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了三个老奶奶后——by夜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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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所以我的生日愿望是,月考第一。”岳星疏仰望天空。
众人比拇指:“岳哥霸气!”
“岳哥尽管放心,我们绝不会成为您称霸月考的绊脚石!放手去博吧!! ”
汗,你们认真的啊。
……
考完最后一场,岳星疏第一个想起的是躲在厕所里给大佬打电话。
他不敢上微信找他,微信里的他俨然就是红包发射器,半点人味都没有,散发着金钱的铜臭。
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有事吗?”周麟烁问。
“那个,我今天生日,能不能……”见你一面续个外挂。
他的微信震动了一下。这次终于不是红包了。
周麟烁:【转账给你 ¥8888 】
岳星疏傻了。
真的傻了。
“嫌少?”见他久久不收,周麟烁在电话里问。
岳星疏伸出颤抖的手,一寸寸挪上手机屏幕。
没有去点收款。
而是赶在下一波转账到来前哆嗦着把电话给掐断了,然后长按关机。
他捧着黑掉的手机,像是捧着自己堕。落的灵魂似的。
那个8888还在他脑子里乱转,然后变成了20辆自行车,又变成了100套校服,1000杯奶茶……
全在热热闹闹地跳着海草舞。
他究竟碰上何方神圣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李飞:介绍给我。
第11章 礼物
“怎么了,是不是考试没发挥好?”何花见儿子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忙搂过来在自己身边坐下,还以为是自己最近给他太多压力造成的。
“别丧着脸了,就算这次没考好妈妈也不骂你,好不好?”何花说。
“真的?”岳星疏抬头。
“先等成绩出来再说。”
何花起身去厨房拿碗筷,“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你爸马上就回来了!”
唉,每次都这样。
晚饭后,爸爸领着他去看生日礼物,停在楼下的一辆新自行车。还有变速,一看就比他之前那辆高级,岳星疏摸来摸去。
“你。妈让我买的,800多块呢。她看着你每天跑着上学,别看她不说,其实心里心疼着呢。”
岳大山把车钥匙递给他,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好念书,知不知道?”
崭新的车钥匙,冰凉冰凉地硌在掌心。
岳星疏鼻子有些酸,“知道。”
“爸,如果我成绩变得很差很差的话,你们还会爱我吗?”岳星疏问。
“废话,你是我儿子。”
岳大山摸着鼻子,又说,“你。妈就不一定了。”
“……”
岳星疏决定回去看书。
……
周五月考成绩出来,岳星疏一大早就被朱健仁叫去了办公室。
他内心颇有些忐忑,结果朱健仁和蔼地给他递了杯水,一脸慈爱地看着他,“这次考得不错。”
“全校第一,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学生!”朱健仁刻意提高了音量。
这在办公室里是相当拉仇恨的行为。
斜对面穿大红棉袄的赵老师投来的目光尤其仇恨。
全校第一的学生出在自己班里,当然是倍儿长面子的事。要在以前,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每个班上都有几个尖子,差距也不怎么大,全校第一的主角回回都换,反正今天你长面子,明天我长面子,办公室里分外融洽。谁知自从带了这一届,事态忽然发生了巨变……
岳星疏。
全校第一,回回都是他。
朱健仁。
吹牛逼的,回回都是他。
凭什么啊!!
8班的管菊芳老师尤其后悔,一开始校长是让她带5班的,她嫌离厕所近有味儿,给拒绝了。结果呢,最后分到的职工办公室还是靠厕所,真是得不偿失。
“我真的是第一?”岳星疏有些不太相信。
“老师难道还骗你?”朱健仁笑眯眯地拉排名表出来给他看。
“李飞呢,他这次考得怎么样?”岳星疏问。
朱健仁往下翻了一会,“……不太好,年级35。”
“李飞这孩子不知道咋想的,每天睡觉就算了,数学的最后两道大题都敢空着不写,这种态度怎么去参加高考?”说话的是教1班和6班数学的孙亮老师,常年忧国忧民,脑门亮堂得能刻下小数点后100位的圆周率,“赵老师?”
