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医——by握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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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艳艳脸裂了:“……什么,这这这,那那那……寒儿,你这唱的哪一曲?”
红艳艳:“把血芝还我……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也能胡搞乱搞的,你是谁,堂堂皇家贵胄,将来是要坐江山,你可是你家一根独苗苗,将来江山传给谁去?你义父那些老顽固能答应……”
叶云寒:“没有他,这辈子都不行,哪里来的千秋万代。”
红艳艳:“……你确定?”
红艳艳:“……把你们的事前因后果都再说一遍,清楚点,要不然,我哪里知道怎么帮你们。”
而离寨子里把远的大树下,三位臭皮匠们集体沉默了,对于一树落叶大哥的跨世纪问题,他们都有点束手无策。
盛翼突地问了句:“崖上悬棺岭离这儿远不?”
落叶正在思考问题,不假思索回了句:“从寨子后面一直往前,也就一两里的路程,别看这高山顶上,也是有河的呢,呃,你想干什么,那悬棺岭岭高百尺,万仞绝壁,凶险万分,哼,还不相信。”
“随便问问,”盛翼福至心灵,突地从怀里扯出一张银票,落叶大哥眼睛像狼似地,就看到那银票递到面前。
“还有一个法子,”盛翼在廖花洲的瞠目结舌肝肠寸断中把银票塞进落叶大哥手里:“拿着,再加上我早先给你的银子,就说你最近干了一票大的,送银子来了。”
落叶大哥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每回我回家,她总是先搜身,几个铜板都没放过,对对对,她喜欢这个……”话没说完,人就像兔子似地跑远了。
盛翼看着落叶矫健的背影,拍了拍手:“咱们走。”
廖花洲指着落叶,又指着盛翼:“这这这,那那那……”被赵六哥一把捞起,往寨子后面绕去。
盛翼说:“若是听他的,让他去通信,咱们就不要去了,这叫什么,这叫声东击西,学着点。”
廖花洲:“很有道理,可是,银子!”
盛翼:“有了血芝,别说银子,就是金子都是一箱箱的。”
廖花洲一蹦三尺高:“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有皇上的赏赐呢,话说咱们怎么分成……你怎么这个眼神,不高兴,好嘛,先把我欠你的还上,再扣除你代我付的曲游春的,怎么样。”
盛翼:“那就一百多两了,你还想分个啥。”
廖花洲:“……多少给点嘛。”
从这边绕过去,很快就看到寨子的面貌了,一幢连着一幢的石头房子,中间夹杂着一些木头楼房,院场中间,孩子们的喧哗声三三两两地传来,看去静谧而又热闹。
盛翼就感叹了一句:“在这儿也不错,山清水秀的。”
廖花洲不合时宜地问了句:“水呢?”
“……”盛翼:“你丫的能不能配合一下别人的情绪,呃,等等,”留神细听了一会,一阵轻快的哗拉拉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用他说,都知道有水了。
有水就能找到悬棺岭,三人精神一震,加快了步子。
水声越来越响,三人也越走越近,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就看到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从山那边蜿蜒而来,这边是平地,那边沿着河一列高山。
往上还是往下,三人争辨了一番,最后采纳了赵六哥的意见,因为他说:“这是山顶,河水往下,山就越矮,比寨子还矮,没见过悬棺悬得比活人住的地方还矮的。”
廖花洲朝赵六哥抛了一个媚眼:“哥,你很有智慧。”
赵六哥眉头一抽,立马就跑到前面,任劳任怨地带起路来。
约摸又走了半柱香时间,一面悬崖就出现在面前,这面悬崖和其它悬崖还真不一样,就像一座山平白被人削掉了半边搬走了,□□着岩石露出肌骨,那肌骨上,露出一个个方方正正的窟窿,外面都用砖头封了半边,上面黑漆漆的小口往外张着。
