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死醒来后我成了病弱美人 番外篇——by月照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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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卿听着微微挑了一下眉,也不知月烨自己有没有发现,这段话中……似乎有地方不太对。
“最后等到我醒来后,我发现我躺在一间旅店中,手里握有一块玉佩,那是一件能够隐藏我炉鼎体质的法器,再然后我向外面打听,才知道那一日仙尊过去毁了多宝阁,并且命令多宝阁以后都不得再贩卖炉鼎。”
月烨的故事便说到了这里,最终他自自己胸口处掏出一块被红绳系着的玉佩展示给君卿,然后道:“我的人生都是尊上您所改变的,我的命都是你的。”
这是一个承诺,令君卿觉得有些沉重。
但是看着月烨坚持的神色,君卿想起了一件他早应该去做却一直被搁置下来的事情。
他道:“这枚玉佩,是不是可以隐藏气息?”
月烨连忙将玉佩从脖子上摘了下来道:“是,之后等到我修为变高了之后我才发现这玉佩的材料似乎有异,至少我从未见过这种玉料,它能够完全隐藏住一个人的气息而不触动任何禁制,并不仅仅用来隐藏体质用。”
君卿看着他,犹豫了一下:“我需要去一个地方……”
月烨二话不说将玉佩摘下来放进了君卿的手心里:“我还有别的用来隐藏体质的法器,这东西原本就是您的,现在也算物归原主。”
君卿将玉佩手下,他捏着玉佩细细端详了一眼,玉佩质地温润,上面似乎用极小的字刻着一些纹路。
莫名的,两个字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灵器。
君卿道:“我用完后还给你。”
月烨想说不用还了能够物归原主是他的荣幸,却被君卿用眼神给压了下去。
君卿在脑海里算了一下时间,发现留给他的不多了。
索性不再多言,直接让月烨将他给送到一个地方去。
在听说了君卿想要去的地方后月烨微微一愣,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而走之前君卿忽然又道:“对了,地上的那些琴女……”
月烨看过去,那些琴女还在那里睡得沉沉,面上不由露出一点尴尬来:“之后我将差人将她们送回乐坊去。”
君卿点点头,不再多言。
他让月烨送他去的地方,自然是他记忆最初苏醒过来的地方——那个纯白的宫殿。
在君卿苏醒后,冰棺虽然空下,但于长情为了对外掩饰还是并未将宫殿开放。
那里依旧遍布层层禁制。
月烨很想陪着君卿一同进去,然而玉佩只有一枚,在君卿无声的命令下他只好等在了外面。
冷。
走进去宫殿中的第一个感觉便是冷。
君卿忽然有些后悔没在进来前找月烨多要一件衣服,他现在身上还穿着琴女的罗裙,脸上的妆容也已经被卸去了,好在面容秀丽身形纤瘦,这一身看起来倒也不算违和。
望向宫殿的中心,那虚假的星空之下是那座冰棺,君卿走过去,静站了一会后竟是抬脚跨进冰棺中再度躺了下来。
冰冷的寒气将他周身笼罩,君卿呼了一口白霜,将自己的指尖咬破,让血液滴在了冰棺的边缘。
眼前的空间骤然转变,君卿坐起来,看到了一片冰雪构筑的空间。
更冷了。
在这里,好像只要呼吸一下都要将人的五脏六腑给冻结成冰一样。
君卿控制不住得打起了哆嗦,转头看到了挂在旁边的衣架上有一件狐裘披风。
他将狐裘披上,顿时感受到了一股暖意传来,萦萦的环绕在他的心口处,护住那一丝暖意不外泄。虽然还稍微有些寒冷的感觉,但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稍有不慎便会冻死的地步了。
面前是一条小路,君卿沿着路走过去,一路上看到了不少冰雪做成的东西。
大到各种树木植物,小如许多动物,全都栩栩如生。
路边甚至还看到了一个由两个圆球形状的冰雪上下堆成的古怪东西,那被摞在下面的大的圆球体两侧插着树枝,而上面的球形正面嵌入了黑色的玉石充当眼睛,接着又在下面插了一只烟斗。
……似乎是个雪做成的“人”。
君卿走到尽头,看到了一个冰雪小亭,里面有三个位置。
他凭借直觉走到了其中一个位置上坐下,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便看到在自己的对面坐着了一个人。
是一个……黑发的君卿。
君卿眨了眨眼,若不是那“人”身上同自己如出一辙的疏离与冷漠的味道,他几乎要以为这是自己哥哥坐在了那里。
“你来了。”影像道。
君卿答道:“我来了。”
“你想问什么?”
