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穿成那些被渣的巨佬后——by公子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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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会来这里?”陈清歌嘶哑着声音问。
欧阳朝李博涛使了个眼色,柔声道:“我不是要向陆氏注资么,他是陆总的助理,想必是来商议细节的。”
陈清歌抿着唇,她垂下眼睑,没有再说话,也不知她对欧阳的话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欧阳见陈清歌表情有所松动,便继续道:“你若是信不过我的话,就留下来旁听,你看怎么样?反正你以后也是欧氏的女主人,提前了解欧氏的财力物力也好,免得你以后觉得我没钱,花起来束束脚的。”
陈清歌被欧阳调笑得脸红,她推了欧阳一把,说道:“谁要花你的钱,我要回家了。”
陈清歌要回家,欧阳自然体贴的派人送她。
将陈清歌送出门后,欧阳的温柔便尽数散去,留下漫无边际的阴霾:“我不是说过,你我最好不要单独见面,坏事了怎么办?”
李博涛冷笑道:“陆珩已经知道你和我之间的事了,他让我准备提申破产的资料,城北那块地他也不打算卖了。”
欧阳自重生以来就过得顺风顺水,他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城北那块地他势必是要得到的,别的且先不提,单是那块地带来的经济价值,他都没理由放弃。
欧阳打量着李博涛,微笑着说:“陆氏出内鬼的传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总没有人能抓到内鬼出卖陆氏的证据,你说我要不要帮他们一把?”
既然双方的友好合作让对方不满意,他也不介意使用些强制的段,反正都是叛徒,他从不打算重用于他。
李博涛能为了利益背叛陆珩,难免他不会为了更多的利益而背叛他。
前世,他经历的背叛已经够多了,这辈子他要将所有的背叛都扼杀在摇篮里。
与李博涛撕破脸皮,欧阳半点都不怕,只要能控制李博涛为他做事,他不计较使用任何段。
李博涛的脸色忽青忽白,他双眼泛着血红的光,睚眦俱裂:“你算计我!”
欧阳慢条斯理的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衬衫:“你心甘情愿的与我交易,你得利,我得益,怎么能说是我算计你呢?不过既然是交易,为保证双方的利益不被外物破坏,也得有保障握在里不是?”
李博涛觉得此时的他就像是被欧阳握在里的鱼,他已经被迫离开了水里,再没有任何挣扎的力量,他的死活都被掌控在欧阳的,被送上砧板也好,被放回水里也罢,全看欧阳心情。
见李博涛眉宇间都透着颓然,欧阳的心情极好,深谙恩威并施道理的他继续说道:“我只要城北的地,你帮我把那块地的使用权拿到,我就把所有与你相关的资料都还给你,以后你我就当之前的交易都不存在。当然,如果你想在欧氏工作,我会给你一份称心的工作。”
李博涛铁青着脸色,压低声音道:“陆珩不可能再信任我,你要我怎么从他拿到那块地?”
欧阳轻笑着说:“李先生在商场打拼了这么多年,经营想必不会少,我相信以李先生的能力,要拿到那块地,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且,李先生背后不是还有欧氏么,若有需要,你只管提,只要不超出欧氏的预算,都可以。”
李博涛问:“我能知道,你为什么非得到那块地不可吗?”
欧阳当然不可能告诉他那块地的隐藏价值,随口找了个他准备将分公司搬到城北的理由,就打发李博涛走了。
李博涛的脸色异常难看,他站在似火的骄阳下,周身被灼热的太阳烤炙出细密的汗水,然而他的心却像是浸泡在寒潭冰窖,冷得他忍不住发抖。
他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完了!
哪怕欧阳承诺要把那些资料给他,他也完了。
与虎谋皮,要么谋虎皮,要么被虎谋皮。
很显然,他输了,输给了欧阳这只凶猛狠毒的老虎。
李博涛茫然的望向远方,周围的高楼大厦挡住了他远眺的目光,让他的可见范围变得极其狭窄。
他忽然就想到一个词,鼠目寸光。
那些高楼大厦宛如面目狰狞的猛兽,拦住了他的去路,也挡住了他的前程。
周围的环境很是嘈杂,他从这些斑驳的声音听到了冰冷的嘲讽,它们在嘲笑他的背叛,嘲笑他的自以为是。
李博涛想,嘲笑就嘲笑罢,他不会也不能认输!