“悬棺岭,”盛翼抓了抓头发,找是找到了,这鬼地方怎么进去,万一进去了,一个个找不是很麻烦。
“咱们过河,”很显然,现在的三人小集团是以盛翼为中心,这一则是他的身份问题,二则是他不会武功,觉得自己是个拖累,所以出主意的时候十分积极。
看着那两人十分配合,盛翼也生出了自己很有用的错觉,果断地淌过了河,来到崖底。
三人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廖花洲看着光秃秃的悬崖道:“要不你在下面等着,我和六哥一个一个地找去。”
“不不不,”盛翼一向认为,所有的事别人都可代劳,唯独治病找药切不可假手于人,尤其是这种已经到了手边的药。
一阵咔嚓声传过来,两人一齐转头,就看到赵六哥在砍树,用他那杀人不见血的刀,挥一下,再挥一下,一棵绿茵茵的树就成了秃子。
两人吧嗒吧嗒地跑过去。
赵六哥指着那县崖上的小孔道:“我想他们可能是从这里上去的,咱们也试试,”接着把树枝一削,三下五除二地朝那小洞一插,不一会,就插成了一排可以往上走的阶梯。
赵六哥把剩下的树枝背在背上,朝上插去,廖花洲就叉着腰在那儿人五人六地指挥着,盛翼折了一根狗尾巴草咬得一甩一甩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等赵六哥弄了三人高的时候,就在上面喊了声:“没了。”
这两人闻言都叹了口气,赵六哥突然又道:“这儿有个洞,可以钻进去,”话才落下,人就不见了。
廖花洲和盛翼互相看了一眼,爬了上去。
赵六哥已经在洞前方了,声音嗡声嗡气地传来:“有点窄,是条路,他们凿出来的,小心些。”
盛翼嚓地打亮了火折子,光线倏地亮了起来,他们这才看清了,入洞是一小块平地,往前面是人工打出来的一级级阶梯,赵六哥走得快,他们眼神所及,只能看到他小半截腿了。
盛翼和廖花洲赶紧跟了上去。
盛翼想起以前看过的夺宝奇兵之类的影视剧,就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小心陷……”井字没说出来,就听到扑通一声响,伴随着一声哎哟。
后面两人同时止住了步子,接着同时说了声:“去看看。”
两人来到赵六哥刚才消失的地方,见右手边是一个黑漆漆的大洞,火折子一打,几乎深不见底,赵六哥早已不见了影子。
盛翼急得声音都发颤了:“六哥,死了没,没死吱个声。”
一声咳嗽从里面传出来,接着一个幽怨的声音:“不好意思,没死透。”
盛翼和廖花洲就拍了拍胸口,赵六哥的声音又传了上来,这回带着惊喜:“见着光了,你们先走,我这恐怕上不了,大不了下去,重新再上。”
盛翼和廖花洲互相看了一眼,松了口气。
两人又往上走了数十个台阶,突地,两个洞门出现在面前。
“怎么走?”廖花洲凑了过来,那张脸在火折子的照耀下多了一些蠢萌的感觉。
“你说哪个门漂亮些?”
廖花洲:“能不能正常点。”
盛翼:“哪个门漂亮些就是他在引诱别人往哪里走,”盛翼白了他一眼,率先朝一个略显简陋的洞走去。
廖花洲把他一拉:“后面后面,走后面,我又不认得血芝,万一走错了怎么办。”
盛翼一时间心里有些感动,往一侧让了让,说:“其实,你跟着我来,不是为了还我那几两银子吧!”
廖花洲身形一滞,很快又往前走了,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盛大公子,要不然,你以为我暗恋你不成。”
“别别别,你用你这一腔深情去对付曲游春吧,我嘛,不需要。”
廖花洲见成功地把盛翼的注意力引开了,不由得舒了口气,就问道:“盛兄,叶兄那人真有这么好么,你怎么那么喜欢他!”
“谁说我喜欢他,谁说的,”盛翼梗着脖子,耳根子都红了。
廖花洲在前头,看不到这一幅奇景,只从鼻子里嗤了一声:“死鸭子嘴硬,听兄弟一句劝,别想那有的没的,”说到这里,突地暂停了一下,又道:“若是有的话,也断了吧,要不然,越到后面越难过的。”
盛翼还以为他说叶云寒是直男的事,也沉默了一下,就这沉默之间,心里突地一阵绞痛,他暗道:坏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心动,嘴上却示弱:“谁鸭子,你丫说谁鸭子,我断不断管你屁事,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我可告诉你,曲游春是我从小到大的死党,你伤害谁也不能伤害他,要不然,我!”
