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我不能再生了——by依度/眷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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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秋言想起边境关卡的士兵曾说过,狮国之所以加强边防是因为国内混入了间谍,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能抓到间谍也许能迎来转机?
可是茫茫妖海中想要找出素未谋面的间谍谈何容易。
等等,秋言想起剧本里提到过一件事,老狮王是被他的“拥趸”猴王暗杀的,猴王其人表面忠心耿耿,唯老狮王马首是瞻,但在妖魔大战前夕,就因为向老狮王提出支援物资的请求被拒,便用一杯毒酒了结了自己的旧主,还想尽办法嫁祸给那时已是众矢之的的希斯塔,从政治斗争的漩涡中脱身出来,是个心机十足的政客。
关键是剧本里并没有提到猴王后来的命运,依他的心机叵测,很可能在混乱中独善其身,这次的间谍活动会不会跟他有关?当然鲸国本来同鼬国开战,因为狮国加入敌方阵营而撤军,他们也有报复动机… …
头脑中闪过无数假设,秋言分析着哪一种更合理,就打算从哪一方面着手调查,正想着,颈间忽然垂下什么软软的东西,像是头发。
头发?谁的?!
秋言猛然睁开眼,就对上头顶那双碧色的眸子,红发男人不知何时恢复人身,悄悄环住了自己的肩膀。
第33章 033
瑟林和休伊共用身体却无法读取对方的记忆,只有在即将驱赶并替代对方,占据肉身使用权的刹那,才有一线机会感知彼此的存在。原本休伊躺在床上想通过休息一晚回复体力,不曾想压制第二人格的妖力又一次松动,这才让瑟林取而代之。
瑟林在希尔怀中醒来,瞬间膨胀的身体压住希尔莲藕似的小胳膊,他一米九的身高,体重肯定不轻,硬是把希尔疼醒了。见身下的小兔崽子醒来就要呼叫,瑟林立刻掏出张催眠咒贴在希尔脑门上。
他环视屋内一圈,看出自己所在的地方是间旅馆,桌上有三套餐具,希尔和休伊各用一套,那么这屋里应该还有一个同行者。他下了床,走到外间,悄无声息靠近木桶,从背后环住毫无察觉的秋言,成功吓他一跳。
四目相对,秋言后仰的脑袋有些充血,锁骨间挑逗般的摩挲引来一阵阵战栗,那游移的温热触感还在慢慢向下,再向下,眼看就要碰上不该碰的地方,秋言赶忙按住瑟林不规矩的手。
他怎么突然变成人形了?难道是妖力恢复了?那我刚才扒着他的肚子嘲笑他的事……完了,这人空长了副好看的皮囊,心眼儿却比针鼻还小,属于睚眦必报的类型,天知道他会想出什么损招整我,秋言心乱如麻。
不管了,先认怂再说。秋言握紧瑟林的手:“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捏你尾巴也不说你弟弟小了!我发誓!”
秋言的不打自招让瑟林很快弄清刚刚发生过什么。
“趁我现出原形,捉弄我是不是,嗯?”瑟林把下巴垫在秋言肩上,鼻尖蜻蜓点水地蹭着他纤长的脖子,“你身上好香,我亲爱的嫂子。”
秋言一手糊在瑟林脸上,把他往后推:“别闹了,孩子还在呢。”
“我下了催眠咒,他现在睡得死死的,什么动静也听不到。”瑟林掰开秋言的手,扯到唇边细细吮吻。
比天鹅绒还柔软的唇瓣游走于指间,明明什么要命的地方都没碰,却情色之极。当湿热的舌尖滑过掌心,秋言头皮都要炸开了,慌忙抽回手:“适可而止!别太过分了!”
亲热行为被人中途打断,瑟林不但没有半点尴尬窘迫,反而把秋言搂得更紧:“你明知道我想要你,还当着我的面脱光衣服,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是欲迎还拒。”
对这种霸道总裁似的脑回路,秋言表示无法苟同:“哈?你洗澡不脱衣服啊?”
瑟林发出似是而非的哼鸣,轻启薄唇,一口咬上秋言的耳垂。
“啊!”尖锐的刺痛感令秋言失声尖叫,不用猜,皮肤肯定被他的犬齿咬破了!秋言一气之下撑着桶边站了起来,手中迅速凝聚起妖力,雷光如愤怒的凶兽,随时准备刺穿猎物:“你属狗的啊!再碰我一下要你好看!”
