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反派失业的一百种方法——by阿蜜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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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苏榕心里总有一丝不安挥之不去。如果是跳楼自杀的人,她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怨气,而且她还处处针对自己……
虞秋北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对其他人吩咐道:“图书馆我和苏榕去就行了,你们留在这儿等我们回来吧。”
只有他和苏榕两个人的话会比较方便,不会怕一会儿那个假宣蔚然抖出一些苏榕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难以和其他人解释。
秦念和何杰鑫毫无意见,甚至还想鼓掌。但游邈不太放心地问:“这么危险,你们两个人能搞定吗?”
“能。”虞秋北肯定地说,但马上想起了什么,回过头走到苏榕身边问他,“你的伤可以吗,要不要再休息几天?”
“休、休息几天……”苏榕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如果真要休息几天再去那一直等在那儿的假宣蔚然岂不是会被他们气死。他跳下床活动一番后感觉还好,马上便说:“我走得动,这点小伤不影响。”
虞秋北还是不太放心,“没事,你想休息就休息,不差那几天。”
秦念和何杰鑫眼巴巴地把他望着,大家肯定都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他自己也是。所以他连忙摆了摆手,拉着虞秋北往外走,“我们走吧走吧,别拖了。”
虞秋北低头皱眉问道:“你真的没问题?”
“没有,你放心!”苏榕边拉着他边回头和其他人挥手告别,“我们就先走啦!”
“加油啊!不要勉强!”王帆站起来大声回应,“大不了回来找我帮忙,不要不好意思!”
苏榕笑着应下。他双眼没有了黑框眼镜的遮掩,现出本来清澈明亮的瞳孔,在阳光下闪烁着剔透光彩。
王帆一直目送着他们,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才惆怅地坐下。
第52章
一旦只剩下他和虞秋北两人,苏榕整个人都放松不少,很自在地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图书馆远吗?我早就想说了你们学校好大啊,和我当初读的那所大学完全不一样。”
虞秋北斜眼瞥了他一眼,“当初?你毕业很久了吗?”
“就一两年。”苏榕感觉他可能误会了,连忙说,“我本人不是什么大叔,你别乱想。”
虞秋北好像对他的世界很感兴趣,又问:“你那里和我这里,有什么不同吗?”
“其实好像没有……”虞秋北不觉得自己是小说中的人物,苏榕也尊重他,只当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来的,“都是一样的年代,一样的环境。”
他们就这样简单地聊着天,一直聊了十来分钟才走到图书馆附近。
橡大的图书馆比苏榕曾经念的大学的图书馆大得多。苏榕原来大学的图书馆就是在一栋办公楼里匀了几层出来,再摆上课桌椅就充当了图书馆。但面前这栋独栋大楼明显比他认知中的图书馆气派恢弘,足足有六层楼那么高,如果从楼顶跳下来那肯定是当场死亡了。
苏榕仰头看了看,突然好奇地问:“你们这儿图书馆的天台谁都可以去吗?难道不应该锁起来?”
“是锁起来的。”虞秋北沉思片刻,想起了一件事,“去年十二月考期的时候图书馆爆满座位不够用,有学生建议把天台也开放出来给他们自习。学校让我们学生会去评估一下可行不可行,就给了我们天台的钥匙。”
“所以天台被开放成自习室了?”苏榕摸了摸后脑勺。
“当然没有。那太不安全了。”虞秋北摇头道,“很快学校就否决了这个建议。据我所知,天台的钥匙当时就交还给学校了。”
苏榕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们学生会里谁经手的这个事?钥匙是可以复制的呀!”
“这件事我没有直接参与。”虞秋北很快回想起了事件经过,“当时我在负责另一件事,这个更为简单的工作我就交给宣蔚然了。”
“又是宣蔚然……”苏榕有些拿不准。这个身份不明的鬼魂选择宣蔚然附身究竟是巧合还是精心策划的结果?
“别想了,我们上去就知道了。”虞秋北握住他的手,牵着他向图书馆里走去。
图书馆内灯光明亮,一楼的小咖啡厅里还冒着暖烘烘的光。苏榕路过时看了一眼,里面柜台上正摆着几杯做好的咖啡。虞秋北注意到他的视线,问道:“想喝?”
