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大佬魂穿假二代 番外篇——by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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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诚不知道该怎么同这些任课老师解释。
说实话吗?
说他自己真的没有受到那件事的影响,只是对这些知识生疏了许多,很快就能赶上来吗?
就算他这样说了,别人会相信吗?
不如不说。
周诚低着头没有吭声,沉默以对,‘李灭绝’对上周诚这油盐不进的模样,空有一身招数也不知道该怎么使出来,只能摇头叹气,让周诚先回教室。
英语老师突然说,“李姐,你说周诚是不是因为遇到的事情受了刺激,出现了什么心理疾病?”
‘李灭绝’若有所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生物老师说,“应该不是吧,我看他平时脸上一直都有笑,应该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可能就是一时偏执了些,有点自暴自弃吧……这孩子的基础放在那儿,哪怕闹一阵子的情绪,也不难补上来。我们应该做的,是尽快让他从情绪中走出来,千万不能自暴自弃下去。”
英语老师并不认可生物老师的这一套说辞,“笑并不能说明心理健康,不笑也不能证明一个人心里就不健康。周诚脸上一直都有笑,这是面对这种情况时的正常反应吗?他的笑一直都那样,上课的时候,我看着他脸上的笑都觉得毛骨悚然,总感觉他是在憋什么大招。”
一直都沉默的物理老师吭了声,“我赞同你的观点,这孩子脸上的笑,给我一种四大皆空看破世俗的感觉,就好像随时都有出家或者是寻短见一样。他之前的笑,我们可都见过,笑是一种突然的表现,是情绪起落的表现,不应该是持续的。周诚这孩子脸上的笑一直都是持续的,这不是情绪起落的表现,反倒像是装出来的,是假笑。”
办公室内一片沉默。
身为话题中心的周诚回到教室后,看了半个小时的书,用刷题的速度将试卷做完,又拿出学校发的那本英语教辅来,仔细看这本教辅上提到的生词、固定搭配和语法,等放晚自习回家的时候,他将理综发的三本教辅全都带回了家里。
伦理丧失的果蝇在疯狂的杂交,带电粒子像是抽风一样在电磁复合场内画圈圈诅咒出题人,各种元素在试剂桶里谋划着毁灭世界的大事……理综老师的脑洞实在太大了,将四维世界来的周诚都给震惊得不轻。
在掌握了那些基础知识后,刷题就没什么难度了,简单的题目一眼扫过就知道该怎么做,难题稍微思索一下,高中知识网也会随着拓宽一点,如果遇到什么不会做的题目,那正好可以在自己的知识网上打一个补丁。
周诚租住的那间房子楼上的夫夫在彻夜通宵地啊啊啊,楼下的小夫妻貌似在因为该怎么教育孩子而吵架,周诚听着天花板上、地板之下传来的声音,眉头微皱,笔尖在纸上划过,沙沙作响。
这点儿噪音,虽然扰民,但并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干扰。
秋老虎依旧在十月的深市徘徊,周诚房间里的灯亮到了深夜两点。
隔壁那栋楼上比周诚住的高一层的那一户人家窗帘拉着,有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阳台上抽烟,目光紧紧盯在周诚的窗户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抿熄烟,骂道:“许秀芸真是脑子有泡还炸了,这么小的孩子就给丢出来,当初领养的时候干什么去了?看看这孩子多自律,听远仔说这孩子每天都是吃什么鸡胸肉和蔬菜打成的糊糊,许秀芸的良心真是跌到茅坑里腌坏了!”
这中年妇女名叫何华,是许秀芸的朋友,深圳本地人中最先发家的那一批,早年的时候认错了人,嫁给了一个软饭男还被同妻了,发现那软饭男的秘密后,直接把人扫地出门,自个儿守着当初拆迁拆出来的三栋小区,在这一平米十二万的地方靠收租金过日子。
何华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家孩子能够有点出息,没想到如今这小区看着有些想到自己家儿子,烦躁地回了房间,直冲他儿子卧室,见他儿子这会儿正抱着书睡得酣香,哈喇子留在书上,把大半页的书都给打湿了。
何华怒火中烧,冲着正在酣睡的自家儿子大吼,“程远,你能不能争气点!”
程远被吓了一跳,瞌睡虫都被吓死了,他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哈喇子,问何华,“妈,几点了?”
“你说几点了?两点了!”