被点了名的赵红脸色极差,“孙老师,我等会就找他谈话。”
之前李飞挤下岳星疏拿第一,不晓得给她挣了多少脸。
当时的脸怎么挣的,现在她的脸就是怎么丢的。
“……这要是在高考,写公式能得分,你不写什么都没有!你知不知道?”赵红又跟他扯了半天态度问题,说得自己口干舌燥,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把人打发去写检查了。
眼见李飞走到门口,她端着茶才杯忽然想起来,“你还没告诉我理由呢,为什么不写?”
李飞回头,“……笔没墨了。”
如果这句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绝对是很可笑的借口。
可从李飞口中说出来,却是一点都不好笑。
毕竟是自己班里的学生,任凭他如何孤僻,他的境况赵红也知道一些。
“算了,检查就别写了。”赵红把他召回来,从桌上抓了几支中性笔塞到他手里,“回去吧。”
“谢谢老师。”
李飞攥着笔从办公室出来,岳星疏靠在外面墙上,似乎是在等人。
“你还好吧?”岳星疏问。
“你们班主任是不是骂你了?”岳星疏又问。
李飞折身到他面前,睫毛在面上落下淡淡的灰影,他的手掌在他一侧撑起来。岳星疏不自然地贴墙站着,冰凉的瓷砖面透过几层的衣料,忽然冻住了他的思考。他看见李飞越靠越近的脸,最后俯身顿在他的耳边,“生日快乐。”
他是对着他的右耳说的。
这一整天,岳星疏的右耳就跟丧失了功能一样,热热涨张的,不停地想起李飞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
生日快乐。
可是他的生日早就过了啊,难不成他是打听错了日子。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李飞这人跟谁都不爱说话。这是不是代表,他其实内心还是很关心他这个朋友的。
一句生日快乐,还不好意思大声说了。
啧啧,现在的孩子。
岳星疏踩着自己的新自行车,威风凛凛地驶出校园。耳边传来几句,“这车看着牛逼啊。”“肯定很贵吧!”类似的赞美,他昂起头,策马奔腾更是潇潇洒洒,接着就看到停在校门口被人围观的一辆路虎。
这车看着还挺眼熟。
靠在车上那个人,看着更眼熟了。
周麟烁冲他勾勾手指,薄唇扬起一道弧,吐出三个字来,“张、建、伟。”
“张建伟”一个急刹车差点把自己的肉身甩出去。
“为什么删我好友,为什么拉黑我,为什么把钱还给我?”
这层的递进关系,竟然是把还钱放在了他最不能接受的一项。
周麟烁第一次碰上这样的情况,以退为进也要有个限度,他要是不过来找他,他是不是打算放走他这条大鱼?
大鱼很不满意,“怎么,你不喜欢钱?”
试问谁能在这个问题上摇头。岳星疏也不能。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肯收我的钱?”周麟烁更加觉得他在假正经。
岳星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天上没有掉下的馅饼,平白无故地乱拿别人钱,让他心里很不安啊。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从小他奶奶就教育他,人生不能走岔路,他一直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怎么,觉得我是坏人?”周麟烁从他脸上读出了警惕,也挺不可思议的,“我看着像个坏人?”
奶奶说了,这年头坏人哪会在脸上写着坏人啊。
岳星疏摇头,内心却在点头。
周麟烁瞧着他的一脸戒备,不好断定他是不是在演戏,问道:“你不是有我的名片吗?”
说到那张名片,岳星疏回去不久就弄丢了,最近在一次大扫除中被妈妈从床底下扫了出来,她还指着上面的一个英文问他,什么是COO。岳星疏也不知道,CEO他听过,他就没见过哪个职位叫COO的,不会是印错了吧。名片还能印错,思索再三,越发觉得像个什么骗局。
“所以,你就删我微信,拉黑我的电话?”周麟烁扶额,“你不知道不会百度吗?”
COO,首席运营官(Chief Operating Officer )
简而言之,是个有钱老板。
“是我弄错了。”岳星疏递上一杯热奶茶,当作赔罪。
“但你也不能老给我发钱,有钱也要省着花啊。”岳星疏说。
从来都是别人从他身上刮好处,嫌好处刮得太少,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种话,怪新鲜的。
“好了,我知道了。”
周麟烁拿出手机,“我保证不给你发钱,现在可以把我加回来了吧?”
