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我不能再生了——by依度/眷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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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前世的纠葛后,秋言对露蒂丝的欺骗释然了:“联姻的事是我负了你,我还欠你一条命,只要不做害人的事,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
露蒂丝不为所动,仍然笑嘻嘻的:“那我要你跟休伊离婚呢?”
“不可能!”秋言像被踩了尾巴的波斯猫,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神情一派严肃坚决,“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不要再离开他!”
“哪怕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是说,你为了爱情,连辛苦把你养大的姑姑都不要了?”
这也是最困扰秋言的关键问题,姑姑和表妹是他在现实世界里仅存的亲人,姑姑的恩情他更是一生也还不完,现在她年纪大了,正是自己尽孝的时候,如果放着她们母女不管岂不是太没良心了!
就算秋言不说话,露蒂丝也像他肚里的蛔虫一样清楚他在想什么:“布拉基虽然能将你送到书中,但想要回去,只能靠你自己撕开空间裂缝,别人帮不了你。”
秋言:“撕开空间裂缝就需要恢复原本的力量……”
露蒂丝点头:“没错,你还有两块灵魄没有收回,哦对了,其中一块在休伊的心脏里封印着。”
秋言想起不久前的试探,仍然心有余悸:“如果取出来他会怎样?”
露蒂丝:“他为你养了十五年的魂,灵魄很可能已经和他的血脉融在一起。”
秋言想过会是这种结果,但经过“权威”实锤后,他留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会死,对吗?”
“我要你做的只有一件事,打开空间缝隙,无论用什么办法。”露蒂丝语气平静得令秋言心慌。
“你这是逼我杀了休伊啊。”让我做寡夫?没门!谁敢碰我男人一根汗毛,我三天之内把谁骨灰扬了。
露蒂丝一撑床铺,站了起来:“就算没有我催你,黑炎杀人的事已经在妖魔两界引起轰动,大家早晚都会知道,曾经大义灭亲的鼬王根本不是在为民除害,他只是用鹰国隐士传授的秘术把师父的命魂藏起来,等待时机将他复活而已。”
一向牙尖嘴利的秋言顿时哑了火,他没法反驳,因为露蒂丝说的都是事实。
“到时候妖魔两界不会容下你们师徒,你们能做就是杀光反对者,像十五年前一样,或者,你自己离开这个世界。”
第105章 105
“你也很累了,去休息吧。”
“大殿下的伤每两个小时要上一次药。”
伊莱亚特淡淡叹了口气,几乎没有声音:“晚上有轮值的人当班,让他们进来就行。”
五个小时前,伊莱亚特被送回王宫,后背全是血,从鼬形变回人形时伤口面积更是呈指数倍放大,秋言火急火燎请来御医,敦促他为儿子疗伤。
御医检查一番后留下许多瓶瓶罐罐,叮嘱侍女按时给大王子上药,静养几天便能痊愈。
侍女端来清水想给伊莱亚特清洗伤口,秋言抢过她手里的布,当即遣散一众宫人,甚至反锁了寝宫大门。
伊莱亚特趴在床上看着秋言跑来跑去的样子,心下了然:“母上何必多此一举,当时不要管我就是了。”
秋言听完他的话,琢磨片刻才明白他话里有话:“你职业病犯了?你是我生的,我还能害你不成?”
“你支走宫女侍卫,难道不是为了制造机会报复我?”
“那我现在把他们叫回来,让你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被人参观?”秋言反问。
伊莱亚特眨巴着眼睛看向秋言,心道:莫非他是担心我被众人围观而不自在?他有这么好?
“休伊也真是的,还没成年就让你到处当间谍,现在弄得戒心这么重,啧啧。”
秋言坐到床边,伊莱亚特本能要躲,秋言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又怕下手重了弄疼他,刻意松了些力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呀,跟你爸一个德行。”
“……是我提出要做间谍的,父王没有逼我。”伊莱有气无力,怏怏解释了一句。
“你还挺护着他,尼奥可是一天到晚叫他‘老头子’。”秋言帮儿子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趴好,“你头发有点碍事,我先给你编起来啊。”
伊莱亚特还是不太相信秋言,但是四下无人,自己的妖力已经消耗殆尽,他真想做什么也阻止不了,便破罐破摔由他去了。
柔顺的栗色长发捧在手里,冰冰凉凉的很舒服,秋言一面用梳子梳理一面唠叨:“发质真好,都没什么分叉,你平时用淘米水洗头发吗?”
