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炮灰义父 番外篇——by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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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两人都是男子,柴凌泰还是不习惯和他太亲近,不论他醒着或者没醒。之前他挂在他身上叫欧巴发|嗲,或者怀疑心重到撕他衣服,他对他搂也搂过,看也看过,每次都有理有据,为了自己。
只有今晚,唯有这一次,不为别的,希望他快点好起来。
到了半夜,段飞羽暖和了不少,甚至有些热,活动手指,揉揉鼻子,指尖残留在鼻子间的淡淡百合香令他感觉舒服。
段飞羽无意识攥着柴凌泰手指睡,睡惯一个姿势太久,半边身子麻,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睡。
柴凌泰本想替他运气疗伤后就走,白天以一敌十,自身体力消耗太过,安心静息一会儿就睡着。
第二天先醒来的是段飞羽。
他一睁眼,看见柴凌泰睡在旁边,他抓起被子一角缩到床角落,望着陌生的房间,摸不着头脑,记忆混沌未明,方才反射般迅速躲藏动作牵扯到腹部伤口。
嘶——
疼痛令他约略想起一些。
“你害死我全家上下十八口,我取你狗命!”
“......不会让你死得这么轻易....还有六十四刀没砍....”
“....我要你张大眼睛看着我,认清是谁砍....啊!!!”
“飞羽,不要睡,我是湘云....”
“喂,你醒醒!喂喂喂!别睡....”
“......乖,还有一点点了,别怕.....”
结论伴随著他体内倍增的灵力出现。
昨晚不是他爬上柴凌泰床|上睡着了,是柴凌泰照顾他睡着在床|上。
他轻轻地躺回去。
柴凌泰没醒。这是段飞羽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看他,柴督主平常一副高高在上,旁人莫近的样子,连他睡着的样子也是清冷极了,几缕耳旁的发丝垂落,呼吸吐气静谧得如蝉翼挥动。
让他忍不住想撩|拨。
他捻起柴凌泰一缕发丝,挠挠他的睫毛,鼻子。
柴凌泰:阿嚏——
作弄完旁人,段飞羽立刻闭上眼盖好被子。
柴凌泰舒展一下|身体,只见身旁的段飞羽还在睡,便轻手轻脚地捡起地上的外衣,坐在床边整理仪容,睡了一晚,发带早就被睡得解开了,松松散散挂在头发后。
他搔搔头发,发带落在背后的床铺上,他还在找地上的鞋子。
段飞羽半睁眼,尾指抠抠搜搜拉来床铺上的发带,藏在掌心。
柴凌泰手指梳理几下头发,随即甩到背后不管散发如何,径直离开了厢房。
*****
过了几日,段飞羽能吃用膳。乔柏铭却昏迷不醒,柴凌泰为他疗伤,经脉内丹无一不调,弓湘云只道尚需服药,香毒未解。
柴凌泰判断,百毒不侵总比常人身体痊愈速度要快些,同样给两人运功疗伤,段飞羽身体虽有余毒,起码能坐起来。
往日献殷勤甚是勤奋的杨知府,好几日没上门。
今日三人用完早膳,小厮满头大汗跑来道:“不好了,不好了,湘云姑娘,您要的几味药材,药铺说卖完了。”
弓湘云道:“卖完了?不可能啊,遍地黄,赤芍,白牛膝,头翁茎,这四味药材又不是什么珍贵药材,寻常百姓家都会备着,一家店买不到,去别家看看。”
另一名小厮稍比前一位矮,跟着进门说:“姑娘,奴才和他,一个到东边,一个往西边,把全镇的药材店都问了一遍,都说被司马府的人买走了。”
柴凌泰问道:“司马府?可是新来的那户商贾?”
他在乔柏铭昏睡在床的日子,独自一人出外买菜打听到,森罗有两户司马府,老司马府,镇上称为司马府,新来的那户,简称司府,来区分送肉菜去哪家。
那日|他潜入花旦房间,她口中所讲在司府得了老皇帝赏赐玉扳指,正是新司马府。
矮个小厮说:“正是,也不知司府做什么生意,搬来这小地方,夜夜笙歌,没人从大门进出,也无人拜访。”
高个小厮说:“送肉的郝叔说府里金碧辉煌,司马公子人倒是个铁公鸡,吃喝玩乐舍得花钱,肉菜却砍价买。”
柴凌泰猜想,会不会是药铺看小厮是我府中人,不愿意卖?除了府中有对断袖,也没有什么得罪镇民,伤风败俗,不至于不卖吧,即使有货不愿意卖,也肯定和这司府有关联。
还有老皇帝的玉扳指为什么在司府,他总要寻机去一探究竟。
段飞羽重伤未愈,连站立都困难,想走正门找杨知府拜访司府是不行了。
未免夜长梦多。
柴凌泰带上弓湘云,两人穿上夜行服,翻墙入司府。
他带上弓湘云,无他,弓湘云画的药材,是水墨画。柴凌泰看惯彩色加1080p分辨率的液晶屏幕,你让我怎么认得出遍地黄,赤芍,白牛膝,头翁茎,哪个是哪个。白牛膝就是个圆圈加上几个点,你确定你画的不是芝麻饼吗?
