑,正欲开口,只听叶舒幽幽道:“就是可怜了皇妃,不仅没法与陛下出来玩,连甜言蜜语也听不到。陛下眼里只有我,那将皇妃放在哪儿呢?”
“……真是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晋望的神情僵在脸上。
这人自己和自己玩宫斗上瘾了?
“孤当然也将皇妃放在心上,你别——”晋望本能为自己解释,却见叶舒那边已经忍笑忍得肩膀抖动,才意识到下了套。
晋望咬牙:“叶!祈!安!”
“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陛下饶命——!”
天色渐暗,叶舒与晋望乘马车回返。
叶舒想起来方才在春江阁的疑问。
“坤君?”晋望眸色微敛,蹙眉,“你不知坤君是何意?”
叶舒不确定道:“我……我应该知道吗?”
“……”
叶舒清晰的记得,书里没这设定。
而且从原主残存的记忆里,也没有提到过这个词。
不过这个世界的剧情已经和书里有很大不同,再冒出什么新奇设定,叶舒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晋望沉默不语。
他原本以为,叶舒一直没察觉到自己分化,是因为性子迷糊迟钝。可现在看来,他竟然根本不知道乾坤之分。
乾坤之分如同男女差别,这世上还有人不知道这些么?
晋望直觉这其中有异,却一时得不出结论。
他沉默片刻,答道:“坤君不过是妓馆给那少年的称呼。”
“妓馆素来有乾坤之分,乾君善技艺,卖艺不卖身,坤君容貌昳丽,以色侍人。”晋望开始信口胡说,“至于分化……你将它当做挂牌便好。”
叶舒神情疑惑:“就这样?”
晋望坚定:“就这样。”
“好吧……”叶舒不疑有他,又道,“我们还是继续讨论方才的话题,陛下想好给我颁发什么位分了吗?”
晋望:“……”
叶舒说这话原本只是为了逗逗晋望,谁料回到宫中的第二天,晋望还当真下了旨意。
太常寺卿送来的美人被封为安嫔,位分比皇妃稍低一等,与皇妃一样,内侍必须以公子相称。
作为当朝国君为数不多的两位后妃,一位赐永寿宫,一位赐承乾宫,分别在养心殿左右,可见陛下对两名后妃的宠幸。
不过,先前搁置的大婚之礼却没有再提。
至此,朝堂上再无人反驳纳妃之事。
只要陛下纳了坤君,开枝散叶诞下皇子是迟早的事,不必太过心急。
至于叶舒……他既没有去永寿宫,也没有去承乾宫。
他继续回养心殿关小黑屋。
“我觉得这样不行。”叶舒站在床边,对晋望严肃认真道,“你不能再继续关着我了。”
内侍正在替晋望更衣,晋望听言抬头:“为何?”
叶舒愤愤:“我这几日都长胖了!”
叶舒身形清瘦,可他今日换衣,发现腰腹竟然比过去圆润了一圈。
怎么想都是晋望害的。
晋望听见此言,眼神却是一亮:“过来孤看看。”
叶舒气鼓鼓走过去,被晋望搂住坐下。
他将手轻轻放在叶舒腹部。
平坦的小腹尚未显怀,从外观看不出什么,但摸上去的确能明显感觉比先前圆润些许,手感软软的。
晋望敛下眸中笑意,故意道:“哪里胖了?孤看着没有差别。”
叶舒气恼:“总之你不能再关着我了,我要出去。”
晋望:“不行。”
叶舒:“……哼。”
晋望在他额前敲了下:“谁让你先前不听话,要是只将你关几日就放出来,孤还有没有威严了?”
狗逼晋望。
叶舒气得不想理他。
早朝时间将至,晋望带着人离开,叶舒独自留在寝宫。
叶舒闲得无聊,又开始鼓捣他那堆易容用具。
这些时日,晋望每日下朝都会带叶舒出去转转。
叶舒现在一人分饰两位后妃上了瘾,每日都变换不同的身份,美其名曰,要让陛下雨露均沾。
不仅如此,他还尝试开发其他人皮面具,试图让晋望也一道纳入后宫。
不过第一次尝试时,晋望下朝发现自己龙床上多了名陌生男子,气得险些直接将人拖出去杖毙。
……翻车翻得无比惨烈。
叶舒刚易容完毕,内侍进来禀告:“公子,冯太医来例行看诊。”
“让他在外面等等。”
叶舒应了一声,正想褪下脸上的伪装,动作忽然一顿。
冯太医每隔几日就会来替叶舒诊脉,不过每次得出的结论都是身体安康,并无异常。
可他疲惫嗜睡,腹中发胀,时而恶心呕吐,等等症状始终没有彻底消除。
太医不会与晋望伙同,在瞒着他什么吧?
