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医——by握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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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多了一个字,信息量不止多了一翻。
就这也能误会,脑子呀脑子带了没,盛翼立马朝那群人窜去,做了一个良家妇女受辱的表情,抽抽噎噎地:“奴家正要回去,谁知被这贼子拦住了,你们看,”他将刺破的裙子朝他们眼前一晃。
那哀哀怨怨的样子,就算没受辱也能激起雄性强烈的保护欲了。
果然,几名壮汉一捏拳,牙齿咬得格格乱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居然敢在这里强迫民女,真是胆大妄为,来来来,不打得你娘认不到你算我们没本事。”
黑衣人见这阵仗,慢慢往后退了几步,突地一窜,凭空消失在林间。
哇噻,这个黑衣人的轻功这么厉害,也就是说,他刚才追自己,纯属猫捉老鼠闹着玩。
盛翼脑门上的汗噌噌往外冒。
“这位小姐,你这样子,实在是,要不到清月扉去一趟,门房里可能会有换洗的衣服,”说话的半大壮汉眼睛在他身上一瞟,像烫着似的立马转过头。
盛翼往下面一看,切,不就是烂了一条口子么,当围裙穿不行么。
“公,小姐小姐,”飞星这个时候倒出现了。
盛翼正欲抬腿,忙生生压住了。
飞星就悄悄地说:“我感觉黑衣人在后面跟着咱们呢。”
盛翼:“……各位大哥的建议很好,清月扉是什么地方?”
“你难道不知这个,皇子们夏天会过来住一会儿,避暑用的。”
避暑山庄。
也就是说,这里必定守卫禁严,先跟着他们,到那里再想办法把黑衣人甩掉。
“知道知道,只是听说过,没当真的。”
“也是,一般百姓也不在意这个。”
盛翼松了口气。
“西楼,你让这位姑娘跟过来,又穿着一条破裙子,你说人家咋看我们。”
“二殿下让咱们来找树桩子,咱们竟带回一个破裙子姑娘,咱这一世清名……”
二殿下,盛翼脸裂了。
真是出门没看皇历,跑到这里还能遇见他,但是,现在是骑虎难下,不跟他们走,难道在这儿等死么。
穿林过坎,一会儿,一个飞翘的檐角就出现在眼前,再走几步,出了林子,面前豁然开朗。
那个叫西楼的对盛翼和飞星道:“两位大姐略等一会儿,”接着便进去了。
好一所避暑山庄,盛翼感叹了一下,灰瓦红墙,绿树红花,鸟语花香,十分雅致,却又气派,这他妈就是银子,银子呀。
第28章 做木工
飞星在那里凝视着几个侍卫,侍卫也凝视着他。
盛翼一拉裙子,就在门前坐了下来,这是一大块平地,上面铺着青石,侧面一条四人宽的跑马道,而前面,有一条青石砌就的石阶直通下面。
盛翼撒眼一瞧,哈哈,这不是药部的宿舍么,原来,清月扉就在自己头顶上。
这还换个鬼的裙子呀,回去不就完了,再说,二殿下在里面,能跑就跑,还等什么呀!
“飞星,来!”来字还没说出口他就止住了,手指着林间不说话。
他就是那种感觉,感觉林间黑影闪了一下,也不知是真是假,就自动代入了黑衣人。
难道自己女装魅力无边。
盛翼头皮又炸了一下,朋友,喜欢一个人还可以有别的法子呀呀呀。
天啦,盛翼朝门内狂奔。
一个脸白得像纸的人上前一步就将他拦住:“干什么,不懂规矩地乱撞。”
侍卫眼睛唰地朝这边杀过来。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内传出:“公公,我们没有找到树桩,是因为路上遇到这位姑娘被人劫道,我们一路保护她,所以耽误了,不信,您问问。”
劫道,保护。
找借口还要让自己串供是吧。
接着门内闪出两个人来,一个是那个叫西楼的汉子,一个是个白脸公公。
“您看看她这裙子。”
破破烂烂的,纵算是身为男子,盛翼城墙厚的脸皮都差点羞红了。
公公默然不语。
“二殿下找的那树形极为难得,又要薄又要宽,哪有树长这样。”
盛翼说了一句:“要做翅膀么?”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盛翼:“……我会做。”
后头林子里黑衣人还埋伏着呢,能捱得了一时捱一时,管他什么殿下,要做什么东西,先应承下来。