“不是,没有特别打理过。”
“那就是遗传,多亏你老爸基因好。”
伊莱不知该接什么话,只嗯了一声。
秋言从前经常给小表妹梳头发,什么马尾辫、蝎子辫都不在话下,甚至简单的削薄和剪刘海他都会,不一会儿,tony秋就给伊莱梳了个saber的盘发:“大功告成,我手艺可真棒,以后都能去外面卖卡了。”
伊莱亚特感觉头上很重,像顶了个盆一样,不知道现在是什么鬼样,下意识上手去摸,秋言赶忙搬来试衣镜给他看。
伊莱扫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怔住了:“这……”简直跟女孩子没两样。
秋言不遗余力地夸赞,还冲他竖起大拇指:“都说了你遗传得好嘛,特别帅。”
伊莱哭笑不得的同时发觉母上和前世没什么变化,那会儿他独自在地洞里照看自己和尼奥,总能在无聊的生活中寻找乐趣,用些破旧的布料和毯子做些小玩具,哄尼奥开心,这种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
见儿子没说话,表情却和缓了不少,秋言趁热打铁想和他增进感情:“对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能谈谈塞伦的事吗?”
没头没脑拐到这个敏感话题上,伊莱眉心微蹙:“母上想了解什么?”
好不容易看见戒备心爆表的儿子有了笑模样,没想到一句话又回到了解放前,秋言连声解释:“你别误会,我只是希望你们两个都能好好的,没有别的意思,真的!”
“是吗。”
儿子逐渐冰冷的视线只在秋言身上停留一会儿便转开了,这之后母子俩陷入极其尴尬的沉默,当然,秋言感觉只有自己立在原地像个傻子。
幸而一阵礼貌的敲门声打破僵局,有人在外面求见,是塞伦。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秋言没有哪刻看塞伦如此亲切过,连跑带颠地把他请进门,一通嘘寒问暖像机关枪扫射似的:“师弟啊,善后的事处理完了?还没吃晚饭吧?我去厨房弄点吃的,你先帮我照顾一下伊莱,我马上回来!”
塞伦确实是刚刚安顿好参战的大队,想着过来探望大王子的伤情,没想到秋言直接把自己拉到床边,事无巨细交代了处理伤势的方法后就溜了,剩下自己和伤员大眼瞪小眼。
秋言牢牢关上门,遇见明明是和塞伦一道来看儿子却被自己关在外面的休伊,不肯放他进屋,拉着就走。
屋内,塞伦按照秋言的嘱咐用酒精给剪子消了毒,豁开伊莱烧毁的破衣服,像对待国宝文物似的帮他清洁伤口:“碰到伤口的话大殿下一定要告诉我。”
又是“大殿下”,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愿意叫,原本见他来探病,伊莱亚特内心有压抑不住的狂喜,母上又有心撮合,直到塞伦开口前他还保留一丝幻想,也许他的态度会因为感动而有些微改观,却原来兜兜转转还在原地踏步。
就算再擅长隐藏情绪也难免流露出蛛丝马迹,他干脆把头埋在枕头里:“不严重,御医说歇几天就好了。”
“怎么会不严重?!”
突如其来的大嗓门让伊莱吓了一跳,他悄悄偏过头,偷瞄塞伦的表情,就见他面色铁青,小巧的鼻翼随着呼吸的加重而扩张着,看样子是真生气了:“团长?”
