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Alpha高中变O了——by九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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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知道过去的事情,但又不肯明说,只给了个大致的年龄段,当我把潜意识唤醒问出一些东西后,他说那不是他想知道的。”
“他有多层潜意识,我能唤醒的只有最表层,而他要的东西,在下面。”
“既然你是他的alpha,建议你们俩找个时间,同时来我的工作室,用你的信息素对他催眠,或许能找到他想要的信息。”
钟念这么执着要了解的,一定不是小事。
可是为什么他不肯告诉自己呢?
自己做得还不够好吗?
江传雨没有答案。
钟念不说,江传雨也不敢问,这段感情的主导者,从一开始就是钟念。
钟念愿意给,江传雨就能跪着收下,而一旦钟念想要撤回,江传雨只能割掉双手,原样奉还。
江传雨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学完了本科范围的数化,雅思8分,高二开始在国内核心期刊上发表论文,在学业上,几乎没有能让他皱眉的事情。
但面对钟念,他永远束手无策,是个没有任何筹码,随时担心自己omega会跑掉,风声鹤唳的alpha。
可他还能怎么办呢?
江传雨在心里叹气,等钟念适应黑暗后,牵起他的手,把他拉出座位。
“你站着别动,我来收拾。”
钟念扶着桌角,果然不动了。
光线太暗,他只能看到江传雨模糊的影子,其实可以拿手机出来照亮,但他挺享受视线被剥离的感觉,像是把自己的一切交到江传雨手里,有种臣服的意味。
全心全意地依靠。
江传雨收拾好两人的东西,再走回来,牵着钟念往外走。
当走到门边正要跨出教室时,钟念的手忽然一缩,把江传雨拉了回来。
“雨神,我们还没在教室里亲过。”
钟念的声音很轻,带着些雀跃,像瞒着大人干坏事的小朋友。
有求必应的绝世好a听到这样的要求,只能关上教室门,把讨要亲亲的小甜o抵在墙上,一口一口吃掉。
失去视觉,对江传雨也是种刺激。
闭上眼,他能触到钟念的软和热,听到他鼻腔里哼出来的气音,感受他攥着自己手腕的绵软无力。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相信自己能掌控他。
他会随着自己的动作哭泣、尖叫,沉沦、迷醉。
可惜好景不长,门很快被人推开,一道电筒光粗暴地射|进来,让纠缠在一起的两人骤然分开。
“我就知道有问题!”
保安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俩,
“熄灯前还没关灯的班里,一定有猫腻!还不回家在干嘛?学校是让你们干这种事的地方吗!”
初雪在十二月的第一周降临。
头一天象征性地飘了几片,到第二天就洋洋洒洒地落下来,加上北风的威力,把整个城市冻了起来。
班里感冒了好几个,空调暖风开得催人睡觉,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了缺氧的红晕,像小时候参加六一表演的妆容。
钟念裹成了粽子,但比以往都要怕冷,下车后从校门口走到教室的那段距离简直要了他的命,逃命似的跑,下课也不愿出教室。
过道上的栏杆冻成了冰疙瘩,大家上厕所都得用小跑。
钟念看着教室外寥落的人影,想起秋天时他还天天跟徐婉他们在走廊里吃早餐,仿佛过去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他跟江传雨还是一如既往,在学校不会过分亲密,吃饭偶尔会坐一起。
如果同时放学,江传雨会先送钟念回家,但他越来越忙,很少能在十一点前离校,只能回家后通过视频跟钟念说说话。
钟念在非常认真地学习,严格遵守时间表,他憋了股劲儿,想看看自己能爬多高。
只要沉浸在学习里,他就不会胡思乱想,也不会去想不到十天,江传雨就要离开他了。
一个月,或者更久。
这事让钟念很有些烦躁,白天强迫自己学习,到了晚上,却噩梦连连,老是梦见找不到江传雨。
他偷偷上网查过,omega最长能离开自己的alpha多久。
回答依然五花八门。
‘永久标记就别想了,超过三天就六神无主,什么都做不进去。我离了我家a,就是行尸走肉。’
‘永久标记这么惨的吗?我现在只是临时标记,跟a半异地,周末见面,每晚视频,感觉还行,不过我住在a的家里,到处都是他的味道,可能跟这个有关系。’
‘这种情况的专业术语叫‘ao分离焦虑’,一般来说omega的反应大过alpha,受标记期、契合度、ao激素等多方面影响,个体差异很大。
临时标记后很快会进入筑巢期,像楼上的小o那样,在筑巢期进入a家,被a的信息素全面包围,能很好的缓解分离焦虑。
没有这个条件的小o,建议多拿些a的东西,做一个安心角落,也能有效果。’
‘楼上的姐妹专业!不过说到底,ao分离就是不人道的,希望天底下的ao永不分离,天天开心!’