一面扫着二维码,周麟烁又想起了什么,“200块什么时候还我?”
岳星疏苦笑,“真要还啊。。。”
“嗯,有钱也要省着花不是。”
第12章 雪仗
天气越发冷了,连着几日不出太阳,女孩子们也穿上了大毛裤,“阳台趴”正式宣布解散。门窗关得严严实实,一个个都捂在教室里吃辣条。
朱健仁一进门就骂这是猪圈。底下有人嘀嘀咕咕,所以您不是回来了吗。
没成想被听到了。
哄堂笑中,朱健仁黑着脸把那一片的坏苗子全扔外头罚站去了。
岳星疏负责监工。他从袖子里偷偷拿出暖手宝一个接一个发过去,斩获一片感激涕零的目光。
“岳哥,再生父母啊。”
岳星疏盯了说话的人一眼,正是体委何小健,“岳父就免了,我没你这样的女婿。”
他揣着手去办公室领作业,路过1班门口,习惯性地往里面瞄上几眼。李飞还在位置上睡觉,教室暖和,看他睡得好像也比以前沉。岳星疏正要离开,却看到那只搁在桌子边缘的手。
红红紫紫的,生了不少的冻疮。
这么冷的天气骑车上学,又没有手套,可不就是要生冻疮么。
岳星疏放学后去小卖部买了副手套,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给他,想了想,就把它扔在地上尽量弄脏看起来旧一些,然后扔到了他家的院门口。怕被小孩子看见捡走,就又往院子里头踢了踢。
老人正在院子里织毛衣,瞧见他很开心地跟他招手。
“爷爷,你还会织毛衣啊。”
岳星疏最近在攒钱还债,手头拮据,那个给他诸多优惠的水果店也不敢去了,两手空空,有些不好意思进来。
老人热情地给他搬了张小凳子,他就坐在旁边看他织毛衣。
院子里的垃圾比上次少了很多,应该是天气冷了的缘故,捡垃圾的活也不好干。老人闲下来,拆了几件垃圾桶里的旧毛衣,照着捡来的针织书学了几天,没想到还真学上手了。
“爷爷,真厉害!”岳星疏冲他比大拇指。
老人笑得很开心,放下手里的活,跟以前一样,熟练地从箱子里给他拿了两本小huang书。都是高清无口口的。
岳星疏脸红了红,赶紧拿过来塞进包里。
回去的路上,岳星疏忍不住拿出来翻了几页,又面红耳赤地塞回包里,走出几步,再偷偷看两眼,继续面红耳赤。
他摸着自己滚烫的脸。
难不成,李飞每天都在看这些东西?
……
李飞打工回来,推着自行车进院子,脚底忽然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副猴子图案的毛线手套。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沾满了泥灰。
他捡起来拍干净,发现还可以用,而且戴着还挺暖和的。李飞弯了弯唇,把那副手套塞进口袋里。
老人看起来心情不错,在院子里悠哉悠哉地织着毛衣。
那个送水果的孩子又来过了?
李飞的目光在院子里溜了一圈,没看到苹果,也没看到橘子。
嗯。
没人来过。
老人拿着织了一半的毛衣,过来在他身上比了比,发现袖子太长了,又埋头拆起了毛线。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老人说过想让他穿着新衣服过年。他还以为他只是说说。
“我不要新衣服。”李飞不想他那么辛苦。
“过年,就得有过年的样子。”
过年该是什么样子,李飞不知道。
在阁楼上听外面烟花的声音,在福利院熬夜扎纸花,在饭店后厨没完没了地擦盘子……对过去的他来说,新年和每一天,并没有多大区别。
然而此刻,他却开始期待新年。
……
岳星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在梦里跟一个漂亮妹子卿卿我我,然后李飞面色铁青地出现。
他一下慌了,“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
直到醒来,他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要解释什么。难不成,他泡的是李飞的妞?
“你认识的人里,有什么漂亮姑娘吗?”岳星疏按耐不住好奇,他觉得自己这个梦还挺有预兆兴致的。
“……”
李飞冷漠地看他一眼,骑车超他前面去了。
岳星疏踩着新车,没脸没皮地蹭过去,“跟我说说呗,藏着掖着干嘛?”
李飞:“没有。”
“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