因为他的认输,带给他的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不想把自己的后半生交代在监狱。
不就是城北的地么,他会想办法拿到的,只希望欧阳能言而有信,把能威胁到他安全的资料交还给他,也能真正的放他自由。
至于陆珩方面,他倒不是很担心,陆珩现在就像是被折断了双翼的鹰,不管他曾经如何凶狠强悍,而今的他也没有了飞天的本事。
陆珩再次见到李博涛是两天后,他这次来医院是以谈判者的身份,摒弃了以往的毕恭毕敬,竟像个真正的商人,圆滑,精明,充满算计。
见陆珩神态祥和的坐在轮椅上,里抱着记本电脑在敲打着,见到他,他慢条斯理的合上电脑,抬眸看着他。
李博涛的心底却是漫起了几丝紧张,他倒是希望陆珩能不那么平静,那么他谈判胜利的可能性就更高。
跟了陆珩年,李博涛自认为对他还是很了解的,他知道陆珩说话行事干净利落,便也不拐弯抹角:“陆总,我今天是来找你谈判的。”
“谈判?”陆珩表情惬意,似笑非笑:“李特助找我谈判,是以什么身份?”
第6章 头上一片绿天6
‘李特助’个字就像是滚烫的烙铁,在李博涛的身上留下了滚烫而难看的烙印,让他又疼又难堪。
李博涛深吸了口气,没有理会陆珩话里的讥诮:“陆总,我今天过来,是代表欧阳欧先生想与你商量购买城北那块地的。实不相瞒,陆氏的情况比你预想更糟,提申破产后,陆氏可能会面对巨额负债。”
陆珩对李博涛话里话外的威胁充耳不闻:“李特助的辞职申请什么时候交给我?”
被打断的李博涛暂停了一会儿,语气坚定了重复道:“陆总,您在城北拥有的那块地,欧阳先生要定了。为此,他愿意出比原有价格多出两成的价钱,这个价钱在目前的已是最优,您将地卖给他不会吃亏的。”
李博涛说完,发现陆珩脸上的笑意没有任何变化,那种仿佛悉知所有的笑意里到底藏着什么,他猜不到,也不想去猜。
陆珩道:“李特助,你在陆氏这么多年,经历过的事,见过的风雨也有不少。你现在告诉我,你认为欧阳不惜花大价钱也要拿下城北的地的原因。”
李博涛沉默了片刻,拉了陈清歌作为刺激陆珩的幌子:“许是因为陈清歌小姐。”
他试图提起陈清歌来刺激陆珩,来加深陆珩和欧阳之间的仇恨,可当他把话说完,陆珩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好似他已然忘记了陈清歌的存在,与她不过陌路。
李博涛不甘心,继续道:“陈小姐在欧先生身边过得很好,不过陆总也不要埋怨她,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陈小姐是陈家千金,自小锦衣玉食,她想要的,如今的陆总给不起。”
陆珩好整以暇望着李博涛,不急不躁,不悲不怒:“让我来猜猜看,是什么让你连缓冲的几天都不愿意等,非要在这种敏感的时间段来找我买城北的地。”
李博涛抿着唇瓣,没有说话。
陈清歌曾是陆珩的底线,可就在刚才,他之前所有的笃定都不见了,陆珩与以前不同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他的底线究竟在哪里,这是他现在急需想知道的。
李博涛的神情一丝不落的被陆珩收入眼,看着他的忐忑,紧张,与试探,陆珩脸上的笑意深了些。
“我想,让你这般着急的原因,大概是与欧阳撕破了脸皮,欧阳又握着让你不得不听命于他的把柄,你是想从我这里拿到土地的使用权,与欧阳交换你的自由?”陆珩说的云淡风轻,丝毫不觉得他这番话就宛如入水之石,在李博涛的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李博涛的脸色略微有些发白,拿着件的也在轻微的颤抖着,他脸上勾起难看的笑:“陆总说笑了,我跟着欧总,不过是想有更好的发展,而不是您所谓的被欧总抓住了什么把柄。”
陆珩欣赏着李博涛大变的脸色,心情更好了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被欧阳握着的把柄应该是你出卖陆氏的资料,要是那份资料被公诸于众,你会不会身败名裂且先不提,单是警方那边,恐怕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博涛闭上眼睛,死不承认:“我没有出卖陆氏,跟着欧总,只是想给自己搏个好的前程。”
陆珩轻笑道:“我是陆氏的最高掌权人,你觉得陆氏的变化能够瞒过我?还是你以为,和欧阳合作,只有他握有你的把柄?”
李博涛只觉得满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他语态艰难的问:“什么意思?”