想想别人家的孩子,再想想自己家的孩子,何华感觉自个儿像是看到了专柜正品和九块九包邮的区别。
脊背刚支棱起来的程远又软塌塌地趴了下去,他坐回到床上,扯了扯盖在身上的毯子,咕哝着同何华抱怨道:“这都两点了,你咋还不睡?我明早还要体训呢,要是睡不好,明天得累趴在操场上。”
“程远,你说都是高三学生,你看看租咱家房子的周诚,人家现在还在学习呢!你看看你,十点钟和我说眯五分钟就爬起来看书,结果一觉睡到了两点。你缺的是那点儿体育分吗?你差的是文化课!”
程远嫌何华在耳边叨叨得烦,抱怨道:“他又不体训,你就不说人家在教室里吹空调的时候,你儿子我在操场上累成死狗?”
何华黑着脸坐在程远的床边上,拍了一把程远的腰,见程远没什么反应,又推了两把,道:“远仔,妈看周诚日子过得也挺难的,都靠卖他的东西换钱花了,房租也是他自己扛着,要不妈明天和他去商量一下,让他做作业的时候带上你,妈给他免了房租。反正每天中午我都给你送饭去学校,顺带着给他也送一份过去。他那点儿房租,对咱来说不是什么事儿,对那孩子可能就是山一样的经济负担。还有吃饭,我听小区里的李姐说那孩子自己去超市买东西,可能是自己做饭吃,他之前在覃家也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哪懂得怎么做饭啊……”
说到‘做饭’,程远有了点精神,他揉着眼坐了起来,用已经睡着一半的脑子勉勉强强地回想了一遍自己在学校里听说的那点事儿,同何华说道,“妈,我好像在学校里听说过,他确实是自己带饭,就是把肉、蔬菜什么放到料理机里打成糊,自己瞎对付着随便吃。有个和他关系挺好的二愣子尝过一次,听说当场就吐了,我们年级还有人传言说他吃的东西和屎一个味儿……”
何华见程远说正事没精神,一说八卦就来劲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甩了程远一巴掌,“睡你的觉!和周诚对比一下,是不是觉得有妈管你特幸福?”
何华又说,“那许秀芸不做人,养了十七年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那孩子的学习那么好,还正在念高三,他们两口子就不怕把人给毁了……”
第6章 :喜欢就好
何华的行动力很强,她自个儿琢磨了几天之后,挑了一个周末,就上门去找周诚了。
周诚对房东的印象一直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是他的房租水电都是按时缴的,会有什么事?
何华拎着一兜水果笑着进了门,见周诚在客厅靠阳台的地方支着一张可调节高度的升降桌,桌上摆着一沓又一沓的复习资料,心中满是羡慕。
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诚子,你搬来都好久了,何姨看你忙,就没过来打扰。今天周末,想着你应该在家,就过来看看。住的怎么样?”何华问。
周诚不知道何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不再多想,见招拆招,“一切都挺好的。”
“那就行。”何华十分自来熟地在屋子里转了转,果然在厨房里看到一台料理机,她脸上的笑突然有点不大好意思,“诚子,我和你妈……你许姨的关系挺好,你许姨让你搬过来住,也是托我多照顾照顾你的,可是我没做好,听远仔说你平时都是料理机里随便打一点东西就当饭吃了,这可不行。”
“要不这样吧,你帮何姨带一带远仔的文化课,他是体育生,文化课的要求没你们正常考生那么高,但远仔的基础不行,你帮帮他,阿姨负责你和远仔的饭,还有你的房租,何姨也给你免了。何姨知道你自个儿生活,经济压力肯定有,你还是个学生,经常去买菜买肉也挺浪费时间的,你看行不?”
