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暴君标记了——by池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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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望吻住了那张无法无天的嘴。
半晌,他退开些许,在叶舒下唇咬了一口:“还想去哪儿?”
叶舒嘴唇殷红,吃痛道:“你是狗吗?”
“被你骂了这么多次,孤不得兑现一回?”晋望赌气似的在叶舒唇边舔舐,“你哪儿也不许去。”
“我还能去哪儿啊?”叶舒苦笑不得,“京都城内,有哪里是您查不到的吗?至于离开京都,有这小崽子在,我连一个时辰的马车都坚持不下来,如何去那些地方?”
晋望注视着叶舒的眼睛,点头:“嗯,我都明白。”
“那你还——”
“就想听你说一遍。”晋望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说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叶舒别开视线,“幼稚。”
晋望诧异:“耳朵红了?”
“没有!”
晋望煞有其事:“脸也红了。”
“晋望!”
晋望
噗嗤一声笑起来。
叶舒这下是真不好意思了,一把推开晋望就想走。
晋望笑着去拉他:“哎,你等——”
话音戛然而止。
空气中传来利刃破空之响。
晋望飞快抱紧叶舒转身,一支短箭穿过积雪的枝杈,紧贴着二人身侧划过,深深没入树干。
有刺客。
“没事吧?”庭院内寂静无声,刺客隐在暗处,晋望却第一时间低头看向叶舒,“别怕,有我在。”
叶舒脸色苍白,点了点头。
长麓国君自然不会独自一人外出,但刺客显然也是有备而来。无数短箭朝二人所在射来,几名贴身近卫不知从何处跃下,将短箭一一挡去。
一名侍卫屈膝跪地:“陛下,刺客来者甚多,还请入屋中暂避。”
晋望:“好。”
几名近卫护送二人快速朝最近一间屋舍退去。
前方箭雨未停,因此没有人看见,房屋侧边的树梢暗处,一枚泛着冷光的箭矢,悄然对准了他们所在的方向。
箭矢前方,正是叶舒毫不设防的背心。
就在二人进门前的一瞬间,短箭破空而来!
下一瞬,晋望侧身挡在叶舒身后。
鲜血喷溅而出,洒落在叶舒雪白的狐裘上。
“陛下!”
周遭脚步声叫喊声乱成一片,射箭那名刺客很快被人拿下,更多人围上前来,拥着晋望往屋内走。可晋望的手还紧紧牵着叶舒,叶舒踉跄一下,同样被人扶着进了屋。
这是间位于后院的小柴房,里面东西早被搬得一干二净,连个坐处也没有。
晋望席地而坐,染血的箭头穿过他的肩胛,鲜血在面前地面上汇成一滩。
国君身边所有近卫都训练有素,几人飞快替他点了穴道止血。晋望只是偏过头,始终牵着叶舒的那只手抬起来,蒙住他的眼睛:“别看。”
他晕血,再看该难受了。
可叶舒却牵过他的手,紧紧握进掌心。
叶舒的双手比晋望还要冷。
他忽然想起来,这场变故在书中也有。
新年伊始,朝中有一党通敌势力终于按捺不住,派出刺客刺杀国君。
可书里晋望根本没有受伤。
都怪他。
如果不是他畏首畏尾,胡思乱想,非要来这里寻找什么所谓的真相。如果不是他不会武功,只会拖后腿。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他……
“别哭啊。”晋望反手握住他的手,“孤没事,一点事也没有。”
他的安慰没有半分说服力,他这箭伤距离要害很近,近卫甚至不敢轻易替他拔箭。要不是晋望有点武艺底子在,恐怕早就晕厥过去。
要是再偏点……
“……怎么越哭越厉害,小哭包。”晋望脸色因失血过多而发白,他抬起尚能活动的那只手,擦拭叶舒的眼泪。
屋外的打斗还未结束,屋内又围了不少人,叶舒偏头抹了把眼睛,小声问:“疼不疼啊?”