筑巢期的概念让钟念看到了一丝希望,打算找江传雨要点衣服床单什么的。
没想到,江传雨却生病了。
那天一上午他都没找钟念,下午去了奥赛小组,回到家已经快12点了。
钟念的视频请求打来时,江传雨迅速接通,但把镜头转向了房间。
“雨神镜头反了,换一个。”
钟念守在屏幕前,要看他心心念念的alpha。
江传雨清了清嗓子,淡道,
“我状态不好,别看。”
他的声音沙哑且带了鼻音,让钟念一愣,
“雨神你感冒了啊,吃药了吗?
“嗯。”
画面是静止的,但能听到江传雨拉开椅子坐下的声音,钟念有点担心他,吵着要看人。
“雨神你把镜头对着脸,我要看看你,别害羞啊,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江传雨沉默了片刻,用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回道,
“发病的样子你不能看。明天我不去学校,休息一天就会好,不用担心。”
发病?
他在感冒的时候发病了?
钟念有些急了,连忙起身,
“你等等,我马上过去找你。”
“别过来!”
江传雨的声音罕见的透着严厉,画面外的他换了好几口气,才降下音量,
“我不想你看到。早点休息,等我恢复后再找你。”
说完,他挂断了视频。
这是钟念印象中,江传雨第一次主动挂断他的视频。
他一定非常难受。
钟念怔怔地看着回到聊天界面的屏幕,上面是他俩刚才的对话。
念:还没到家吗?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念:到了吗到了吗?
pluie:下车了,还要走一段。
pluie:这么晚不睡觉,明天早自习又要打瞌睡了。
再往前,是午休时的对话。
念:今天食堂也有蛋炒饭,比你做的差多了!
pluie:下次做别的,省得你就记着一个蛋炒饭。
念:【鼓掌.jpg】
单从文字上看,根本察觉不到江传雨有什么不对劲。
而刚才压抑的嗓音,克制的情绪,以及不愿露面的狼狈,让钟念无法想象江传雨现在的情形有多糟糕。
虽然江传雨有着远超年龄的成熟,但内里还只是个骄傲又敏感的少年。
钟念心疼他,心疼得不得了。
这一夜混混沌沌的过去,第二天到学校,钟念直接去找了曲桃。
“雨神发病是什么样子?”
曲桃刚从外面进来,肩上的雪沫还没惮掉,就被钟念抓着问话,她一脸懵逼地回,
“什么样子?生病的样子。”
钟念不得不换了个说法,
“你见过雨神发病吗?”
“很少。”
曲桃脱下大衣,搭在椅背上,坐下来长吐了口气,
“他不会让人看到的,很不体面。”
说着,她捋了捋刘海,看了眼坐在江传雨座位上的钟念,明白了,
“怎么,他今天病了?这次间隔还挺长的,快一个多月了吧。”
钟念忧心忡忡,
“可他又感冒了,双重打击,得多难受的。”
曲桃撇着嘴点了点头,下结论,
“他现在肯定一团糟。”
钟念对她事不关己的平静很有些不满,
“你一点都不担心吗?昨晚他不肯跟我视频,我当时就想冲过去找他。”
“别!”
曲桃警惕地瞥了钟念一眼,
“他生病的时候,连我们这些外人都要躲着,更别说你了。”
钟念定定地看了曲桃好一会儿,垂下眼睫,低声道,
“可我不是外人。”
我是他的omega。
这时,物理老师抱着试卷走进来,宣布马上进行随堂小考,曲桃没功夫跟钟念继续扯,挥了挥手,再次提醒,
“他这病都多少年了,自己早习惯了,吃了药很快就会好。你别瞎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钟念拖着步子回到自己座位上,决定中午抽空去看看。
谁生病的时候不想人陪着啊,如果江传雨实在不乐意,他就在门口悄悄的看一眼。
一眼就好,确认他没事就好。
雪越下越大,午饭时分,天阴得像黄昏,北风卷着破絮般的雪片,天地分不清界限,乱成一团。
钟念在o区下车后,地面已覆了层积雪,他哆哆嗦嗦的,花了近半小时才走到江传雨门口,路上还不小心摔了两跤。
江传雨家门窗紧闭,连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
钟念一边跺脚一边搓着手哈气,他出来得急,围巾手套都忘了带,这会儿快冻成冰人了。
现在怎么办,给江传雨打电话?
