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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人走茶凉 番外篇——by玉修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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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时给薛沉吟灌了一大口的鸡汤,成功的打消了他的怀疑。
  雁十三扯下头顶的一片树叶,拿在手里摇来摇去打着璇儿,“吟哥儿,告诉我你的路你要怎么走?你想怎么走?你会怎么走?”
  “我不知道。”薛沉吟无意识的在地面上写起来,他也不知道他在写什么,只是无意识的挥动着手里的树枝。
  但雁十三看清了,薛沉吟写的是一个“赦”字。
  虽然不太明白薛沉吟为什么要写这样一个字,但这并不妨碍雁十三对薛沉吟的不满,一直以来薛沉吟都被霖娘保护的好好的。霖娘没有告诉薛沉吟他的身份,没有告诉薛沉吟自己身上背负的不可逃避的使命与责任,她只是告诉薛沉吟要好好读书,将来好做官。
  人们总说上一辈的恩怨与下一辈的无关,但没有经历过被灭族这种事的人没有资格来劝别人放下仇恨。死的人不是他们的血亲家人,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出“放下”这样的宽宏大量的字眼。
  霖娘不希望薛沉吟陷入上一辈的恩怨之中。但霖娘可曾问过薛沉吟愿不愿意背负起自己的使命?她可曾问过薛沉吟愿不愿意放下他惨死在他人手中的血亲的仇恨?
  她没问过。
  霖娘不能替薛沉吟做决定,只有薛沉吟自己才能决定是放下还是报仇。
  仇恨不是个好东西,但它能磨砺一个人的心性,促使人加快成长的步伐。
  而人们嘴上总说着放下放下,但又有几个人能放下?
  雁十三:“吟哥儿,你不能按照别人指的路一直走。别人的路是别人的,不是你的。只有你自己才能决定走哪条路,选的路是好走还是难走,没人不知道,但走不走,只有你自己能决定。”
  “如果我走的那条路是错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错的路。”雁十三打断薛沉吟的话,道:“如果你确认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那就一直走下去,管别人怎么说。他们的话不重要。路是你的,生活是你的,自己才是正道理,其他人都是……浮云。”好险,差点就说成了狗屁。雁十三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带坏小孩子。
  薛沉吟看着雁十三,“是这样吗?”
  雁十三:“就是这样。”
  两人之后都没聊太多,而是一起坐在大树下乘凉,坐了好久,待天微微有了些凉意,才起身往雁十三的家里走去。
  日子还是这样平平淡淡的过,时光荏苒日月如梭,转眼便过去了两个月。
  当第一片雪花飘飘洒洒的落在地面上时,第二片第三片接踵而至,不过一夜之间,天地便被覆上了薄薄一层雪白。
  雪及脚踝的高度,气温也降了下去,所有人都换上了厚厚的衣衫。而源华这个惯会享受的竟在第一场雪落下之时就给自己套上了一件厚厚的貂蝉大袄,还披上了一件雪色的狐毛披风。
  薛沉吟的衣物是雁十三采完药上镇子上一齐采办回来的,毕竟不能无缘无故拿出不符合原主身份的巨大财物,只能借着初见的探测功能,在这些深山老林里寻那些奇珍异宝来补贴家用了。
  薛沉吟穿的是一身深紫色的棉袍,尽管他还年幼,却将这张扬且跋扈的深紫色驾驭的非常好,小小年纪便流露出一股子桀骜之意,眉眼间也有了戾气和决断的雏形。因着年龄小的缘故,没办法完全收敛,看着倒像是少年人独有的‘唯我独尊’的中二之气。
  雁十三依旧是一袭青色,手里却拿着一把鲜艳的红色油纸伞,张扬而耀目,无论是性格还是行为都与这伞与之不符。谁都问过他为什么要选一把红色的油纸伞,雁十三的答案是“习惯了”。
  第一个世界,那个唱戏的人,虽一袭白衣,终年却撑着一柄红色油纸伞。雁十三接过了他的人,他的戏,他的白衣,也接过了他的油纸伞。
  后来去到了别的世界,雁十三也将这红色油纸伞接下了,一直保存在手里,也养成了难以改变的习惯,仔细爱护,小心对待。
  或许不过一柄油纸伞,十几二十文便可买上一把,不是太贵重的物件,并不值得这般的小心翼翼和虔诚。
  但唯雁十三知晓,唱戏的人之所以一辈子都撑着一柄鲜艳的红色油纸伞,只是因为在他幼年时,立于雪中练功。