“不疼。”晋望顿了下,又改口,“其实有一点。”
晋望
脸色越来越差,勉强朝叶舒笑了笑:“你亲我一口,我便不疼了。”
叶舒破涕为笑:“你这人……”
晋望说话间牵扯了伤口,吃痛地抽了口气。
他只觉体力消耗越来越快,身体也渐渐冰冷。晋望靠在墙边,缓缓闭上眼。
忽然,柔软冰凉的触感落在他嘴唇上。
叶舒吻了上来。
晋望眼眸微阖,轻轻笑了下,按住叶舒后脑,加深了这个亲吻。
带着眼泪的苦涩与淡淡的血腥味,这一吻短暂而深入,很快,晋望的手无力垂落下去。
可叶舒依旧没有放开。
他抵在晋望唇边,轻柔的、慢慢的亲吻,舔舐。
哪怕晋望的体力已经耗费到极限,意识也变得昏昏沉沉,难以再回应。
但叶舒知道,晋望感觉得到。
这场变故来得快,去得也快。屋外的刺客很快被尽数缉拿,只是晋望因伤势靠近要害,必须立即送回宫中医治。
侍卫将晋望扶上马车,叶舒小心地让他靠在自己肩头。
他正要吩咐出发,一名近卫在车下询问道:“公子,捉拿的刺客该如何处置?
叶舒心思全在晋望身上,随口道:“先关押,等陛下康复后再审问。”
近卫神情有些迟疑。
叶舒:“怎么?”
“这些人方才……方才自称,”近卫顿了顿,如实道,“自称是叶相余党。”
“……”
叶舒下意识偏头看向身边的人。
晋望唇色苍白,眼眸紧闭,不知有没有听见。
左相叶舒的党羽,早在当初调查他谋逆一案时便被清扫干净了。
是想用他做挡箭牌。
还是原主当真还有余党?
叶舒低下头,小声问:“你还信我吗?”
晋望没有回答。
少顷,他抬起手,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交到叶舒手里。
那令牌上还残留着晋望的体温,白玉质地的表面染了血,看上去颇有些触目惊心。
叶舒用力握紧那令牌,轻轻笑了起来,偏头吩咐。
“把人带回去,我亲自审。”
第49章
长麓国君于宫外遇刺, 但所幸救治及时,没有大碍。
月色高悬, 叶舒走出大牢,仰头看向夜幕。
他身上染血的狐裘还没来得及换下,如冬日腊梅般缀在一片雪白里, 看上去触目惊心。
叶舒深吸一口气,才平息下腹中的阵阵恶心。
他今日随晋望回宫,守着太医将他箭伤处理好后,便带着晋望给他的令牌来了大牢。
埋伏在叶府的刺客被侍卫当场诛杀了部分,被抓时又自尽了一部分, 最终押入大牢的不过寥寥几人。
但也足够了。
叶舒被侍卫护送回到养心殿, 刚走进门, 便看见晋望懒散地倚在小榻上,握着本折子正在批阅。
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外, 精神看上去倒是不错。
一点都看不出是半日前险些丢了小命的人。
这人的恢复能力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回来了,快过来嘶——”见叶舒回来, 晋望正想坐起身,不小心牵扯了伤口,疼得脸色发白。
他身边围了好几名内侍,吓得连忙去扶他。
叶舒快步走过去,蹙眉道:“怎么不去床上躺着?”
“等你回来用膳。”晋望身后垫了靠枕, 勉强撑起身体,朝他一笑,“累了吧, 快坐下歇会儿。”
叶舒迟疑一下,道:“我去沐浴。”
他刚从大牢出来,那地方常年不见阳光,潮湿阴冷,厚重的血腥味挥之不去。叶舒在里面待了好几个时辰,身上现在的味道一言难尽。
叶舒去沐浴更衣,回来时,几名内侍正将饭菜呈上桌。
高进正在帮晋望盛汤。
晋望伤在肩头,伤势愈合前,整条手臂都不能再抬起来。
不过他身为帝王,多的是人可以伺候他饮食起居。
叶舒接过高进手里的汤碗,在晋望身边坐下:“都下去吧。”
往日二人用膳都不需下人侍奉,可今日毕竟情况特殊。高进看了眼陛下的神色,见后者没有反对,这才挥退了殿内的内侍,退出养心殿。
叶舒一勺一勺喂晋望喝汤。
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很不喜欢服侍这个人。
这个时代皇权至上,他面前这位又是君王,他的身份注定要臣服于对方,侍奉对方。
叶舒一直不习惯,也不喜欢这种不平等的关系。
可现在却不再有这样的想法。
他的动作细致小心,晋望忍不住笑了笑:“乖乖自己吃饭,孤没你想的这么虚弱。”
叶舒没理他,又舀起一勺汤吹凉,喂到晋望嘴边。
他才不信这人说的话。
他今天第一次看见晋望这么虚弱的模样。
马车回到宫中时,晋望浑身都是血,面色却比屋檐上的积雪还要白,半分血色也没有。
只要想起他这模样是自己害的,叶舒心里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晋望又问:“那些刺客审得如何?”