可他不让自己来。
站在外面看不见人,这趟不是白来了吗?
就在钟念犹豫不决,快被大雪淹没之时,一辆电动车从雪里缓缓驶来,外卖小哥看了看门牌号,把外卖放到了江传雨家门口。
钟念见他转身就要走,诧异地问,
“你不敲门叫他来拿吗?”
外卖小哥摇头,
“订单上说了,放门口,别敲门。”
钟念呆呆地目送外卖小哥远去,回头看了眼地上的外卖,这天气午饭在外面放上几分钟,不冻成冰渣子了吗?
他想了想,提起外卖盒,摁下门铃。
大概过了一分钟,或是更久,才有脚步声传到门口,接着,门开了。
一脸胡茬的江传雨抿着唇,脸色比外面的天色更沉,他抬眼瞧见钟念愣了一瞬,接着眉心紧蹙,嘴里的话像刀子似的扔出来,
“这样的天气你连个帽子也不戴?手套呢?”
钟念在听到门响后堆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提着外卖盒,甚至不知该做什么。
江传雨烦躁至极地甩了甩头,让开位置,
“进来。”
钟念机械地抬脚进门,机械地递出外卖,再机械地看着江传雨把它随手放到鞋柜上。
房间里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海水味的信息素弥散在空气里,跟主人一样无精打采。
江传雨没开空调,就穿着秋天的家居服,脚下连双袜子也没有,他还在感冒啊!
“雨神,你多穿点。”
钟念轻声开口,换来江传雨不甚耐烦的一瞥,他似乎不愿多看钟念一眼,把人领进屋后,转身径直去了客厅。
钟念默默换好鞋,跟他走过去,发现以前一尘不染的客厅,乱了许多,衣物随意扔在沙发里,饭桌上还有没收拾的碗筷、药盒,垃圾桶周围散落着成团的卫生纸。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江传雨邋遢的一面,有些心惊,更多的是心疼。
就在钟念四下打量之际,江传雨从厨房倒了杯热水走出来,瞧见他审视的目光,脸色又沉了几分。
江传雨压根儿没想到钟念会过来,昨晚他烧了一夜,头疼欲裂,根本没精力收拾,刚才在门口就想叫钟念回去,实在是不忍心,让他进来后就后悔了,这房间和自己都糟糕得一塌糊涂,不该让他看到的。
江传雨把水杯递给钟念,移开眼神,低声说,
“喝完就快回去。以后要听话,让你别来就不要来。”
钟念冷得发抖,一杯温水根本暖和不起来,他咕嘟喝完,握着杯子怯怯地打量江传雨,小声请求,
“我留下来陪你吧,是不是还没吃午饭,我给你热……”
感冒的憋闷,双相的狂躁,以及对钟念的担心,像三股巨力,紧紧缠住江传雨,几乎快将他绞死,他咬着牙根尽力深呼吸,太阳穴突突地疼。
脑袋快炸开了。
江传雨颓然跌坐到沙发上,双手压着眼窝,艰难开口,
“回去,我现在没精力照顾你。”
钟念怔怔地看着他,连水杯都忘了放下。
江传雨坐在一堆没洗的脏衣服里,自我厌弃到了极点,他昨晚没洗澡,现在又脏又臭,跟着房间融为一体,都是垃圾。
“别看了,”
他被钟念的视线深深刺痛,捂住脸,手臂止不住地颤抖,恨不得立刻在他面前消失。
“回去啊!”
马克杯轻碰上桌面,接着是窸窣脚步声,朝门口移去,接着是开门和关门声,轻轻的,像是害怕惊扰到什么。
钟念走了。
这是自己希望的,但江传雨没有丝毫解脱的轻松,胸口反而烂出个大洞,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