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反派失业的一百种方法——by阿蜜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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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痣在右边,你遇上的确实是我们几个,不是从镜子里跑出来的东西。”
“那就说不通了啊。”凌思瀚双眉深锁,阴沉着一张脸,“我们四个是走原路回去的,怎么会迎面撞上你们?”
陈璐瑟缩了一下,颤巍巍地开口:“说起来,我们确实走了很长一段路,应该早就走到一开始的入口了才对。”
苏榕明白了,他们又像被困在三号宿舍楼里那样,被困在了这一片教学楼里。
“我们是遇到了鬼打墙吗……”有人犯愁地说。
“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天晚了,虞秋北有些困地打了个呵欠,又活动了一下四肢,苏榕莫名从他的神态里读出了一丝不想晚上加班干活的意味。
今晚又睡不了好觉了,虞秋北略有遗憾地说:“看来我们得把这里的鬼揪出来清理掉才能出去了。”
他轻松得仿佛不是在说“清理鬼”,而是在说该怎么打扫教学楼的卫生。
凌思瀚脸色很难看,困在楼里出不去就意味着可能会被鬼杀掉,他一点都不想冒这个险,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沉着脸生闷气。
秦念则更尴尬,她抛下朋友选择逃跑没成功就算了,现在还被迫要继续和宣蔚然共处一室。她小心翼翼地抬眼打量宣蔚然的表情,然而宣蔚然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她,她只能灰溜溜地待在几近崩溃的陈璐身边,不敢靠近宣蔚然。
“那我们现在可以继续找王帆了,还有人有异议吗?”虞秋北勾起嘴角,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凌思瀚,“说起来,你怎么不去试试看砸窗户能不能跑出去?”
他是在暗暗讥讽上一次凌思瀚在三号宿舍楼时要独自跳窗逃跑的行为,凌思瀚也听出来了,但他第一反应却不是恼羞成怒,而是真的冲进最近的一间教室,抓起一张椅子就往朝外那一侧的窗上砸去。
哐、哐、哐——
他砸了好多下,窗玻璃上却一丝裂纹都没有。反而是玻璃上倒映出了他气急败坏的影子,两人对着砸的模样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别白费力气了。”虞秋北冷眼看着他的背影说道,“你还没明白这个地方的规则吗,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凌思瀚气恼地把椅子重重甩到一边,一言不发地退了回来。和虞秋北擦肩而过时他贴着虞秋北的肩膀撂下一句:“我劝你不要太得意,真遇上什么事你以为你能躲得过?”
苏榕离得近听见了,感觉凌思瀚一副破罐子破摔想搞事的样子,如果虞秋北为了队伍团结现在示个弱这个局面就还有救……
然而虞秋北的字典里哪儿有示弱两个字,他冷冷地回敬道:“为什么要躲?你是王八吗天天想着往壳里钻?”
“你——!”凌思瀚本来已经走过虞秋北身边了,听到这话脚下一踉跄差点表演一个平地摔。
好在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除了苏榕没有人注意到,因为后面的人群正在讨论别的事情。
对附中教学楼最熟的郁锦有些在状况外,摸摸后脑勺说也有可能是凌思瀚他们走错了路,不然在这儿做个标记,大家一起走一圈,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鬼打墙了。
凌思瀚听见了,向虞秋北回敬了一个白眼才走出来,不屑地冷笑道:“这儿就一条路,怎么可能走错!”
“再确认一下吧,万一真的是搞错了呢……”陈璐抱着手电筒自欺欺人地说。她宁愿相信是他们把一条没有岔路的路走出了岔路,也不愿相信鬼打墙的事实。
郁锦说干就干,面前这间教室门上写着初一三班,她用手电筒底部在墙上刮出了三条扛当作标记,兴致高昂地说:“来吧!我们再走一圈试试!”
苏榕不太好打击她的积极性,其他人可能也是这么想的,都没说什么,只有凌思瀚一屁股靠着墙坐下了,手搭在膝盖上懒散地说:“懒得走了,你们走吧,我就在这儿等你们,反正你们绝对会再走回来的。”
“你要一个人留在这儿?”
郁锦就是下意识地这么一问。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凌思瀚觉得她是在嘲讽自己胆小,但事实是一个人待在这里确实可能遇到危险,他一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不想一个人留下又拉不下脸站起来。
苏榕看他和虞秋北已经闹得很不愉快,为了整个队伍的和谐,他好心地主动说:“不然我陪你留下吧?我本来体力就不太行,走了一天也有点累了,正好坐着休息一下。”
凌思瀚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苏榕的说法很好地保全了他的面子,所以他只是哼哼了两声,并未反对。
但虞秋北就不太高兴了,盯着苏榕好像在说:你管他干嘛?