陆珩也不隐瞒:“欧阳有的,我都有。欧阳没有的,我也有。”
李博涛难以相信:“不可能,你要是知道,陆氏怎么会落得现在的地步?”
陆珩此时的兴致貌似很好,他好心的和摇摇欲坠的李博涛解释:“釜底抽薪而已。”
李博涛的心态已经完全崩溃了,他几乎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在陆珩的引导下,他自动脑补出许多出大戏。
陆氏传承百年,养肥了许多蛀虫,若不将这些蛀虫拔除,陆氏大厦倾颓是早晚的事,所以陆珩干脆就将计就计,使出一招釜底抽薪,先让陆氏破产,再重新建立起一个陆氏,一个属于他的陆氏。
陆氏的败落有了合理的解释,他总算知道了原因,知道为什么身为商业天才的陆珩忽然就平庸下来,明明能拿到的合同总是在半路被人截胡,明明发展还好的陆氏在欧阳的攻击下兵败如山倒。
因为陆氏的最高掌权人放弃了它,甚至于推波助澜。
浑浑噩噩间,他想起来,陆珩好像说过,只要有会,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清除了藏在陆氏里的蛀虫,让陆氏真正的活过来。
陆珩似乎觉得对李博涛的打击还不够:“既然有准备,陆氏破产的代价我自然付得起,就不劳李特助挂心了。”
李博涛明白,他带来的合同是签不成了,他是彻底完了。
就算欧阳愿意放过他,陆珩也不可能放过他,根据他对陆珩的了解,陆珩从来都不是心慈软的人,背叛他的,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李博涛空洞的眼睛里浮现出几许苦涩,他自以为能左右逢源,结果成了别人的笼虾,网鱼。
他很想像电视里那些人般大笑几声来宣泄悲愤的情绪,奈何他怎么都笑不出来,只得沙哑着声音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相信我的。”
陆珩怎么可能知道,但他得表现得很清楚。
他微笑着反问:“那么,你是什么时候与欧阳接触的?”
李博涛骇然,面上血色尽褪。
他比谁都清楚,他与欧阳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的,如果从他和欧阳接触开始就被陆珩看在了眼里,也不怪他会输。
不怪他会输的一塌糊涂!
他终究不是商场人,饶是他再狡猾,也远不是陆珩和欧阳的对,这两人才是真正的狐狸,算无遗策的千年狐狸。
见李博涛的思想跟着他诱导的方向前进,陆珩眼底掠过几丝冰冷的笑意,继续补刀:“你知道欧阳为什么非要得到我在城北那块地么?”
李博涛怔忪:“为什么?”
“因为……”陆珩语气微顿,继而以更加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最多两年,上面会对城北进行新的规划,而我所有的那块地,不出意外的话,会成为规划的心点。作为新城的心,寸土寸金,你觉得欧阳出的那点价,能买么?”
到底也在商场混了十年了,李博涛不会傻到连新城心会带来怎样的经济效益都不明白。
他好似想明白了很多问题,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明白,脑海全是空白。
他没有再提让陆珩卖地的话题,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就魂不守舍的离开了病房。
要想想,要认真想想,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里,不能让人随便控制着。
陆珩含笑看着李博涛踉跄着离开的身影,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等死,原主的这位李特助是个聪明人,等他‘想明白’后,他会想办法自救的。
病房的门没有关死,来为陆珩检查的顾南城刚好听到陆珩反问李博涛与欧阳接触的话,他立刻就反应过来,陆珩是早就知道他的特助背叛了他,他就是有点想不通,陆珩为什么要把一个背叛者留在身边这么长时间。
不过顾南城也不是多八卦的人,知道里面的两人在谈论私人话题,他就直接转身离开了。陆珩最近两天特别听话,双腿的情况也没有继续恶化,单是检查还是可以延迟一会儿的。
不过突然在他脑海浮起的问题,还是在他心底落了根,想着等和陆珩的关系好点后,跟他请教,以满足他的好奇心。
顾南城再次来到陆珩的病房时,刚好又看到李博涛失魂落魄离开的身影。他想,这两人这次的谈判应该很不愉快,他忽然就担心起陆珩的身体来,要是陆珩被气得病情恶化了怎么办?
这么想着,顾南城几乎是焦急的推开了病房的门,可呈现在他眼的陆珩依然慵懒平和,仿佛与李博涛的不愉快并不存在。
顾南城悬着的心忽然就落到了实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对陆珩的担忧总是比别的病人多,哪怕有的病人的情况比他还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