叶舒想到这里,放下手,回身走到床榻边:“让他进来吧。”
冯太医进来时,看见的不是叶相,而是一位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斜倚在龙榻边,神情恹恹地,从撩开的床帐内看他一眼,似是有些身体不适。
冯太医自然认得这是安嫔。
冯太医当即朝他行礼:“见过公子。”
叶舒放轻了声音,柔和道:“太医免礼。”
冯太医起身:“公子,臣来替皇妃诊脉,不知他……”
“皇妃今日不在,太医可以晚些时候再来。”叶舒扶风弱柳地躺着,声音轻柔,“恰巧我今日身体不适,太医可否也替我诊上一诊?”
一只手从床帐内伸了出来。
第25章
冯太医没见识过叶舒精湛的演技, 不疑有他,立即上前替叶舒诊脉。
他手指搭上叶舒手腕,静静号了片刻, 眼神忽地一亮。
安嫔这脉象分明……分明是喜脉!
真不愧为陛下,叶相才刚有孕不久, 这么快连安嫔也有喜了。
当真是天佑长麓!可喜可贺!
冯太医喜上眉梢,正欲向龙榻内的青年传达喜讯,神情忽然又是一凝。
等等, 这脉象怎么……
床帐已经重新垂落下来,从外面看, 只能隐约见到个斜倚在龙榻上的人影。冯太医嘴角抽搐一下,脸色几番变化。
安嫔这的确是喜脉不错,可这怀孕日子……怎么看都已将近两月。
两月前,安嫔还没入宫吧。
冯太医惊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皇族秘辛, 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叶舒倚在床头, 隔着纱帐缝隙观察冯太医的神情, 有些不耐烦。
这老头怎么跟变脸似的, 在想什么呢?
不行, 温柔贤淑的美人人设不能崩。
叶舒清了清嗓子,和和气气地问:“太医可瞧出什么来了?”
冯太医浑身一颤,恍然清醒过来。
他身为三朝老臣,见识甚广, 可从没见过这般荒唐的事。皇家出了这等丑闻, 他无论如何不能透露出去。
而且看样子, 安嫔似乎也并不知晓自己怀有身孕。
事情还有转机。
冯太医在转瞬间已经将事情想得透彻,他松开叶舒的手,勉强维持语调平稳:“……公子是气血不足,这几日好生休息,以食补为宜……”
片刻后,冯太医离开养心殿,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出了一层冷汗。
殿内,叶舒掀开床帐,心里的疑虑终于消散开。
这么说,他身体真没什么毛病?
约摸过去一个半时辰,晋望回来了。
自从太医交代,怀有身孕的坤君每日必须散步及沐浴阳光后,晋望每日下朝后,都会先抽出一个时辰陪伴叶舒,然后再去御书房处理公务。
晋望解开叶舒的金链,带他乘御辇离开养心殿。
准确来说,是国君陛下与安嫔。
——晋望永远无法理解此人一人分饰两角的乐趣在哪里。
“关在宫里多无聊啊,不找点乐子来做,你要让我闷死吗?”叶舒如是道。
晋望听言,却是一怔。
他想起来了,叶舒向来是喜欢自由的。
后宫素来孤寂,尤其叶舒这种性子,更是不会愿意被困在这深宫当中。
可他却将此人锁在屋里……
叶舒不知道晋望在想什么,像是没事人似的,很快被御辇外的光景吸引了注意。
御辇内部加宽了座位,但依旧不算太宽敞。二人并肩坐着,身体靠得极近,就像是彼此依偎着。
但晋望从没像今天这样,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
国君陛下心头被强烈的负罪感包裹着,完全已经将自己锁着此人的最初原因抛之脑后。
他抬手搭在叶舒肩上,正欲开口,叶舒忽然道:“下雪了!”
晋望动作一顿。
叶舒根本顾不上他,立即叫停了御辇,不等内侍来扶,直接跳下去。
——吓得晋望脑后发麻。
“叶……”晋望话音一顿,生生换了称呼,“安嫔,给孤站住!”
叶舒停下脚步,无辜地回头。
晋望也不要人扶,跳下御辇,大步走到叶舒面前:“忘了孤与你说过什么?”
“没忘……”叶舒小声道,“不可疾走,不可跳跃,不可去碎石小路,不可靠近湖岸边缘……我说,你这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