苏榕讪讪地笑了笑。他这还不是想安抚一下凌思瀚,怕他在之后故意捣乱吗。可惜虞秋北好像领会不到他的良苦用心,直接扭头打着手电筒随便选了个方向大步走了,其他人赶紧麻溜地跟上,走廊里转眼间只剩下了他和凌思瀚两个人。
他俩一左一右坐在墙边,中间隔着足足几人宽的距离,沉默地等着其他人回来。
第34章
“哎,你说万一他们走出去了,我们俩怎么办?”苏榕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尝试着打破沉默和凌思瀚交流一下。
凌思瀚哼笑道:“你在做梦,他们肯定会走回来的。这儿就是一个没有出口的圆环,我刚刚已经走过了。”
苏榕见他愿意聊天,便又多问了几句:“你们刚才走这一路,有注意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吗?”
凌思瀚揉了揉他的板寸头,有些烦躁地说:“没有,这走廊就和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啊!”
苏榕本来有些担心虞秋北他们会不会遇上危险,但既然凌思瀚说没什么特别的,那应该暂时没有危险,就是不知道王帆到底跑哪里去了。想到这里,他站起身走到旁边的楼梯口,搭着楼梯扶手往上望了望,想听听楼上有没有动静。
“喂你要干什么!”凌思瀚警惕不已,紧张的目光死死黏在他背上,好像生怕他要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似的。
苏榕赶紧把脚收回来说:“我不干什么,我就看看,万一王帆正好在上面呼救呢……”
凌思瀚一听他提王帆,马上嗤笑一声,泼冷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王帆一进来就消失了,怎么找都找不到,这肯定是出事了呗。”
“你别这么说。”虽然苏榕也有这方面的怀疑,但他们连上面几层楼都还没找过,现在下这种结论为时尚早,“这里不就是镜子奇怪了点吗,能出什么事。”
凌思瀚也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他好像还在介怀这里窗户砸不碎的事,转身端详起了身后墙上的这几面窗。
“这窗户是防弹玻璃吗这么硬。”他边说边随意地把手抵在了窗玻璃上,握成拳的右手不信邪地又砸了两下。
“你最好别离窗户太近了。”苏榕总感觉很邪乎,在楼梯边随口提醒道。
凌思瀚悻悻地收起拳头,正要往后退一步,却好像在玻璃上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双目圆瞪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你怎么了!”苏榕飞快地往回跑,然而没等他跑出几步,凌思瀚面前平整的窗玻璃忽得好像变成了一汪泛着涟漪的水面,从水面中心伸出了两只结实的手臂,抓住凌思瀚的肩膀就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整个过程发生在一瞬间,即使苏榕不出几秒就赶回了原处他也来不及帮忙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凌思瀚徒劳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被强行拖进了窗玻璃里。
而玻璃内那个伸出手臂的模糊人影,正是他自己。
凌思瀚的叫骂声在他被拖进去的那一刻就彻底消失了,波光摇曳的窗面晃了晃,一眨眼变回了原样,什么都没留下。
苏榕傻了。他在原地愣了一分钟,直到窗户上又隐约现出了他自己的倒影,他才大梦初醒般赶紧转身跑到了窗子照不到的地方。
他的内心遭受了极大的冲击,但他在惊慌之余,又隐隐担心起了另一件事。
凌思瀚是和他单独在一起时出事的,出事过程只有他一个人看见,而且一开始是他主动提出要留下陪凌思瀚,这一环扣一环,很难不让人怀疑凌思瀚的消失是不是他做了什么手脚。
他背靠着墙,突然十分遗憾为什么被抓走的是凌思瀚而不是他,这样他就不用面对虞秋北和剩下人怀疑的眼神了,虞秋北的注视简直比鬼还要可怕!
说什么来什么,不远处马上响起了步调齐整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虞秋北他们回来了。
苏榕缩在墙角,垂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抓紧最后的时间做起了心理建设。一会儿叙述凌思瀚消失过程时他一定不能心虚,他本来就什么都没做,要相信自己,勇敢面对!