瑟林的碧瞳中没有一丝波澜,也跟着站起来:“这是还你在书房踢我的那脚。”
秋言记得一记断子绝孙脚下去,瑟林疼得脸色煞白,罢了罢了,让他讨回些利息吧,反正身体有灵魄加持,自愈能力很强,用不了多久伤口就能恢复如初,遂收了雷咒:“现在扯平了,你别再烦我了。”
见秋言一条腿迈出木桶,瑟林横臂拦下:“你心里的疑问只有我才能解答,错过今晚,我可不会再说半个字。”
看着紧贴自己胸膛的胳膊,秋言默默将之推离:“那你说说我想知道什么。”
瑟林:“你想知道的有两件事,我和休伊的关系,还有狮国间谍的身份。”
两样全中,他是自己肚里的蛔虫吗?!秋言异常惊讶,没想到这人看上去像个精虫上脑的纨绔,心思却出乎意料的细腻。可有一点说不通,狮国士兵提及间谍时瑟林并不在剧团队伍里,他如何得知?
即便心中有诸多疑虑和意外,秋言仍然相信,不动声色是稳住情绪最好的镇定剂:“休伊告诉你的?”
瑟林耸耸肩,不打算直接回答:“只要你让我开心,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秋言确定自己在穿越到异世界前是个货真价实的直男,虽然以前也被CP粉胡乱拉郎配,但敢于当面性骚扰自己的男人,瑟林是第一个。秋言冷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瑟林似笑非笑:“因为你带剧团偷渡而引起两国交战,究竟会死多少人呢。”
他总能恰到好处地戳中自己死穴,秋言最担心的就是伤及无辜。
看他动摇了,瑟林又添了把火:“艾俄洛斯认定你就是间谍,就算你打败了他,他的下属也会向狮王上报此事,用不了多久,狮国就会向鼬国宣战,到时候鲸国也会加入进来,你,会再次以罪人的身份被钉在耻辱柱上。”
希斯塔已经背负了整个妖界的骂名,如果再在生死簿上添一笔,秋言都觉得对不住他。
“就算你想靠自己的努力揪出间谍,那会花费多少时间你计算过吗?狮国一贯霸道,与他们交恶的国家不只有鼬国、鲸国,魔界也与他们势不两立,调查范围远比你想象得大。”
瑟林的话并非危言耸听,若真是按部就班,等不到抓住间谍,百姓已经死伤大半了。
秋言:“既然这么难,你如何有把握抓到间谍?”
瑟林一挑眉毛:“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秋言瞪他:“你心里清楚。”
瑟林:“我想做什么还没人拦得住,何必说这种低劣的谎话。”
秋言:“也不知道是谁被斩空波打得招架不住。”
瑟林:“我会告诉你原因。”
第一次见面时这家伙来的是霸王硬上弓,这回却是先礼后兵,想来是对自己提出的条件有着绝对把握。如果牺牲色相就能弥补闯下的大祸,保一方百姓平安,那这个代价秋言不会逃避。只是以希斯塔替代品的身份,背着休伊用这个身体陪别人睡觉,秋言总觉得怪对不起他的。
察觉秋言没再像之前一样躲躲闪闪,瑟林试探性地环住他的腰,明显感觉怀中人身子一震,可还是故作镇定,想来是妥协了。瑟林覆到秋言耳边舔舐起伤口,动作轻柔又耐心:“很疼吧。”
湿漉漉的身体紧贴在瑟林残破的衣料上,秋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猜瑟林在提刀上阵前恐怕是想把前戏做足,才忽然变得温柔。一遍又一遍做着心理建设,真到要绿休伊的时候,秋言还是过意不去,想着跟瑟林讨价还价一番,兴许可以不做到最后一步:“上床可以,我不做0,接受的话就继续。”
瑟林浅笑一声:“这么说,希尔是休伊生的?”
暧昧的热气吹得耳根又酥又麻,秋言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话里有话:“休伊和你不一样,啊!”话还没说完,脖子又挨了一口。
方才的温存烟消云散,瑟林变得异常暴躁:“他哪里比我强?!你说啊!”
秋言还不清楚这双重人格是同属于一个肉体,被拿来做对比,瑟林当然会气愤。他捂着被咬破的脖子怒瞠瑟林:“他不会咬我这点就比你强!”
瑟林死死攥住秋言的肩头,手指深深陷进去,像要把眼前人拆吃入腹一般:“你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了你是不是!”
秋言现下能驾驭雷咒,腰板硬气许多:“打起架来你未必是我对手。”
瑟林碧色的眸子愈发深沉,一字一顿道:“你,要,跟,我,动,手?”