苏榕昏迷一天清醒后还没喝过水,嘴唇特别干,虞秋北便进去给他拿了一杯,“图书馆的咖啡味道还不错,你可以尝一尝。”
古代将士是吃饱了饭再上战场,苏榕捧着这杯冰拿铁,感觉好像也差不多。
他们坐电梯到六楼,虞秋北再带着他找到安全通道,从安全通道才可以上到最顶上的天台。当他们站在通向天台的这道小门前时,不出所料挂在门上的锁已经被打开了,虞秋北把手握在门把上,回头看了看他,“准备好了吗?”
门后究竟是什么在等待着他们,他们一无所知,很可能异常凶险。苏榕紧紧捏着咖啡杯,点了点头,“你开门吧。”
这扇铁门久无人用早已生锈,虞秋北拉开它时只听得一阵刺耳的刺啦声,拉开后预想中的危险没有立刻来临,只露出了一个风平浪静的普通天台景象。
“这人是不是耍我们啊……”虞秋北替他拉着门,苏榕先一步走了进去,“把我们叫到这儿来自己不知道在哪儿躲着。”
虞秋北跟着走进来,但当他的脚完全踏上天台的那一刻,他们二人身后那扇张开的铁门砰地一声合上了。
要来了!苏榕警惕地后背靠墙,等着那个假宣蔚然乘着旋风现身。
然而那阵灰黑色的旋风并没有到来。天空中只是刮着微微的凉风,带着丝丝缕缕的灰色絮状物,缓缓在天台的水泥地面上拼凑出了一个趴着的人影。
“那是……人?”苏榕不太确定。
虞秋北直接大着胆子走上前,看了看说道:“不是,这是一具尸体。”
“尸体?”苏榕疑惑地走过去,确实发现这个趴在地上的人全身骨头跟碎了一样,头部仿佛经历了猛烈的撞击,在地面涂出一片红红白白的污渍。
尸体头发很长,明显是一个女生,但由于她的头朝下趴着,他们看不清她的脸长什么样子。
苏榕看见血和脑浆的混合物有点反胃,不想离尸体太近。虞秋北则完全不受影响地蹲下身子,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翻了上来——
苏榕吓得瞬间把咖啡扔了出去。
那张发丝凌乱糊着的脸上什么都没有,眼睛鼻子嘴巴统统都没有,只有一张被抹平了的脸,一看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尸体的身份所以做了特殊处理。
此时他们头顶的天空中现出了一行灰色的小字:请找出尸体的死因。
“找死因?”苏榕费解地皱起眉头,“这是什么路数,之前都没见过。”
虞秋北观察了一番这具尸体,同样也很费解,“这还用找吗,一看就是跳楼摔死的。”
天空中再次浮出两个小字:不对。
“哦我知道了!”苏榕两手一拍,一副突然悟道的模样,“这个尸体就是图书馆跳楼自杀后变鬼的那个人的吧,就是附身在宣蔚然身上的那个人。她把我们约来这里调查她的死因,她是不是有病啊?”
天空中的字变了变,变成了干脆的四个字:你才有病。
“找找有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吧。”虞秋北说着,在尸体身上翻找起来,想看看有没有学生证身份证一类的东西。
苏榕也不好意思把活都扔给虞秋北一个人干。他尽管有点犯恶心,但还是绕到没什么血的尸体脚边蹲了下来,帮忙寻找线索。
最可能放卡的裤兜里没有找到任何卡片,但好在竟然被他们发现了一部手机。
手机这东西可太有用了。苏榕按了按屏幕,发现没有设密码,划开锁屏后是一段微信聊天界面。他试了一下,并不能划去别的应用,他们只能看到这段聊天记录。
和她聊天的这个人备注名称是“主人”,这个词可以引申出的东西可太多了,苏榕摸着下巴想。
只是她发过去的内容却看不出她对这个“主人”有什么恭敬之意。她最开始是在气势汹汹地质问这个人:“你什么时候拍的视频?”
对方回复得模棱两可:“你应该能猜到吧。”
“你无耻!你赶紧把视频从网站上撤下来!”
“这就是你硬要离开我的后果。当初我警告过你了。”
死者没有再回复。再往下划,聊天记录的时间显示过了很多天后,死者再一次找了这个人,语气变得软弱不少。
“对不起。你要怎么样才肯撤掉那个视频?”
“不可能,你死心吧。”
“如果我回来呢?”