  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日子,只有邻居家的那个小姑娘,一身小红袄从墙角的狗洞里钻过来,把漂亮的发髻都弄散了,也不管不顾,拿着一柄漂亮的红色油纸伞蹬蹬跑到他的面前,为他撑起一把红色油纸伞挡住了纷纷的雪。
  明明人还没有伞高,却努力的踮起脚尖,红着脸憋着气举手将伞为他撑起。
  就这样,一个不动,一个晃晃悠悠撑着伞给两个人一起挡雪。一把小小的红色油纸伞,在漫天的雪色之中,如火焰一般炙热耀眼,为两个孩子挡起了一片天。
  这就是这两个人的情谊,可惜的是,却只有一人将其铭记于心一生。
  这也就是为什么,只有到死,他才会将自己的爱意诉出。
  藏了一辈子,却还是败给了临死前对她的爱意与相思。
  那柄油纸伞中,寄托了他对她所有的感情,如同伞的颜色,炙热滚烫,张扬耀目,却无人知晓。
  雁十三藏了那油纸伞七年,将他的爱意与思恋镌刻进骨,成了习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近乎刻板的人,不喜欢破了规矩,更不喜欢打乱规矩。
  冬至的天,该吃饺子。
  源华剁馅,薛沉吟擀皮,雁十三调馅包饺子。
  气氛温馨,温馨的像是生活在凡世间的每一户人家里的人间烟火。
  盛满了一大碗饺子,雁十三拉着薛沉吟和源华一起去将饺子送与村尾那个寡居多年的老婆婆的家里。
  那个老婆婆今年已经快一百岁了,是名副其实的长寿之人,只是名声不怎么好。她幼年时死了父母,成亲不到两三年死了丈夫,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结果儿子儿媳连带着小孙子一起去世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活到了现在。
  很多人都传老婆婆是吸了父母丈夫儿子儿媳还有小孙子的寿命才活到了百年,毕竟五十年前的晔国覆没之年,符国发生了一场大旱,死去了不少人,唯有这老婆婆活的好好的,还一直活到了今天身体依旧健朗。
  村民们心虽好,但鬼神这种事向来是敬畏的,也导致了这老婆婆在村里无人问津,只能躲进山里。
  雁十三不以为然,这婆婆只是命苦了些,她家里人死都是撞上了疫病和灾祸,婆婆只是运气好,活了下来,却被传为不详之人。
  不是常言,人生来即有即定的命数。她能活就是她的命,关鬼神何事?不过是些流言风语,何来信之道理?与其相信这些流言风语,还不如相信自己的感觉。
  雁十三刚到之时,无意间看到了这个老婆婆偷偷在他家门外放下了几个野果,动作熟练,而原主的记忆中也时常在门口发现野果,原主以为是村里的孩子送来的,其实却是这个被视为“不详”的老人偷摸着送来的。
  之后,雁十三就借着砍柴,渐渐与这老人熟悉起来了。偶尔也会偷偷给老人打好柴整整齐齐的在墙角摞好,或者帮忙挑满水送点米面。
  日子好起来了,雁十三经常会留一份饭菜给老人送过去,把这当做替原主报恩。
  冬至的日子冷,老人一个人住在山上也孤寂,虽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孤清是不可避免的。百岁的老人,一个人行动不便的住在山野之上,没有亲人陪着,一个人过,多可怜,多凄凉。
  所以当雁十三拉着两个活生生带着热气的人来老人家家里时,老人笑的脸都开成了一朵菊花。她开开心心的将这碗被雁十三包在怀里的还温热着的饺子笑呵呵的吃下,边吃边跟雁十三他们说说话,只是一碗饺子,却能看出老人是多么满足和幸福。
  待老人吃完了饺子,雁十三他们留着陪了老人一会儿,替老人烧热了炕头,接过了老人送给他们的平安符,便在两人关怀的目光中,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这就是,人间烟火的温暖。


第100章 第九十六章:微尘里,爱与憎(14)
  “雁哥儿,你怎么会认识这位老人家啊?”薛沉吟回头看了一眼,问道。
  “哎?这老人家有问题吗?为什么不能认识?”源华倒是对这个知晓多年前很多事的老人家很是尊重,光是她活到了这把年纪,就值得被人尊敬了。
  薛沉吟:“你是外村人,当然不知道了!这位老人家是我们菩提村有名的“不详之人”!听说她克死了她全家!”
  源华抱胸,嗤笑一声,道:“甭管她克亲不克亲,光是她活到的这把年纪,她对人世间的思考和她过去得来的经验,她见过的那些事、走过的道路都是无价的存在。都是值得我们尊重和敬畏的。鬼神这种东西,从来都只是闻而未见的,与其因为这空穴来风的鬼神传言,还不如信这位老人家能活到这把年纪是神的眷顾。”
  是啊!与其认为是“不详”,为何却不能认为是“眷顾”?
  “我不跟你说!”薛沉吟转过头,问雁十三:“雁哥儿,大晚上的你为什么只给这位老人家送饺子啊?”