近在咫尺,秋言都能听见他牙齿摩擦的声音,从相识到现在,他从没认真发过火,秋言也不晓得到底哪个点刺激到他了。
他们还在争执,房间的门毫无征兆从外面踹开,两人皆是一惊,不约而同往外看去,只见一神色凝重、双目圆睁的银发男人正站在门口。
是骑士团长,塞伦… …
秋言有种被人捉奸在桶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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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034
又是一个相似的暴雨夜,塞伦从首都巴萨卡赶到这个边陲小镇,久寻秋言未果。正巧路经旅馆,他想起二十多年前曾在此留宿过一晚,便打算进去碰碰运气。
店家一眼认出塞伦是骑士团长,并未隐瞒秋言下榻的事,可没想到这位团长雷厉风行,话说一半便直奔客房而去。
店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出于保护客人安全的考虑,一路小跑阻拦塞伦,却始终跟不上他的脚步,只好在后面呼喊:“我说团长大人,你不能私闯别人的住处!”
话音方落,塞伦已经踹开房门。
店家趁他停在门口,连忙拉住他:“客人正在休息,有什么事明天……”这次不等店家说完,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诶,诶?你推我做什么?团长大人,团!”
嘭的一声巨响,房门从里面撞上,失去眼前遮挡的店家愣愣杵在门外。
一墙之隔的屋内,全世界的低气压仿佛都汇聚在塞伦一人身上。被雨水浸透的常服不断滴着水,在地板汇流成片片水潭,永远梳得一丝不苟的银色长发湿答答贴在脸颊,平常人在这种狼狈境遇下都会气势全无,可塞伦不一样,他眼中的狂怒让周身散发出冰冷的肃杀之气,右手几次要去拔剑出鞘,最终还是攥紧拳头忍住了。
在他看来,二人“偷情”被撞破的场面是那么刺眼而又龌龊,就连秋言因为跟瑟林争执而涨红的脸也被他曲解为亲热过后的潮红!自己的师兄一丝不挂依偎在瑟林怀里,瑟林居然还用身体遮挡住秋言!替他遮羞!好一番郎情妾意!
当初冒风险把秋言放出王宫,为的就是让他远离瑟林染指,不曾想这俩人兜兜转转居然搞到一起去了!这就好比农夫不想让地里的好白菜被猪拱了,于是把猪赶走,第二天起来却发现白菜自己跳进猪圈里了一样!
秋言越看塞伦越觉得他不对劲,那种仿佛头顶开满草原的怒意,不像是一个臣子对王室成员该有的,就算是作为希斯塔的师弟也不正常。秋言琢磨了一会儿,猜测塞伦应该是认为王后出轨让鼬王蒙羞所以才生气的,便推开自作主张挡在前面的瑟林,向塞伦解释起来:“你放心,我还没对不起你的鼬王,我跟瑟林是有交易,不过条件没谈好。”
“没谈好?”塞伦卡住秋言的脖子,食指刚好压在伤口上,“咬痕是怎么回事?!”
瑟林一记手刀砍中塞伦小臂,强行把秋言拉回自己怀里,像宣示主权一样:“是我留下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塞伦眉心虽沟壑起伏,犹不及胸中惊涛骇浪的万分之一,若不是顾及王室体面,不愿让外人知晓这等丑闻,他早就拔剑教训瑟林了:“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干什么?干他啊。”瑟林笑得越发放浪,揽着秋言的手肆意游走,全然的无所顾忌,好像身前之人是件没有思想的玩物一样。
“住手!”塞伦正欲阻拦,然而手才伸出去一半,面前狂风呼啸,只见秋言一个过肩摔,干脆利落地把瑟林放倒。
前一秒辣手摧花,后一秒天旋地转,瑟林还没反应过来就躺在地上不能动了,他的伤势没有秋言恢复得快,还处于半残状态,若不是色心不死,他本应卧床休息才是。可即便行动受人压制,闲不住的嘴依旧惹是生非:“嘶,下手可真狠,早知道不该小瞧你了。”
秋言掸掸手,直起腰板俯视他:“刚才就说过,真打起来你未必是我对手你还不信。”
瑟林审视的目光顺着秋言的脸缓缓下移,笑嘻嘻吹了声口哨:“尺寸还不错,怪不得不肯乖乖顺从我。”
一通忙乱过后,秋言才想起自己仍然是不着寸缕,伸手去捂不可描述的地方,塞伦已经把浴巾盖住他的身体:“快把衣服穿上,光着身子成何体统。”
屋里全是男的,只有瑟林一个是真正的变态,反正有塞伦在他也折腾不起来,秋言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谢了啊。”
这一次突然发难,稍稍浇熄塞伦的怒火,他看秋言体力充沛,并不像行过苟且之事的样子,语调略有和缓:“陛下让我带你和希尔殿下回宫,你收拾一下尽快动身吧。”
“休伊,呃,陛下叫你来的?!”这漫长的一夜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再听到休伊的消息时秋言情不自禁暴露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