弓湘云跳下墙先说:“督主,咱们出发前可说好了,我料理你的腿,你还我掌医卫公平,不允许克扣俸禄,要打要斗,我帮不上忙。”
要段飞羽后宫妹纸帮忙,割伤了咋办?万一打着毁容,咋赔给你一个老婆。
柴凌泰压根没指望她帮忙,遂点点头表示同意。
忽听见脚步声,两人躲到树影下,和黑暗融为一处。
走廊来两人,一个提着灯笼,一个抱着半人高的盒子。
“老爷子精力旺|盛呀,一天到晚在房间弄这个弄那个,还真不害臊。”
“嘻嘻,我看那小爷长得不像老爷子,尖耳猴腮耳|垂薄,老爷子的好一分都没给儿子。”
“或许老爷自己都看不清小爷是不是他的种,昨天我还听他喊乐容作玉环,都跟姑娘睡多少次了,还认不清,啧啧”
听完两个奴仆打主子后脑勺,望着他们走向的方向,庭院上空飘起黑烟。
柴凌泰两人跟在家仆身后,家仆把半人高的盒子,交给另外一个背刀家仆,佩刀家仆撕开纸盒,把里面的东西全抖落在火堆里。
抖落完所有纸盒,火焰越烧越大。
柴凌泰借着大火光线,瞧见火堆底有些烧黑的残渣,和未烧到的叶子。
弓湘云道:“呵,他们烧的是白牛膝,头翁茎。”
又来两名抱盒子的家仆。
弓湘云道:“这是遍地花和赤芍。”
四合院庭中,四个角落的灯笼没有点,黑漆漆的一片,更没有半点人声,看来是没有人居住,只一名背刀家仆在露天庭院中烧药,地上的药火堆就是这黑鸦鸦一片中唯一的大光。
又来一名抱盒子的家仆。
背刀家仆撕开盒子。这次又是白牛膝,头翁茎。
弓湘云道:“白牛膝,头翁茎必须要有,遍地花和赤芍可找其他药材替代。”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黑影略过,柴凌泰一记漂亮的手刀,削得背刀家仆脑袋落下。
怎么会这样?
柴凌泰只想打晕他,他使的力道他最清楚,不可能打死人。
嘭翁——
染血的钢线迅速收回远方,上方弹出一张铁丝网,碰到柴凌泰的发髻,他把药材盒子往外一扔,整个人被铁丝网罩住。
四个光头佬露着半边臂膀从天而降,压住铁丝网四角,同时灌入灵力。
柴凌泰双掌抓着铁丝网空洞,正欲扯开,他使用灵力抗衡,铁丝网与他掌心通电般刺啦蹦出火光,疼得立刻松开手,低头一看,手掌烙出格子印。
原来烧药材的家仆脖子都会系着一根钢线,钢线连接机关铁丝网,柴凌泰手刀打在家仆脖子,钢线锋利,家仆猛地往前晕倒,自己割断了脖子,同时触发机关。
四名光头的灵力能压制住他,说明这是个陷阱。
专门为了等他而来。
柴凌泰没有使用灵力,只是举着铁丝网站立,双掌触碰铁丝网也没反应,似乎只要不动武,四个光头没想取他|性|命。
弓湘云站在远处抱着几包药,正踌躇着。
柴凌泰喊道:“拿完!快走!”
弓湘云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柴凌泰道:“你找我男朋友来救我!”