叶舒动作一顿,垂下眼眸:“禁军没回来禀报吗?”
“禀了。”晋望轻笑,“他们说你手段了得,稍加审讯便令那些人如实招供。”
“哪有这么夸张。”叶舒摇摇头,道,“我已经查实,那些人并不是左相余党。”
叶舒毕竟还是名义上的左相。
想要查清那些人的底细或许没这么简单,但想试探是不是原主的党羽,倒并不难。
他只不过是询问了几个问题,那几人便错漏百出,承认了只是想假借叶相名义,为真正的雇主开脱。
只是真正的雇主是谁,目前却不得而知。
要是放在过去,叶舒洗脱了刺杀嫌疑,应该很开心才对,可他今日却隐隐有些失望。
又失去了一条关于原主的线索。
晋望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并不提此事,转移话题道:“那些刺客训练有素,多半是江湖中以此营生的杀手。这种人绝不会轻易出卖自己的雇主,找到他们的破绽容易,但想撬开他们的嘴,恐怕很难。”
“……其实也不难。”叶舒小声道。
他抬眼看向晋望,道:“你再给我三日时间,我会查清真相。”
晋望:“阿舒,你不必……”
叶舒打断:“你的令牌都给我了,你不答应也没办法。我一定会查的。”
“……”
晋望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来:“傻子,孤都说过了,今日的事不怪你。”
叶舒微微一怔,嘴唇轻抿。
晋望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对方的侧脸:“孤为你受伤,你心中难受,所以想替孤查出真相,对么?”
“可在孤看来,那些远没有你重要。”晋望道,“阿舒,在孤心里,所有事加起来都没有你的安危重要。”
他说至动情,想直起身抱一抱面前这人,却牵连伤处,脸色一僵。
酝酿好的气氛一扫而空。
“我没有在逞强。”叶舒丝毫没有注意他的动作,而是认真道,“你相信我,只要三天,三天就够了。”
“……”晋望放弃与伤势较劲,躺回靠枕上,“那你要答应孤,不可劳累,不可遇到危险,不可做对身体有损伤之事。”
“嗯,我答应你。”
“三日后,不论结果如何,你都不可以再追查下去。”
“好。”
晋望沉吟片刻:“还有一件事……”
“什么?”
晋望一咬牙,恼道:“坐过来点,孤抱不到你。”
“……”
叶舒耳廓有点发烫,放下汤碗,往晋望那边靠了靠。又思索一下,索性低下头,靠到晋望怀里。
他小心控制力道,尽量不碰到晋望的伤处,将脑袋轻轻搭在对方肩头。
“这样……行吗?”
晋望没有受伤那只手抬起来,环住叶舒的腰身。
对方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水汽与清新的皂香,晋望轻轻嗅了下,故意道:“就这样么?”
叶舒自下而上看他。
晋望移开视线,含糊道:“伤口疼,疼得都吃不下饭——”
叶舒凑上来,在他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短暂的亲吻一触即分,叶舒有些不好意思,偏头道:“你就是想要这样。”
那触感快得几乎感觉不到,晋望哭笑不得:“小傻子。”
叶舒不悦:“我明明在哄你,哪里傻了?”
“哪有你这样哄人的。”晋望垂眸看他,温声道,“低头,孤教你。”
叶舒说到做到,甚至三日期限不到,在第二日下午,便将此番密谋行刺的官员尽数下狱。
这事让其他人来办或许要耗费不少时间,但叶舒不同。确定了那些行刺之人与左相无关后,他们的雇主是谁,便不言而喻了。
有哪些人,该如何获取证据,又该如何抓捕,书中写得清清楚楚。
此番国君受伤,没人想到他会将调查的任务交给皇妃,更没人想到皇妃行事如此迅猛。那党意图谋逆的官员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连根拔起。
朝野上下,震惊不已。
一个他们从未想过的怀疑浮现在脑中。
这行事……像极了过去的叶相。
朝野如何议论,叶舒并不在意。
他想做的事远不止于此。
三日期限的最后一日,叶舒向晋望呈上了一份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