“我会做翅膀,不但看起来像真的,而且会飞。”
正儿八经地胡说。
“要不,让我进去,我给你们做对翅膀。”
“真的,”那汉子从门内一跃而出,激动地拉着盛翼的胳膊:“姑娘,你真的会做?那可太好了,我们二殿下为着这事愁死了。”
愁死了,太严重了吧,是不是很难做呀,盛翼心里有些小小地打鼓。
但是,他还是矜持地拉出了胳膊。
然后那汉子尴尬地摸了摸头,说了声请,盛翼大步一迈,飞星也跟了进去。
公公在后面喊:“……喂喂喂,真是什么人都敢往里放,核实核实身份,把裙子换了。”
一连串的审问核实,盛翼拉着飞星好几次想抽身回来,可是没走成功,到最后,公公惊异中带着暧昧的口气引着他们往前走:“盛二小姐,圣旨虽然下了,但您还没进太医院女科呢,最后鹿死……呸呸呸,二殿下落谁手还不一定呢,您这性子急得。”
盛翼:“……”
赶情盛家小姐相思得不行,悄摸摸地来找未婚夫了。
刚才为毛不编个假名字呢,这下好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花草阴阴,游廊高阁连成一片,盛翼和飞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到了一道垂花门外,那公公说了声:“略等一会,”进去了一会又出来:“跟着,伶俐点,就算是未来的王妃,见了二殿下也是要行礼的。”
盛翼:“怎么行礼?”
公公看了他一眼:“弯腰退步道万福,女子行礼不知道呀,日后要是……自有宫里嬷嬷上门教习!”
盛翼想起前世看过的宫斗剧,惭愧,没注意。
再过一道挑手游廊,就看到一个小院子,当中假山,四周圆叶矮木,其余都是平地,平地上,密密麻麻地摆着无数枯树,还有车,马,牛,甚至鸟,当然,都是木头做的。
原来是做个手工,这个,自己还真在行。
盛翼想起前世在学校手工社的光荣历史,心里稍稍稳定了些。
方才走了一路,光线亦是充足,但面前却是一片光亮,仿佛装了几个日光灯似的,盛翼有些奇怪,抬头一望,原来那假山顶上竟是一层亮闪闪的琉璃瓦,光线打过瓦面,越发显得亮了,奢侈,真是太奢侈了。
盛翼两眼唰地冒出小红心,飞星就悄悄地说:“二殿下是个木匠?”
盛翼脑补了一下剧情,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拿把锯子赤着胳膊,吭哧吭哧的,画面不要太美。
有细细的声音从假山一侧传来。
盛翼靠着一旁的廊柱,飞星突地推了推他,紧张地说:“来了,来了。”
盛翼一个转身,僵直直的愣在了原地。
天啦,不要太美,那白得发光的面颊,勾人的的双眸,迷人又魅惑的身形,简直动人魂魄。
在宫里见他时是病中,还没这么光彩照人,现在这么一动,简直是道行深厚的妖精嘛!
盛翼搜肠刮肚地搜着从小学到大学的形容词时,燕倾城已经走过来了,他盯着盛翼看了半响,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但眼神里明显含着疑惑。
莫不是他认出自己来了。
有一些日子了,记性不会那么好吧。
盛翼硬着头皮,束手束脚地行了个礼,看在旁人眼里,这是紧张,可是,他能说他不会么。
“你会做翅膀?”
声音也很好听,盛翼心道,自己要是个女人,只怕百分百不愿退婚。
“你会做翅膀?”燕倾城的声音明显抬高了些。
飞星紧张地推了推还在胡思乱想的盛翼:“公,小姐,你怎么不回答?”
“……啊,会呀!”
“那就过来吧!”燕倾城直接得让盛翼一趔趄。
就是招工,也没这么直接的吧,何况还得有些技术含量。
盛翼忙跟了过去,燕倾城绕到一侧。
盛翼一看就明白,随口一句话惹来多大的麻烦。
那一堆乱糟糟的木头,没有半点翅膀的影子,旁边倒是有个鸟身,直直的,粗粗的,连头都没有,没半点艺术观感的那种。
看盛翼啊着嘴没收回来,燕倾城自动解释:“这种鸟足足做了一个多月了,做了拆,拆了做,始终不满意,你既然会做翅膀,就先帮着把翅膀做了罢。”
一回头,目瞪口呆,原来盛翼已经把袖子捋了起来,露出白晃晃的手臂,一手拿木头,一手拿锯子在比划着。
这就好比一个娇滴滴的小姐突然拿了一把大锤漫天飞舞:“来呀,来呀,看老娘不锤死你丫的,”的即视感。
飞星见燕倾城往盛翼身上瞄,忙挡在中间,燕倾城一挥手,将飞星拂了开去。
“少个木马,”盛翼找了找。
“嗯,”燕倾城很配合地问:“什么叫木马?”