弓湘云疑惑,男朋友?应该指乔柏铭吧。
柴凌泰情急之下说出二十一世纪母语,改口道:“找柴凌泰!”其实是找假装督主的段飞羽。
转角处,迎来光亮,脚步声呼呼而至。弓湘云未细想,用布包好药材,纵跃飞奔逃出司府外。
尖耳猴腮的司马公子领着七人队伍出现,对四个角的光头道:“打包,带到地牢,让我慢慢折磨死他。”
四个光头收工起身,将铁丝网用力甩出,裹紧柴凌泰。
柴凌泰只露出一个头,觉得自己像个吐铁丝的蚕蛹。
壮实光头劝道:“公子,王爷在来的路上,等他老人家定夺才好。”
司马公子说一句戳他一下道:“我是他亲外甥,你们来这儿就是保护我,不听我话怎么保护我,这贱人杀了我师父一行人,我先挖他两个眼睛才能泄愤。”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码完~~~继续码下一章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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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鸵鸟碰瓷
弓湘云背着药包回到府里,吹亮火折子,先去厨房点燃灶头,扯开三个纸包把里面的三份药都倒一起,瓦煲里药材和水都差不多分量,熬出来的药汁浓郁粘|稠。
闻着是药,搅起来像芝麻糊。
时间不多,弓湘云也没办法慢慢来。
她一身夜行衣还没换,蒙面的黑布挂在脖子上,叫醒段飞羽时,段飞羽还以为进贼,揉了揉眼睛才确认眼前人是友人非敌人。
弓湘云道:“督主被抓了,现在你和乔柏铭下不来床,但我现在必须立刻让你们起来,所以对不起了!”
段飞羽朦朦胧胧中,嗯嗯嗯地应道并不知道她说被抓是什么意思,立刻起来是怎么了。
弓湘云一根璃蜈刺扎入他背部蝴蝶骨。
啊————————
粉身裂骨的痛楚。
段飞羽彻底醒了,抓|住弓湘云拿着手指粗琉璃刺针的手,嘴唇颤抖不止。
*****
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牢里,依稀可以听见洞口滴水声。
光头拿开黑布。柴凌泰重见光明,眨了数十下眼才适应,他刚刚被抬着走,数着听着,身下人走过凹凸不平的路面,走了一刻钟才放下他。
大约两公里的路。
他知道他尚在司府内。司府坐落在闹市中央,若他们明晃晃地抬着这么大的铁丝蚕蛹,没理由大街上人看见不多议论几句,但他一点人声都听不见,所以他判断这座地牢在司府内。
两公里的路,兜兜转转跟着司马公子走才走到,如此隐蔽,得由领路人带道,看来地牢不是最近才建成。
那就是说,他不是第一个冤魂,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冤魂!
他被捆成一个绳蚕蛹在石室中央木桩上,边盼着段飞羽和杨知府,一边咽了咽口水,看四个光头和一个小头在面前的长桌挑刑具。
他身处在地牢中其中一间牢房内,四周是打磨光滑的石壁,墙上挂着些刀枪棍棒,各色各样的武器
尖耳猴腮的司马公子,瘦削溜肩,拿起一个尖匙状的物体走到柴凌泰面前。
真要挖眼睛啊!
“等一下!”
司马公子着实被他的尖叫吓得顿一下,那也只是顿一下,指了指某光头道:“你,过来,定住他的头。”
柴凌泰见尖叫有用,再次道“我说等一下!!!死有为国为名朗朗乾坤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慌张的胡言乱语几句诗,司马公子一脸懵逼,好歹懵逼停下,他语速极快说:“柴凌泰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我是柴督主西厂的人,识相的赶紧放我走,督主发现我不见了,肯定找到你府上,到时候,呵呵,你后悔都来不及。”
“那阉狗,哼,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再来个东厂督主我都不怕,小子,你杀了我叔的客卿,天王老子来都救不了你。”
柴凌泰心道:敢把新皇梁奕和季德水那老头不放在眼里,他口中的叔叔是谁?
仇家太多,记不住。
朝堂上高于他们二位的位置,不多。
试试更快知道。
司马公子道:“按住!挖!”
“等一下!”
“又怎么了,”司马公子用力打开柴凌泰右眼眼皮,后者眼珠颤颤巍巍,如地震般抖动,眼前的尖勺,离他的黑瞳只有一片叶子薄的距离,司马公子道:“你还有什么没说的,一次说完,等下把你舌头也剁了。”
柴凌泰很没底气,但很有骨气道:“我看不惯你们王府横行霸道很久了,替天行道是我堂堂七尺男儿的职责,你师傅这么强,怎会教出你这般蠢的弟子?!哈哈哈,看来你师傅后继无人了。”
柴凌泰只想套出你口中的王府,是哪个藩王的府?那天在戏院打得太爽,用力回忆一下,好像没哪个刺客跟他过手超过五招。
那么,其中哪个是他师父?不管是哪个,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四个光头跟刺客们路子不一,应该跟刺客不是一路的,该是他口中的王府直接指派来。
司马公子听完,手中茶碗往地下一掷,茶碗砰地粉碎,他道:“我师傅门生过千,朋友遍天下,敢辱我师门,看我不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在王府外晾着,叫天下门生都知道是我替师傅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