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他又死了——by银海路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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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宋年来到大殿,“儿臣参见父皇!太后!”“免礼!”
“太子身体可好些?”太后问道。
“回太后,年儿身体好多了,劳太后挂心!”
“太子这大病初愈可要好生注意着,别又到处乱跑染了风寒。”一位妃子妆面精致,坐在皇帝身边,语气中满是关心。
“多谢舒贵妃娘娘关心,年儿会小心的。”这舒贵妃是三皇子的生母,大皇子二皇子相继夭折后,三皇子便是长子了,皇后在世时舒贵妃就百般刁难,如今皇后不在就处处针对宋年,宋年看了眼面前这位穿戴富贵的娘娘压抑着心中的厌恶。
“好了!太子早些入座吧!”皇帝淡淡地瞥了眼舒贵妃,问道,“今日怎么不见隆儿啊。”
“隆儿前几日遇到一位得道高僧,与高僧闭关修炼去了!”舒贵妃捏着嗓子大声地说到,“我们隆儿向来刻苦,臣妾想着就快到隆冬时节不免环境恶劣,想让隆儿开了春再与那高僧学习,但隆儿却说人师难遇,一刻都不停歇地就随高僧去了。”
“舒贵妃啊,这隆儿遇到的真是高僧吗?可别被江湖骗子给骗了去!”又一道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的揶揄。
“瑜妃,你可别咒我们隆儿!怎么?就这么见不得我们隆儿好吗?”
话音还未落下,坐席稍远处又有人开言道: “瑜妃姐姐,这三皇子遇到的是不是高僧,等三皇子出关不就知晓了吗?这要真是高僧,三皇子想必是能学到不少本事,到时也让咱们瞧瞧隆儿的课业。这要真是遇到了骗子,想必舒贵妃是第一个不答应,您说是吧,贵妃娘娘!”
舒贵妃听了这番话又气又笑,正欲开口反驳: “祺嫔你!”
“行了!等隆儿回来让他亲自来向我禀告!”皇帝挥了挥手说,“开宴吧!”
“是,皇上。”
大殿内凑起了乐,宋年在舞女进殿后自寻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坐下,看了眼桌上的食物,竟有自己在现实世界喜欢吃的仙豆糕,宋年挑了块品相最好的尝了尝,味道倒是不错,甜而不腻,软而不粘。
宴会热闹的进行着,席间觥筹交错,大臣们趁着这次机会个个都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的忠心,也乐得呈现大臣之间一派和睦的景象,言语欢畅,其乐融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都无聊得紧,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就剩歌舞升平了,宋年坐了好一会儿仍觉着无聊,便打算找个由头退了。
吃完最后一块仙豆糕,宋年起身走到殿前,拱手对皇帝说:“父皇,现夜深了,儿臣初愈,想早些回去歇息。”
“嗯,回去吧。记得把前些天落下的课业补回来。”皇帝不紧不慢地说道,语气听着有几分醉意。
“是,父皇。”宋年向皇帝告辞后便走出了大殿,对身后的两人说道“元心,尚风,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是,殿下。”
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尚未出过自己的寝殿,今夜趁这次机会熟悉熟悉宫中的路,宋年一个人看似漫无目的的瞎逛着。看不远处有方池塘,岸边围了许多宫人忙忙碌碌的,一时看不出个究竟。两个宫女路过,看到这片池塘说道:“哎,你知道吗?听说,当初太子就是在这片池塘落的水,太子落水后皇上就下令把池塘给封了。”
“真的吗?不是说皇上不喜欢太子吗?”
“你傻呀,皇上怎么可能不喜欢太子,大抵是因为皇后娘娘走得突然,心下遗憾。”
“唉!皇后娘娘那么的好,却...”
“哎你可别说了,咱们赶紧走吧!”
呵呵,算了,喜不喜欢也与我无关,在这深宫中该怎么见到宋知遇才是现在的首要难题。宋年待两个宫女走后便朝着池塘走去,池塘种满了荷花,水不过齐腰,这么浅的池塘,比起不久前自己和宋知遇掉进去的人工湖,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不慎落水顶多也就是呛几口水,而他却在床上修养了小半年。宋年若有所思的绕着池塘走了走,心中的疑惑更深了,难道说,这落水并不是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 “救...救命”一声若有似无的求救声传来。
“谁?”宋年朝四周看去,却不见人影。
“救我...”