  雁十三用手指勾了沟戴在脖颈间的,虽价值朴素无华意义上却弥足珍贵的护身符,笑道:“百岁老人亲手做的护身符,很珍贵的。”
  “啊?”薛沉吟从脖颈里拿出这个灰扑扑的护身符。
  老人家家境不好,做的护身符是拿压箱底几十年的细棉做的,再好的布,压了这么多年也褪了色、染了灰和时间的洗礼,成了现在这灰扑扑的不起眼的模样。
  就如同人的这一生,从一开始的纯白被染上了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颜色,经历了几十年尘灰的侵染和时间的洗礼,最终的样子不都是这灰扑扑的,不起眼的吗?
  护身符里面被老人塞了少许的干花和布条将这方形的护身符弄的鼓鼓的。在菩提村有一个习俗,老人予后辈的护身符如果弄的鼓鼓的,那么后辈的一生无论做什么都是圆满成功的。且,年龄越大的老人做的护身符最灵也最有祝福的意义。
  只是,从未有人收到或者是接过这位老人做的护身符。
  这位老人尽管被村里人这般不待见,还是会每年亲自动手做几个鼓鼓的护身符,将自己的祝福与期望缝入护身符之中,希望有人会来到她家取走一个带着她祝福的护身符,然后一辈子都过得幸福美满,而不是和她一样,孤苦无依,孑然一身。
  这是第一次,有人接过她做的护身符。也是第一次,有人愿意给她送来一碗冬至饺子。同意,是第一次有人大半夜跑到这深山老林里陪她这老婆子。
  薛沉吟:“为什么一定要她的护身符?”
  源华:“难道你还能找到比这位更长寿的存在吗?你不稀罕一开始就别要,既然收了就不要矫情是谁送的。反正寓意是好的不是?薛沉吟,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你有手有脚有眼睛有耳朵,要自己去找真相,而不是听从流言蜚语说的什么。你不能只看你自己想看的。”
  两人就这么怼上了,雁十三也拍了拍薛沉吟的肩膀,他知道好多人都像薛沉吟这样对鬼神之论敬而远之,像他和源华这样的毕竟是少数。
  雁十三:“吟哥儿,子玉兄这话不错。对人对事最怕的就是不信自己看到的,却相信流言蜚语描述的。你看到了真相,却捂着眼睛去听别人告诉你的假的真相,并将其当做真相。”
  明明知道是假的,却去相信。这就是人的从大众心理,与众不同不是谁都愿意做的,也不是谁都敢尝试的。
  所以,很多时候,随波逐流都是人之常情。
  谁都没有错,只是各自的角度问题不同罢了。
  回到家,各自回各自的屋休息。
  时间就这么过,很快就到了除夕。
  拜年的人不少,薛沉吟在半个月前就被霖娘接走回家过年,而源华却没有离开,一直住在雁十三家里,一副老神在在的惬意模样,干啥啥不行捣乱第一名。
  “人总得有个追求吧!你一天到晚不温习不干活,你说你要干啥?你说你能干啥?洗碗你说冷,扫地说有灰,做饭你嫌麻烦,铺床觉得烦……源华!你是客还是主?能不能不这么懒?能不能!”雁十三将日上三竿还赖在床上不起的源华一把掀下床,还附带叫醒服务。
  源华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忙不溜从地上爬起来往弯腰叠被的雁十三身上一跳,双腿紧紧夹着雁十三纤细且韧性的腰身,双手将雁十三的脖颈环住以求平衡。
  他见雁十三不搭理他,可怜巴巴的凑上前,蹭了蹭雁十三的脸颊,“雨湖~”
  “别喊我!”雁十三甩了甩身子,见源华这人跟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身上,干脆就不管他了,身上吊着一个人继续铺床。
  源华搔了搔雁十三的脸颊,拉长声音撒娇卖萌:“雨湖我错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懒惯了,改不了的。再说了这不是还有雨湖你嘛!”说完还将脸贴了上去,
  “我是你爹吗?”雁十三回了他一句,低头弯腰任劳任怨的给源华铺床。“还有你从我身上下来!”
  “我不!”源华说着还加紧了雁十三的腰身,环紧了雁十三的脖颈。
  雁十三问:“是吗?”
  “是啊!”源华喜不迭回答。
  雁十三若有所思的转过头,忽而冲源华展颜,在源华愣神一瞬,左手一把抓住源华的脚踝往床上一摔,跟往菜板上摔死鱼一样摔他。在源华目晕神眩来不及反抗之时,利落的抄起源华丢在床上的腰带,将源华的双手迅速并拢,抄起腰带就将源华双手一环一扣一系,完美的打上了一个漂亮的中国结扣,还顺带着用剩下的腰带将源华的双脚也给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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