天啦,这么简单而又原始的工具他居然没有,盛翼将锯子一丢,一脚踏在木头上,一手拿凿子,一手拿小锤,三下五除二弄了个开口,把三根木头连在一起,放在地上,指着:“木马。”
手有点酸,好久没做木工了,哎呀不是,是这具身体从来没做过。
“有的,”燕倾城这一句把盛翼气得差点吐了口老血。
木马都做完了才说这句话,还能不能愉快地做事了。
只见他转身从假山那边拿出一个木马来,比盛翼的不知要壮实多少。
盛翼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可以开始了么?”看到飞星又挡在中间,燕倾城直接来到盛翼身侧,然后,飞星发现,他想多了。
燕倾城的视线始终在盛翼手里那根木头上。
盛翼很想说,翅膀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好的,他想要不简单拼凑一下,然后撒丫子走人,然而,燕倾城下一句让他冷汗直流。
“我曾观察过仙鹤的翅膀,所以我想做只仙鹤,你看看,这身子都有了,只有头和翅膀和腿没有,你既敢说,自然是会做的,你说能飞,自然会像真的一样。”
盛翼像做梦一样:“……能飞。”
那是瞎说的好不。
燕倾城一副沉浸其中的表情,无限憧憬:“是的,我本来就是要让它飞起来,结果姑娘就来了。”
“呵呵,巧,巧得不能再巧。”
盛翼生无可恋,自己挖的坑倒把自己给埋了。
先打接口,一根根拼上去,再雕,能细则细,不能细就大概。
盛翼定了调子,就吩咐开了:“看,我这样弄,你也这样弄。”
燕倾城在木工这件事上非常亲民,一点架子也没有,就像个乖乖的小学生一样。
关于这一点,盛翼非常开心。
指使这么个美男子兼堂堂皇子,很有成就感的嘛。
燕倾城可能平时并没在工艺品上下功夫,但接口什么的粗活却是很厉害,三下五除二,就拼好了两大块。
盛翼摇了摇,紧实,简单粗暴,缺点美感,他在上面刻着图像。
燕倾城就蹲着仔细地看。
盛翼的刀法越来越狂野,一会儿,两片翅膀就完成了,拼装了一下,怎么回事,身子小,翅膀大,十分不协调。
燕倾城似乎也不满意。
“呵呵,很好的嘛,比例很合适,”盛翼很怕返工重做:“翅膀就是要大才能飞,这都是应殿下您的要求,而且这样看起来仙气飘飘。”
飞星补了一句:“明显不好看。”
盛翼心里说了个滚字,看到燕倾城舒展开的眉头又有聚拢之势,忙道:“没头,没脚,哪看得出来。”
燕倾城:“那就继续做头,脚。”
盛翼:“……这,天也快黑了,我也饿了,要不……”
扭扭捏捏,加上累得不行的虚弱样子。
燕倾城沉默。
盛翼:“再做下去就累坏了,然后就病了,病了就不能再……”
“姑娘先请回去,明日再过来罢。”
燕倾城终于松口了,盛翼先是舒了口气,接着又叹了口气,不得了,惹了个马蜂窝了,还属于没完的那种。
“送客,”燕倾城倒是潇洒。
盛翼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和腰,趔趄着走了出去。
躲了个歹人,却做了半天的木工。
人生呀,不要太艰难。
好不容易到了山下,盛翼突地发现,那个叫什么西楼的还一言不发地跟在身后。
“大哥尊姓大名?”
“属下顾西楼。”
顾西楼,名字不错,人也精致,关键是他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伞,盛翼眼神在上面停留了一下,就挥了挥手:“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顾大哥的心意小妹领了,回去吧!”
顾西楼眉毛抽了抽:“……您是盛二小姐?”
盛翼怔了怔。
顾西楼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恭喜盛二小姐,二殿下可从不近女色的。”
盛翼:“……”喜从何来,何来恭喜。
“今日盛二小姐成功打入二殿下身边,盛二小姐真是太厉害了,这以后……”
盛翼:“……”
顾西楼:“殿下说过,要送盛二小姐安全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