“谁在那儿?”宋年凭着感觉朝那声音的来处走去,这声音,好像是从那树丛中传来。快步走到池塘边上的小树丛,只见一位满身是血的人背对着自己躺在地上,“是你在喊救命吗?喂!”见那人没有回应,宋年上前戳了戳那人的背,“你没事吧?”宋年将那人翻过身,顿时惊了,不敢相信般说道:“知遇!知遇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人听见有人叫自己,勉强睁开了眼问道:“你...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说完便晕了过去。
“知遇!”宋年焦急的喊道。
第31章 相识
宋年将受伤的宋知遇背到了自己身上,急匆匆地往自己的寝殿走,焦急的喊道,“来人!快叫御医!”一直远远跟着的元心不知发生何事使得平时淡定的宋年这样慌乱,“太子殿下,这是...”
“先别问了,快去叫御医!”宋年抑制不住地喊道。
“是!”
稍后赶来的尚风见元心急急忙忙的,便问道:“元心,发生了何事?可是太子殿下旧疾复发了?”
“太子殿下不知从哪背回了个受伤的人,浑身是血!哎呀,不和你说了人命关天我得赶紧去叫御医!”
“我去吧,我跑的比你快,你去里面照看着。”
“行,那你快点啊!”
寝殿内,宋年将宋知遇放到自己的床上,看着满身是伤的宋知遇心中疼了一片,方才天黑看不清伤势,现在一看,这哪还有完好的地方,活脱脱一个血人。
知遇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宋年用自己的衣袖想替宋知遇擦掉脸上的血迹,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宋年急了,“尚风!打盆水来!”
“太子殿下,水来了。”
“元心?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叫你去请御医吗?” “方才出门时正巧碰到了尚风,想着尚风跑得快,就让尚风去请了。”
“也好,你赶紧再多打几盆水来。”
“是。”元心将铜盆小心翼翼地放下,又向外跑去。
宋年将手巾打湿,细细的擦拭着宋知遇的脸。元心很快就又打了两盆水来,怕宋年累着,便说道:让元心来吧,殿下的病还没好全,千万别累着了!”
“不碍事,本王自己来。”元心瞧着宋年看着宋知遇的样子像是相识了很久的朋友,可自己看着躺在床上的宋知遇记忆中宋年并未有过这样一个朋友,疑惑不解,问宋年:“殿下,这位公子是...”
“他是我...”宋年低声说道
“啊?什么?元心没听清,太子殿下您说他是谁?”
“没事,方才路过池塘边看见他躺在地上伤得极重便救了回来,御医怎么还不到!?”宋年差点暴露自己早已认识宋知遇,将话题一转,元心也没怀疑,倒是急了起来,“照理说尚风也该回来了,元心这就去门口看看。”后退几步对太子匆匆行了个礼,便往门外走去,还没走两步就撞上了拉着御医气喘吁吁的尚风 御医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提着衣摆,颇有些狼狈地进了殿内:“你这小侍卫也太乱来了!”元心忙上前扶着顺气:“王御医,殿下催的急,您多担待,有位公子伤得好生严重,您快去瞧瞧”。
王御医气顺了些,听到元心说‘公子’,“不是太子殿下吗?”
“是一位陌生的公子,殿下路过好心给救了。”
“是御医来了吗?”宋年听见元心的声音在里面高声问道。
“殿下,王御医来了。”
“还不快请进来!”宋年急忙起身让出位置,不放心的和王御医说着宋知遇的情况,“他全身上下都是伤,流了好多血,晕了有一阵了也没见醒,您快仔细瞧一瞧。”
“太子殿下且放心,老夫这就仔细看看。”
尚风早早搬了椅子放在床边,王御医却未坐下,弯腰扶着宋知遇的头,宋知遇脸上的血迹已经被细致地擦拭干净,稚气未脱的脸庞上显露出一条不深不浅的伤痕。将宋知遇的头左右转了转,发现后脑处有一道明显的血口,凝固的血液纠结着发丝,这处的伤口若是不及时处理,引发内伤怕是要致命。
“殿下,这位公子脸上的伤看着骇人却无大碍,只是这后脑处的凝血需马上处理。还有这身上的伤,还需将衣衫褪去方能看个究竟。”王御医对宋年说道。
宋年听闻宋知遇后脑上有伤,皱了皱眉,顿时心中一紧,“王御医,他后脑上的伤重吗?可否会有脑震荡。”
“脑震荡?那是什么病症?”御医满脸疑惑看着他,宋年在脱口而出的一瞬间便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所谓关心则乱,当下不知怎么回答。好在御医没有多做纠结,神情严肃的看着眼前的病人,“这位公子伤口极多,需褪去衣物,让下官好仔细查看,方可对症下药。”