“你怎样!”廖花洲一侧脸,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所以得想法子和他断了,让他死了这条心呗。”
不知为什么,盛翼总觉得今天的廖花洲有些深沉。
这样深沉的廖花洲可不常有。
但,他也不习惯了。
两人就一前一后,谁也不说话,只有脚步声在洞里回响着。
“退后,”半天不吭声的廖花洲突地把身后的盛翼一推,推得他连连退几步,差点倒在地上,然后,他抬头看时,廖花洲失踪了。
尼玛,又掉坑里去了吧。
盛翼骂了一句,然后过去一看,吓了一跳,方才廖花洲站的地方无影无踪,哪里有半个坑洞,也就是说,他中机关了。
这个鬼地方有机关。
盛翼脑子里电闪火花地过了一遍以前看过的小说电视影视,得出了一个普遍的结论:有宝的地方怎么可能没陷井,大意了大意了。
喊了三四遍廖花洲,一点声音也没有,盛翼爬在地上,脊背发凉,有那么一刻,他想退回去,退到崖底,但是,血芝的念头占了上风。
因为,此路不通,证明另一条路是通的,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血芝是唾手可得的了。
拿到血芝,再想法子救人,最好的可能性是人芝都得。
人一旦到绝境,但凡有一点可能,都能燃起赌徒般的心理,盛翼也是这样,他退了回来,看了看另一个精致的用砖头砌好的洞口,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里面也是台阶,确实比旁边一个砌得整齐多了,
漂亮是普世皆用的大道理呀,盛翼就感叹了一句,不知那朵廖花洲现在还活着没活着,不过,他不难过,从刚才上蛮山的经历来说,他很可能顺便缩在洞里休息一下,鬼危险都没有。
这么一想,他心里的憋闷一扫而空,脚步也轻快起来。
然后,下一刻,他也遭受到了和廖花洲同样的命运,一脚踏空,从台阶上翻了下去,不,不是一脚踏空,是台阶突地翻了个个,把他翻下去了。
他就这样头朝下,倒栽葱似地往下掉去。
他的脑子空白了一瞬间,清醒过来之时,他感觉自己像个大螃蟹一样爬在地上,胸口,额头一阵剧烈的疼痛,瑟缩着爬了起来,竟然牵引得咳嗽了一阵。
火折子掉在地上,还在燃着,只是火苗子没有了。
趁着这微弱的光,他看清了面前所处的位置,一个洞,四周光秃秃的,底下积着一层浮土,正是这浮土,自己才能捡回来一条小命。
也就是说,这四周的光滑是人工弄出来的,底下的浮土也是人弄出来的,他们没想要人命,只是想困住别人。
这么一想,他就放下心来,总会有人来查看的,出口就不要想了,坐下来检查伤口是王道,然而他一挣扎,全身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接着眼前一黑,竟然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地醒了过来,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摸摸索索了一会儿,才颓然地发现,他没有挪动地方,依旧是这该死的山洞。
不能一直等下去了,得自救,以前的看过的自救指南里关于山洞的一章是怎么写的,他琢磨了半天,终于把双手拢在嘴前,尽力喊出几声救命来。
现在这种时候,这也是唯一的法子了。
但是,喊了半天,嗓子也哑了,仍是没任何回想,盛翼一面用火镰子敲击着墙壁一面想,老子就要交付在这里了么,苍天呀大地呀,叶云寒呀,你怎么还不来。
然后,他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反正,醒着不如睡着,全身痛得几乎感觉没一处好地方,肯定是什么骨头断了。
于是乎,盛翼醒了睡,睡了醒,然后,他就出现了幻觉:四面八方传来叶云寒的叫声,叫他的名字,像飘浮在云里一样,又远又近,又陌生又亲切,然后,他也浮在云里了。
他看到了光线,再就是极亮极亮的天光。
盛翼的眼睛闪了几下,叶云寒的声音明显近了些:“闭上。”
盛翼喃喃地说:“我死了么,”接着感觉身体被人搂得紧了紧,一阵剧痛袭来,他啊地大叫一声,蓦地直起身子,昏昏涨涨的脑子霎时清明了不少,而那张一直在他脑海里闪动的俊隽的脸就在面前焦急地看着他。
他伸手捏了捏,那张脸就僵了僵。
“眼睛好些了么?”叶云寒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找了你一个晚上了,若不是廖花洲爬出来,谁能想到你在哪儿。”
盛翼这才确认自己还活着,他活动了一下胳膊,哎哟了一声垂了下去。
叶云寒赶紧说:“别动,你全身都有摔伤,肋骨也断了一根。”
怪不得一动就痛。
“水,”盛翼张口冒烟的喉咙,叶云寒立马把水递到了他嘴边,他就牛饮似地喝了下去,喝完精神好了不少,突地盯着叶云寒:“你,你怎么……”
这话不提则已,一提叶云寒的脸色就沉了下去,将手一松,站了起来,背对着盛翼,冷冷地说:“你有多少把握能拿到血芝,不需要别人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