塞伦发觉自己失态,清了清嗓子顺便调整心情:“抱歉,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伊莱勉强勾起唇角:“没关系。”
塞伦剪开他的上衣,用土咒令伤口里沾染的灰尘自行剥离,接着上药消毒。
冰凉的药膏混合着手指温软的触感,接触瞬间,伊莱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羞耻不已,耳根都红了。
“痛吗?”塞伦触电似的收回手。
“……有点凉而已,不痛。”
“确实有些凉。”塞伦抱着药罐下了床。
他不高兴了?虽说塞伦喜欢母上,但那主要是基于他们共同长大的经历,没听说他喜欢过其他同性,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反应让他不舒服;又或者是长时期的间谍经历让他这种行事坦荡的正人君子不耻……
陷入情网的人最容易胡思乱想,就算是“出卖”母上那次,他也没有这么多顾虑,然而塞伦一个转身的动作就能让他衍生出无数猜想。
“大殿下为何会出现在蓝鲸肚子里?你当时传送一个人已经很费力了,没必要自己也跟来的。”
“……母上一个人就能解决,是我多此一举了。”
“若没有你,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了。”塞伦犹豫了一会儿,略为温吞地说了声“谢谢”。
伊莱已经有几次会错意,不想再像个傻子一样当真:“团长不必客气。”
伊莱说罢就觉床铺一沉,他回来了。
塞伦借着烛火加热了一下药罐,再次为伊莱上药:“这次还凉吗?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
“那就好。”
伊莱背上的血迹纵横交错,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塞伦这些年也没少在战场上受过伤,他能想象到这种大面积的烧伤会有多痛,可从始至终伊莱这孩子都保持着最大限度的克制,很多久经沙场的战士都做不到这点。
“记得你十一二岁的时候,休伊让我带你们兄弟俩勘察敌情,那时尼奥爱冲动,中了陷阱,你急着去救他也受了伤,军医为你们疗伤的时候,尼奥总是坐不住,你却一声不吭。”
“快十年了,你还记着这种事。”伊莱不觉得有什么可开心的,塞伦的语气完全是在哄孩子。
“当然记得,该缠纱布了,得起来一下。”
塞伦扶着伊莱坐起来,这才发现他的盘发,头帘和碎发修饰了原本就姣好的瓜子脸,整个人有一种病态的妩媚,更柔和了他英气的眉眼。
发觉他在盯着自己看,伊莱更加难为情,不由分说就去拆头发,中途被塞伦拦下。
“你母上梳的吧?”
他为什么不叫母上的名字?伊莱亚特脑子里最先冒出这个念头,然后他就赶走了这种可笑的自我安慰:“很傻吧。”
塞伦揉了揉伊莱的头:“很可爱。”
他这句“可爱”分分钟让伊莱亚特灵魂出窍,登时红着脸呆若木鸡。
塞伦也愣了,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正在摸大王子的脑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塞伦羞愧难当,撩开衣摆跪地谢罪:“臣以下犯上,请大殿下责罚!”
眼见暗恋对象突然请罪,伊莱只用半秒时间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连忙屈身搀扶,可塞伦不肯起来,底盘还异常的稳,伊莱只好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的胳膊向上提,结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两人双双摔倒在床上。
塞伦怕压到大王子,一手揽过他的后背,一手撑在床上,四目相对,直线距离不过一个拳头长短,两人都不由得红了脸。
嘭的一声,秋言撞门而进:“厨房熬了鸡汤快来尝……尝,呃……”
秋言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是有心给这二人制造机会,但万万没想到去拿个饭的工夫就能天雷勾地火。
“啊,塞伦你个禽兽,居然把我儿子扒光还压在下面!”
“师兄!”塞伦有心解释,可伊莱亚特的背上有伤,贸然把他放下可能会粘上不干净的东西,他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真是骑虎难下。
伊莱不想因为一场误会闹得以后相见尴尬,主动替塞伦辩解:“母上误会了,是我不小心把团长……”
“我不管误会不误会,塞伦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得对我儿子负责!”秋言放下餐盘,假装不依不饶地冲上前去要揍塞伦,拳头扬得高高的却半天没落下来,他想给伊莱制造机会让他英雄救美。
伊莱正要去挡秋言的拳头,塞伦抢先一步挣开:“够了!”
秋言没防着塞伦突然出手,踉跄几步撞上身后的梳妆台,再抬起头,正对上塞伦愤怒的眼神。
“你爱休伊我已经知道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以前是我一厢情愿,你没有亏欠我什么!更不需要用牺牲伊莱的办法甩掉我!”塞伦虽然在斥责师兄的无理取闹,可身子一直在颤抖,从小暗恋的人最终还是没选择自己,他心里的痛苦只有自己知晓。
“我没有要甩掉你,塞伦,我对师父发誓!”秋言急于帮塞伦找个真正爱他的人,不料好心办坏事,反而让他更伤心。
塞伦:“别拿师父当挡箭牌!”
秋言:“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没人要甩掉你,秋言纯粹是好心,你再吼他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休伊大步流星闯进屋子,一把将秋言搂进怀里。
儿子的事还没解决,这对老情敌又杠上了,秋言愁得直掐眉心。
作者有话要说: PS:这章的时间其实是在上一章之前几个小时
第106章 106
休伊环在秋言腰上的手何其刺眼,塞伦的眼前不禁闪过他们缠绵的画面。媚药失效之后秋言伤透了心,决定和休伊一刀两断,塞伦还傻傻地以为能和师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