有劳王御医,本王这就替他宽衣。”
“不敢劳烦殿下,让侍女和下官来就行了”王御医惶恐,连忙拱手说道。
“不碍事,您老只管在一旁准备待会儿要用的物件,让尚风来帮本王便好。”宋年不着痕迹的上前,挽了挽宽大的衣袖,唤来一旁的元心,是真打算自己动手。
王御医心领神会,不再劝说让到一旁,从药箱中将可能用到的疗伤之物一一取出,多了几分谨慎。
怕牵动伤口,宋年的动作尽可能的轻柔,血浸透了衣衫,看着一片触目惊心,一旁帮忙托着宋知遇的尚风眉头都随着慢慢脱下的衣物越锁越紧。
待将里衣褪尽,宋年的后背已是蒙了一层汗,离床远些的元心下意识的倒抽一口凉气,在安静的寝殿中穿进了每个人的心里。新伤叠着旧伤,虽说并非一无所知,亲眼见到,宋年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是遍布伤痕。
这个世界的宋知遇到底经历了什么,皇宫大内尚且如此,在家中又会是怎样一番境遇,宋年不敢细想。
“这...”饶是经验丰富的王御医,看着眼前的伤也是一时语塞。宋年双手紧攥,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显得小小年纪格外冷静。侧过头对王御医说道:“劳烦王老务必尽心查看,施药亦不必有所顾虑。若是日后出了事,本王自会承担。”说罢起身相让,神色中尽是恳切。 此话一出王御医更是不敢怠慢,仔细的检查了宋知遇的全身,整理言辞方才回话:“禀太子殿下,这位公子所受多为外伤,尚不伤及性命,敷上御医院特制的金疮药,不日便可愈合。脑后的伤最为凶险,所幸处理及时,没有形成瘀血。加之公子身骨底子好,待老臣开副方子,静心调养必无大碍。”
听完这番话,宋年心下松了口气,坐回床边看着宋知遇问道“那他何时能醒来?”
“公子昏迷是因失血过多,老臣另开一副补气血的方子给公子服下,不出意外明日便可醒来,只是...”
“王御医有话请讲。”
“这位公子身上的伤虽不重,但伤口都在脆弱处,许多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小小年纪纵是身体健壮,也禁不起如此损耗,醒来后需好好疗养一番才不至落下病根,免受日后长久折磨。”
宋年听闻,深深地望了宋知遇一眼,“王老放心,本王会悉心照看,醒来之后好好叮嘱他。”
“事不宜迟劳烦这位小侍卫随老臣再去一趟御医院取方抓药。”
“今夜麻烦王老了,让尚风替本王送您。”
“是,太子殿下。”尚风领命,同王御医一起退出殿外。
宋年看着二人离开后便转身打算替宋知遇上药,元心这时候上前说:“太子殿下,奴婢来吧,您心忧这一晚上,公子的伤不及性命,殿下安心。”
“无碍,元心,你再去打几盆水吧。”
元心见宋年坚持,只好作罢:“是。”
待人都走后,宋年坐在床边,看着宋知遇身上的伤,想抚摸却又怕弄痛了伤口,“知遇...”
“太子殿下,水来了,殿下,您这是...”元心走进卧房内看见宋年眼角的水色顿时不知所措,强忍了许久,骤然放松,宋年也没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落泪,转过头背对着元心吩咐道:“你将盆放下就出去吧,本王想自己替他上药。”
元心很是不放心但看宋年坚持的样子,元心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将水盆放好,走出了房内,“那奴婢先退下了,太子有什么吩咐叫元心便是。”
“去吧。”
宋年先是用手巾将宋知遇身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打开王御医给的金创药一处一处仔仔细细的替宋知遇涂上,待涂到腿上的伤时,宋年看到宋知遇腿上的一处印记,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这胎记,和现实里的弟弟一模一样!虽几个世界下来宋年已经发现每个世界的宋知遇都有些现实世界宋知遇的影子但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弟弟写了这些小说设定的时候带入了自己,可这胎记......未免相似的地方也太多了吧,宋年惊坐在床上,回想起自己前两个世界时遇到的宋知遇,疑惑越来越深,他不自觉的用手触碰宋知遇腿上那块胎记。
“你...是知遇吗?”宋年低低的喃道。
宋年细细的替宋知遇上好药后让元心拿了套干净的衣服替宋知遇换上,等全部事情忙完已经是凌晨,天也开始慢慢的亮了起来,宋年这才觉得累极了,却不想去偏房睡,便趴在了宋知遇的床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