君卿想了一下,道:“哥哥在哪里?有人说……他死了。”
黑发的君卿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哥哥不会死,他离开之前承诺过他会回来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君卿的脸上露出了极浅淡的笑容来:“嗯,我相信他。”
最关心的问题问完后,君卿便放松了许多,他想了想又问道:“我为什么会‘死’?”
“为了救朋友。”那印象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
“朋友?”君卿有些疑惑,按照他的设想,他这样的性格除了哥哥以外恐怕不会再有任何亲近的人了才是。
那影像吐出了三个字:“三秋焱。”
君卿:“?”
影像道:“是一团生出灵智的火,这里便是为了封存他的力量而创造出来的冰雪之境,是我们三个平日的会面之所。”
他这样说,好像解答了君卿的一些问题,却又好像带来了更多的问题。
不等君卿再问上细节,影像忽然道:“这些问题等你恢复记忆后你便全都能知晓,而现在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情。”
君卿抬头,然后听到对方道:
“不要恢复记忆,至少现在不行。”
果然,先前的几次触发记忆的时候,他便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在阻止他彻底恢复记忆,原来是这样。
恐怕他的力量和记忆有着关联,而恢复记忆……也会将他给暴露出去。
影像慢慢站了起来,他穿着一身单薄的道袍,站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叫人看上一眼都觉得冷。
君卿看到影像慢慢的踱步:“我先前耗损太过,因此选择以沉睡来慢慢恢复,但我们的敌人却一直在暗处窥伺,所以——到底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看你的选择。”
君卿同他对视一眼,未尽之语不言而喻。
终于,那影像看起来仿佛也倦了一般,道:“你该走了。”
君卿也觉得自己该走了,他却在走之前忽然停下脚步,问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问出来的问题:“你知道于长情么?”
这个问题让影像转过了头来。
君卿看到那个“自己”流露出一点意味深长的神色来,他道:
“我不过是你提前留下的一段投影而已,这种问题你应当自己去感受才是。”
说完君卿便感到眼前场景一转,同时手指上传来一点异样感觉,再接着他竟是被传送了出去。
竟然还能将本体给踢出去,自己留下的那段留影该不会都自己生出灵智来了吧?
不过……失去记忆后他的变化原来这样大么?君卿回忆自己所见的那个黑发的自己,觉得同自己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好像……没有自己现在这么冷漠,毫无情绪波动。
他这样想着,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指,食指上多出了一枚戒指。
这是一个储物戒,同乾坤袋不同,不需要使用灵力便打开了。
君卿只往里面看了一眼便退了出来——实在是东西太多太杂,叫人眼花缭乱。
得找个时间好好整理下才行。
这样想着君卿抬头,却发现自己现在所待着的地方并不是原本进入冰雪之境的纯白宫殿。
这里似乎是——魔尊的寝宫。
最好赶快离开这里。
君卿这样想着,却不小心手肘碰到了桌边堆在一起的一堆卷轴。
噼里啪啦的掉落声后,君卿弯下腰正打算将它们捡起来,在看到其中内容的时候不由一顿。
这些卷轴竟都是一些普通的画卷,而不普通的是,其上面画着的都是同一个人——
是君卿自己。
君卿眨了眨眼,将画卷一个个捡起来摊开来看,不得不说画工相当细腻精美,上面画着的君卿栩栩如生。
他手中这幅画得便是他歪着头在逗弄一只红嘴小雀,君卿回忆了一下,似乎数日前有一只翅膀伤了的红嘴雀坠到了他院子里,他那时候看这小鸟蓬松的一团样子有几分可爱,便逗弄了一下。
想不到竟是被画了下来。
再看画底落款,这些竟全都是于长情自己画的。
君卿将这些画一张张看过,最终沉默许久将其中自己觉得画得最好的一副收进了戒指中。
想了想,君卿觉得也该礼尚往来,便抬起于长情桌边的墨笔,沾了一点现成的墨汁在桌山空白的画纸上画了一只狐狸。