虞秋北打着手电筒,先是照了照他和凌思瀚之前并排坐着的那堵墙,发现竟然没有人,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苏榕自知躲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当即主动从墙角挪了出来,朝虞秋北尴尬地笑了笑,“……我在这儿。”
虞秋北眉心并未舒展,而是将手电筒往他身后扫去,同时问道:“就你一个?凌思瀚人呢?”
“你先听我说。”苏榕吞了吞口水,强压下心头的紧张之感,认真说道,“凌思瀚被镜子里的人影抓走了,当时我在楼梯那儿想看看上面几层楼有没有动静,结果他背着我站起来锤了两下窗户,然后就……”
虞秋北狐疑地看着他,还在等着他往下讲。
苏榕把凌思瀚消失时的场景描述了一遍,专门强调说他第一时间就冲了回来,但窗户里的影子动作太快,他根本来不及救下他,只看见了那个影子的模样就是凌思瀚自己。
他最后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些窗户有古怪,你们最好别靠近。”
虞秋北也不知到底信了几分,但其他人明显是被他绘声绘色的描述吓到了,全部胆战心惊地躲去了没有窗的地方站着,根本没空考虑他那点嫌疑。
只有虞秋北冷静地问:“凌思瀚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去锤窗子?”
苏榕呆了一秒,对这个问题毫无准备。他迅速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好像是他先说这里只是镜子奇怪了一点,然后凌思瀚就被激起了诡异的胜负欲,非要再去锤一锤窗子撒气。
这话当然不能告诉虞秋北,所以他梗着脖子,强装镇定,“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他可能是还在生气之前没砸碎窗户的事,就又上去锤了两拳……”
虞秋北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苏榕后背一凉,瞬间感觉自己撒的小谎被发现了。
但虞秋北没有点破他肉眼可见的心虚状态,只是颔首道:“行。我们还是以找王帆为主,凌思瀚只能看情况,能救就救,救不到也没办法,全看他自己的命了。”
不知道为什么,苏榕有一种错觉,虞秋北好像很高兴凌思瀚没了。他不仅轻飘飘地把这一页揭了过去,眼角眉梢那一抹因熬夜而不爽的戾气竟也顷刻间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掩饰不住的快意。
惹谁都不能惹虞秋北,这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苏榕不敢再盯着虞秋北了,他见所有人都全须全尾地回来,赶紧关心地换了话题:“你们那边的实验结果怎么样,真的是鬼打墙吗?你们一直走的直线然后就走回了这里?”
郁锦摸了摸她刚才在墙上刻下的三条杠,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是啊,现在是真的确认了,教学楼入口消失,走廊头尾连到了一起,我们出不去了。”
“那……”苏榕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王帆会不会也是被窗里的东西拖进去了才一直不见人影的。他把这个猜测说出来以后,游邈瞬间脸色沉了沉,如果说之前他们觉得王帆遭遇不测可能性较小,那现在凌思瀚的消失无遗示范了一遍一个大活人是怎么在这栋楼里消失不见的。
游邈疲惫地揉了揉眼,要是王帆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就算能活着出去也没脸面对姑姑一家人。他强打精神,勉强把希望寄托在了上面几层楼,“我们还是先把上面找一遍再说吧。”
刚才那几个闹着要和凌思瀚一起出去的人现在乖乖地回归了大部队,虞秋北让干什么干什么。出口没了,凌思瀚也不知所踪,他们除了抱紧虞秋北大腿以外别无选择。
他们短暂地在原地休整了一会儿,然后背起书包上了二楼。二楼的走廊里仍是一片漆黑,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他们走过带窗户的教室时都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不敢在窗前多停留一秒。
一连看过去好几间教室都没有发现王帆的身影,苏榕心头的不安感越来越重,这样找下去总感觉不是办法……
他们又路过了一间宽敞的大教室,教室里没有黑板也没有课桌椅,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整齐的木凳子,最前方讲台的位置则摆着一架黑色的钢琴。
“这里是音乐教室。”郁锦见他多看了几眼,便主动开口介绍了一番,“我初中的时候就在这里上的音乐课。”
“这样啊。”苏榕正要收回目光,却突然看见那架钢琴背后好像坐着一个人。
他停住脚步,准备凑近仔细看一眼,耳边忽地响起了虞秋北低沉的提醒。
“小心,这间教室里有人。”
“也有可能是王帆……”苏榕抱着这样的想法又往前走了几步。
但很可惜,钢琴后的那人身材和王帆相去甚远,虽然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但那矮小瘦弱的身影显然不可能是王帆。
那人还留着一头披肩长发,这是一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