周诚明白何华的葫芦里卖什么药了。
他想了想,觉得这要求不算过分,而且他也不想整天都吃那种稀黄色的营养糊……若是不知道同班同学们吃的饭那么香,或许他还能坚持下去,但知道同班同学们吃的饭那么香后,他嘴上虽然不嫌弃自己弄的营养糊,心里挺嫌弃的。
而且他租住着何家的房子,何华提出来的要求也不算过分,不好拒绝。
“行,我这边的地方能坐得开,只要程远愿意,随时都能过来。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会尽力帮。”
他从原主的记忆数据库中调取出了关于程远的那一部分记忆,觉得这程远也不是烦人的性格。他的养母同何华的关系好,他与程远也见过好几次面,只不过他比较爱静,程远比较爱闹,给他一个清净的地方,他能安安静静待很久,专注于做自己的事情,而程远喜欢的却是混上一大群朋友四处捣蛋惹祸,两人的性格相差太大,小时候就玩不到一块儿,长大之后更是没有共同语言,见面会点头打个招呼,话都不会多说两句。
周诚对程远没什么太高的期望,只要不讨厌就行,可以来他这儿做作业,遇到什么问题,他肯定会尽力去帮。但若是程远故意捣乱或者是会打扰到他的安排,他也不会为了省点房租、混口饭吃就委屈自己,大不了不要这点房租,重新找一间出租屋搬走就是。
何华见周诚答应,大喜过望,当下就拍板说晚上带上她儿子请周诚去外面吃饭,还同周诚说中午不用自己瞎鼓捣了,她待会儿就把程远给撵过来,她做好中午饭之后一并送到这边让两人吃。
何华临走的时候还同周诚说,“远仔脾气很好的,你们俩就是性格不大一样,好好相处,你肯定能发现远仔身上的优点。”
周诚目送何华离开,关上门后,他耸了耸肩,他发现程远身上的优点干什么?处对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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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华早就做好程远的思想工作了,回家后就将程远给轰了过来。
周诚把程远给迎进来,分给程远班长桌子,还给程远泡了一杯水果味的复合维生素水,然后便让程远自由复习去了。
他答应何华的是,程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又没说给程远做家教,提供一对一辅导。他自个儿身上都一堆问题等着处理呢,哪有时间从程远身上发现问题?
程远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他知道何华是为了他好,也知道周诚会帮他,故而哪怕憋了一肚子的好奇,这会儿也没吭声。他盯着周诚看了半晌,见周诚除了握笔的那只手与眼珠子会动几下之外,其它地方基本上就不动,面上更是丁点儿表情都没有,就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心里怵了三分,老老实实地拿出作业来死磕。
同样一张试卷,对于培优班的学生来说,难度只是基础级,但对于体育特长班的学生来说,可能就需要竭尽全力绞尽脑汁来做了。
程远死磕的那一份试卷是生物科目的,一整张试卷上都是遗传题目,他这会儿盯着果蝇与豌豆看得一个头九个大,极力回想着老师上课讲过的东西,咬着笔头强行下笔,死磕了十二道单选题,一对答案,好家伙,错了十道,对的那两道题目中,一道是概念题,只要在课堂上听老师给吹吹耳旁风就能记得住,另外一道答对的题目是靠着‘三长一短选最短’给蒙出来的。
程远对着错掉的那十道题抓耳挠腮,翻开参考答案去看解释,总是看的时候觉得有那么一点道理,自个儿处在一个似懂非懂的状态,合上参考答案之后,立马就完全不懂了。
只能可怜兮兮地看向周诚。
周诚这会儿正在刷学校里发的那一本生物科目一轮复习的参考资料,他是真的再刷……从第一页的第一个知识点开始看起,往脑海中那知识网上添砖加瓦的同时,顺手就将配套的习题给做了,发现有什么不会的地方或者是易错易忽视的地方,现场纠正,永不再错。
生物这门科目的知识点比较细碎,题目也偏简单,只要能将知识点都给掌握清楚,做题的时候基本上感觉不到难度,必修二的遗传题目除外。
周诚早就刷完了必修二,这会儿正在看选修三的部分,这一套一轮复习的参考资料基本上已经做完了。
周诚用眼角的余光瞥见成员如同坐在鸡蛋上扭来扭去,急得抓耳挠腮,他停下笔,问,“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怎么像毛毛虫成精附身一样?要是遇到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的。”
他这话已经是在嘴边优化过一遍之后的版本,他原本想说蛆精的。
程远有些不大好意思,他尴尬地将那张试卷推到周诚面前,“我在做生物的遗传部分,不太会,错的有点多。”
周诚拿过程远的试卷,扫了一眼程远自个儿的订正结果,被程远现场表演了一个‘男神沉默’,这错的何止是有点多?
十二道错十道,这是非常多了。
周诚将那十道题扫了一遍,大致分了个类,然后便从最基础的题目开始讲起。
讲题讲到一半,他从程远那懵懂的眼神中获悉,程远的基础知识大概也是空白一片,便将最最最基础的东西给拎出来,细致地梳理了一遍,利用思维导图的形式画了出来。
十道做错的题目讲完后,周诚顺带着将那两道程远做对的题目也顺带着提了提,大概用掉了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