狐狸不过数笔勾成,便能够从中窥见几分神态来,若不是时间紧迫君卿觉得他还可以再添上一些东西,完工后君卿若无其事的放下笔,将卷轴全都还原成原样,最后把画着狐狸的画纸卷起放在上面,看起来便和被他碰翻之前一模一样了。
做完这些后君卿在于长情的房内发现了一个传送阵,他摸索了两下后忽然露出明了神色,从储物戒中翻出一件灵器按在其上,然后便启动了这阵法。
再睁开眼时他便出现在了万春殿的门口。
君卿转头看了眼,心道果然于长情平日便用那些阵法联系着这边,他也不多留,径直走向里面去。
现在已经到了傍晚,房中便不再像是苏济寒那晚来时的一片漆黑,刚一推开门君卿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铁锈味。
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走了两步,便看到了地上那一大滩的血迹,以及蜷缩成一团在那里的赤色狐狸。
君卿走近过去蹲下探手过去,发现红玉的胸膛起伏几乎不显身体却还带着一点热度,也不知道是苏济寒留了手还是红玉自己命硬,君卿将红玉翻了个身,看到他胸口处的那伤口已经不在流血了。
只是到底是已经快要愈合还是流干了那便不得而知了……
君卿无声的叹了口气,掀起床单将红玉包起来免得放进储物戒后弄脏里面的东西,并且将之前于长情给他的那些话本全部收走然后才快步离开了万春殿。
而他刚离开后不久,一个黑衣的高大身影便来到了这里。
于长情沉着脸走进万春殿中,他先是检查了一下阵法,而后眼中流露出了怒意。
怪不得他毫无感觉,竟是被人给动了手脚。
而魔宫中有这个能力的也只有……很好!
于长情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和焦急快步走进君卿的卧房中,在闻到那血腥味的时候心脏几乎都要停摆了。
他抿抿唇,推开门后却只在地面上看到了一大滩的血迹。
于长情环顾了一下四周,再蹲了下去,看到血迹的旁边有一些棕红色的毛发。
看来这血迹应当是红玉的,而红玉身为妖族,当初他还给这狐狸寻了保命的道具,现在恐怕是重伤变回了原型并没有出事。
无声的松了口气,于长情的心情却并没有放下来,他的眉头依旧紧锁。
良久,于长情才动了,他转动手指上的魔印戒指,冷声道:“传令下去,魔宫全面戒严!”
魔尊的命令一发出便被全面的施行了,君卿在回去的路上便感觉到了魔宫中的守卫忽然变得森严起来。
看来于长情已经发现了他失踪的事情。
君卿这样想着回到了之前同月烨分别的地方,后者还等在那里,在看到君卿后那难看的脸色顺便回转了。
月烨也收到了戒严的命令,他原先一直在担忧君卿莫不是被于长情给捉住了之类的,因此忍不住一直在外面等待。
月烨感觉自己好像是拿到了一个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宝贝一样,稍微一不注意便会被别人夺走,他恨不得让君卿时时刻刻都留在自己的视线里去。
眸光微微闪烁,月烨道:“尊上,接下来不如你先住在我那里?”
却没想到君卿拒绝了他。
君卿思考了一下,道:“我要先回乐坊那里。”
听到乐坊,月烨的脸色顿时一变,君卿他难道打算……
真如他所想的那样,君卿接着便道:“之前的妆已经被你擦掉,还要麻烦你再帮我画一次了。”
月烨皱眉道:“尊上!您何必这样糟蹋自己!我绝不会让你被于长情那家伙给找到的,您就放心的住在我那里吧!”
君卿却道:“不是这个问题。”
就是要住在乐坊里,才能等到之前放线勾到的那条大鱼啊。
月烨还想要说什么,却感觉到自己的额前一暖。
他睁大了眼睛,竟是君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君卿看着月烨,吐出来一个字道:“乖。”
月烨被他这样看着,只感觉脑海里“轰隆”了一声,原本想好的各种劝说与撒娇还有装惨全都被搅碎了,只剩下一团浆糊在那里。
他的脸涨得通红,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终只好红着脸小声道:“那……我明日一早便来这里接尊上的。”
君卿已经找了个板凳坐下,示意月烨帮自己化妆成琴女的模样。
月烨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了一下,他轻出了一口气,自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许多的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