“跑出去的狗丢了就丢了,再怎么摇尾巴也没用。”
死者最后给“主人”发了一段语音,却出现了你已被地方拉黑的提示。苏榕想点语音,发现播放不出来。
虞秋北蹲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完了这一段聊天记录。苏榕推测道:“这很明显了吧!这个女生被前男友拍了不好的视频,还被放在了那种乱七八糟的网站上。她想求他撤掉,但他不同意,还把她拉黑了。这个女生觉得太丢脸,只能跳天台自杀了。”
虞秋北没有反驳,只是说:“好像有点简单。”
苏榕也这么认为。他把手机翻来覆去再次研究了一番,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安卓机,后面的米老鼠手机壳看着像是从十元店买的,他把手机壳拆下来想看看壳子后面会不会藏着别的什么东西,但仍是一无所获。
“再找一下吧。”虞秋北站起来,把尸体整个翻了个面。
果然这具尸体下面还压着另一样东西,是一个沾着血迹的纸杯。
苏榕揉了揉眼睛,感觉这个纸杯十分眼熟……
他猛地回头一看,那个被他甩飞出去的咖啡杯如果也喷上血,不就和眼前这个纸杯一模一样了吗!
“她喜欢喝图书馆的咖啡?还是她死前喝了图书馆的咖啡?”苏榕边说边跑过去把那个咖啡杯捡起来,和这个纸杯比对了一下,确实是一样的。他纳闷地问,“这算是什么线索啊?”
“一定有什么是能把这些东西串在一块儿的。”虞秋北眉心微蹙,一时也没能得出特别肯定的判断。
“这个死者能拿到天台的钥匙,应该就是你们学生会的吧?”苏榕再一次考虑起了死者的身份问题,“肯定认识你,还有宣蔚然,还留着一头长长的黑发,你想想印象里有没有这样的女生。”
虞秋北有些为难地说:“有是有,但满足条件的人不止一两个,而是七八个。”
“你和宣蔚然是交际花吗认识这么多人!”苏榕无力地吐槽道。这个线索又断掉了。
他们这头陷入僵局。天空中忍不住现出一排字讥笑起了他们俩:你们速度也太慢了。
“你这就不懂了,男人不能说快!”苏榕条件反射地喊了一句。
虞秋北带着探究意味的视线扫向他下半身,他顿时害臊起来,“看什么看!别看我,看尸体,想办法!”
天空上的字又变了:不如我再给你们一个提示吧。
他们还没有接话,啪嗒一副眼镜从天而降,掉在了尸体旁边。
“这是说这个女生戴眼镜的意思?”苏榕手肘推了推虞秋北,“快想想,那七八个女生里哪几个戴眼镜。”
“不是。”虞秋北捡起眼镜擦了擦,肯定地说,“苏榕,这是你的那副眼镜。”
第53章
苏榕一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回事啊这副眼镜怎么阴魂不散!”
虞秋北试着戴了一下,确实是一副平光眼镜,他举起来在阳光下照了照,镜片没有什么问题。
苏榕从侧面看着虞秋北手里的眼镜,看着看着,终于发现了一点端倪。
“这个镜架是不是有点太厚了……”
说着他抬手指给虞秋北看,虞秋北转过眼镜捏了捏镜架,点头说:“是有点,这里面可能藏了东西。”
他蹲下来把镜架轻轻在地面上敲了敲,但却敲不断。
“这个眼镜的意思,不会是我和她的死有关吧?”苏榕开始莫名地紧张,“说起来,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是自杀的呀,我们只知道她从楼顶跳了下来摔死了,但万一有人在后面推了她一把呢?”
他越想越慌张,为什么这个人要处处针对自己,还对他抱着巨大的敌意,该不会……
“该不会就是我把她推下去的吧!”
虞秋北噗嗤笑了一声,“你想的太多了。照你这样说,这人跳楼死亡时你就在天台,但我清楚记得当天我是在几百米外的宿舍楼下遇见你的,你当时头发上还滴着水,说自己正在洗头。这么短的时间内你不可能从图书馆天台跑回宿舍楼,途中还没有撞到我。”
“那就好那就好。”苏榕稍微放下心,但转念一想,那这个眼镜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你说会不会,我就是她那个人渣前男友?”
“……你是吗?”虞秋北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反问道。
“我不知道啊!”苏榕什么记忆都没有,他甚至使劲晃了晃脑袋,寄希望于能晃出点这具身体原来的记忆,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原本的苏榕已经完完全全被他取缔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此时天空有些阴了下来,远处隐隐有黑雾盘旋。在微风吹拂下,安静躺在地上的无脸女尸忽然悄无声息地坐了起来,在他们身后静静地注视着二人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